“嗯?腦袋怎麽歪了?”曉月寒星一路平安勝利撤迴宗門,見那雪人有異,安子下驢打量兩眼,心道:“誰特麽吃飽沒事找個雪人的晦氣?拷~”


    七手八腳稍微整理擺正推門進宗,拎上驢尾巴縱身上樹趕緊脫鞋上床美美睡上一覺,穿越至今已有近五百年,安子的精神世界還是個凡人,很無奈。


    離荒仙神武會滿打滿算還有一個來月,整個玄陽宗有一位算一位全在緊張準備,就安子一個人繼續混日子。


    這不,天還沒亮便下樹出來活動,繞院子溜上四五十圈踩得滿地腳印不說,近三十噸的重量震得地麵“蹬蹬”直響,多鬧騰。


    耍夠了,心裏也爽了,推門出來騎驢要走,扭臉看了雪人兩眼,拾根樹枝在肚子上畫了行字:別摸我,否則曰你大爺!


    “草~再動雪人老子懟死他,拷~”暗罵一嘴騎上毛驢直奔太微湖。


    禍害一走,裏百飛塵閃電般現身,乍眼一瞧那行字鼻子都氣歪了,強忍怒氣差點又是來腳,什麽意玩意兒,一個雪人當寶貝了。


    再去太微湖並非洗澡,而是釣魚,天天吃肉涮火鍋嘴巴都快火了;然安子走了沒半個時辰,門前密林中冒出雙鬼祟賊眼,見宗門緊閉邊上立一雪人,隱約間好像有行小字,這位可能眼神不大好,小心翼翼飄出樹林,免得留下腳印。


    說來也巧,今兒正好是柳騫寒講道的日子,沒等看清就聽得院內突然冒出密集腳步聲,以為被發現來了大部隊當場嚇得差點陽萎,慌忙之間揮手將雪人一分兩結抱著“肚子”跑了,留下半拉腦袋和一溜腳印……


    所以說,有些時候真不是安子找事,是老有事找他,一個雪人招誰惹誰了?


    可能是柳騫寒對荒仙神武會沒底,清風又探出任何內幕,講道三個時辰便收場,等眾弟子退去,百裏飛塵趁機上眼藥。


    “掌門,那小子又脫崗不知跑哪去了?”


    “老規矩,扣十兩。”


    “掌門英明。”


    進饞成功,百裏飛塵退殿得意,晃至大門口見雪人就剩關拉腦袋傻了,誰特麽吃飽了撐的;盡管非他所為,但百裏飛塵還是照葫蘆畫瓢又給堆上了,足有四丈來高;剛完功立馬醒悟,趕緊跑掌門殿匯報。


    “你確定?”


    “那雪人是安小子親手堆的,他怎麽可能破壞。”


    “帶我去看看。”


    玄陽宗雖小但也是要麵子的,被人偷到家門口還不得而知,還有天理嗎?


    於是乎,柳騫寒順著那溜腳印追進樹林,沒一會兒抱著半邊“肚子”又迴來了,板著張非洲臉甭提多憋屈。


    “掌門,怎麽樣?”


    “來人修為不高,應該是個普通弟子。”


    “那為什麽會跟個雪人過不去?沒道理啊!”


    “你自己看。”


    柳騫寒亮出那塊像是摔碎的半邊“肚子,”百裏飛塵默念道:“別摸我,否則曰你大爺!”


    “飛塵。”


    “屬下在。”


    “待安小子迴獎他一百兩。”


    “啊?”百裏飛塵懵了:“為什麽?”


    “若沒這個雪人,咱們被人掀翻宗門都不知道。”


    “尊掌門法旨。”


    ……


    卻說太微湖邊,還是洗澡那位置,安子背靠躺椅腿翹二朗,手握魚杆眯眼瞅著湖麵那根細小浮木,小風吹過流海擺動,頗有幾分子牙垂釣之風;湖心那座小島時有各類流光飛進飛出,似乎很忙碌。


    “嗯~~來了。”


    浮木綻動定有魚兒咬鉤,安子坐立來了精神,待時機成熟猛然拉杆,一尾長三丈,紫鱗魚眼綻金的怪異水族被拉上岸。


    “什麽玩意兒?太微湖水怪還是轉基因品種?”安子沒整明白,六道界處處透著神秘,連魚都變異了。


    琢磨半天覺得不對,猜測是上清宮在搞水產養殖的副業,自己這種行動在地球稱之為非法垂釣,逮著會被罰款的。


    趁四下無人,安子收了躺椅折了魚杆扔湖裏,拽上玩命亂板的怪魚騎上二蛋跑了。


    走了沒一刻鍾,湖心島突然金光乍閃化作星光點點消散不見,餘後啥事沒有;但很快冒出數百道五彩光芒分四方八方而去,有點像煙花,晚上應該更好看。


    一路奔馳寶馬、不對,奔馳寶驢瘋迴宗門,那魚已蔫蔫一息差不多快完了,雖未知其名,但憑直覺安子知道,那該死的氣運又在作祟,一把扔二蛋肚子裏藏好。


    “嗯?怎麽長個了?”溜身進門一步又退迴來,雪人足足長了一丈,再一瞧肚子,那行字變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必出名家之手。


    “拷~沒完了是吧?”安子火了,直衝掌門殿。


    “老大……怎麽了這是?”那嘴正要開火,見柳騫寒與百裏飛塵二人滿臉嚴肅盯著自己。


    “給,掌門賞你的。”


    布袋過手打開一瞧黃豐燦然,安子更加疑惑:“什麽意思?”


    “今日有人窺測本門,若非那個雪人,咱們還蒙在鼓裏。”


    “不是你弄的?”


    “老夫沒那份閑心。”百裏飛塵咬牙差點罵上。


    “安小子,一整天跑哪去了?”柳騫寒盯了兩眼,問道。


    “斷情閣找我哥們玩兒去啦!”


    “哼~~”柳騫寒腦子雖沒安子聰明,但觀察細微,冷聲道:“道袍沾有水氣,滿身魚腥味,且血脈微有奔騰,力肉張馳有序,跑迴來吧?”


    “……”安子。


    “還不說實話。”


    “那~那什麽,我去太微湖釣魚了,沒多大罪過吧?”


    “什麽!”二人大驚,柳騫更是乍驚而起。


    “幾個意思?多大點事兒,你們至於嗎?”


    “掌門,看來是上清宮的人。”百裏飛塵全明白了,定是洗澡洗出禍事。


    柳騫寒有種暴雨來臨的感覺,緊盯安子氣得沒脾氣,當場下了隔離罩問道:“魚了?”


    “扔啦!”


    “扔了?”


    “那湖裏的魚很怪異,一身紫色魚鱗不說,連眼睛都金的,我怕吃了中毒。”


    “……”二人昂天閉眼無語,神情透著絕望。


    “老大,你見多識廣,那到底什麽魚?”


    “蒼天啦!”百裏飛塵頓足捶胸大歎:“金瞳紫鱗蟾,我等就算尋上千年也未必得見一眼,你居然扔了,天理何在呀!”


    許是怕再受打擊,百裏飛塵仿佛蒼老了十幾歲,搖頭歎息背手出門走了。


    “金瞳紫鱗蟾?癩蛤蟆?”安子瞎聯想。


    “出去。”柳騫寒已無力說教,輕揮衣袖讓其滾蛋。


    “哎哎哎~~~”瞧那架式再問下去會被罵,安子知趣閃人,拎上二蛋上樹迴了木屋。


    當天晚上木屋內,二蛋腦袋頂著小樹……


    “嗬~~好東西,嘿嘿~~~”兩金色魚眼被摳了,玻璃球大小,晶瑩剔透,雖成死物但其內黑紋淡淡如活的一般。


    “咹哦~咹哦~~”二蛋看著眼急終於吱聲了。


    “啥事?”安子掛上通訊器。


    “哥,給我留點吧?”


    “嗬~~你還知道叫哥?草~”


    “我~我我錯了還不行,我認慫,打今兒起你就是我哥。”


    “少拍馬屁,咱倆不是一個種,有話直說。”


    “哥,這玩意兒不叫金瞳紫鱗蟾,岐黃府稱之為蟾魚。”


    “蟾魚?明白了,匈奴星係傳過來的吧?”


    “匈奴星係?有這地方嗎?”


    “少扯蛋,繼續說。”


    “我知道得不多,聽我老爹說起過,這東西能堅韌經脈、匯瞳養眼,還能用來煉丹,絕對的神魚。”


    “還特麽神魚,都死翹翹了;行啦,要什麽直說?”


    “我要魚鱗。”


    要求不過分,安子大手一揮,隻見二蛋一撩舌頭,三丈長的紫鱗被嘬得一幹二淨。


    “拷~真特麽髒。”趕緊拿水葫蘆洗個幹淨,因為桌上火鍋早已沸騰。


    “嘖嘖~~~”夾一小片魚肉扔嘴裏嘖摸滋味,安子道:“除了鮮嫩沒什麽不同嘛!”


    一連試了半鍋子屁事沒有,那還等神馬,一夜之間三丈長的蟾魚被嘬得就剩骨架,紫光微塵似帶金光點點,二蛋想都沒直接吞個幹淨。


    至此後兩天安子沒敢出窩,生怕那幫養魚的順著腥味兒找上門來,躲樹上偷偷觀察太微湖方動向,沒由來猛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原來那麵鏡子是太微湖!草~我說怎麽那麽大,身在太空都看得見”


    “哥,我建議咱們還是出溜溜,不然會惹人懷疑的。”


    “有道理。”


    於是,安子換了衣裳心裏發虛悄然下樹,心驚膽顫看守大門;雪人還是那雪人,密林還是那片密林,與往日不同的時候總覺得有雙眼睛盯著自己。


    為了給自己壯膽兒,特意找柳騫寒要了把刀,很普通的那種。


    然日子一天天過去,荒仙神武會越來越近,除了天上人禦劍來往的修士增多並沒什麽異樣,安子漸漸落下心頭大石,心跳才算迴歸正常。


    這天,一位自稱荒仙穀弟的普通修士手拿一張黃色獸皮,指高氣昂跟個太監似的。


    “小子,叫你們掌門出來,穀主有令。”


    “哎哎哎~您稍等。”


    安子進殿沒兩分鍾,柳騫寒與百裏飛塵邁步出殿,對來人很是不屑。


    “柳宗主。”那弟才攤開獸皮道:“穀主有命,聞聽貴宗來了位煉體奇才,荒仙穀為廣納天下英傑,特赦準於參加荒仙神武會,編入化神組。”


    “……”安子瞪眼巨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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