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似火、烈日當頭,掩月南辰以西,狂風卷著熱浪吹起黃沙遮天蔽日,放眼望去層層沙海似梯田縱橫,坐落有序,連綿起伏的沙丘滿眼望不到頭。


    風沙過塵、如蒼穹巨手撫平一切痕跡,然沒多久出現一溜腳印,順其方向見一身披灰色袍鬥篷、體態苗條的人影逆風而行,時有黑發飄散拿手捋捋,其玉指纖纖、皮膚凝脂白裏透紅。


    突然,那纖形體態定身不動,搖過側臉得見一張絕世容顏,盡管風沙漫天空氣幹燥,卻未在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出來!”女修冷眉微動厲口一喝。


    “嗖嗖嗖~~~~~”


    聲同鳴鴛讓人心猿意馬,話音落地離女五丈開外的沙子裏飛出三道黑影將其團團圍住。


    “哼~~從迷塵星一直跟到掩月,倒是很有耐心。”怒視歹徒女修媚眼如刀無半點懼意。


    “嘿嘿~~~被我哥兒仨盯上算你倒黴。”領頭模樣的人麵有橫肉歪撇大嘴,由背後抽出一杆亮銀長槍似帶微芒。


    “嘎嘎嘎~~~大哥,元嬰鼎爐可否分咱們點爐渣?”


    “哈哈哈~~~~”一句話引得仨賊人大笑。


    “咻~~~~~~~~~”


    “鈧啷~~~~額啊~~~~~~~~~~”


    趁其無備失神得意之際,那女修動手毫無真兆,隻看見一道細長粉光直取對麵那人,大驚之下慌忙以器格檔,然有心算無心,渾音撞擊的刹啦發出慘叫,同時彪出三丈鮮血腦袋搬家,隨之冒出一個小人兒驚恐萬分。


    “老二,收好元嬰!”同夥被秒,老大急發指命,而後揮動亮銀長槍殺將過去。


    那女修一不慌二不忙,撩開鬥篷垂下兩丈黑絲,手中秀劍金紋毫放金鎏綻放。


    “鈧~~~~~~~~”


    “卟~~~咳咳~~~~”修為相差少許,女修勉強架住來槍,震退兩步紅唇咳血。


    “哼~~我當是你個帶刺兒的花骨朵,不過如此;乖乖束手就擒免受霸體之痛。”


    “受死!”為博出條生路,那女修緊咬血牙拚上全力,渾身粉光帶紅如初升豔陽。


    “哼哼~垂死掙紮,待本尊封你元嬰。”老大滿眼蔑視些許輕敵,手中銀槍一抖威芒大起:“九震月華刹天穹·銀龍嘯日!”


    “吼~~~~~~~~~~”大招見出,老大銀槍綻天升騰一股狂龍之氣,白芒之中人影泛泛似威龍猛將。


    “霓虹青釭綻羅紗·子午鳳翎!”


    “嗡~~~~~~~唳~~~~~~~~~”


    那女修絲毫不差,撩劍塵起羅舞飛揚,元嬰修為衝破鬥篷乍現粉藍宮式勁裝,單手待劍豪紋參天越發明亮,似有九天塵鳳齊鳴。


    “去死吧!”老大見此已無輕意敵之心,霸天銀龍勢帶殘雲之力,瞪眼如鈴駕身淩頂。


    然又見粉光一閃,那女修竟原地消失,就聽得“咻~~~~~~~~~”


    “額啊~~~~~卟~~~~~~”


    甭看就知道老三被偷襲,直接洞穿頭顱攪亂神魂,那剛冒頭的元嬰立馬煙消雲散。


    “轟隆~~~~~~~”而老大招式已出無法收迴,撲了空不說震得方圓數百裏沉沙浪浪如翻湧海嘯。


    “暗塵星芒蒼冥動·鎮九宮!”趁其迴首,女修再動發力,如虹氣場與先前之勢孑然相反,仿佛靜若處子的空冥一切,那身泛粉芒漸變灰暗,手中金紋秀劍一指在手化為九宮撩動,其形、其陣、其鋒、其寒鎮刹近千裏。


    “你是冥神域的人!”老大勉強收招橫槍在前看出來厲。


    “受死!”


    “鈧啷~~~~~~卟~~~~”


    慌忙格擋已屬勉強,雖修為高過來者但也不大,老大輸在戰術而非實力;待黑白之光一交而過,憑空炸出一裂亮耀光線直衝太空。


    “呲~~~~~~”女修得勝,秀劍道紋暗淡搭在老大勁間。


    “嘿嘿~~~咳咳~~”老大銀槍脫手於百丈之外半跪在地咳血慘笑:“賤人,你敢殺蒼雲府的人?”


    輸了還敢囂張,顯然對女修不夠了解,果斷揮劍如砍瓜切菜,鮮紅液體飛濺之中伴隨一顆大好的人頭。


    ……


    離兇案現場三千裏外的蒼雲府城,一切如常人潮較旺,比荒仙穀強太多,讓其巨怕確有道理,足見府主司陳楠頗有些領導能力。


    卻說安平至那日耍了手打油詩後尋地著陸,收了飛機偷偷潛進蒼雲府城,隨便找了間小客棧美美睡得一晚。


    此處不比大城,密室如同雅間一般奢侈,安子不想再唱高調,隻要不是通鋪就行;話又說迴來,得虧這地方經濟欠發達物價不高,手裏那點散碎晶石還能撐個幾日,否則十有八九橫屍街頭。


    “哈~~~~~~~~~”哈吹連天懶腰給力,伸骨頭都酥了,下床起身洗漱一番便與二蛋出門閑逛,混日子嘛!


    半個時辰繞得一圈奔了中心點——蒼雲華府。


    “嗬~~~比荒仙穀牛逼多了。”眼前這片鐵血將軍府似的建築讓安子大為點讚,仿佛穿越時空身處某個王朝,太有曆史感。


    離著七八十丈看了半天轉身就走,生怕背後二蛋那廝突然發難將自己給拱進去。


    晃迴客棧進得房門關好窗戶,以金線引動隔離陣,安子道:“二蛋,這地方可以吧?”


    “你想幹嘛?”


    “我想在這住個十來年。”


    “又要租房?”


    安子摸摸下巴思慮道:“你說咱開個小門臉做點生意怎麽樣?無在乎賺錢,隻為打法時間。”


    “哥們!”做生意那得需要本錢,錢在哪?二蛋頓時大驚,道:“千萬別衝動,跑九戰之地做生意難免遇上那些地頭蛇,憑你的個性非動起手來。”


    “對呀!那幫黑社會肯定會來收護費,拷~”


    “依我看咱還是找個門派待著,沒事睡覺,有事裝修煉可不予理會,多自在。”


    “有道理;哎不是,我幹嘛要聽你的?你個老陰貨。”安子猛然醒悟,鞋都沒脫躺床上想折。


    二蛋真怕他想戒子那事,進言道:“你要實在閑得慌咱就去翠微找大晨子去。”


    “扯蛋!掩月星還有正事沒幹呐,那什麽陰陽七境不去了?”


    “就怕你等不了。”


    “什麽意思。”


    “聽章淩說還有近七百年,更何況你有陰陽石嗎?”


    “嘿嘿~~當然有。”說罷安子起身,那手伸向腳底板。


    “等等!”二蛋差點吐血,忘記這廝氣運逆天趕緊叫停,語無倫次道:“那~那什麽,要不~咱再出去看看?”


    “看什麽?”安子定格問道。


    “看看做什麽生意啊!”


    “你特麽有病吧?剛說的話當放屁了?”


    “我是……”


    “等等!”安子覺察到不對勁了,瞄眼打量道:“說,是不是又背著老子幹了什麽缺德事?”


    “看你這話說得,我能幹什麽。”二蛋賭了一把,調頭轉身趴地方裝打盹。


    “草~~別特麽讓我知道,否則老子鬮了你。”


    看似尋常對話,對二蛋來說暗藏殺機,多懸啦!於是默默盤算安子手裏還剩多少錢,隻要花光立馬有多遠閃多遠,看他怎麽死。


    無所事事在客戶躺兩天都快變僵屍了,第三日難得出太陽,趕緊出門曬曬;剛至廳堂便被掌櫃的叫住,二蛋一瞧撒腿就跑。


    “特麽吃錯丹藥了吧?拷~”安子莫名其妙,迴臉問掌櫃:“啥事?”


    “嗬嗬~~小子是煉體士吧?”


    “是啊!”


    “趕緊去蒼雲府碰碰運氣吧,那地方正招人啦!”


    “又招人?”安子怕了。


    “什麽叫又?”掌櫃的不爽了,教訓道:“小小年紀不求上進,你知道蒼天府多少年沒招過人了?快二百年啦!”


    “不好意思,在下沒興趣。”


    “你知道一個月供奉多少?一百兩。”


    “嘿嘿~~掌櫃的。”安子什麽沒見過,道:“但凡好的門派一般是不招人的,二百年都沒收人突然來這出那肯定是要出事找炮灰的。”


    “對呀!”掌櫃的恍然,讚道:“小子挺聰明的嘛!”


    “洪荒域有傻子嗎?”反問一句安子扭頭就走。


    珍惜小命,離遠掌櫃;出客棧街麵居然沒幾個人,二蛋也不知野哪去了,好奇之下決定去蒼雲華府瞅瞅,重在看熱鬧嘛!


    而跑出去的二蛋本想提前看看安子的熱鬧,但那雙不安分的驢眼瞅見一身披鬥篷的人影,頓時計上心來,趕身上前不由分說吐出那枚道紋赤金戒子叼嘴奉上,轉身跑得沒影。


    “他在這!”那人驚喜莫名。


    但說蒼雲華府門前早已匯集大量人流,個個奇裝異服,身背家夥更是五花八門,拿什麽的都有,安子喜聞樂見。


    晃著身板擠進人堆,好容易搶到一張類似傳單的獸皮,鞋都差點擠掉了,拱身出來找地兒坐下整整鞋麵,臉色突然白了。


    “曰!戒子了?”有錢走遍天下的道理安子比誰都懂,驚慌中迴臉看看人堆,其中定有妙手賊偷。


    “媽的!偷到老子頭上了,草~”氣憤之下手撕碎獸皮狠狠擲地,不挫眼珠仔細觀察,相信那賊偷還會出手。


    失去強大經濟支柱急於尋迴,如此心態之下看誰都像;要知道裏麵不光有晶石,還有陰陽石、道經密法、穿棱機和殺神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絕對不容易有失;萬幸小石棒一直貼身收藏,裝不進任何空間介質,否則麻煩大了。


    “狗曰的!”拖得越久,安子心神越亂,幹脆再次擠進人堆橫衝直闖,惹得罵聲四起差點暴動。


    啥也顧不上了,安子見縫就鑽、見人就擠……


    “嗯?怎麽這麽軟?”爪子一通亂薅,沒由來摸到個細腰。


    “誰!”


    “啊~~”安子一愣,估計摸到個女修,看都沒看驚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安郎,你果然在此!”


    “郎你妹呀!”安子心神已失抬頭便罵,當看到那張臉瞬間如被雷擊,仿佛見到鬼一樣抹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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