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裏的花骨朵初涉江湖,懷揣一顆玻璃心,一身太子病難免消極,安子又善長裝大尾巴狼說教,兩根煙後綿鵬被忽悠得如同打了雞血,樂嗬著迴斷情閣去也。


    “唉~~盡遇上些問題哥們,多站是個頭哇!”噴了滿嘴唾沫星子,安子拖上疲憊之體出得林子迴宗匯報情況。


    毫無疑問,年青掌門依然沒正眼瞧他,聽完一番瞎嗶嗶立馬總結出四個字:嘛事木有!


    “掌門,您看這天兒也不早了,沒事兒我上樹歇著去了,明兒趕早。”


    “嗯~去吧!”


    “哎哎~您忙,迴見。”


    招三不招兩,作為炎、禹、神三族高層公認的當紅小鮮肉,安子無論到哪都是本色出鏡,從不用替身,那怕玩兒命打架也是;點頭哈腰退出殿門,迎頭撞見剛迴來的尋山小隊,攏共仨人,相互攙扶個個帶傷鼻青臉腫嘴有血漬。


    待擦肩而過,安子咬著鼻子暗中狠狠惡罵:“活特麽該!”


    上樹迴窩盤坐硬板床,打鞋子裏摸出戒子翻出根肉骨棒橫啃,吃著吃著猛然想起好些日子沒瞧見百裏飛塵,琢磨半天隻有一種解釋,八成又出去招工了。


    如今尋山已成習慣,天不亮便下樹出門,剛著地掌門那屋突然殿門大開,黑燈瞎火的差點沒把安子嚇尿了。


    “小輩,進殿說話。”


    “臥槽!”


    臥槽一詞在本書曾出現無數次,然此番不同;直接抒發了安子當前迫於無奈的悲憤之情,揭示了九戰之地社會的黑暗及對修士人性的的厭惡;利用簡單的“臥槽”來表達上層修士與廣大群眾體士鬥爭的無奈,實乃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嗬嗬~掌門找我啥事?”心頭雖千篇萬罵,但安子還得笑臉相迎。


    “昨日尋山小隊遭遇荒仙穀挑釁,今日此去留神。”


    “荒仙穀?”安子偶然想起那是韓老魔的入駐之地,問道:“咱們跟荒仙穀沒結什麽梁子吧?”


    “梁子?”


    “就是結仇。”


    年青掌門嗬嗬兩聲睜了眼,上下齊打量,道:“容易得倒也貼切;小輩,你是否遇見過一個姓韓的修士?”


    “有哇!差點就掛了,不是,差點被他殺了。”


    “那你是如何逃出升天?”


    “我哥們救了我,就是斷情閣那個;百裏飛塵應該跟你說過吧?怎麽了?昨兒那仨人是讓姓韓的給打的?”


    “荒仙穀乃北域南辰排名前五的大勢力,小心點。”


    “哎哎哎~~多謝掌門關心,那什麽,我多問一句,飛塵前輩去哪了?有日子沒見怪想他的。”


    “我派他去荒仙穀探消息,差不多該迴來了。”掌門快意直言如實相告。


    “哦~~~我還以為又跑去招收弟子。”


    “天已放亮,快去快迴。”


    “收到,迴見!”調侃性來一軍禮轉身出殿,迎著朝陽撲向密林那條黃泉死路。


    與掌門簡短對話大有收獲,能肯定韓老魔盯上他了,出手毆打同宗實為警告,也就是說他們一直在附近,總會撞上,綿鵬不會每次都出現,再遇上絕對有死無生。


    大眾修士習慣以神魂探測元力波來尋找目標,無論修為高低多少會有外泄,一逮一個準,安子利用這一點琢磨出奇招。


    入林後趁其無人,渾身披綠掛彩,連臉上都貼著樹葉,隨便往地一趴,換著個眼神不好的很難發現,再配上墨鏡片,沒了狙擊槍有重弓,獵殺個脫單野豬問題不大;甭問,又是從電影裏學的,誰讓他是煉體士。


    準備就緒,一場躲貓貓行動悄然展開;從不走尋常的安子主動擴大活動範圍,成功閃避三波不明勢力後遠離玄陽宗三千餘裏,兩腳已然踏入別家地盤。


    “嗬~~~氣勢挺足,原來這便是傳說中的荒仙穀。”


    伏於一小山頭化為一堆綠色草叢,透過鏡片看到片頗為宏大場境,占地數十公頃的荒仙穀印入眼簾,數千古樸宗觀建得很隨機,正所謂:橫看成堆側成坨,遠近高低喲嗬嗬,太亂。


    看日頭將近午時,打算再趴會兒便收隊迴營。


    “嗯?清風!他沒死?”


    無獨有偶,超級裝備陽晶鏡片發現異況,消失已久的清風兄居然在荒仙穀,而且與百裏飛塵有接確,並親自送出穀口。


    “有點意思,怪不得一去好幾天,敢情在這有情報站。”收獲巨大,安子見好就收未敢久留,警覺四周確定無人悄然退去。


    有利器開道一切顯得那麽簡單,但安子此行是有目的,暗中進一步觀察韓老魔確認其身份,真要是他必想設法拔掉此人,二愣子認準要將那小瓶搞到手。


    說實在話,韓逸更納悶,突然冒出個煉體士又莫名消失,仗著自身後台強行問遍了附近所見尋山小隊,居然沒一個見過此獠,更加確認安子是個威脅,必須扼殺在搖籃。


    高手過招意在拚內功,相識一麵僅憑直覺便開始了較量;無他,吃飽了撐的。


    將近寅時,離玄陽宗越來越近,危險也要越來越大,安子行動極為小心,幾乎每前進十米都要仔細觀察。


    “來了!”


    果不其然,韓逸帶隊一直在附近轉悠,相隔百十裏安子發現目標,就地潛伏進入龜息之眠,重弓落陽踩在腳底隨時準備出手。


    待四人步近,支起耳朵竊聽對話……


    “韓兄,此地尋了不下半個月,是不是該換了?”


    “再尋三天,如若還是這般我便放棄。”


    眾人一對眼神,表過可以接受,又問道:“對付一個煉體士不至於吧?我猜他可能已經離開。”


    “不會。”韓逸極為肯定,道:“斷情閣的綿鵬沒走,他不可能走。”


    “我能知道你為什麽要殺他?”


    “韓某不知,也許是直覺吧!”


    “韓兄。”另一位開口道:“在下知道你來自九幽,雖說在穀內無人知你身份,可我能猜到,定是核心精英。”


    “嗬嗬~那又如何?還不是與你們一樣跑到這鬼地討生活。”


    “好啦好啦!都是修士,打聽別人底細是犯忌諱的,天快黑了,收吧!”


    目標走遠,安子腦袋頂著無數問號,大概判定傳說中的韓老魔絕無其人,隻怪身為穿越者居然沒金手指心裏不平衡。


    “媽的~都特麽跑到這了怎麽還有聖族餘孽?看那德性來頭定然不小,沒準是九大聖子之一。”危險解除,安子起身精神似有頹廢,一路瞎琢磨。


    解除偽裝收好通訊器,進門迴宗後剛過寅時,天已擦黑,那位二伍仔百裏飛塵與掌門在殿內等候,得見小輩完好無缺甚是驚呀!


    “喲~~迴來啦!”進殿,安子充飛塵呲牙調侃。


    “小輩,今日可有收獲?”掌門問道。


    “運氣太差,啥也沒有。”


    “可遇到其他勢力小隊?”


    “有哇,第一個就是斷情閣的人,跟我哥們屁股後頭溜了一天,啥也沒有。”


    “……”兩人傻眼,太賊了。


    “對了。”安子迴首看看殿外確認沒人,賠臉笑道:“掌門,我都來一個多月了,是不是該發奉了?”


    百裏飛塵差點用眼神懟死他,正值關鍵時刻竟敢提錢,還當著掌門的麵,多大膽子。


    “嗬嗬~~看來小輩是個直爽之人;飛塵,給他。”


    “尊掌門法旨。”


    苦水出身之人將晶石看得比命重要,那百裏飛塵摳摳嗦嗦隨身摸出幾塊零散橙色石頭掂了又掂,生怕多給,不多不少整好半兩。


    “謝啦!嗬嗬~掌門,明兒我能休息一天吧?”


    “哦?剛得點晶石就想出去花天酒地?”


    “臥槽!”安子真想憤他一臉,半兩晶石也能花天酒地?除非掩月星的修士全特麽是些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當即迴道:“不瞞您說,我吃的快沒了。”


    “嗯~~也好;這段時間表現不錯,準你一天假。”


    “太好啦!多謝掌門,我走啦~”跟得了個金元寶似的出殿上樹,琢磨明兒尋綿鵬溜荒仙穀瞧瞧去,地盤大預示機會更多;當然,危險相對也大。


    安子一走,掌門與飛塵關上殿門又嘀咕上了……


    “掌門,這小輩定有問題。”百裏飛塵一言斷錘。


    “無妨,煉體士在墜星穀毫無價值,再說他比其他弟子機靈得多,為何不用?”


    “屬下怕結外生枝,天知道這小子什麽來路。”


    “洪荒星域大半修士都來路不明,憑他一個風雷煉體能起多大浪?”顯然,年青掌門打了眼;見飛塵眉間生疑又道:“無需過分憂慮,陰陽七境之爭由來已久,咱們有時間耗。”


    “是。”百裏飛塵迴話心虛言不由衷。


    “嗬嗬~半兩就半兩吧!下次發奉尋個由頭補給他。”


    “多謝掌門。”


    安子要聽到這話非跳起來抽死他,鬧了半天真被騙了,就沒聽見過開半兩工資的單位。


    “也罷。”瞅飛塵還放不下心,掌門道:“明日你再跑一趟荒仙穀。”


    “?”


    “我觀那小子修為雖低,但行事往往出人意料,想必是個星辰老油條,我放他一天假定去荒仙穀。”


    “為什麽?”


    “底層修士想混出頭須尋得奇天大緣,想得機緣就得有消息;這方圓數十萬裏唯有荒仙穀勢力最大、人最多,機會也多。”


    “他就不怕撞上韓逸?”


    “嗬嗬~~不會,韓逸得尋山。”


    “屬下明白了,這小子確實夠精。”


    “他要是頭蠢貨早就橫屍荒野了。”


    裏百飛塵那智商完全被碾壓,一番開解頓開茅廁,無比佩服眼前的年青人,精得跟猴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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