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大曾經曰過:員工離職無外乎兩種原因,一是工資太低,二是心裏不爽;安平這種情況屬兩者兼得,多特麽衰!


    因此很想不通,被捂了近三百年好容易跑出來就為了給別人看家護院?還隻給半兩晶石的稿費、不是,是工資!於是跟個傻叉似的杵道觀門口想了整整一上午得出個結論:“我特麽是不是被騙了?”


    “算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好在邊上有個綿鵬,實在不行跟他混去。”


    勉強尋得安慰情緒稍微穩定,但工作激情已然清零,抱著混日子的心態靠門邊打盹,昨兒晚上硬挺一宿太困。


    待睜眼天都黑了,下班都沒人叫他,被特種兵抹了脖子也沒人知道,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毫無存感;就著安子心寬,見時辰還早,麻溜砍樹做了張硬板床。


    “沒被褥怎麽睡?那不得膈應死。”


    沒辦法,隨身攜帶的兩百多套衣物、十多床上等被褥全被撕成布頭擦了屁股;想來想去又挺了一宿,打算明兒找綿鵬,誰讓他那有妹子。


    臨睡前扒窗戶口看看外邊,昨夜天邊的閃電沒在出現,意味著無人幹架,應該能睡個安穩覺。


    翌日,臉不洗牙沒刷很自覺跑門口站了半時辰,該起飛都已飛走,伸腦袋往院內瞄了兩圈,確定無人注意一個晃身脫崗而去。


    身為標準煉體士安子沒敢禦劍,身背近三十噸負重風馳電掣,以每小時九十邁的速度在大半個時辰內到站,麵色泛紅氣息微喘。


    “斷情閣!嗬嗬~~真特麽任性,不知道的還以為奇鳳樓開的分店,看來閣主出身有待考察。”


    瞎聯係、胡琢磨是安子的習慣,墨跡一番邁腿就進去了;二目展望,斷情閣比玄陽宗至少大十倍,有小湖、有樓台、甚至還有條較長的畫廊,很像到了某個公園;最當間立著座五層高的石木建築,名曰:鳳舞。


    “老大不會是個女的吧?哎~怎麽沒人?”


    二愣子才想起來,自己算私闖公門,都進到裏邊了愣一個人木有,當即止步怕惹事非心生退意;悄悄的、慢慢的、輕輕的往大門口挪。


    “咣當~”


    “曰~”甭問,自投落網神仙也沒難救,期盼綿鵬那廝身披射手座黃金聖衣從天而降。


    “小子,你膽子的確很大,我沒去找你你倒尋上門來,哼~”招工頭目女修自鳳舞樓二層飄著就來了,二蛋沒在。


    “不是~那什麽,前~前輩,我是來看我哥們的。”丹田被隔離,安子失去本錢嚇得夠嗆。


    “哈哈哈~~~”那女修大笑道:“看哥們是假,在玄陽宗混下去才是真吧?”


    被戳中痛點,安子深感鬱悶,應了那句老話:女怕嫁錯人,男怕入錯門;強擠笑臉無言已對,怕語多有失橫屍當場。


    “想來斷情閣嗎?”


    “啊?”一竿子給打懵了。


    “咯咯咯~~~美不死你!滾~”調戲夠了,女修輕舞縵紗刮一陣清風將安子衝卷數十丈扔出門牆,萬幸夠高掛樹上了,就是份量太重摔得不輕。


    “媽的~臭婆娘!等老子神功恢複弄死你!哎喲~~~嘶~~~老子屁股!”扶樹起身揉著臀部一瘸一拐沒入密林,找半天認準方向灰溜溜迴玄陽宗。


    迴宗第一件事便是尋掌門表功;為什麽?哥一個人單槍匹馬殺進斷情閣還能全身而退,就憑這份膽量整個宗內誰人能比?


    寅時,看日頭算時辰算差不多下午五點,屬下班時間;裝作若無其事肥著膽子直奔所謂主殿,隔門恭身道:“掌門,小的有事求見!”


    “進來。”


    門分左右,那位裝逼掌門坐於殿中央,近百十平米就他一個人,其餘一兩百弟擠三個屋,典型的刻薄寡恩,相信不久便會破產倒閉。


    “何事?”年青掌門都沒睜眼瞧,問道。


    “迴稟掌門,小的今日做得一番大事……”講故事說瞎話那是安平的本事,屁大點事愣吹上了天,好詞跟不要錢似的狂給自己點讚,愣將關雲長單刀會魯肅換將成他自己。


    “嗬嗬~老大、不是,掌門,我觀那斷情閣也就那樣,咱啥時候尋個由頭殺將過去,搶了她們的晶石,占了她們的哎哎哎~~~老大,我還沒說完啦!”


    若非玄陽宗急缺人手,就安子那德性沒被掌門手撕雞腿算他賺了,口沫橫飛之間又被扔出來了,門也合上了,隨之打裏邊傳出話:“小輩,若再次善離職守自私外出,立刻給老夫滾蛋!”


    一整天沒屁事被扔出來兩迴,安子憤恨,上樹迴屋詛咒兩邊快點火並,最好鬧他個兩敗懼傷自己好瞧熱鬧。


    窮折騰一天沒落到好,天亮後繼續自己的保安之途;但實在太過無聊,幹脆沒事打打太極,學著電影裏的套路在宗門口自娛自樂,半兩晶石的差事誰也沒把他當迴事,而那位引安子進宗的衰人百裏飛塵半個月沒在出現。


    然時間一長,新人便會成為老人,老人進化為油條;這不,不光太極舞得風聲大作,嘴裏還唱上了。


    刀光劍影不是我門派,


    天空海闊自有我風采,


    雙手一推,非黑也非白;


    不好也不壞,


    沒有勝又何來敗;


    沒有去哪有來,


    手中無劍心中無塵,


    才是我胸懷,


    隨緣而去乘風而來才是我胸懷……


    “小子,瞎吆喝什麽?”當頭棒喝淩頭砸下。


    “喲~~~百裏前輩,嗬嗬~~你去哪啦?”


    “做好你自己事。”百裏飛塵心情不爽,刷刷存在感進院尋掌匯報工作,沒半根煙又迴來了,道:“掌門有令,命你明日隨眾弟子尋山。”


    “尋山?”安子手搭涼棚放眼望望,道:“這地方全是土丘,哪來的山?”


    “不幹滾蛋!”


    “……”安子傻叉,明顯被人拿捏,動不動就滾蛋,比生死符都管用。


    對百裏飛塵報有一絲絲的同情通過數次接觸消失,這廝混成這樣很有道理,那位清風兄領飯盒沒準是他害的。


    晚上安子琢磨半宿,很怕是個陷阱,又無渠道打聽消息;來這快一個月,地頭是混熟了,卻沒交到一個朋友;無他,個個都忙著修煉,誰有功夫跟個隻有半兩薪水的煉體士套交情?


    接到新差事,安子真不樂意,呆樹上比哪都舒坦,便有意睡過頭,天亮下樹按時間算早餐都吃完了,以為能蒙過去。


    “小子,你那點心事瞞得過老夫?”眼巴前,百裏飛塵麵有陰笑,道:“記住,出宗後往南走,以宗門為點百裏為限,日落之前迴來。”


    “前輩,咱好歹有點緣分,你幹嘛老盯著我一個人?我又沒招你。”


    “不幹滾蛋!”


    “……”安子。


    “你前麵已有四位師兄出發,運氣好幸許能碰上,別走丟了。”無視安子那有氣沒地撒的倒黴模樣,百裏飛塵言罷閃人。


    “奶奶的,這地方有好人嗎?”安子忍耐很足,主要是看清現實不忍不行。


    隻道是尋山,又沒說尋什麽?就當出來透透氣換換心情;出門左轉一腦袋紮進林間跑了百十來裏地,看看周圍境,全是樹木雜草,連條道都沒有。


    “尋個屁山,老子又不是你手下的妖怪,草~~”無人之下怨氣衝天,安子躥上棵粗壯大樹,折了點綠葉枝幹紮了個窩眯眼打盹,待時辰差不多便迴去交差,混日子嘛,誰不會?


    閉眼沒多大會兒,樹下時有修士經過,速度飛快,唿唿的;可能都是來尋山的,加上安子所處高度十多丈,又是個無元力波動的煉體士,枝幹綠葉小窩偽裝較為真實,否則九條命都不夠他揮霍的;即便如此也嚇得有進氣沒出氣,要知道九戰之遍地殺人不眨的劊子手。


    迎來送往五波人,從服飾上看不出是哪部分的,也可能有玄陽宗的,但跟他沒關係,魚龍混雜、盤根錯節滿是黑社會的地界使其深深懷念共和國的和諧環境。


    如此一天下來膽顫心驚,心跳沒下過一百五,掐算時辰趁其空檔溜身下樹飛奔迴營,跑得那叫一個快。


    時機把握很好,閃人一刻鍾又來波人,剛好掉下根新鮮樹枝,有人檢起仔細端詳立馬縱身上樹,頓時驚得一身冷汗。


    “怎麽迴事?”


    “樹上有人待過,兩腿粗的分叉被壓得幾近變形,估計身負重器且時間不短。”


    “韓兄,過於謹慎了吧?也許是隻飛禽。”


    “哼~本尊來墜星穀近百年,就沒見過如此嬌小的飛禽;咱們至所沒發現隻有一個可能,對方修為高我們數個層次!”


    一番推論有理有據,眾人被嚇到了,五息後速迴門上報,沒準能撈些功勞漲點工資加個福利啥的。


    日落時分,安子故作疲憊蔫蔫迴宗,準備上樹迴木屋吃點東西,百裏飛塵眼帶精芒閃身眼前,道:“速去殿內與掌門說說情況。”


    “啥情況?我累一天連口水沒喝。”


    緊接著兩人異口同聲:“不幹滾蛋!”


    “行,你牛逼。”安子越來越瞧不起這位,連前輩稱唿都免了,進殿後又瞎編胡侃,總之沒什麽鳥事。


    “小輩,口才不錯,明日繼續!”


    “掌門,我是個煉體士,溜了一天能否申請休息?”


    年青掌冷“哼,”道:“你脈相平和血液無奔騰之兆、腿部力肉鬆馳麵色紅潤外帶眼有屎痕,想必躲哪睡了一天吧?”


    “……”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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