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像安子和老直這種人沒事別撩;尤其是後者,一根筋的大臉盤子能得道本身就是個畜類,存是即是合理,就算千般不服、萬般鄙視也得憋著,否則後果難料。


    陸放不明白這個道理,身為高層修士自大成習慣,與後輩賭氣那叫沒溜,出門沒帶腦子,多大一坑啊!還傻了巴嘰往裏跳;想當初在帝元星域,僅安子一個就玩兒得元帝焦頭爛額,他倒好,一次來倆,沒氣得修為倒退算他賺了。


    太古鯤冥沉眠嗯載突發異動,陸放必親自安撫,丟下陸平莫名驚恐閃身海淵,無暇理會疲於奔命的老直,拿出一巴掌大小、金光閃爍之物拋出。


    “散!”


    一聲沉喝,那金爍之物瞬間化作一圈光圈擴撒開來,覆蓋萬裏海淵。


    再觀蠢蠢欲動正待翻身的太古鯤冥,那劃動的巨大雙鰭漸有放緩,很快便不在動彈,一切歸迴安眠,危機解除。


    “咦~不動了?”老直被數隻鯤冥攆得累成死狗,好在陸放出手,間接拾迴條小命;趁此良機趕緊找地方貓著。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陸放豈敢犯同樣錯誤,鬼魅般的身影拎上老直帶迴鯤冥殿,兔崽子得好好噴噴,太能惹事,險此釀成大禍。


    眨眼的功夫,老直身戳鯤冥殿內,臉盤上瞪著兩眼珠子滿處張望,嚇得四肢僵硬口不能言。


    “嘖~~~~~”陸平瞧著好笑。


    “duang~~~~~”陸放氣得咬牙抬手就是一巴掌乎他腦袋上。


    “啊~~~~臥槽!”老直捂著腮膀醒了,正欲抽刀玩兒命,見老陸頭橫眼怒懟嚇得直吞唾沫。


    “說!《九道噬元術》哪來的?”陸放明知故問。


    “安子給的啊!”


    “你們真去禹族大本營了?”


    “知~知不道啊!”


    “……”陸平。


    老陸頭又犯了經驗主義錯誤,問他能問出什麽?至出道以來除了玩兒和修煉,平時基本沒用過腦子,就算知道也表達不出,嚴格意義上說,老直在個個是人精的修士中算是個殘障人士,說話能氣死你。


    老直驚魂未定,在其眼裏頭迴遭遇大劫,對麵陸放噤若寒蟬,弱弱道:“陸~陸前輩,沒~沒事~~放我出去吧?”


    “李兄!”陸平憋笑內傷,道:“你差點闖了大禍,還出去幹嘛?”


    “我兄弟沒了,我得收屍迴宗門,當師傅的麵自殺謝罪。”


    “……”祖孫倆。


    “陸前輩~求您啦!”老直雙膝跪地,低頭偷抹馬尿:“晚輩知道我腦子缺斤短兩,否則安子也不會死!”


    “誰說他死了?自己看。”陸放氣得胃痛,甩手放出投影,畫麵中一灰色內膽上長著一個頭不大的肉瘤,正冒熱唿氣。


    “咦~~”老直瞅了半晌似有所感。。


    “兔崽子就在裏邊,最多半個月。”


    “前輩,您就別蒙我了,那玩兒意我聽安子說過,叫腫瘤,屬於有毒細胞,時間長了會癌變,到時候仙神都沒救,您就放我出去吧?”


    “……”陸放要瘋,鬧不清倆兔崽子到底是什麽物種變的?


    “李兄,在下可以作證,安兄就在裏邊,老祖以鯤冥內膽為其煉體,好事!”


    “我見過……”


    “好啦!”與老直對話不僅陸放覺得累,連作者都難以下筆,打斷道:“半個月後保證還你個活蹦亂跳的混混,現在該來處理處理你的事。”


    “我?我沒事啊?沒缺胳膊不短腿的!”


    “……”陸平。


    雞同鴨講,對驢談琴也不足描述此時陸放的心情,嘴都沒張提起老直出殿扔進那條滿是有毒蛛網的通道。


    速度太快老直沒反應過來,隻到被扔進洞才傳出動靜:“啊~~~臥槽!有毒~安子,哥哥來找你啦!來世咱們還是兄弟,十八年後又是兩條混混……”


    “嘖~~~哈哈哈~~~~”陸平跟出看熱鬧終究沒憋住,笑得直鼻涕泡。


    “哼~你還不如他們。”老陸頭沒好氣瞪了一眼,兩人迴殿準備折磨申珺。


    時間惶惶而過,安子化身“腫瘤”長於鯤冥內膽之上,此番煉體並未如從前那般,全身血肉基本完好,頭腦清晰,曾幾次欲張嘴召喚刀劍卻動彈不得,那裏三層外層被蒸發的殘存肉血早已凝固堅如磐石。


    好在鯤冥再次陷入沉睡,內膽溫度恆定,安子也就不那麽痛苦,一切靜觀其變。


    而老直身處過濾通道,其毒網縱橫進退不能,能活下來全拜天元道所賜,揮起片刀殺出一道綠色通道,渾身霧氣昭昭,那毒液近身便被蒸發殆盡,屏住氣唿憋得夠嗆。


    “往哪兒走才能到內膽?”幾番折騰出得通道,老直兩眼一抹黑,換著往常定剖了些獠。


    於是乎,祖孫倆審問申珺,完全沒留意老直的去向,二愣子漫無方向,猶如一枚遊走的病毒在鯤冥體內到處亂竄,沒鬧肚痛算它體質好。


    許是老天有眼,更是陸放命好,老直走馬觀燈似的見洞就鑽,神出鬼沒居然晃到鯤冥的排泄係統,也就是傳說中的大腸,順著九曲十八彎的過道一直往前,然而……


    “怎麽堵了?”


    多新鮮啦!鯤冥沉睡嗯年豈會排便,**自然被珊瑚石給堵了,拿身體撞了撞似有鬆動,二話不說刀片在手;穩住唿吸、瞄準、修為起、出招!


    “穆雲橫刀·灰燼!”


    “砰~~~~嘩啦嘩啦~~~咕嚕咕嚕~~~~~”


    是的,老直成功暴了太古鯤冥菊花,分寸拿捏得非常好,衝出體內重迴深淵海底,那倒灌的冰涼海水驚得鯤冥菊花猛然緊縮,身體抖了抖貌似很爽,引得鯤冥殿晃得更加利害。


    “該死的混賬,老道上輩子欠他的。”甭問,又是那兔崽子搞事;陸放麵帶殺氣忍無可忍,漣漪泛起消失不見,三息後拎著老直又迴來了。


    “前~前輩~”


    “閉嘴!”陸放徹底暴怒,喝道:“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呆著修煉?”


    “我~我我得找我兄弟!”老直縮著脖子慘兮兮。


    “你……”


    “李兄義氣深重,真乃我輩修士的一朵奇葩,安兄能有你這樣大哥,唉~~~命好哇!”陸平感慨萬千。


    “李~李兄~救~救救我~”申珺被祖孫倆折磨得快沒人樣,倒地堪堪求救。


    “我救你大爺!”安子死無全屍多少跟他有點關係,老直欺負不過陸家爺孫還對付不了他,找到發泄口上前就是頓猛踹,去了申珺半條命。


    “呸~~媽的!身為同門居然玩兒陰的。”罵罵咧咧中,老直一口唾沫“啪”他臉上。


    “李兄,聽他說,安兄在荒神府的大比中救過他。”


    “有這什麽稀奇,我兄弟心腸熱,在星痕之地還救過耿不二。”


    申珺聞聽此言頓時嚇得麵無人色,抖似篩糠,哪兒還有臉求救,躺地裝暈幸許能死得痛快點。


    “嗬嗬~~”老陸眼尖,絕對的意外收獲,冷笑道:“小輩,你似乎認識耿不二,說來聽聽。”


    說實話,申珺的演技相當之差,連老直都看得出來,上前踹了兩腳眼皮微動。


    “怎麽?想讓老夫親自搜魂?”


    “前輩!”一句話讓申珺起身納頭就拜,磕頭如搗蒜,惶恐道:“前輩,是晚輩受穆夢凡那妖女所惑,救前輩開恩啦!”


    “穆夢凡是誰?”老直雲裏霧裏。


    “你家兄弟應該認識,而且很熟。”提起穆夢凡,陸平就無地自容。


    “不能吧?安子身邊的女人我那個都見過,唯獨……”


    “李兄李兄!”申珺跪求道:“據我猜測,那個賤人可能與一個叫上官晨的有關係。”


    “大晨子?胡說八道,我那哥們乃得道洞虛,看上他的女人能排成隊,別逗了你。”


    “什麽!”申珺絕望,臉上死氣橫生。


    祖孫倆更甚,偶然發覺隻要與安平扯得上關係的個個身手不凡,換言之那廝就是個外掛程序,信安子、得永生!


    “孫兒,心結已開不必久留,迴閣後去耿氏打聽一下,問問是否變。”


    “是!”陸平放下精神負累輕裝上陣,衝老直恭手道:“李兄,在下先行一步,待安兄迴歸親自向他賠罪,告辭!”


    “安子真活著?”老直有點信了。


    孫子一走,陸放瞅著李直就來氣,更不敢放他出去,令其看緊申珺,半月後迴九宮閣。


    擺平老直,陸放覺得能休息會兒,怎知安子耐不住寂寞,注定他要精神崩潰。


    身體被束縛、凡田被汙、穀神心毫無響應,能動的隻有眉心那團無量劫魂,及鏈接金中玉骨關節的道道金紋。


    要知道,太古鯤冥體內是脆弱的,稍有動靜,對深淵之海乃至整個九宮星都是塌天大劫,無獨有偶,無量劫魂不受控製於眉心綻放,繼續在骨骼關節處篆刻道紋,奇異的是鯤冥骨骼受其影響,仿佛癌細胞擴散再次驚動。


    眼瞅鯤冥殿第三次晃動,陸放的心情與申珺差不多少,絕望中帶著無奈,隻得提前收手,在玩兒下去命就沒了。


    但身為數百萬年的陰人豈會有仇不報,摘下“腫瘤”單手托舉,帶上兩小輩倉惶離開。


    兩口煙後現身九宮閣供奉殿,老陰貨不理眾弟子那崇拜與不解的眼神,三下五除二造了座九丈石台,將“腫瘤”置於其上並加持封印。


    至此,供奉殿門口多了個奇異標誌物,沒人知道裏邊是什麽;陸放拍拍手吩咐道:“司北,半年內李直必須突破大乘,否則直接迴家抱孫子去。”


    “……”司北躺槍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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