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特麽到底煉不煉?不煉趁早下來,驢爺累了。”


    安子盤坐在背身體熱氣騰騰,百餘時辰早已恢複了七七八八,就是沒敢邁出那一步;二蛋依舊保持著騰飛姿勢齁累齁累。


    “……算了,下次吧!”


    “臥槽~”二蛋大罵,氣得金甲逆翻一把將其甩掉化為驢樣。


    “嘿嘿~又想害老子!”安子心有準備,幾個空翻穩穩著地。


    “就你這德性還特麽太虛!呸喲~~”


    “知道你們一個個眼紅爺的機緣,嘿~我不生氣,隨便罵!反天我就這樣。”


    重新尋了處位置跟灘爛泥似的歪坐,安子又歎上氣了:“唉~閉特麽什麽關,跟坐牢似的;哎~~~對呀,殺神老爺子給我的《震元萬劍圖》沒看呢。”


    二蛋趴一邊都懶得鳥他,跟這路人搭火過日子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話又說迴來,安子的命實在好得有點過分;外麵那幫修士一輩子都難得奇遇一把,這廝倒好,眼睛一閉隨便亂走都能碰一場逆天造化,上哪兒說理去?


    刻得了陣打著火,投影中字跡淩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瞅了半天連門在哪都不知道;萬劍殺神有言,《震元萬劍圖》並未成經,今兒一看確實如此


    “什麽玩意兒?打草稿也沒這個打法吧!”號稱智慧天下第一的凡人傻了眼,嘴裏時有念叨:“天地有元,乃規則之基……劫元有序,剛勁有力,震虛已控其元……劍者,無形似有形,如水靜、如氣沉、如金器、如周天星辰……”


    佶屈聱牙的文言中混合著無數病句,耐著性子一直瞄到最後終於看懂一句:“震元萬劍,非得道開天煉體不可為之!”


    “窩勒個去~”安子差點沒把玉簡砸了,恨道:“煉到開天也就罷了,居然要得道?有病吧!哪個煉體士得過道?這不是難為人嗎?”


    “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二蛋道。


    “什麽意思?”


    “比起元力修士,煉體士更有道途,無非是沒人開先河;沒瞧見禹族傳承都改了煉體。”


    “那為什麽是我?至少給個樣板參照參照吧?”


    “你運氣那麽好有必要?”


    “一碼歸一碼,想拿我當炮灰,憑什麽?”


    “誰讓你腦瓜聰明。”


    “你說什麽?”


    “誰讓你聰明,不找你找誰?”


    “沒聽清再說一遍。”


    “……”二蛋。


    沒事找事憑白又多了塊心病,幹脆收了玉簡找地兒睡覺混時間;二蛋則被饞蟲勾著時刻找機會偷安子藏在鞋襪裏的那枚青玉戒子,失敗好幾次被打到處亂竄,無數次詛咒那是個變態,好好的戒子不戴手上非藏襪子裏,怎麽想的真是。


    隨著時間推移,安子手裏的食物消耗待盡,寬闊洞府內少有的幾棵稀世樹木葉子都被吃光了,為此在暗河裏拉了好幾迴,以為中毒了。


    “憋著,憋住啦!敢在這吃甘蔗非留下把柄不可。”跟安子叫勁連連吃虧,二蛋興災樂禍,當他麵吐出一大骨頭棒子嘬得那叫一個歡實。


    “你特麽屬駱駝的,惡不惡心。”


    “總比餓死強,切~”


    “你放心,小爺不受接來之食,爺是有原則的。”


    “我無所謂,反正你死了那甘蔗就全歸我了。”


    “……”安子。


    二蛋吃飽跑暗河裏咕嚕兩口水涮涮,心滿意足翹著屁尾找了處清靜地兒打盹,直到起了唿嚕安子才有所動作。


    一個人偷偷摸身下河貓著腰,為確保那廝耍陰招,探出腦袋時不時瞧瞧,謹慎打戒子裏摸出根碧紫甘蔗洗吧洗吧,調動內元力一口咬下。


    “嗯~~唿~~~唿唿~~~”霸道的清涼之氣讓安子拉響火車七竅噴煙甭提多帶勁,從口腔一直爽到大腸,那汁水更是甘甜爽口如飲奧秘瓊漿,唇齒間凝香迴味讓其欲霸不能。


    “唿~~過癮過癮!嘿嘿~~”生怕笑出聲被二蛋聽見,麻溜的一個人躲著狂啃。


    安子這種行為在前世有個罪名,叫挪動公款;做賊心虛快速啃完一根,吃剩下的渣打包裝好扔進戒子,待起身抬頭……


    “草~你特麽果然吃獨食!”二蛋精神抖擻四棒兒支身著身體,兩驢眼盯著賊偷,朵立跟天線一般。


    “曰!你特麽時候來的?”安子心理發虛。


    “那麽大味兒誰聞不見。”


    “那你應該很生氣才對吧?”


    “生氣?我為什麽要生氣?”


    “幾個意思?”


    “嘿嘿~~你很快就會知道。”說罷就地躺下等著看好戲,驢臉極為人性化洋溢著陰笑。


    安子那臉一下白了,趕緊找地兒坐好內視丹田銀球,不看到好,這一瞧可就出事了;那暗淡銀球不知怎麽時候升騰著白煙,好似一瓢冷水澆上燒紅的烙鐵,球麵淺淺道紋變得漆黑,且時有紅光溢出,正是那團億度火焰。


    “臥槽他大爺!”安子當即破口大罵,啥也顧不上了,立刻運功調動穀神心元力強行修複。


    一根甘蔗啃了大半個小時,現在發現著實太晚,那銀球表麵已有潰裂之像,“嘣嘣”之聲如骨骼脆裂;更為詭異的是湧來大量元力跟汽油一般。


    “砰~~~~~~~~”


    “我曰~”


    銀球炸開,碎片化作紅色霧氣透體而出,那億度高溫瞬間將安子燎成一幅金燦燦的骨架,與先前異樣的是位於頭骨眉心中央浮著一團旋轉金芒,參光耀眼;同時整個洞府三息之內全部赤晶並“嘎嘎”作響,二蛋忙化身本體躲得老遠,煉體正式開始。


    卻說山體之內如地獄炎漿,高溫散發滲出外漏,與起伏的綿綿群山中一枝獨秀,積雪在半個時辰後化盡,好容易長出的植被紛紛枯葉敗落。


    而那宇文秀辰負氣而去後滿羅蒼打聽,得到的消息全都一樣,殺了龐劍後再無蹤影;本想尋袁午的晦氣,結果撲了空,翻遍玄霧蒼穹也沒找著人,盛怒之下在洞府死等。


    當某座小峰突現異況,傻子都表白了,隨禦劍前往,怎想半道被兩中青修士截住並發出警告,紈絝性子豈會就此罷休,仗著身份揮劍動起手來。


    兩修士可不是省油的燈,上麵有交待,照死了打;那還客氣什麽,乒乓五四一通極為解


    的臭揍,宇文秀辰被打成了豬頭,留口氣送至蒼穹殿門口,如此便引出了位護短的母老虎。


    “怎麽樣?”牧峰於堂屋來迴踱步,甚為焦慮。


    “皮外傷,就是急火攻心修為有些不穩。”打密室出來位儀態端莊、身材豐韻的白發女子,皮膚勝雪臉色緊崩。


    “唉~~~”大氣得喘,牧峰迴身落座。


    那女子突然暴喝:“起來!”


    “啊~~~”牧峰身為一門之主居然一哆嗦,起身道:“你小聲點!”


    “誰幹的?”


    “我~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你堂堂天隕天第一門主會不知道?”


    “知道又怎麽樣?那是老爺子親口下的命令。”牧峰推得一幹二淨。


    女子一聽老爺子當場蔫了,但很快,強壓下的火氣咬牙頂上來了,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今兒你要不把話說清楚,老娘就迴九宮星請人!”


    “還賺不夠亂是吧?老爺子跟你們那位一直是死對頭,你要真敢請來人非打起來不可。”


    “那又怎麽樣?敢情秀辰不是你孫兒?”


    “一點皮外傷又不打緊,養些日子自然見好。”


    “說得輕鬆,都修為不穩了,秀辰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娘跟你拚了。”


    “我~~行行行,你要瘋我不攔,有什麽後果你自己負責。”牧峰顯示有點懼內,幹脆眼不見為靜,撩身閃人。


    ……


    迴頭再表山底密室洞府,煉體頗為有異;眉心飄浮的金芒伸道金線聯接全身骨骼關節處,最後一筆完成,那團金芒如火焰般燃燒起來,並漸漸影響各處節點,百餘時辰後全身金點閃閃,足有兩百二十二個,正好對應關節數。


    更奇怪的是骨骼表麵似有淺淺道紋在形成,隨著煉體深入,很快遍布全身,跟特麽外星人似的。


    可能是混混久不煉體,丹田處億度火熔憋屈,一反常態愣燒得血肉無法再生,非一次煉個夠本,屬不知安平腦海中意示都變得模糊,再這麽下去肯定會被煉死。


    “嗡~~~~~~~~~”


    關鍵時刻,全身骨骼道紋成型並連成一體,骨架金光陣陣,血肉隨之有再生之像,短短十個時辰便有經脈血管交錯,那眉心延伸金線變淡,直至消失。


    於是乎,再生體與億度火熔之間展開較量,洞府內很快霧氣騰騰充滿血腥之味,二蛋沒地兒躲,都快吐了,比它啃骨頭棒子還惡心。


    時間繼續跳表,轉眼四年期限將至,煉體過程當然不會因此而結束,三年多時間還是一幅骨架,而被氣化的血肉精華已在頭頂匯集呈拇指般大小的金粒。


    安平苦苦支撐著僅存一丁點意示已無處躲藏,若非眉心那團金芒,估計早完了。


    二蛋瞧著更急,眼看時辰將近,情急之下硬著腦袋爬行靠近,目標正是安子身前那枚被煉呈赤金的戒子。


    隻見得金蹄獸雙瞳妖光一閃,打戒子裏飛出根甘蔗,塞滿在嘴大嚼。


    “卟~~~~~~~~~~~~~~~~”


    天降甘霖,漫天薄荷汁水澆下,清涼之氣使其大為愉悅,室內溫度降下不少,血肉趁機再生。


    “哥們,趕快收劫入體。”


    所謂“劫,”指著是血肉精化提煉而成、懸於頭頂的那顆金球;二蛋關鍵提示,眉心金芒大綻,當場化氣歸於丹田,億度火熔立馬被層層包裹,危機隨之解除。


    待重迴人間,安子打開雙眼,眸子清亮透明,全體血管暴鼓如蟒經蛟龍,手感力量暴棚。


    還沒得來及嘚瑟,突聞有地道開啟的動靜。


    “臥槽,趕緊清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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