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與穀大佬再次相見的場景,其中溫馨畫麵占多數;今天的此情此景無不是被赤果果扇了耳刮子,生疼生疼,靈魂飽受重擊。


    被趕驢子上架拉至中央大營,前後陸陸續續來了兩百多同輩,神情都很奇怪,似乎不太樂意,個個愁眉一臉苦相。


    “曰!上當了!”安子暗驚。


    修士界沒傻子,洪荒域更甚,誰都知道《星辰望氣》不可能外傳;穀大佬至所以妥協並不是怕,而是給個台階;那周擎定如安平所料,以出賣洪荒整體利益為籌碼換取穀神宗的支持,完成大周皇朝對淩陽星域的統一。


    “為什麽?”安子沒明白,心道:“淩陽星域究境那個家族這麽牛逼?難道是白氏?”


    正琢磨著,周擎一身黃袍加身英武非凡,與穀仲方並肩出營,後麵跟著嚴老和那隻叛徒,瞅到安子愣了,道:“怎麽來了個煉體士?”看了看衣飾又道:“天隕星荒神府?”


    “星辰代有人才出,無妨!”穀大佬安詳發話。


    “嘖~~~~~~”袁午憋著笑,臉都擰了。


    “笑個屁!有種出來跟老子打一場!”安子平生就恨叛徒,當下毛了。


    “嗬嗬~倒有些脾氣。”一句氣話引得周擎頗為欣賞,算是應付過去。


    “小子,最好收起洪荒域那套放老實點,也不看看這什麽地方。”袁午豈是吃素,迴噴道。


    “切~甭以為穀神宗了不起!拿我們這幫人當……”


    “博天!”古泉衝進大帳打斷其言:“前輩麵前休得放肆!”


    “古泉,宗武可好?”周擎商情極高,順嘴問道。


    “托周前輩的福,一切安好!”


    “嗯~迴去後代本皇問聲好!”


    “是!”


    三言兩語和著稀泥,安子跟袁午沒懟上;兩主事人跟首長檢閱似的晃了一眼兩百多所謂宗門最有道途的精英弟子。


    “各位,將你們招集到此是洪荒與穀神商議的結果,送你們一場天大的機緣。”周擎聲音洪亮,話語有力,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以修為分組進行生死決,每個階段隻產生一位最強者,方可進入下一環節。”


    “……”安子小臉白了,好大的坑,兩眼噴火怒懟穀仲方。


    “司北兄!”


    “嗯!”應聲出來一人,中年模樣,很嚴肅的那種。


    “交給你了。”


    “擎兄放心。”


    按修為分組很容易,兩百多人的隊伍嚴謹有序,一根煙的功夫便了事,尷尬的是唯一煉體士安平傻了,往哪站都不合適,這主便私自做主,腳步輕挪閃進化神那支隊伍。


    “周前輩!”袁午全程緊盯,當下抱拳請示道:“晚輩覺得這位煉體士應該列入大乘期。”


    “……”安子。


    “仲方兄以為如何?”


    “不協!”穀大佬搖頭。


    安子頓感萬分驚呀,內心無比感激,大佬就是大佬,好人啦!


    “老夫倒覺得應該列入神嬰!”


    “嘖~~~~咳咳~”說真的,袁午憋得快不行了,這對師徒太腹黑。


    再看安平,張大嘴巴差點死過去;甭他說,所有人全愣了,而大乘和神嬰兩支隊伍火了,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個個咬牙切齒是敢怒不敢言,當下以眼神傳遞信息並達成一致,恁死那煉體兔崽子。


    “那就依仲方兄所言。”


    “等等~”穀仲方再道:“我觀此子情況特殊,建議將其排除在外,直接與最強神嬰較量,方為公平!”


    “公平你大爺!”安子忍無可忍,不顧一切衝出隊伍指著穀仲方鼻子火氣衝天:“你特麽針對老子是吧?”


    猖狂小輩驚呆了所有人,古泉手腳直抽抽,膽子太大。


    穀仲方淡定道:“是又如何?”


    “老子招你了?今兒不說出個道道來,小爺我……”話噴一半卡殼,二蛋的警告在頭頂閃著紅光。


    “你待怎樣?小子,老祖一言九鼎豈容你反對,嘿嘿~”袁午那個痛快呀!總算有人能治他了,多不容易;瞅那廝一臉倒黴相樂得快冒鼻涕泡了。


    “穀前輩!”古泉從驚呀中迴魂,道:“我們聽從安排!”


    “安排你妹,敢情死不是你是吧?”安子轉臉恨上這位,肯定早就知道沒說;無他,誰讓安子是個新人,真要有機緣會輪到他?


    “博天!”古泉翻臉喝斥道:“前輩如此看重是你的造化,還不賠罪!”


    “賠你妹,老子不幹了!”說罷撕扯下胸口荒神府標記投擲於地,怒道:“從現在起老子退出荒神府,你特麽愛找誰找誰!”


    “放肆!”古泉沒想到安子反應這麽大,當下有點齁不住了,修為乍起抬手要動粗。


    “慢著!”周擎即時阻止道:“小輩,身為荒神府最有前途的煉體士要有自信,老夫私下承諾,你要能活到最後,老夫便承認你並非荒神府的一員。”


    “好!”又出來一位老頭,紅光滿麵豪爽道:“倘若真如擎兄所言,我玄霧蒼穹願收你入內門,直接列為精英弟子!”


    這不廢話,以耀塵煉體戰勝當前最牛逼的神嬰,那絕對是人渣、不是,人才中的人才;甭說他,其他宗門都會打破腦袋搶著要,一時間又有幾個出來跟著起哄;古泉慌了,直覺告訴他要壞事,真放跑了安平,萬劍殺神能剁碎他涮了火鍋!


    一場由安平發動的鬧劇在無奈中妥協後草草收場,眾人散去一個時辰,安子名聲大臊,事跡在整個營地廣為人知傳為笑談,可不是笑談嗎?樂得快不行了。


    “媽的!”迴帳無處發泄,氣得安子真想拿腦袋撞牆,如果有牆的話。


    “咹哦~”


    “幹啥!”戴上通訊器,安子喘著粗氣。


    “哥們,要我說幹脆跑了得了,穀神宗就特麽沒一個好鳥。”


    “我……”剛要開口,通訊器傳來“咚咚咚”的動靜;安子隨之拿出紙笑記錄,那是袁午發來的摩斯電碼。


    “陽光,你也太衝動了吧!”


    “衝動你大爺,媽的~找了個靠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告訴那老家夥,爺自己的路自己走,少特麽在那指手劃腳。”


    “你呀~真是先天欠揍,後天欠捶,就不能服個軟?隻是讓你對陣神嬰,又不是讓你去死!有什麽好急的?”


    “是嗎?那你替我去怎麽樣?”


    “實話跟你說了吧,那幫人裏邊沒一個得道的,好對付。”


    “你特麽站著說話不腎疼,草~從現在起老子跟瞎袍斷義!滾蛋~”


    安子關了通訊器燒掉記錄坐床邊生悶氣,太可恨了,什麽玩意兒!屁巔屁巔跑來看個熱鬧也躺槍,上哪說理去?


    “喲~房仙子。”


    “他在裏邊?”


    “在在!”


    帳外,古泉充當守衛看得老緊,生怕這廝腳底抹油迴去被下了火鍋;聽聲音應該是瘋婆子到了。


    房靈進帳,安子沒理她。


    “你膽子真大。”房靈變出一馬紮與其對麵而坐,兩手托著香腮笑模式臉。


    “爺很煩,有事說事。”


    “沒事啊!我是怕你自殺,特意來看看。”


    “……”安子。


    “你是收破爛的?隨便檢個野獸就要。”沒話找話,房靈白眼瞟了瞟二蛋。


    “大姐,麻煩您沒事走行吧?我怕了你還不行?”


    與其說看著他,不如說是來看笑話的,房靈瞅瞅外邊下了隔音罩,問道:“你有那件法器還怕什麽?”


    “你……”安子真想罵她二佰伍,敢情比自己還愣,氣得手腳直哆嗦。


    “我是認真的。”房靈道:“外邊賭局都開了,你的賠率上升到一賠五十了,這麽好的發財機會可不能錯過。”


    “你特麽掉錢眼兒裏是吧?就知道錢!”剛壓下的火蹭一下又頂上來了。


    “別發脾氣嘛!”房靈一改往常耐心勸道:“隻要你贏了,姑奶奶分你一成,怎麽樣?”


    “我特麽上台拎著腦袋玩兒命就得一成?美不死你!”


    “兩成!”


    “五成!”


    房靈杏眼一亮,驚喜道:“你真能贏?”


    安子撇一眼沒接話。


    “三成!”


    “就五成,不幹拉倒!”


    “賭本可是我出的。”


    “你那賭本壓根就是我的,空手套白狼你得知足?”


    “四成。”


    “……行行行,吵得我腦仁疼。”安子花錢賣她滾蛋,看著鬧心。


    錢孫子房靈樂開花了,滿心喜悅如風一般唿嘯而去,可見錢的魅力對她有多大;剛走了鬧心的,又來了煩心的,太討厭。


    “嗬嗬~博天,進展不錯嘛!”古泉聽不見動靜,隻道是二人在勾兌感情,進帳旁敲側擊探探情況。


    “你就等著亡命天崖吧!荒神府爺走定了。”無需過多解釋,安子直接放狠話。


    “嗬嗬~”古泉苦臉道:“你可真會說笑!”言罷轉身撩簾閃人。


    “草~嚇不死你!奶奶的,敢給爺下套。”安子恨得牙根子疼,鬧不清楚怎麽走哪都有人惦記。


    入夜,安子吃得晚飯,讓二蛋偷偷放出迷你小樹,貓帳篷裏打開通訊。


    “喂~喂喂~老袁!”


    “徒兒!”


    “臥槽!”


    “今日對為師出言不遜,若是勝了還則罷了,否則……”


    “否則你大爺!老子都被你逐出師門了你還想乍滴?”安子內傷嚴重,差點沒把床掀了。


    “哼~打著為師的旗號四處招搖,你以為逐出師門就萬事大吉?我穀仲方的便宜沒那麽容易占。”


    “大不了東西還你,爺淨身出戶。”


    “是嗎?”


    “不是~那什麽,穀神心先借用個十幾萬年!”


    “哼~記往,魏璿已到洪荒,能否成事就看你如果選擇。”


    “等等!我問個事。”安子道:“淩陽星域到底是哪個家族在抵抗?”


    “魏氏,魏璿便是家族長女,她一定會找你。”


    “你想讓我幫她?”


    “否則你拿不到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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