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的進程永遠伴隨著風險,如願拿到碎片並沒多大成就感,卻奇怪的湧上一種孤獨感,安平身在其中沒整明白。


    從帝哥視角看,星痕之地無疑於一場高考,麵臨人生轉折和大機遇,每個人都在為前程奔波,全身心埋頭苦幹,神經自然崩得很緊;哪像安平?抱著遊戲仙界,看盡凡仙沉浮的心態,除了尋找穆天塵為瘋子報仇,基本無所事事;說白了,身邊的小夥伴在他眼裏隻是玩家,大家一起開心就好,別太叫勁;每天上線打打本、聊聊天、再勾搭個妹子,興趣來了去競技場耍兩圈,輸贏無所謂,多好的快樂人生;典型的屌絲行為,也許是前世浪得太累想歇了。


    如今需要轉變心態迴歸現實,當然覺得膈應。


    目送昔日基友一個個離開,安子獨自一人站在洞口吹著小風,手裏攥著枚青玉蟾鐲,那是他自己的那枚,衝動之餘真想跑路。


    “難道我要順從?”眺望遠方崇山峻嶺,安平低聲思慮:“扯蛋,想拿小爺擋槍?草~老穀頭,咱們就來賭一賭!”


    “砰~~~~”


    果絕之下,安子眼神發狠,一把捏碎那裂紋滿布的玉鐲,也就是說星痕之地完結,他無法迴到四道界天衝星,至於將來走向何方就看帝哥的意思!要知道,北辰飛地之前掙得無數家當;道經、晶石、材料裝了近十空間戒子,朝夕間全部被瘋婆子一網打盡,眼下是清絕溜溜,跟賬號被洗沒什麽兩樣。


    所以,身處夾縫,中間麵臨無數岔道,安子坦然,反正去哪都沒家,除了洪荒四海皆是家,全是被逼的,包括能在所謂仙界以凡人之體活了近二百年,堪稱曆無前例。


    此後,安平踩著塵陽劍遊遍星痕虛空無數飛塊,抱著笑看人間的態度在沒主動挑事,對其而言,他隻是個看客,那怕有人死在麵前也沒眨下眼;唯一一次出手是救下墨陽星域最後一根獨苗,並親手送他出去,也算對得起荀燁。


    然,穆天塵依然蹤跡皆無,連影子或傳說也不曾留下。


    沉星飛地,所有飛地中稍微有點星球模樣的小型殘星,四處大窟小眼,繞軌一周墨鏡之下愣沒發現一個活人,神奇的是某處點綴著些許綠色。


    飛身下地,張望四周一片零亂,稀薄的空氣中彌漫著散亂元力,眼下坑焦土、坑窪稀稀遍地,冒著微弱煙氣,種種跡象表明,此地前不久發生過一場爭鬥。


    安子沒多大興趣,他是來玩的,不是破案的,晃了兩圈毫無心奇便打算離開。


    “嗯?”正待起身,莫名發現十丈開外地麵平整得怪異,秉著獵趣走過去瞧瞧。


    雙腳用力踩了踩,看似普通硬土,感覺像在踩著鋼板。


    “沒準封印著什麽東西。”穆雲穀的教訓曆曆在目,安子沒敢輕舉妄動,摸著下巴自語道:“帝哥有好生之德,為免這家夥出來為禍一方,我決定加持點陣法封得更結實點,就這麽辦!”


    心血來潮說幹就幹,升起塵陽,薅出大把陽晶石高溫乍起,雙手五指齊張,於空中劃出縱橫密布的經緯之線,兩掌借助穀神元力迴風落掌,準確打落蒙塵;如馬葫蘆蓋一般印沉落下,金線交錯一閃而失。


    安子拍拍手,自認做了件俠義之事,道:“搞定、收功、拜拜!”


    轉眼間安平離開沉星飛地已是三年之久,那被《九域道紋》封印地麵有了動靜,似乎有什麽動東西從下往上衝擊著,半邊飛地都在震動,可見裏邊“邪物”實力強悍;不僅如此,隱約間還能聽到毫無道德底線的漫罵。


    “誰!那個王八蛋幹的缺德事!我草他祖宗!”


    “唿唿唿~~~媽的!老子打個旽也有人搞事?真他娘邪了門兒。”那人身處地下數十丈喘息著,身背一口白亮大刀,滿臉胡子茬,一雙小眼眯得都快看不見了。


    “狗曰的,非得逼老子出去?”費了老大勁、累得大汗貼了後背也沒折。


    按理說上麵不行可以從四周挖地道出去,如果這樣那就小看了《九域道紋》,連安平都不知道,《九域道紋》在及為穩定的情況很難自行消散,裏邊被封印的人又在用元力療傷,可能修不低,吐呐之氣帶著淡淡元力;而沉星飛地是塊死地,一段遇到滋養豈肯放過,順帶著那道紋金線尋得本源,隨著時間推移,裏邊的人就被牢牢鎖死。


    “媽的~我怎麽感覺像安子的做派?”


    是的,被困的倒黴鬼乃是李直,穆雲劍宗大師兄;尋找安平未果,兄弟們四散分開,這哥們與安子一樣,到處無所事事滿世界亂竄;仙緣有沒有暫時未知,百無聊賴之下手腳發癢,與一個叫耿不二的修士打了一架,仗著得道大乘目空一切,雖贏得一招半式,卻落得渾身是傷,戴於左手的青玉蟾鐲也碎了,隨便找了塊飛塊挖坑療傷。


    一晃眼就是十幾年,期間頭頂時不時老有人打架讓老直縮著脖子心驚得很,待人走後趕緊上來把洞府整結實,於是就有了安平看到的一幕,兩二愣子太有默契。


    老直累得吐著舌頭跟二哈一個模樣,萬般無奈,好隻掏掏布袋,拿出枚裂紋密布的玉鐲。


    “這尼瑪上哪兒找他去?”老直臉都擰巴了,摳著腦門六神無主。


    “媽的!賭了!”手握姓耿的玉鐲,老直決定出去,外麵是什麽地方沒人知道。


    就這樣,老直成為繼樂蠻兒之後第二個自願出局的,當跳出傳送橫立刀馬準備大幹一場,然眼前一切讓他震驚:“臥槽!”


    ……


    卻說安去離開沉星飛地繼續東遊西逛,心中盤算好,但凡險到危險直接走人;秀越在蒼冥殿他很放心,就是有點對不住二蛋,那廝整天竄著他立於危牆之下,離了也好,省得跟著惹事。


    浪了沒幾年還是一無所獲,心也就膩了,一個滿地藏著boss,又沒法組團的副本讓安子更加看淡,也悟透了。


    某一時辰,禦劍流竄的二愣子發現一塊麵積豁大豁大的飛塊,四周圍有淡淡金罩保護,隻有正頂一個進出口,且有兩名身背大器的老頭把守。


    “裂星城!”相隔數萬裏,安子瞅著真真的,甭問就知道什麽地方,心道:“我是不是進去瞧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怎麽說也是天尊傳人……應該給點麵子吧!嗯~試試!”


    沒事找抽邪勁上腦,安子加快速度一溜火光朝裂星城而去。


    “砰~~~”


    “哎呀我去~~”


    離金罩還有三裏地,安子突然被堵看不見的結界撞得鼻青臉腫,還好練過沒流鼻血。


    “何方後輩,敢來此地撒野?”


    揉了揉撞腫的臉,頭頂喝斥聲挺霸道,嚇得一哆嗦,升高齊平見是位背手扛劍的前輩,麵相不苟言笑的那種。


    “我特麽路過不行啊?嘶~~~痛死我了。”


    “哼~~最好是路過,別打什麽歪主意,速速離開。”


    “哎哎哎~~”見那位要走,安子急禦劍上前,笑著豬頭臉道:“嗬嗬~前輩,我是炎族大尊傳人,能不能通容通容?”


    “嗬嗬~”前輩咧著白須子冷笑:“每次都有那麽幾個外域修士打這的心思,小子,甭想找便宜,滾!”說罷,道袍一揮,一股強風刮得安子倒飛萬裏化作一個亮點。


    “臥槽你大爺,老子還會迴來的~~~~~~~~”聲音漸漸遠去……


    “哪個愣頭青?”前輩迴歸原位,另一位問道。


    “炎族大尊傳人。”


    “哈哈哈哈~~~”那位大笑,問道:“旗號打得也忒大了點;房宗,聽說你孫女在北辰前輩那撈了大一筆,什麽時候請兄弟我喝杯茶?”


    “老小子消息挺靈的。”


    “嘿嘿~那就說定了;喲~~~真迴來了。”


    是的,被風刮走的安子不信邪,踩著塵陽火速返迴,沒等開口,又是一陣強風唿嘯而來;房宗很有耐心,守著進出口時間長了難免乏味,就當找樂子。


    如此三個迴來後……


    “放棄了吧?”


    “哼~要換以前,老夫定斃了此子。”


    “咦~~”那位又一驚,引得房宗滿腦袋張望,見一女子打城內飛來。


    “爺爺!”


    “靈兒,你怎麽跑這來了?快迴去,星痕虛空現在不太平。”


    “你看!”靈兒玉手一攤,那是塊放微光的星型玉簡。


    “唉~你是直意要出去。”


    “有北辰師傅作保,靈兒又花了大價錢,尊主當然要給麵子。”


    “也罷!你的心思早就不在這,什麽時候動身?”房宗並非古板之人,外麵的世界對星痕之地的年青一輩來說誘惑太大,每年偷渡的不在少數,好在輪職把守的原則性較強,未有漏網之魚。


    爺孫倆正煽情告別,怎知背後傳來個破壞氣氛的驚刹:“臥槽~瘋婆子!”


    “小賊!”房靈利眼一閃,怒指安平背後秀劍擦著火星子出鞘。


    “慢著!”另一位當即喝止,插足二人中間,道:“你們倆認識?”


    “化成便便爺都認識!媽的~~洗劫了老子一身家當還特麽敢出現,你很有勇氣嘛!”安子瞪眼冷嘲熱諷暗生怒意。


    那位“嗬嗬”兩聲笑得很意外,道:“敢情她打劫了你?冤家路窄呀!小子,你一個劫天耀塵能掙那麽大筆家當,你也很有勇氣嘛!”


    “……”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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