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完全是憑直覺猜測,那位西門陀雖不見人,可近日時不時灌進耳裏,隻要赤煉劫敢說“是,”那麽此人太可怕,絕對是位超級智者,堪比量子計算機的雲中端。


    “安兄這是何意?”八杆子打不著的問題讓赤煉劫摸不著頭腦。


    “這麽說你認識?”


    “當初在下說過,未去雲錦之前劫一直在商陽,結識一位大能前輩太正常不過。”


    “是他讓你去雲錦的吧?”


    “你怎麽知道?”


    “赤煉劫,我勸你現在馬上走,越快越遠越好。”


    通訊器那頭不語言了,赤煉劫不是安平,智慧雖高但用在修煉上,論玩手段耍陰謀哪是西門陀的對手。


    “快走!”安子感覺非常不好,暴喝一聲。


    果不其然,未等赤煉劫反應,就聽見通訊器傳來不少人闖進宅院的零亂腳步和亮兵器的摩擦聲,甭問,西門陀要收網了。


    “赤煉劫,聽好了,帶上通訊器速度找地方躲貓著,絕對不能去傳送點,更不可待在城內,隨時保持通話。”安子語速飛快,說罷關閉通訊。


    院內具體發生什麽沒人知道,隻曉得千機樓在兩天後改換門庭,掛上了西門氏專用標記,眾人也不知去向,包括那位赤煉劫。


    劇情的反轉讓安子琢磨出危險氣息,未見其人卻身陷囫圇,還是自投落網的那種,讓咱們這位自命天下第一凡人的孽障無地自容,真應了那句老話:狐狸果真是老的狡猾。


    三天後風魔塔內……


    “你看上去似乎不太餓。”與冷寒域交流感情的赤煉狂主動現身底層。


    “爺不想說話,沒事滾!”安子窩牆角赤身露體,幾天沒洗身上有些發黑,兩手搓了搓胳膊,看上去不落忍。


    “有人想見你。”


    “爺暫時不想出台,讓他有多遠死多遠!”


    “難道你不好奇?”


    “姓狂的,你背後什麽人老子不想知道,但今兒爺把話撩這,你會死得很慘。”


    “富貴險中求,修為死中生,無所謂慘不慘;還有,在下複姓赤煉,不姓狂。”神精病式的人物仿佛沒什麽脾氣,捂著鼻子皺眉走了。


    “西門陀,你個狗曰的!看爺怎麽破了你這座爛塔。”安子沉聲暗罵。


    戒子裏還有點吃的,尤其是水葫蘆多,殘陽一役讓他漲了記性,一抹嘴拿出袁午給他做的那把大劍當鏟子使;安子的想很簡單,挖地道也要越獄,不怕被人看見。


    正如赤煉劫說的那般,安平真的很天真,甭說挖坑,連塊地磚都撬不動。


    “這麽結實?不象是普通磚石。”累得一身臭漢,連渣沒都鏟下一塊。


    收了家夥認真琢磨起來,自語道:“外邊罡風似刃,想來石塔的材料絕不一般,沒準是什麽天才地寶之類的,得弄點廢料研究一下。”


    出得室內低頭尋找,述不知九層頂端正有雙眼睛盯著他。


    一座寶塔從選材到完功,不可能不留下點邊角料,手裏攥著兩塊黑石頭子返迴,拿出顯微鏡觀察起來。


    “嘶~~~~~”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兩跳,僅看了一眼安子直抽抽,瞪眼巨驚道:“牛逼呀~居然將金屬打磨得二維化了,誰想到的?”


    是的,顯微鏡倍數不高,依安子估計也有近三百倍,那黑石子在放大三百倍的情況下竟看出裂紋,這是何等的臥槽!”


    “媽的!西門氏內部還有站在金安塔頂尖的巨匠高人,真特麽****!”安子有點絕望,一怒之下差點沒砸了顯微鏡。


    固若金燙、連縫隙都不存在的監牢讓安子頹廢,通訊器又不敢開,為免唯一的希望被發覺,結束通話後便收進戒子藏好,誰讓他除了阿拉伯頭巾寸絲不掛。


    “不對!”無意中安子想起先前半瞳之眼看到的陣紋,自語道:“有硬件還得軟件方能驅動,缺一不可,如若將其破壞,相信這塔會在瞬間瓦解,所以首先要搞定的應該罡風;陣法運行需要動力,這破地方長年無人,動能必來自地底,對,一定是礦脈!一定!”


    為了活命,為了眾小夥伴,安子擰著劍又出來了,拿一顆顆螢光石試探罡風的有效距離。


    “哼哼~五米夠了。”五顆躺地麵不受影向的螢光石讓安子看到曙光,翻越石塔攔杆穩穩踩上土麵,二話不說揮起大劍賣力猛刨。


    說句良心話,安子的氣運有時候確實逆天,可倒黴的時候跟秀越那啥都容易閃著腰,就象現在,緊靠地基挖了差不多十米深屁也沒有。


    “難道哥猜錯了?”腦袋上綁著螢光石當礦燈,摸了摸滿是泥土的地基石牆覺得不對。


    “算了,閑著也是閑著,大不了老子圍著挖一圈,媽的!爺就不信會沒破綻。”


    秉著吃飽沒事做,就當鍛煉身體,沿著埋於地底的石牆真刨了一圈,可想一個人無聊到什麽地步。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安子找到線索,手拿螢光石湊近,石牆上依稀之間仿佛有字。


    “洪荒憾天塔,九層百丈餘;虛空鎖不住,攪碎一方雲!


    “金箍棒!”安子猛然大悟:“這玩兒意不是孫猴的家夥嗎?怎麽在這?還特麽化作一座寶塔!”


    短短二十個字信息量超大,安子覺得太特麽值了;那麽問題就來了,這玩意乍驅動?他又不是破空猿。


    “唿~~~”安子深吸一氣,重新振作,打起精神繼續往下挖,先斷它礦脈再說。


    這迴學聰明了,開著半瞳之眼看看是否有陣紋,隻要找到陣紋,剩下的就好辦。


    “安兄!”關鍵時刻赤煉狂再次出現,對安子的行為壓根沒在意,盡管他有潔癖,盡管麵有憎惡之相,高壓之下他不得不來。


    “不跟你說了嗎?爺誰也不見,別妨礙我幹活。”


    “那位前輩在上麵等你,如果條件允許,他會放你出去。”


    “怎麽?玉骨不想要了?”


    “唉~~”赤煉狂情緒低落,歎道:“你要是早點自殺,也不至於耗到現在。”


    “懶得鳥你,不去!”


    “再挖下去咱們都得死?”赤煉劫不淡定了。


    “你怕被活埋?”


    “他會殺我們。”


    “隨便!”安子隱隱覺得占據主動,有了談判籌碼,道:“反正也沒幾年活頭了。”


    “自己看。”赤煉狂拍給他一塊棱晶石。


    “拿走拿走,明知道爺是練體士用不著這玩意,惡心我是吧?”


    “咳咳~”就在這會兒,打上麵傳來陣陣咳嗽,赤煉劫頓時慌了,不顧狹窄的空間將棱晶石展開,畫麵是正是秀越及眾小夥伴,身處陰暗之地,個個麵色凝重。


    “卑鄙!”氣得安子卯足了勁一腳踢在石牆,寶塔微微晃動,滾滾洪音中落下不少碎石灰塵。


    安子投鼠忌器,板著死人臉提劍上得地麵,不等石門打開,抬又是一腳……


    “哎呀臥槽~”盛怒之下忘了石材的特殊性,就聽得一聲“嘎崩,”要不是玉骨肯定折了,抱腳踮著痛得直叫喚。


    赤煉狂在一邊直閉眼,心恨老天真特麽瞎了眼,玉骨怎麽會在一個白癡身上。


    “安小友,多謝給老夫麵子,嗬嗬~~”底層屋內,西門策笑盈盈麵對。


    “怎麽是你?西門一大坨了?”


    “小友,西門陀乃本氏族長,不容褻瀆,還請嘴下留德。”


    “他有德嗎?草~給爺挖了這麽一大坑差點沒埋了我。”安子一瘸一拐扶著牆進去。


    “沒人讓來風魔穀,是你自己來的。”


    “甭廢話,先來套衣服。”


    西門策覺得好笑,光著身子確實不象話,拿出件粗衣麻布扔過去,道:“說實話,你能發現風魔塔的秘密已經很了不起了。”


    “還風魔塔?蒙誰了你?”安子麻利套好衣服,坐地上歪著腳脖子。


    “狂,你先出去。”西門策打發走神精病後擺出一桌美味佳肴,親自倒滿兩懷酒後席坐而坐,道:“餓壞了吧?”


    “什麽事說,待會兒我還得幹活。”安子不與仇人客氣,揣起杯子一飲而盡,之後甩開腮膀好一陣大嚼。


    “你還要挖?”


    “不挖怎麽出去?”


    “老夫此番前來就是放你出去的。”


    “得了吧!你們那麽好心?”


    “嗬嗬~當然有條件。”


    “赤煉劫跑了?”安子一猜就知道,不然堂堂內門大長老會親自出麵。


    “是小友提的醒吧?”


    “我說你們是不是太貪了?控製著成千上萬個星域還不知足?”


    “正因為地盤太大,才更需要實力,金中玉體億萬中無一,奪開天之造化,誰人不想?再說二者就在眼前,西門不取自有他人,換著是你又當如何?”


    “你們就不怕穀神域報複?”


    “安小友,並非老夫說大話,次神級人物對西門氏隻是頗具威脅,但不絕對,隻是取舍的問題。”


    “兌子?”


    “兩敗懼傷的事西門氏從來不做。”


    “所以你們就策劃了我師傅與眾星域主之間的一場大戰?”


    “不可否認,當年那盤棋西門氏贏了。”


    “夠狠!”


    “不過今日這盤棋很難說,拋開實力不論,你比穀仲方要難對付得多,放任成長是對西門氏的不負責,更是對三晶的不負責。”


    “話不能這麽說。”安子放下筷子,哪還吃得下,道:“其實你們不用廢這麽大勁,依我懶散的個性,百年之後必死,為什麽不等等?”


    “因為穀仲方找到了你。”


    “那又怎麽樣?哥隻想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星域,大可讓我自生自滅。”


    “可是赤煉劫偶然出現,命數中你們遲早會相遇,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擺在眼前,為什麽不?”


    “唉~~~又是人心!”安子閉眼長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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