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身處何種境地,安子都有本事化腐朽為神奇,兇神惡煞的五位修士龍套改頭換臉,捏腰的、錘腿的、揉肩的甭得多美,至於牢門之外的餘青瞪大了眼睛看得直愣神,聽到關鍵之處時爾皺眉、時爾裂嘴、時爾抽冷氣,活脫一衝氣娃娃。


    “怎麽樣?眾位大哥滿意否?”忙活近半個時辰,磨破了嘴皮子總算對付過去。


    “小兄弟,隻要不出牢門什麽都好說。”領頭的那位口氣甚是恭敬。


    “行!我也不能太難為你們,幫我弄張床和吃的總要以吧?”


    “床沒問題,吃的就……家主沒話啊?”


    “可後來沒說不讓啊!”


    “這……”


    “要不是這樣,就說是我自己帶的。”


    “行!”那位咬著後槽牙答應。


    “放肆!”門口的餘青實在看不下去了,板著臉怒火衝天走道帶風喝道:“小子,別以為會點妖魔邪術就在我餘家蠱惑人心,今天小爺在此……”


    “眉間泛赤、心脈跳動不穩,手指撐紋較淺且帶血色,哥們,舊傷未愈吧?”


    “……”餘青瞬間沒詞了。


    “想不想恢複?”安子還是那幅叼樣,語言輕挑。


    說不想那假的,可架不住老餘頭警告在先,取舍難分的一臉掙紮半晌未語,搞得一幫龍套緊張得不行。


    “哥們,凡人間尊大牢好逮每天有頓吃的,你們不能太欺負凡人吧?我又不出去你怕什麽。”


    “是這話?”人都私心,作為修士的餘青當然不是聖人。


    “這麽多人看著你怕我一個凡人跑了?對自己有點信心嘛~我又不是賊偷。”


    “成交!”餘青不傻,果斷妥協,道:“說說解決之道。”


    “找你們餘家要本基礎的練體之法耍個一年半載就得,容易吧?”


    “小子,我可是資質上乘的冥魂之體,可不是無骨無相的凡人!”


    “明白了!”安子心裏有數了,道:“我這人說話直你別不樂意聽啊!你就是仗著體質優勢無視其他,又急於求成倒至根基不穩,估計你這傷是與人切磋給掛的吧?”


    “何以如此見得?”餘青可不是龍套那麽好蒙。


    “我見不少像你這類的天才,但你放眼看看,有哪個成事的大人物是你們這類人?都是資質普通的平常修士,他們重在思維和心性,而不是體質;在我看來所謂的天才無非是給人證道的踏腳石。”


    “你找死!”大家族的天才子弟子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餘青火了。


    “說你兩句就上火,你這城府也太淺了吧?就這你脾氣若是行走星辰,我估計活不過兩章就讓人給做了。”


    “呲啷~~~”腦袋快要冒煙的餘青拔劍架對方脖子上,火道:“想死的話小爺馬上承全你。”


    “行行行,你老大行了吧?哥們,哪個班房是給我的?”


    “啊?那間~”領頭的哥們伸手一指。


    “派幾個兄弟打掃一下,順便弄張床,還有吃的。”


    “可……”餘青不話他那敢動,對安子狂使眼色。


    “嗬嗬~~”無視架脖子的利刃,安子道:“他不攔你,麻溜的!”


    “那~”偷偷瞅了兩眼餘青,一咬牙一跺腳揮手道:“走!”


    唿唿啦啦眾龍套閃人,現場就剩餘青怒著眼用劍指著安子,老半天一言不,臉色倒好轉不少。


    “你就哪麽死要麵子?”


    “嘩啦!”餘青利刃歸鞘板著臉坐於對麵,冷哼道:“小爺替你擦了近一個時辰的屁股,沒揍你一頓算你小子走運。”


    “就不能說點有用的?咱們又沒仇,交個朋友對你沒壞處吧?”


    “你有資格嗎?”餘青可以說是帶著上帝的眷顧來到的世間,怎麽可能與凡人交朋友。


    “好吧!”性格完全不兼容,安子放棄,也就不在開口。


    兩人就這麽靜坐著,等著牢房收拾幹淨;話又說迴來,來此快三十年都沒蹲過大牢,今兒算是過過癮,就當體驗生活。


    前兩天還好,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小日子過得很平靜,餘青則寸步不離、不錯眼珠的守著,唯一尷尬的是安子與其他龍套打得火熱,頭一天還鎖著牢門,後來嫌進來出去的麻煩幹脆撤了。


    活了上千年的餘青真沒見過這類人,一點不操心三天後會不會小命不保,跟到了自己家一樣,當保鏢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又一想反正就三天,老祖宗麵前任他花活百出也難逃一死,敢在餘家頭上動土能活著的還沒有過。


    如此,三天溜溜兒過去,晚上吃飽了躺床上翹著二郎腿撐著玉簡,正是方陣子送的那本《天道》,時間一長就眯眼睡著了。


    “嗯?怎麽做上夢了?”迷迷糊糊,安子身處一片漆黑的空間,啥也沒有,莫名自語:“薑惋怡不會跑到這來了吧?”


    “夫君?”


    “窩勒個去~媳婦的聲音!”聞聲的安子瞪大了眼舉目四望。


    “夫君!”


    “媳婦!你在哪?出來呀~”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秀越一把將安子給抱上了,哭那叫一個慘啦!


    “哎呀呀呀~~你說咱倆有多相愛,做夢都能夢一起!嗬嗬~~”沒心沒肺的安子跟哄孩子似的摸著媳婦頭好聲安慰。


    不說話還好,那想秀越收聲滿臉怒意,抹淨淚痕冷聲問道:“你怎麽會冥神域?你又丟下我!”


    “你怎麽知道?”安子沒反應過來。


    “我打死你殺千刀的!”不由分說的秀越火了,愛得越深,揍得就越狠,下手及黑的秀越轉往下三路招乎,沒一會兒安子倒地蜷縮的身體捂著下體嗷嗷叫喚。


    “說!你怎麽會跑到冥神域。”秀越爽完了,理了理頭板著小臉喝道。


    “媳婦!有話不能好好說?嘶~~~~哎不對呀!”二愣子緩過勁兒了,一軲轆起身問道:“你的《子夜迴夢》不可能比薑惋怡的牛吧?你怎麽也在冥神域?”


    秀越這下無言以對,委屈得不要不要的,好好的日子愣過成這樣,上輩得造多大孽呀!


    “封清卓?是不是那臭婆娘搞的事?”安子左思右又想除了她沒別人。


    “嗯~”秀越緩緩點頭。


    “他娘的,讓我兄弟背了鍋不算還特麽算計我媳婦!草~等迴去看老子怎麽收拾她,媽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擺這麽大陣勢愣沒看出來,安子很受傷。


    “夫君!冥神紫菲荷已經收了我做徒弟,我現在身外冥神宮,怎麽辦啊?”


    “什麽?我草她姥姥!”若是別處還好,冥神宮可不是隨便能進的,更甭提帶著媳婦跑路,氣得安子破口大罵。


    “我聽說這兩天有不少大家族前來求親,夫君!秀兒真怕……”


    “尼瑪!”猶如晴天霹靂的消息雷安子外焦裏嫩。


    “夫君~實在不行~秀兒……”


    “你男人還沒死啦!”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安子迅調整情緒冷靜下來,道:“明天我會隨餘家老頭進宮,會會姓紫的老巫婆,看老子怎麽攪局!媽的~”


    “你在餘家?”


    “是啊!前天幾餘家有位愣貨在冥獄跟羅師叔打了一場,被我給攪了,嘿嘿~~~”


    “羅師叔在這?”


    “不至是他,博爺也在,咱們可有的是人。”


    “夫君!我能做些什麽?”


    “你啥也別做,幫我關注好封清卓的動向就成,還有,有便宜就占,最好搞點紫老妖婆的寶貝,老子讓她拿我媳婦當籌碼,狗曰的!”


    “嗯~”


    “現在好點了吧?”


    “不好!”心情鬱悶的秀越怒意全消,不顧一切推倒安子趴身上掐著脖子佯怒道:“說!你是怎麽跑這來的?”


    “還不是為了找老赫頭。”生怕秀越情在夢裏亂來,安子一五一十的全倒了。


    “你~~你真把二蛋丟了?”


    “差點沒被它害死,沒涮了它算爺仁慈。”


    能與安子走到今天,二蛋功不可抹,立馬威脅道:“你要是不找迴來秀兒跟你沒完,別忘了,那半顆果子還在呐!”


    “媳婦!有你這樣嗎?咱倆現在都快自身難保你還有心意琢磨這個?”


    “我不管!”


    “行啦行啦!提起二蛋氣得我胃疼!來,讓爺抱抱~”


    “二蛋不迴來你別想碰我。”


    安子一愣,這話聽著耳熟,臉都綠了,怎麽女人都一個德性!最後氣得不輕的秀越將安子踢出了夢裏。


    “這特麽叫什麽事兒!草~”睜眼的安子坐床上一個頭兩個大,越想越來氣;渾身不得勁的下床抄起床板砸了個稀巴亂。


    夜深人靜的突然來這麽一出,驚得餘青及龍套們不知所措,齊刷刷大眼瞪小眼。


    “老妖婆,敢動爺的媳婦老子拆了冥神宮那根擎天棒槌,狗曰的~”


    此言一出,所有圍觀的頭皮麻,這廝明顯在罵域主紫菲荷,膽子大得沒邊兒了都。


    “明天帶我去見餘老頭,不然老子先拆了這裏,大不了一死!”腦袋上冒煙的安子衝餘清嚷嚷一嗓子。


    “可以,不過……”


    “沒有不過!別把爺逼急了!”


    餘青看出來了,想想老祖宗對待此人的態度得出結論,這廝來頭甚大,背後之人至少是個係主任,就是不明白那麽牛逼的人物幹嘛收個無骨無相的凡人。


    如此這般苦苦挨到天亮,餘青頂著朝陽出了牢房,直覺告訴他,冥神域最近有大事生,這主一看就知道是個天不怕地不悚的二愣子,盡量離他遠點。


    結果耐著性子等了快兩個時辰也沒見人迴來,安子哪還坐著住,背上黑金刀匣踢開牢門大搖大擺的走了。


    “怎麽辦?”有龍套急了。


    “神仙打架關我們什麽事,放心,怪不得咱頭上。”領頭的門兒清得很,道:“實在不行腳底抹油,世界大了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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