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聖穀千機峰機關殿內……


    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兩邊坐著十幾位老頭,一個個神情怒意,很是不悅,氣氛甚為緊張,座於首位的穀主袁午卻麵帶微笑,後邊站著的中茂沒什麽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跟他沒什麽關係。


    “穀主,得趕緊想個辦法,繼續這麽下去咱們千機聖穀可就危險了。”座於末座的一位老者捋著胡須打破了殿內的沉靜。


    “危險?嗬~~~”袁午歪著腦袋覺得很可笑,道:“前些日子我就提醒過你們,你們不聽!現在飛行法寶的市場讓穆雲劍宗插了一杠子才知道危險?”


    袁午這話說得讓在座好幾位怒意更深,其中有位脾氣特臭的一拍桌子,噴道:“穀主,咱們這些人到這來是想你請拿主意的,不是來受氣的;你要是將太祖師叔的事和現在這事相提並論,是不是有點不妥?”


    “蔣長老,我袁午怎麽說都是穀主,你們在長老會上處處叼難於我我對你們拍過桌子?現在有事了就跑到這讓我出主意?”


    “穀主,穆雲劍宗來勢洶洶,形式已經非不妙,我們……”


    “方長老。”看那哥們的神情有點越來越激動的意思,虎老不知怎麽的插話打斷,道:“至於目前的情況就不用重複,在座的誰都知道。”


    “那童長老的意思是……”脾氣特臭的蔣長老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路虎。


    “我沒什麽意思。”虎老瞧都不瞧,拱手對袁午道:“穀主,我看今天這事就先到這吧?各位長老可能還沒想清楚。”


    這話說得太明顯不過,想要主意就得應答袁午的條件,反正神機堂幕後的那些受益者大部分都是你們長老會的人;兩頭都想占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在座的那個都不傻,都聽得出來,一個個用眼神交流片刻後隻得暫時修會,私下裏在商量商量,至此會議在鬱悶的氣氛中草草收場。


    “穀主!”散會後虎老單獨留下來,道:“我看你還是得親自去一趟穆雲劍宗。”


    “去是肯定要去,在沒得到長老會允許的情況我是不會讓步的,這幫天天不幹正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嗯!”虎老點點頭。


    “為了繼續啃老本他們不得不答應,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機會可以說是穆雲劍宗給的,隻是付的代價太過慘重,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基本沒什麽懸念,隻要陽光還在,就不會有千機聖穀出頭的那一天,我有心理準備。”袁午這話說得很透徹,智商完全不在安子之下,大局觀極強。


    “午哥,我們什麽時候去會會那小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那麽神!”


    “估計明天就有結果,咱們後天動身。”話到此瞅了一眼虎老,道:“這事我沒多大把握,隻能慢慢跟陽光耗,所以代隊去穆雲穀的人選虎老您就看著辦吧,實在不行您就多辛苦一下。”


    “放心,老夫肯定親自帶隊,得了這麽大好處怎麽說也得去道聲謝。”


    “嗯~~如此最好!”


    位於沉平東州的聖宮雖然沒有受到這波來自新技術的衝擊,可儒生劍門的秦丞帶著他的兩曾孫突然到來使得秀三娘的事件變得較為複雜;本想禁足讓三娘冷靜冷靜,時間長了想必會自動道出一些情況,可修仙者畢竟不是真仙,不可能什麽事都會如他們所想的那樣。


    經過幾天激烈的交峰,最後交給三娘親自做出決定;不是聖宮坊不夠強勢,而是沐衍的警告在起作用。


    三娘的決定還是很給坊主麵子,與師傅慕容蝶簡短商量一番後,再爭得了儒生劍門的同意,兩家決定提前帶隊去穆雲劍宗;一來是想當著天下第一散修的麵將事情說清楚,二來是準備穆雲穀的開啟。


    三大門派提前動身的消息很快傳到其他各派,都是人精;至此,穆雲穀的集結號提前吹響,但凡有名額的大門小派自然不幹人後,紛紛湧向地流邙蠍州,一場暴風雨正式拉開序幕,成就了安平好大的名聲。


    剛剛脫離老鬼子的魔掌,本以為學了點皮毛想到處嘚瑟一下,沒想到夏侯芳的出現打亂了安子的計劃,還好越姐這兩月廚藝大漲,完全不顧在女人麵前的紳士風度,當著麵大吃大喝,時不時的還拿袖子抹了抹嘴,越姐不停的幫他布菜,這兩月可把他給憋壞了;吃完了痛痛快快洗刷一番,還不到天黑就迴屋睡覺,至於夏侯芳明天怎麽迴答基本拋至腦後。


    老話說得好,久別勝新婚,雖說還沒結婚,但越姐還是很了解他的,不枕著她大腿不光安子睡不踏實,她自己都覺得不踏實,誰讓夏侯芳在這;為了讓安子不受打擾還布了隔音罩。


    羅峰瞧這小子吃得飽睡得香,跟豬似的一點不操心那點紅塵破事,真不明白這是裝的還是沒心沒肺;決定明天早上說什麽也得看看事情的結果,不光他,峰頂的掌門無塵和無凡,在加上個老鬼子都想知道這小子到底是怎麽想的,當著眾多前輩的麵留下這麽大懸念。至於老直和高童,唉~~~不表也罷,一句話:羊入虎口。


    可以這麽說,整個空霧峰,上至山頂下至山腳一晚上都沒睡,就安子一個人跟豬似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幾位等著看白戲的前輩師傅齊集到老鬼子那屋,想沒到這小子居然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床,這還不算,還抱著自己媳婦調戲一番才慢悠悠的出來吃中午飯。


    等越姐把一切歸置好中午都過了;安子剛拿起筷子準備開動,老鬼子準時出現,招唿都沒打直接抓起來就啃。


    安子瞅他兩眼恨得牙癢癢,忍著火氣道:“能不能客氣點?”


    “客氣個屁!”老鬼子對他可沒好言語,說著還沒事瞧了一眼他媳婦,無意式的鄒了鄒眉,溜嘴問了句:“你小子定力不錯啊!這麽大一姑娘你居然忍得住!”


    這話讓越姐瞬間臉紅得跟塊大紅布,又不敢造肆,低頭捂臉跑樓上了;安子對此隻是嘿嘿一笑,道:“那是,哥可是過來人!什麽沒見過……”


    “你還過來人?”老鬼子差點沒一口唾沫噴他臉上,翻著眼皮魂了他兩下,拿眼上下瞟著很不對勁,癟嘴道:“你小子不會不行吧?”


    “去!”這是對一個男人的極限侮辱,安子拍案而起。


    就老鬼子這句讓隔壁那裏的幾個忍著笑意嘴角真抽抽,隻有羅峰膽兒肥,樂得跟隻穿山甲似的。


    當然,這隻是老鬼子隨口的一句調侃,都沒當真;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夏侯芳麵臨選擇的時間已經不多,整整想了一晚都拿不定主意,老鬼子這句話正好給她提了醒,從她嘴角翹起的孤角就知道她找到了答案。


    一頓飯胡吃海塞的吃完,安子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子,可能是吃得有點累,居然還伸了個懶腰,拍案而起道:“好了,我去會會那位冰山上的來客。”


    安子這句話容易得很到位,引得一幹人等心裏直吐槽。


    夏侯芳一直在頂層的休閑區,此刻就他們兩人,安子沒跟她多話,主要是不知道說什麽,背著手問道:“想好了沒?”


    “想好了。”看神情夏侯芳很有信心。


    “在迴答之得我得提醒你,命運對我來說隻有一次,相信對你也是如此,想好了再說。”安子至所以磨磨蹭蹭就是想多給她點時間。


    “嗯!”


    “那行。”安子說完給了個“請”的手示。


    “會!”


    就夏侯芳這聲毫不猶豫的迴答並沒讓四周聽牆根的那幫人齊聲鄙視,一個個吱起耳朵,聽著安子最後的表態;越姐那就不甭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安子盯著她久久沒有說話,從臉色上看很平靜,突兀間給出一個微笑,道:“你確定是這麽想的?”


    “是,如果你一直是個小凡人我想我一定還會這樣。”


    “嗬嗬~~~”安子一歪腦袋,道:“很遺憾,你的迴答跟我想的不一樣,抱歉。”


    安子的話很輕,可對夏侯芳來講無疑是在她心裏重重的給了一錘,敲得她臉色蒼白,她不敢想相信對方居然真的拒絕了自己;一個還不算是修士的凡人拒絕了一位如天仙般的女修,不過認死理的她的不可能這麽罷休,咬牙問了三個字:“為什麽?”


    “以你性格來說想改變你長期形成的思維相必是極為困難,更何況你還是位極有天賦的修士,基本沒有可能改變。”安子看了她兩眼這才悠悠道來:“在我看來一男一女想真正在感情上走到一起,兩人之間需要建立最基本的信任,而信任的前提就是對對方的誠實,你覺得你剛才說的是實話嗎?如果你非得說就是實話我也沒辦法,因為你沒有讓我體會到來自你內心深處的那種真實感,你隻是為了挽迴而挽迴,你不覺得這麽做很蒼白嗎?”


    這番說詞顯然說服不了夏侯芳,從老鬼子無意間的那句話裏她還在用以前的老眼光看待這世間所有的男人,她覺得秀越一直保持著女兒身隻是安子表麵的做派,其實質是根本就看不上,這一切都是安子做給她看的;在她看來,這個小凡人隻是想找迴他在夏侯氏失去的尊言,間接的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進一步滿足男人那種對女人征服的成就感;可惜她想錯了,錯得離普。


    一直在臥室的越姐終於鬆了口氣,這夏侯芳真要進門可不好相處,強大的家族背景和絕世的容貌使得自己在她麵前完全不具備任何優勢,以夏侯芳冰冷的性格和那份堅持,很有可能最後失去這個男人;現在好了,聽完安子那番話越姐眼睛都紅了,她真沒想到這個小凡人對兩人之間的感情看得這麽深,覺得自己太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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