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安子第一次遇到這麽不靠普的修士,雖說是個瞎子;剛才還一幅武林高手的做派,那想會是這樣,看了看眼前這位手還是微微發顫的老頭,再次感覺上帝真的拋棄了他。


    兩人這就麽二百五似的平複著緊張的心跳,四周除了平日的喧鬧聲和窗外的寒風,整個房間的兩人如同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


    “你還是不打算走?”終於,瞎老頭開口問道。


    “我現在還走得出去?”


    “我可以幫你。”


    “嗬嗬~~”安子笑了,道:“說實話我並太在相信你。”


    “我知道。”


    “……”安子越來越覺得這瞎老頭比自己還能嘬,決定不和他再墨跡下去。起身就要下樓。剛走兩步停下了,轉頭問道:“你不是說修為被廢了嗎?”


    “每個人都有秘密,我當然也有。”瞎老頭依舊一動不動的戳著拄答道。


    這下子安子來了興趣,坐迴床沿,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張蒼老而又粗糙的老臉,除了兩眼眶沒眼珠子實在是看不出別的,問道:“您今天來這到底想幹什麽?”


    “了結自己的過去,送你一份大禮,就當是老頭對你的報答。”瞎老頭迴答得不僅幹脆,還很神秘。


    “所以你想我去你那?”


    “我知道你的顧慮,而且我還猜到很多,但這裏不是說話之地;如果你相信老頭,就跟我走;機會就在你一念之間,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在寶來鎮,安子就是這樣考驗著儒生劍門那幫老頭,多麽熟悉的對話;人就是這樣,在考驗別人時一幅高大上的感覺,理論上輪到自己就不那麽容易;可瞎老頭想錯了。


    “我決定放棄這個機會。”以安子謹慎的性子做這種選擇當然不會多想,一個不能修仙的凡人就算給他天下第一仙法他也學不了,所以這個選擇可以說太簡單。


    “你確定。”瞎老頭好像並不覺得意外,追問道。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安子的迴答讓瞎老頭許久沒有迴應,仿佛在思慮著什麽,戳著盲人棍的雙手來迴的換,似乎要準備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終於,瞎老頭操控著盲人棍在安子床前的踏板上寫出了三個字:金中玉。


    就這三字子頓時嚇得安子大汗淋漓,連忙起身用腳擦去,雙手緊握手槍指著瞎老頭的腦袋小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你的選擇讓我非常失望;但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有資格得到老頭這份大禮。”


    “人各有誌,我不想摻合你們修士之間的爭鬥,隻想平凡的做個人。”


    “難道你還沒覺得你已經攪進了這個大染缸,想逃出去就得付出代價;就像我一樣,一身修為化為烏有不說還丟了一雙眼睛。”


    “我有自己的想法,就不勞您費心了。”安子還是不相信他。


    “你知道老頭活了多久嗎?”瞎老頭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想知道。”


    “年輕人,有些事情光逃避是沒有用的,如果我是你我會讓這個世界因為我的實力而顫抖,你有著大好的機緣為什麽不去把握?”


    “如果我沒猜錯,您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為機緣吧?”


    “你很聰明!聰明得讓老頭都有些害怕。”


    安子這時收迴槍,坐於床沿,道:“您還不必在浪費口水,迴去吧。”


    這時,瞎老頭又用盲人棍在踏板上寫了五個字:八寶金羅草。


    “尼瑪!”安子怒了,快速用腳擦去,怒目瞪著對方,但又不敢說話,他知道在沒有隔音罩的情況下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如果條件允許,安子真想一槍崩了他,可以說自己已經完全赤果果的暴露在對方眼前,雖然這人並沒有眼睛。


    瞎老頭不理對方怒火衝天,繼續用棍在地上寫道:“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我是怎麽看出來的嗎?”


    安子從來就沒像現在這麽緊張過,以極低的聲道:“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請你馬上離開。”


    “你就這麽肯定我不會告訴其他修士?我相信這個消息一但傳出,整個世界的修士都會聞風而動。”瞎老頭在踏板上寫道。


    瞎老頭這是逼著安子跟他走,雖然他不太相信對方真會這麽做,可萬一這人對自己下套,他一個被廢了的修為人,做夢都想著恢複實力;自己身上這幅億萬中無一的金中玉骨難道就不能為他所用?他不敢賭,也不能賭,因為輸不起。


    “嘴長在你腦袋上,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安子鐵了心就不跟他走。


    “唉~~~”瞎老頭能說的都說了,有放棄的意思,歎道:“我當年要是有你一半的定力也不會搞成這個樣子。”


    “有得必有失,您應該是得到一種及為奇獨特的秘法,算是老天跟你的交換。”安子瞬間就想明白,這瞎老頭應該是位奇人。


    “宋忠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明,這份大禮還輪不到你。”瞎老頭不在糾結,從懷裏摸出一塊白絲巾,準確的送到安子手裏,道:“如果你能看明白,希望你能跟我走。”


    按過絲巾,攤開後光看了一眼就撥不出來了。這是一張小型陣圖,但奇怪的是這張陣圖的陣紋居然有棱角;精通陣法原理的安子知道,這個世界所有陣法的紋路都是弧形,可這張陣圖居然有近九十度棱角的陣紋,這哪是什麽陣圖,太像前世簡易的集成電路;可電路也不會有近九十度的角;沉迷於其中的安子看了足足小半個時辰也沒完全看懂,抬頭問道:“這應該不是你畫的。”


    “當然不是,我可沒那個本事。”


    “可否告之一二?”


    “隻要你跟我走,我全部都告訴你。”


    安子的內心有些鬆動,也僅僅是一絲的鬆動。考慮片刻後還是拒絕了這份誘惑。


    “你現在還覺得你能平平安安的做一個凡人嗎?”瞎老頭並沒有收迴絲巾,讓他收好後問道。


    這次可問到點子上了,雖然安子還是個凡人,但從現實出發已然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就是他現在真實的體會。


    “能不能告訴我您所謂的大禮到底是什麽?”安子問道。


    瞎老頭在次用盲人棍在踏板上寫道:星辰望氣法。


    這五個字讓安子精光一閃,隨後立馬泄了氣,苦笑道:“你應該感覺得出來,我這幅身體根本無法修仙。”


    “以你的智慧我不覺得能難住你。”瞎老頭道:“你之所以如此那你因為你還不了解我這份大禮的真正用處。”


    “讓我考慮考慮吧。”安子沒折。


    “你現在身處險地,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讓你考慮。”瞎老頭道:“剛才那位闖入的化嬰修士就是衝著你這身本事而來,懷壁其罪的道理想必你應該懂。”


    “可你還不了解我的個性,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情況下小子做出的選擇不會更改。”說完坐迴了床頭。


    “也好。”瞎老頭不打算在勸,隻得起身拄著盲人棍走了,不作絲毫停頓。


    對於瞎老頭的離去,安子並沒感覺對那份大禮的渴望,他很清楚,這個世界能讓他相信的人基本都在穆雲劍宗;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想在這個世界生存,隻有盡量避免麻煩,除了沉默他別無選擇;不貪、不念、不想、不聞、不問;這樣還能逍遙的活下去;雖然這樣有可能錯過天大的機緣,但至少不會搞得像瞎老頭那樣。


    如今終於又是一個人了,重新整理好形相,扛著兔兄出了房客,餓了一早上打算下去吃點東西。


    淘汰賽結束後,一部份人流去了千機城,小鎮這段時間想必會少很多人,同時也避免了事端,可以說除了天刀武府這個不穩定因素,一切都向安子想象的那樣發展。隻不過這天上人間是不能在住了,隻得等葉問在找不到他的情況下失去耐心而離去;所以必須給他一個去了千機城的假相,而這個假相無疑就是消失在這橫河鎮。去瞎老頭那住段時間雖說是個好主意,但不是最好的主意。本想著去弄點容易的道具,可一想兔兄老跟著自己,隻得另做打算。


    今天安子的心情可以說是亂到了極點,胡亂吃點覺得沒什麽味口,隻得去逛逛街,他就不信那位敢在這大廳廣眾之下把自己怎麽樣!更何況對方還有求於自己。


    果然,剛一出門就被盯上了!這位還真不把安子放在眼裏,居然還光明正大的朝他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陽光小哥還真是好本事,居然躲過了在下這雙眼睛。”葉問沒說出來,用的是傳音。


    “這位前輩,咱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請你不在來打擾在下,行嗎?”安子對他還是比較客氣。


    “可以,隻要交出你這身千機之術。”葉問現在顧不了許多,對他而言,既然機緣得不到,那就改逼,逼到手也叫機緣,這就是修士的思維邏輯。


    “也行,等小子百年之後你在來找我,我會傳給你。”安子一點不懼,針鋒相對的嘲諷。


    “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葉問完全不把這位凡人放在眼裏,繼續出言相逼,道:“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迴南江天刀武府,二是收在下為徒。”


    “我選三,你還是等我掛了在來吧。”安子說完頭也不迴扛著兔兄走了。


    “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葉問傳音的語氣有些不客氣。


    那知安子這次連話都沒迴,眨眼間淹沒在了這街市的人海之中,留下葉問一個人崩著臉看似個小醜一樣杵在街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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