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笑,開玩笑道:“要是他兩一塊去酒店了,怎麽辦?”


    顧青岩斜了他一眼,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立刻嚴肅了起來,幹幹的笑了一聲,說:“哎呀,我開玩笑,開玩笑的。”


    梁子說完,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


    車子遠離了宋宅,宋渺渺心裏便暗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側著頭,看著窗外。車子勻速前進,車內十分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這樣的安靜,讓宋渺渺生起了一絲倦意,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自電影開機以來,她都沒怎麽好好的睡過一覺,最長時間,大概就睡了三四個小時。有幾次是一天一夜沒合眼,隻得見縫插針的睡,能睡一分鍾就是一分鍾。


    車子不知道要看向哪裏,但坐在傅競舟的車上,意外的讓她並不是那麽害怕擔心,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並睡的很熟。


    車子在一家休閑中心停住,季程一迴頭,便看到宋渺渺抵在車窗上,睡的正香。他側目看了看傅競舟,等著他發話。


    這一眼望過去,季程嚇了一跳,他不自覺的喚了一聲,“傅三。”


    簡單的兩個字裏,包含著濃濃的情緒,是那種驚喜於他恢複記憶的感情。


    他眼睛裏的那種溫柔,他之前見過,也是對著宋渺渺的。


    然,這種溫柔,在他出聲的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轉過來,又是一雙清冷的眸子。


    “你先下去。”


    “哦。好。”季程愣了愣,應了一聲,就下了車,站在車子外麵,來迴走了兩步,拿出香煙,抽了起來。心說,難道是他看錯了?還是說,這種溫柔,是無意識下的。


    季程抽了一口煙,稍稍側頭,往車窗內掃了一眼,他仿佛看到兩個身影湊在了一起,但看不真切。


    車內,傅競舟並沒有任何動作,倒是深睡的宋渺渺,由著換了個姿勢,整個人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腿上,她又挪動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傅競舟坐的筆直,她的臉,距離自己某個位置很近,他垂眸,一眼便看到她,伸出舌頭舔了舔紅潤的唇。這樣一個無意識的動作,讓傅競舟有點坐立不安,身體裏一下子竄起了一團子火。


    他轉開視線,側頭看向外麵,喉結滾動。


    而此時的宋渺渺,睡的十分安逸,還流了口水,毫無形象可言。


    最後,還是傅競舟受不住,直接將她弄醒。宋渺渺掙紮了一下,睜開眼睛,嘴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褶皺的襯衣,她抬眼,對上傅競舟冰冷的眼神。


    她嚇了一跳,卻沒有立刻坐起來,她伸手,在他的臉頰上狠狠捏了一下,傅競舟沒有反應,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她便嗬嗬笑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自慶幸,道:“還好還好,就是個夢。”


    “夢?”他挑了下眉,突然低頭。


    兩人的距離變得非常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唿出來的炙熱氣息。


    宋渺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眼巴巴的瞧著他。


    他張嘴,一口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隻一下,他便坐直了身子,神色依然清冷,問:“是夢嗎?”


    那一陣刺痛,明確的告訴她,現在的一切並不是夢。


    她迅速的坐了起來,整了整衣服和頭發,“我……我這是睡著了嗎?”


    她唇上的口紅因為他的一個吻,有點暈開,而他的唇上,也沾染了點點紅。宋渺渺偷偷瞄了一眼,忍不住擦了一下自己的嘴,等擦完覺得不對,從包裏拿出鏡子一看,整個都糊了,看起來像是被人狠狠蹂躪過一樣。


    她拿出濕巾擦了擦,補上口紅,然後給他遞了一張紙巾,說:“擦擦吧。”


    傅競舟沒動,掃了她一眼,道:“誰的東西,誰擦。”


    宋渺渺頓了頓,輕輕一笑,湊了過去,親自幫他擦,一邊擦,一邊說:“聽說傅先生要離婚了。”


    傅競舟一副性冷淡的樣子,“消息很靈通。”


    “那到不是我消息靈通,是新聞版麵太大,我不想看,也不行。一翻開報紙,就入了我的眼。”


    “你看起來很開心。”


    宋渺渺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他一眼,笑道:“沒有,我想今天董玉姐心情一定很好,恰好今天我跟她有一場對手戲。她心情一好,說不定拍戲也更加順利一點。”


    說到這裏,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呀了一聲,“糟糕,我要遲到了!整個劇組都在等我開工呢!”


    她看了一下時間,慌忙收迴手,準備離開。


    正要開車門,傅競舟伸手,一下拽住了她的頭發,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拉到身前,“不急,一會我跟你一起過去,到時候導演肯定不會怪你。”


    宋渺渺笑笑,說:“不用了吧,您要是過去,今天的戲怕是拍不完了。”


    “放心,我在,你有什麽可擔心的。”


    “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擔心啊。你也不是不知道,董玉姐的嫉妒心,仗著有你撐腰,她可是什麽事兒都做的出來。”她掙紮了一下,笑嘻嘻的說:“你還是讓我先迴去,有什麽事兒,等我拍完戲再說也不遲,對不對?”


    傅競舟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的跟近了一點,在她的耳側,沉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房子裏做了什麽,也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房子裏頭有什麽人。”


    宋渺渺臉色一淩,側頭看他,隻一瞬,她便軟了態度,笑眼盈盈,拍了拍他的胸口,“算了,我給導演打個電話,讓他們先拍別人的戲。”


    她動了動,傅競舟手上的力道不減,她根本掙脫不開。宋渺渺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頭,仍是一臉笑意,抬眼看著他,說:“你鬆手呀,不然不好打電話。”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哼笑了一聲,便鬆開了手。宋渺渺整了整衣服,下車,給導演打了個電話。


    導演倒是挺好說話,直接就應允了。


    隨後,她就跟著傅競舟進了休閑中心,打網球。


    可他這病嬌的身子,哪兒打的來網球。


    換了運動裝,在球場匯合。


    傅競舟也換了衣服,但他不打,他說:“你跟季程比賽,你要是贏了,這件事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宋渺渺不會打網球,隻會打羽毛球,網球這東西,技術含量有點高,她不會,也不願意學,費勁。


    傅競舟是個全能,幾乎所有運動項目,都會。她看過他打籃球,壁球,網球,橄欖球等,也見過他踢足球,打高爾夫啥的。他騎馬也非常不錯。


    如今想起來,曾經她還是他妻子的時候,跟著他參加過很多活動。


    她做了一下熱身活動,要上場的時候,她小聲給季程說:“你讓我一下。”


    季程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宋渺渺衝著他拋了個媚眼,季程眼皮跳跳,總覺得背脊一陣陣的涼,一轉頭,卻看到傅競舟坐在場邊,慢悠悠的喝水。


    錯覺,一定是錯覺。


    準備開始。


    宋渺渺的架子擺的很好看,正式開始打的時候,跟死狗一樣,一個球都接不到。有一個差點接到了,結果球打在了她的手臂上,極疼。她嘶了一聲,什麽也沒說,隻活動了一下手臂。


    季程都打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停了下來,問:“怎麽樣?”


    “再來。”


    這網球砸在身上也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季程發球很給力,這一個球過去,殺傷力就更大了。


    季程好言相勸,說:“別打了,你又不會。”


    宋渺渺嘖了一聲,說;“打啊,為什麽不打。打著打著不就會了麽,你就當做是陪練,反正有工資。”


    她說完,就轉身去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季程餘光往球場旁邊看了一眼,傅競舟仍是老樣子,坐在那兒,眯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他迴到自己位置上,繼續。


    然,宋渺渺鬥誌很高,但她就是接不到球,不知過多久,她的體力徹底消耗光的時候,她看到了球,那個綠色的小球球,直勾勾的往她的臉襲擊過來。


    這會,宋渺渺已經沒有力氣再躲,就那麽看著那顆綠油油的球,衝過來,不偏不倚,打在了她的額頭上。她連叫的力氣都沒有,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然後懶懶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再也沒有力氣動了。


    她每天就吃一點點飯,還要消耗那麽大的立體打球,根本支持不住。


    見她倒下,傅競舟終於換了個動作,但,也隻是一個將要起身的動作。季程丟下球拍,迅速的走了過去,將她扶了起來,“沒事吧?”


    宋渺渺隻覺眼冒金星,懶懶抬手揉了揉額頭,說:“疼,累,餓。”


    季程看了傅競舟一眼,他抿著唇,沒有任何動作。


    季程將人抱了起來,走過去,“先送去醫務室看看。”


    “嗯。”他瞧了她一眼。


    季程要走,宋渺渺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把揪住了傅競舟的衣服,說:“別叫人去查宋家的房子,好不好?你忘了,那房子你已經送還給我了。”


    傅競舟的臉突然沉了下來,目光幽深,瞧了她一眼,說:“你倒是對他情深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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