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渺定定的看著她,並沒有依她所言,跟著醫護人員下去。


    沈悅桐被她盯得不自在,見她不動,不由抬高聲音,嗬斥道:“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


    “你做了什麽?”宋渺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問:“你做了什麽讓他變成這樣?”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更何況這是我們夫妻的事兒,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管的著嗎?”她說完,就自顧自的迴了房間。


    宋渺渺立刻跟了過去,沈悅桐的動作很快,想要將她關在門外,索性宋渺渺反應及時,迅速伸出一隻腳,抵住了門。


    沈悅桐眉頭一擰,“你想幹什麽?”


    “你到底做了什麽?”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兒,跟你沒有關係!”


    宋渺渺笑了一下,“他是我丈夫的侄子,也是我的侄子,在你房間裏出事,怎麽就跟我沒關係?好歹,我也是你們的長輩,現在出了事情,我又在場,自然要過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悅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轉開了視線,鬆開了捏著睡袍領子的手,脖子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十分明顯,就這樣赤裸裸的展露在了宋渺渺的眼前,格外的刺眼。


    她說:“其實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們是夫妻,我們在房間裏,你覺得會幹什麽事兒?既然你非要我直白的說出來,那我便告訴你,我們在zuo愛,正做到興奮的時候,他突然就暈倒了,怎麽都叫不醒。”


    她索性打開了門,一步走到宋渺渺的跟前,“怎樣?還需要更細節嗎?”


    宋渺渺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往門內掃了一眼,那布置和燈光,為了今天,沈悅桐應該是做了精心準備的。


    隻是,傅競舟向來身體健康,也沒有什麽心髒病之類的毛病,怎麽可能因為太興奮,而暈過去?


    他這人又不縱欲,不至於這麽一點都承受不住。


    “行,我現在給家裏打電話,你快點收拾一下,去醫院吧。”


    宋渺渺說完,便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沈悅桐這會也是有點驚慌,一時也顧不上宋渺渺,見她走開,就立刻迴到房間,將桌子上的兩隻酒杯拿進衛生間清洗了一下,然後又重新倒了一次酒,再倒掉,複又原封不動的放迴原來的位置。


    為了不讓人妨礙她的計劃,她把自己的手機和傅競舟的手機都交給了助理,讓他們寄放在了酒店前台,她才迅速的換了衣服,下樓,去酒店大堂拿了手機。


    她迅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隻一會,電話便接通了。


    “怎麽了?”


    她大拇指抵在嘴唇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低聲說:“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麽藥?傅競舟突然暈過去了!”


    “人現在送去醫院了,他要是出事兒,我怎麽辦?”


    ……


    宋渺渺是跟著救護車一塊走的,路上她給傅沅打了個電話,沒通。轉而給鍾秀君去了個電話,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剛掛掉電話,傅競舟突然睜了一下眼睛。


    “你怎麽樣?”宋渺渺瞥見,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掌心很熱,臉頰紅的有些不太正常。


    他半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你是誰?”


    說完這句話,他又沒了反應。


    宋渺渺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麽鬼?


    旁邊做急救的醫護人員看了她一眼,倒也沒過問什麽,隻小聲的說:“有些藥,還是不要亂吃的好。”


    其實看傅競舟的樣子,宋渺渺多半也猜到這裏頭有什麽貓膩,她倒是沒有想到,沈悅桐竟然會用這種手段。


    到了醫院,醫生簡單的詢問了一下症狀,就帶著他去做檢查。


    鍾秀君很快就到了,她是一個人來的,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小三怎麽樣了?”


    宋渺渺立刻起身,“不知道,醫生正在給他檢查。”


    她隻點了點頭,沒有再問更多的問題,隻背脊挺得筆直,神色略有些凝重,放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握在一塊。


    宋渺渺不免多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奇怪,鍾秀君向來疼愛傅競舟,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她竟然隻簡單的問了這樣一句?


    宋渺渺陪她站了一會,便坐在了休息椅上,象征性的安慰了一句。


    鍾秀君沒有理會她,等了一會,大概也真是緊張了,開始來迴渡步。


    沈悅桐來的匆忙,頭發有些淩亂,她來之前應該是洗了個澡,頭發不是全幹,還帶著點點濕氣,“競舟怎麽樣了?怎麽會突然暈倒?”


    她一邊說,一邊整理了一下頭發,見著鍾秀君的時候,眼神避閃了一下,臉色微白。


    宋渺渺坐在一旁不出聲。


    鍾秀君說:“還不知道,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


    她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神情也異常的淡定,僅用餘光看了她一眼,說:“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在,你放心。”


    沈悅桐垂了眼簾,由著宋渺渺在這裏,她自然也不方便多說什麽。


    鍾秀君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扭過頭,望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宋渺渺,難得禮貌又和氣的說:“謝謝你送小三來醫院,也沒別的事兒了,你先迴去吧。還有,我不想讓家裏人擔心,小三進醫院的事兒,我希望你可以暫時先別跟任何人說。”


    這就開始趕人了。


    宋渺渺沒動,隻對著她客氣的笑了笑,說:“我還是想留下來等一個結果,若是傅競舟沒事,我就迴去。”


    鍾秀君微眯了一下眼睛,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聳聳肩,“他畢竟是小恬的爸爸,我還指望他能夠救小恬一命,所以我必須確保他平安無事。”


    她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滴水不漏。


    鍾秀君到也沒有堅持。


    隨後,這三個女人便等在急症室裏,各自懷著心思。


    醫生給傅競舟做了詳細的腦部檢查,發現他的頭部受了兩次過重的撞擊,顱內有淤血,還挺嚴重,需要住院進一步觀察,看是否需要動手術。


    還有就是過敏性休克,這個還需要做一個過敏源檢查,才能更具體的知道他是什麽原因導致的過敏。


    聽到頭部撞擊,宋渺渺不由響起十多天前在醫院,他躺在地上半晌起不來的事情。


    人已經被送進病房,鍾秀君跟醫生交涉完之後,才過去。沈悅桐這會真是安靜如雞,即便是宋渺渺一直跟著,她也沒多說一句,隻安安靜靜的跟在鍾秀君的身側,沉默不語。


    傅競舟已經醒了,她們進去的時候,他便睜開了眼睛,看了他們一眼,複又閉上,淡淡的叫了一聲媽。


    看著他的樣子,鍾秀君到底還是心疼,“感覺怎麽樣?”


    “沒事,你不用擔心。”


    “怎麽會不擔心。”她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一隻手覆上了他的手背,低聲說:“好了,先休息吧,公司的事兒,我會幫你看著。”


    傅競舟不語,也沒有再睜開眼睛。


    隨後,鍾秀君便轉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出了病房。


    宋渺渺和沈悅桐緊隨其後,房門輕輕掩上。


    鍾秀君對著宋渺渺說:“現在你可以放心迴去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您隻管跟我說,我不會拒絕。”


    “謝謝。”


    說完,宋渺渺暗暗的看了她們兩人一眼,就轉身走了。


    等宋渺渺走遠了,鍾秀君才開口,“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麽?還有,他的頭怎麽會被撞到?你到底幹了些什麽啊?”


    沈悅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我……我這不是聽了您的建議,做的事兒麽。”


    “你們結婚才多久,就真的到了要用那種手段的地步了?你那麽著急做什麽。”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壓抑著情緒,說:“我能不著急嗎?一直以來他對我從來是不冷不熱,我連他的心都摸不透,更別說他對我的感情了!宋渺渺給他生了個女兒,如今恐怕還不死心,想要跟他再生個孩子。而更可笑的是,原來除了宋渺渺,他在外麵竟然……”


    說到這裏,她當即頓住,隻紅著眼睛,深深看了鍾秀君一眼,然後側開了頭,梗著脖子,說:“方法是您教我的,我隻是照做。您以為我很想做這種事兒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要用這種手段來生孩子,隻有兩個字來形容,就是可悲!”


    “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做這種可憐又可悲的女人,你以為我要孩子嗎?我要的是傅競舟對我的愛!我要他愛我!”


    她說完,一抹眼淚,就迅速的跑開了,走廊裏迴蕩著她高跟鞋的聲音。


    鍾秀君不由抬手敲了敲腦袋,真是頭疼,最近這頭是越來越疼了。


    ……


    宋渺渺迴到家,傅沅竟然不在,她也沒多想,洗了個澡,換了睡衣,便輕手輕腳去了小恬的房間。


    她這會睡的正熟,懷裏抱著個娃娃,不知道夢到了什麽,臉上竟然帶著笑容。


    也隻有看到她這小小的臉蛋兒,才有片刻的平靜。


    最近忙的都沒有時間,同她好好說過一句話。


    聖誕節都忘記給她買禮物了,明天是元旦,得抽出時間來好好的陪她一天。


    這一夜,宋渺渺輾轉無眠,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卻怎麽也睡不著。後半夜的時候為了不吵醒小恬她迴了房間,而傅沅竟然整晚都沒有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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