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了一聲就跟了進去,黑氣雖然散去了,但這裏麵的味兒還是特別難聞,剛死的人那種腐臭味一般人就接受不了,這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捂了這麽多年,味道可想而知。進去沒走幾步,首先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大片的白色木棺,上麵什麽圖案都沒繪,白花花的,看的人很不舒服,走近看發現白色木棺周圍有一點黑氣散出來,這不會就是屍氣吧,我急忙把嘴捂上。


    “這氣這麽淡沒事的,不過白棺入鬥我倒是第一次見!一般入鬥的棺不都黑色或暗色的嗎?隻有帝王才用個金棺,這用白棺還一下用這麽多,真是頭一次見!”劉老板明顯不相信眼前的場景。


    “白棺倒是也有人用,不過是外國人用的多,咱們這邊兒隻有未出閣的少女或夭折的少年會用,一般都是小點兒的白棺,有些地方會用,也不過是少之又少,像這麽大的白棺而且這麽多葬在一起,我也是第一次見!”老君叔邊說邊往裏走著,我們小心的跟在後麵,尤其是小黑,生怕再被黑氣衝到,走的那叫一個仔細小心。突然腳下哢擦一聲把小黑驚的差點跳了起來。


    “啥玩意兒?”小黑看了一眼腳下,“天老爺!人骨頭!”


    “至於嗎,這是在鬥裏,看到人骨不是很正常嘛!你這就有點兒小題大做了吧!”劉老板又開始嘲笑小黑,小黑也不搭理他,可能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碰到人骨還有點後怕。老君叔也看到了腳下的骨頭,什麽也沒說又繼續往前走。一開始誰也沒多想,不過走了一段路腳下一直哢擦哢擦的,聽得人有點兒毛骨悚然,這麽多棺材在這兒,地上為啥還有這麽多屍骨?這下才引起老君叔的注意,他示意我們先停一下,自己蹲下身去看這些骨頭。


    “這麽多骨頭裏都沒有一個頭骨!”老君叔站起來用手電照了一下周圍,棺材旁邊都是密密麻麻的白骨,但奇怪的是正如老君叔所說這麽多人骨中沒一個頭骨!


    “不對勁!先原路退迴去吧,注意點腳下,死者為大,盡量別踩著了!”老君叔皺了皺眉頭向後揮了揮手。老君叔現在說話我們肯定是無條件遵守,所以沒有一句異議,全都默默原路返迴,但迴去時因為怕踩著人骨所以走的慢多了,尤其是小黑在中招之後,對這裏的東西是忌憚的很,迴去路上兩手伸直,踮起腳尖,像跳芭蕾似得,一跳一踮的走著,真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能因為氣氛有點壓抑,劉老板竟沒開小黑的玩笑,每個人都走的很小心。爺爺他們當年可能來過這兒,因為從進門到我們發現白骨的地方被開出一條路,屍骨都被移到兩旁,但不知道什麽緣故隻動了這麽短距離的屍骨,為何不繼續下去?是發現危險退了出去?還是嫌麻煩直接踩了過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終於又迴到門口,老君叔低頭不說話像是在想著什麽,我們也不好意思打擾。我和小黑就隻有找劉老板了解問題了,“哎,劉老板,你說這些白棺材都葬著啥人啊?”小黑先開了口。“劉老板,你知道那些人骨為啥都沒有頭骨啊?”我也不甘示弱。


    “我早都說了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葬法,你們倆個一個接一個要幹嗎?合起夥來看我的笑話?跟你們實話說吧,幹我們這一行的,能在我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就很不錯了!”劉老板就算迴答不上來但也一定不會丟麵子。


    小黑歪著嘴“切”了一聲,滿臉全是不屑。我早知道他不懂這些,所以笑了一下也沒再追問,還得靠老君叔,邊想邊迴頭看了一眼老君叔,我立馬就收了笑容,老君叔臉色難看的緊,我還沒見過他這種表情。我正要開口叫小黑,老君叔忽然抬起頭,眉頭緊皺,從那兒退迴來就一直沒舒展過。


    “這裏怕不是正鬥啊!”老君叔長歎一聲。“仙人,這話可說不得,我們是跟著五石令進來的,在岔道口還發現那誰他爸點的香,門也是設了卦鎖,好不容易進來了您來一句這兒不是正鬥?”劉老板這次像是有十足的把握。


    “你見過這麽多白棺一起入正鬥的嗎?而且屍骨這麽多,你再看看這些棺材是怎麽擺放的!”老君叔嚴肅的讓人害怕,他越嚴肅說明事情越糟。


    “怎麽?擺放的還有規律?我看看...也是按卦象擺放的?”劉老板這才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的複雜。“那這是?”


    “白棺入鬥,又按卦象排列,本來以邪入正,是為了鎮壓兇物,是楚國一個叫環鈺的人所創,傳言他是老子的徒弟,本來按所學是以德服人,但他喜歡創新,此陣有以毒攻毒的味道,比較邪門也比較危險,如果布好威力無邊,稍有不慎就會造成無法預料的危險,他一生隻用過兩次!這就說明所鎮之物定不是等閑之輩!”


    “那也不能說明就不是正鬥啊,肯能這主兒因為沒能統一,走時放不下,怨氣大也說不準啊!”劉老板還是不肯放棄。


    “用此陣控的主兒生前肯定也是兇邪至極,一個國君再過分也隻是荒淫無道,怎麽肯能兇邪,話說迴來,就算葬的是個國君,那麽肯定怨氣極大,要是這鬥風水沒破的話,水抱可謂絕佳,就算怨氣再大也會消淨,可現在四水缺一,靈氣盡散,濁氣入侵,本來這陣法就是旁門之術,加之陰氣大盛,怕是不但鎮壓不住反而養的更兇啊!”


    “那...那怎麽辦?”劉老板一遇到這種問題就會束手無策。


    “如果按正常的話我還可以一試,可現在我想不明白為啥有這麽多的無頭屍骨,盲目行事怕有不測啊!”聽這話音連老君叔這次都沒了辦法,那我們現在真的走投無路了。本來以為按爸爸的線索走就算找不到主墓也能先把爸爸找到,現在倒好,人沒找到不說,還進退兩難。


    “那還進不進,前麵那麽多已經過了,難道還真折在這兒不成?”劉老板說的也有道理,經過那麽多了,如果不進線索可能就斷了,沒準兒爸爸就在裏麵呐。於情於理也該進去看看。


    “要有個啥事兒咱倆還能退出來,這倆孩子怎麽辦?”老君叔看著我和小黑。“您是擔心這個啊。沒事兒,我有準備!”劉老板邊說邊從包裏拿出一把老式雙管獵槍,倆把手槍,並把手槍一人一把給了我和小黑,“大的是獵槍,這小的是80式,比毛瑟威力大,您要不用這個雙管兒?”


    “你拿著吧,這東西你從哪搞的?”“幹咱們這行危險大,您也知道,我沒您的本事,所以找一個倒賣古董的朋友從黑市搞得,以防萬一!”


    “劉老板這就你不對了,這都進來這麽長時間了,你才亮出真家夥啊!”小黑一看見槍眼睛都直了。


    “這也不怪我,老一輩靠手藝吃飯,不用這個,現在我們得自己找家夥用了,你爺爺就認準那把大刀了,不給你準備,我剛進來和你們也不熟,這東西不好搞,再說前麵也用不著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了為了自保我隻能拿出來了,會使嗎?”劉老板邊調試邊教我和小黑槍的用法。


    “行了,其實也簡單,不用的時候關了保險就行,子彈不多,省著點兒用!我先開個燈(打信號彈),看看這裏麵的情況!”我和小黑把槍收好,劉老板打了一顆信號彈,頓時整個墓室亮如白晝,我們這才看清這裏麵的情況,最先注意到就是在墓室中間有一個大的棺槨,以這個大棺為中心周圍按八卦卦象圍著一圈大小一樣的白棺,每組白棺之間有一個過道。還想看,信號彈就滅了。


    “開一個燈就得,大體情況也看到了,仙人,中間有個大棺,看那個棺槨的大小裏麵躺著的怕是個肉粽子啊,看這情形水頭不少啊!”劉老板典型的見錢眼開,一發現又東西就不管有沒有危險了。


    “從那邊那條過道走,過道上沒有屍骨!”老君叔完全不接劉老板的話茬,直接就帶著我們往過道走去。


    “那這些白棺不打開看看了?”劉老板看見有肉吃了,這是打算連骨頭都不吐啊。


    “先到過道去!”“哎!不是,我說仙人,咱先開一個看看唄!”


    我和小黑趕緊跟著老君叔走了,劉老板一看沒人搭理他,也就跟了過來,但是眼睛從沒離開過棺材,我也是真心佩服他,我要不是那個詛咒,打死也不下墓,更別說以這行為生了!


    我們跟著老君叔走著,一會就來到了那個過道,差不多一米多寬的過道,過道使用一種黑色的岩石鋪成的,與白棺形成強烈的對比,令我震驚的不是這些黑岩,而是過道兩旁的白棺排列非常整齊,沿著過道由寬到窄向裏排著。


    “等會兒再進去吧,我的感覺突然非常不好!這裏好像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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