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茵雪看著瘋了一般,猛地就撲過去,她無法看著自己的生母被親爹殺死啊!一下子就伏在南宮姨娘的身上,“爹,饒命啊!姨娘,你倒是說話啊!啊,嗚嗚,爹!”迴頭,淚眼看著紀定北。

    紀定北被她這一哭喊聲,才恍然地醒神過來一般,紀無殤看著,頓時上前,跑過去,也抱著紀定北的一條腿,“爹爹!縱使姨娘犯了錯,但,也請原諒姨娘一把啊!”

    紀定北聽著,頓時怒氣更加火,“滾開,都給我滾!讓我殺了這賤人,好正門風!”

    紀茵雪一聽,頓時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姨娘,姨娘,你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快快跟爹說啊!姨娘,你要跟爹說你一定是被冤枉的,是被陷害的!”說著,紀茵雪猛地就搖著南宮姨娘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晃了晃。

    南宮姨娘看著麵前這個女兒,雙眼已經是聚集不起眼神來。

    “給我滾開一點!”紀定北一把就將紀無殤扯在一邊,一把又要將伏在南宮姨娘身上的紀茵雪扯開,“你姨娘早就死了!你當她死了!”

    “爹啊!”紀茵雪哭喊著,眼神看向被扯到遠處的紀無殤,眼神更加多了一分的恨,“爹,真的,你想想,爹爹功高,姨娘怎麽會看上別人?我平日裏見姨娘每每想起以往爹對姨娘的好,姨娘就開心地傻笑,說爹疼她愛她,她也愛爹,怎麽會做出對不住爹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怨恨姨娘,想著借爹的手將姨娘除去啊!爹!”

    紀定北聽著紀茵雪說出這番話來,愣了愣,那眼神才有些動容,“她果真是這樣講過?”

    “是是,是!爹,爹功高,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爹爹乃英雄人物,姨娘心中一直掛念的是你,一生想著的都是你啊!”紀茵雪哭喊著。

    紀無殤爬過來,一把也扯著紀定北,“四妹說得沒錯,姨娘心中掛念的是爹爹,阿母死後,是南宮姨娘和謝姨娘一直在操勞著府上的事務,沒有功也有苦,容爹爹看在這份上,饒過姨娘一迴吧!”

    紀定北看著她,又看著紀茵雪,胸中一起一伏,“你們是爹的好女兒,但,不要挑戰爹的底線!都給我站到一邊去!”說著,就將紀無殤和紀茵雪都甩到一邊去,然後揪起南宮姨娘的肩膀,那力道,簡直可以將南宮姨娘的肩膀都捏碎!

    南宮姨娘終於吃痛地溢出一聲來,雙眼空洞地看著麵前這個麵帶煞氣的男人,這個人,以前是最親密最深愛的男人,如今,卻是成了要殺自己的惡魔!

    “你們別過來

    !”紀定北性子拗起來誰聽話都不會有任何地改變,“你們要是過來,我立即讓她去陪洛兒!”

    紀無殤一聽著“洛兒”這兩字,這是北夫人的閨名啊!心中的火慢慢燃起,而紀茵雪沒注意,卻是一心想著要救下南宮姨娘來。

    紀茵雪想著上前去,紀無殤已經是一把就扯住她,“你瘋了嗎?爹說了,上前一步,就讓姨娘去見阿母!”紀無殤將“阿母”兩字咬得極重,讓紀茵雪聽著都從心底生出一陣的驚恐的感覺來,抬頭,看著紀無殤,此時看到的是她冷峻的白皙的臉。

    紀茵雪不敢動,但,紀無殤卻是捏著她的手臂更加緊,她的手指甲就要掐進紀茵雪的手臂中!

    “大姐!痛!”紀茵雪怒道。

    紀無殤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要衝動!”那話,似乎是警告讓她不要亂動,不然會更加大力,又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亂動,不然紀定北看了更加生氣,會對南宮姨娘更加嚴厲的懲罰,乃至殺了南宮姨娘!

    紀定北此時冷漠級的眼神看著南宮姨娘,“我最後問你,你是不是太寂寞了,你是不是背叛我!”紀定北的劍尚未收起,他的軟劍冷、寒光四射,劍此時就架在南宮姨娘的脖子上。

    南宮姨娘看著麵前這男人,然後又看著這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良久,才道,“我,你說,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你會相信嗎?我從來都是愛你的,你信嗎?可是你這個惡魔,你竟然是殺了孫嬤嬤,你殺了孫嬤嬤!”說著,南宮姨娘有些激動地猛地就掙紮起來!

    紀定北看著她,麵上更加地冷然,“為何會有地上那男人?”

    “我怎麽知道?紀定北,你若是不相信我,你大不了來一劍啊?稍稍一偏,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她的語氣有些冷,看著紀定北,倒是有些絕望。

    “姨娘,告訴爹爹,是有人陷害你,若是知道是誰陷害你的,你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啊!”紀茵雪幾乎是吼著出來!

    紀無殤看著她,不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南宮姨娘側頭看著紀茵雪和紀無殤,發現紀無殤也在冷眼看著她,此時才猛地想起,莫非是這小蹄子在報複自己?南宮姨娘仿佛是被乍開一道口子,塞了什麽精光進去一般,猛地,她爬將起來,“老爺,我,我沒有背叛你,我是被人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紀定北一怔,看著這麵前這人。

    紀無殤此時卻是哭喊道,“爹,不要傷害南宮姨娘了!

    她受的苦已經夠多了,也許她她,也許,事情並不像爹爹想的那樣糟糕!爹!”

    紀茵雪聽著,真想迴頭就往紀無殤的臉上扇幾個巴掌,但,她不能這樣做,掙紮起來,“大姐,放開我,我要……”

    “不要過去啊!爹爹會殺了南宮姨娘的!”紀無殤見她掙紮,更加是禁錮著她,即使是要使出吃奶的力氣來,紀無殤都不會放開她!

    紀定北麵無表情地掃了她們一眼,方才聽著紀無殤的話,什麽受的苦?哼!是個人都會喊著自己冤枉!剛剛不說,現在說?

    “事情的確不像無殤想得那麽糟糕,卻是更加糟糕!如今,這所有人都知道你這件事情,你怎麽說,南宮雪?”紀定北渾身散發著殺氣,那氣勢壓得讓人無法唿吸!

    南宮姨娘怔在那裏,是的,說自己冤枉,是人都會喊自己冤枉啊?

    “人證物證,你還有什麽好說?”紀定北的語氣冷得像是那冰窖一般。

    “人都死了,難道還有什麽好說的?”南宮姨娘看著地上的屍體,倒是有些平靜,但,下一秒卻是瘋了一般,“你說啊,人都死了,死了!”

    紀定北皺眉,“你竟然還敢駁斥?”終於忍不住,“啪”的一聲,他那沒有握劍的手甩在南宮姨娘的臉上,頓時,南宮姨娘的臉上有著五個手指印!那臉,迅速紅腫!

    紀茵雪和紀無殤吃了一驚,“爹!”同時唿聲。

    “你這賤人,哭喊什麽!”南宮姨娘分明是感覺毫無生的希望,被紀無殤那樣一刺激,更加是發瘋一般,朝著紀無殤就吼道,“你這賤人,是你,肯定是你!”

    紀無殤頓時啞口無言,頓了幾秒,卻是跪著就哭喊道,“姨娘,我,怎麽,你你要陷害我,我,我一直在勸解爹爹,說你肯定是被人被人……你,姨娘,你怎麽是說起我來!”

    紀茵雪也愣了,這,這在紀定北氣頭上說紀無殤做的?沒有理由,就是誣陷!都找不到任何一個有力的借口,就說這般,恐怕紀定北更加生氣!

    果然,紀定北猛地又一巴掌甩在南宮姨娘的臉上,“你這賤人,說不出理由,隨便就誣陷!要是茵雪不是你親生的,你是不是也要說茵雪也參與到陷害你來?”

    “你,你!”南宮姨娘喘不上氣來,突然,卻是放聲大笑來,“哈哈哈,哈哈,你,你這人,你,啊哈哈哈!”

    紀定北看著她,“你別給我裝瘋賣傻!”一出力,那力道稍稍地有些拿捏不穩,

    南宮姨娘一把就被他甩在一邊,頓時,一頭就撞在那牆上去!

    紀茵雪看著,愣在那裏,紀無殤也看著南宮姨娘,此時見她頭破血流,整個人仿佛是沒有聲息一般。

    紀定北也像是木雕一般,他的本意不是這樣啊,不是這樣啊!

    可是,南宮姨娘很快地就滑在地上,一動不動。

    紀定北此時才晃過神,上前,就往她的大動脈探去。

    而紀無殤也不在禁錮著紀茵雪,紀茵雪此時立即就撲在南宮姨娘身上,紀無殤看著這一幕,紀茵雪已經是在哭著撕心裂肺。

    紀無殤也上前去,坐在地上,也搖晃著那南宮姨娘,紀定北看著她們,很平淡地說道,“沒死。”

    紀無殤一怔,這個爹,好可怕。她突然想起來,若是第一次在佛闕廟的時候,若是阿母也這樣被人算計成功,這躺在這地上的是不是阿母?還有,那倒在地上死去的孫嬤嬤是不是換成自己?

    自己做得沒錯,是她們逼的!紀無殤心中冷了冷。

    此時外麵有些吵鬧,紀定北想起自己應該是要向元老夫人辭行……是時候去東南了,而這南宮姨娘的事情……

    “哼,來人,將南宮姨娘抬迴府中去!姨娘身體偶感不適,已經辭去!”紀定北冷冷吩咐,從外麵來的隨從嶽十四看著地上的這一切,看著愣了幾秒才迴神過來,“是!”

    紀定北看著紀無殤和紀茵雪,“都到堂裏去!”說罷,已經是大步上前,前麵的是站著一些鐵衛,紀定北頓時就命令,“收拾好!”

    “是。”

    紀無殤看著遠去的紀定北的身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那周圍的鐵衛已經是在打掃,而紀茵雪此時臉色依然是難看的很,此時她將目光看向紀無殤,麵無表情,良久,才道,“大姐,我們走吧!到堂裏去!”

    紀無殤怔了怔,但,隨即恢複神色,鎮定無比,“走。你莫要傷心,看到你傷心,大姐也難過,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原以為一個上香祈禱,不會有什麽意外的事情發生,卻沒想到……唉!”紀無殤搖頭歎氣,看著紀茵雪,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

    紀茵雪看著紀無殤,欲哭無淚,隻能是搖頭,“我……沒有傷心……”那語氣輕得不可聞。

    紀無殤知道她口是心非,便不再多說,估計元老夫人也在堂裏了,不然不會這麽吵鬧,既然南宮姨娘沒有死,那就有可能是再來一場惡戰了?哼,自己等

    著,誰擋我的路,誰算計自己,就要付出些代價!

    今兒也不過是一點小懲罰,要是她們知道厲害,就應該住手,好歹地在府中安安穩穩度過這幾天也就作罷!自己的心願此時已經是很小很小,僅僅希望紀武思能夠好好生活下去,好好地能夠在這個府上立足,不求如此聞達於諸侯,但求安康享受這人間繁華!

    紀無殤站起來,也扶起紀茵雪,那一邊的一些丫鬟婆子受紀定北命令,便七手八腳地將南宮姨娘弄到床上去,然後便秘密地送出這佛闕廟,轉迴到府裏去了。而那死去的孫嬤嬤和那個男人,自然是草草埋了,那孫嬤嬤也得到了一筆的安家費,此乃後話,不提。

    紀無殤看著他們這般做的,便點頭扶著紀茵雪到了堂裏。

    堂中,紀定北正站在元老夫人的麵前,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些話,但,明眼人都知道,這事情,他想著要掩蓋過去,別人還是會唱出去的!南宮姨娘不檢點,背地裏偷漢子已經是眾所周知一般,雖然紀定北命令不允許說出去,但,也是在私底下被下人傳開了。

    元老夫人看著紀定北,知道他有話不想說,但從臉上從剛剛出來的紀茵雪和紀無殤臉上的淚痕,還有方才責問了一番那些婆子丫鬟,就知道大概發生什麽事情。元老夫人隻痛恨的是自感看走了眼,竟然是將南宮姨娘看做了刺史之女,冰清玉潔!誰知,還是按不住寂寞……元老夫人哼了一聲,“俗話說的,家事不外揚,若是知道往後有哪個小蹄子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去,你們一個個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字!”

    元老夫人為的是府上的安寧,還有紀將軍府的臉麵,自然是放著狠話。眾人都磕頭保證不會說。

    “從今兒起,謝姨娘就好好把持著府上後院的事情,大小姐,就幫忙著打理打理。”元老夫人停了些時間,道。

    謝姨娘仿佛是受寵若驚,一下子就撲在地上跪著,“老……老夫人,這怎麽好,妾身,妾身一向都是追隨著您,怎麽好管理這後院的事情?還是將事情交還給白姨娘她們吧!”

    “嗯?”元老夫人看著謝姨娘,“你是跟在我身邊挺久了,平日裏都聽話,今兒怎麽不聽話了?”

    “老夫人,妾身不敢。”謝姨娘聽著頓時就一磕頭。

    紀定北還站在這堂中,看著這場景,道,“甜兒,你就聽娘的話吧!”府裏後院中,白姨娘有孕躺著,秦姨娘在那西苑中足不出戶,南宮姨娘,哼!更不用提那個賤人!

    謝姨娘被

    他這般的一瞪眼,頓時就縮了迴去,看著元老夫人,謝姨娘還是道,“老夫人。”

    “嗯,迴府之後,我會跟薛總管說,你就好好地打理一番,大小姐會幫你的。”元老夫人的話不容置疑。

    紀無殤怔了好一會,才迴神,立即就跪在元老夫人的麵前,“老祖母,無殤年少,怎麽能夠擔當起這般的重任?還是讓謝姨娘管理便好,無殤還是習慣在深閨中做做女工也算是暢快。”

    元老夫人微微有些顫抖地站起來,被郭嬤嬤扶著,元老夫人揮了揮手,然後便走到紀無殤麵前,“你好歹的是要學一些管理後院的事兒,你尚有一年就要及笈,是要嫁給大戶人家當主母的,這時候在府中學習學習,有什麽不好?老祖母知道你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這天終是要到來的。”

    紀無殤抬眼看著她,也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想,若是說的這番話,自己理應是開心才是,本來是北夫人——自己的生母管理這後院,如今,長女如母,自然打理是應該,隻是那些姨娘一個個不省心,才會鬧出一些的事情,讓自己這個嫡女的地位都出於一種尷尬當中。長輩雖然是長輩,但也是要受人尊重的長輩才能擔起那份責任。

    紀定北看著時辰,迴頭,道,“如此娘安排便好,我會吩咐鐵衛將你們安全送迴府上,兒子就此辭別母親,到東南去了。”說罷,紀定北便朝著元老夫人一磕頭。

    紀無殤聽著,頓時看向紀定北,“爹。”

    “無殤,乖。”紀定北拍了拍紀無殤的肩膀,見她淚眼婆娑,便用手攜了她的眼淚,她的眼淚卻不想流得更加多,讓紀定北看著都心痛不已。

    紀茵雪看著,跪著上前,“爹爹!”

    紀定北看著她,心中的確對南宮姨娘還有氣,但,看著這柔柔弱弱的女兒,倒是生出一陣憐心來,“茵雪,也好好的。”

    元老夫人看著這一幕,也悄悄抹了眼淚,而謝姨娘,看著紀定北,捂著自己的口,忍住那哭泣聲,眼中含淚地看著紀定北,最後,忍不住撲過去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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