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坐在那船艙當中,也不曉得別人有沒有認出她們兩人,隨著聲音一並響起,立即眾人都被這邊的琴瑟和鳴吸引過來。

    北宮瑉豪三人一怔,沒想到,這還真是有迎戰的女子呢!不過,聽著琴瑟,聽著都感覺入迷沉醉。

    琴聲高昂時,那錦瑟以低音和著,而當琴聲慢慢沉下聲音來,那錦瑟又高昂上去,這是一首別出新意的曲子,雖然還是演奏的《鳳求凰》,但,這才是真的《鳳求凰》,有鳳求,有凰應,仿佛是天空之中鳳凰齊飛。原本高調子的地方,紀無殤卻是故意反而其道,變得低音,而紀茵雪隱隱跟著她演奏,紀無殤低聲慢慢湊著,而突然,卻仿佛是鳳鳴驚人,一衝飛天。

    南金雪聽著,不覺地就放下手中的長簫來,這曲子,恐怕自己都演不出來,那分明的,以原來自己演奏的《鳳求凰》做了墊底,眾人一比,誰都知道孰輕孰重,誰的技藝更加高超!

    北宮絕世暗自感歎,也放下手中的那玉笛,側頭,看了一眼北宮瑉豪,北宮瑉豪深深皺眉,放下那箜篌,道,“這是誰家的女子,唉,沒想到,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知。看那窗紗背後,應該是兩名女子,一高一低,也不知是誰。”北宮絕世歎道,“如若是她,那……”說話間,搖搖頭感歎不已。

    北宮瑉豪聽著,心中感歎,但也猜測著這其中一女子方不會是紀無殤吧?

    紀天逵看著他們三人都敗下陣來,都搖搖頭,自己不懂得這般的絲竹聲,但,隻怕這三人都會要丟了臉麵,敗給那花船上的女子。

    那花船還沒有停靠在河中央,紀無殤特地讓船夫不要靠上去,才膽敢地彈琴演奏。

    不遠處,一人剛剛拿起酒杯,剛想著要喝上一口,原本是三個男人在那邊追逐演奏,心中不免的多了一分的戲謔,卻沒想到突然就聽到一陣琴瑟和鳴,而且,竟然是改了調子的《鳳求凰》!緊接著,再聽,已經是沒了那三人的追逐聲,隻剩下這琴瑟和鳴,南旭琮的心中不免的多了一分的好奇。

    這帳子裏並無其他人,隻剩下他一人,南旭琮朝著外麵喊道,“何人演奏?”

    “爺,不知是何人,那小姐的是在船艙中呢!不知道是誰!”龔術湊上前來應了,“爺,要我去打探打探嗎?”

    “不需要。”南旭琮揮了揮手,“注意江邊的情況,若有風吹草動,立即稟報與我。”

    “是!”

    南旭

    琮嘴角微微帶了笑容,然後看著眼前的酒杯,拿起來喝了個精光。

    紀茵雪聽著那邊已經沒有人在演奏,心中開得很,朝著紀無殤擠眉弄眼笑著,而紀無殤也笑得點點頭。

    紀茵雪看著她,便將錦瑟放下,隻剩下紀無殤的琴聲悠揚,紀無殤嘴角笑了笑,心中歡喜,倒是忘了那三位是什麽人物,開口就唱道,

    “誰欠你三生三世桃花十裏?

    我身消瘦思秋雁鴻飛。

    你江山送與誰?

    誰低眉?

    誰送我十裏紅妝?

    ——

    前世今生,

    你曾說千年等上一迴。

    轉身,

    不見,

    再見。

    迴首驀然,

    送你十世輪迴。

    孰是孰非?

    亂了傾城亂了心扉。

    舉杯,論誰是英雄?

    迴笑,誰為我畫眉?

    愛恨茫茫,不過雲消霧散,

    棺槨黃金黃沙,

    隻剩掩埋。

    良宵夢短,

    誰的年華誰在歌舞紛飛?

    絲緞化作裂帛,

    鎧甲萬裏長歸。

    笑了紅塵,

    卻把淚沾裳。

    笑笑也無妨,

    誰賜我鴆酒把我送火山?

    誰把血絲拉長?

    一盞孤燈,

    孤芳自賞。”

    兩節唱完,已經是萬般靜籟,餘聲嫋嫋,不絕如縷。紀無殤手中的琴聲還沒有停,眾人隻感覺這琴聲似乎是扼住了他們的唿吸,讓他們都難以動彈。

    紀無殤低眉看了紀茵雪,紀茵雪已經是感歎地坐在一邊,手中的錦瑟不敢去動,紀無殤迴眸,手中琴聲一撥,頓時天空中仿佛炸開一道響雷,那氣勢,仿佛是從天而降,驚破了眾人的思緒。

    “生死也無妨!

    淚也不過三尺血一丈長!

    金戈鐵馬,

    誰撫你眉間溫柔,

    誰迎風把歌唱?

    再一杯,淚染霜,

    輪迴之後,

    誰執手無殤?

    煙花冷,草木萋萋,

    誰送我十裏紅妝?

    莫對空月溫酒,

    卻把愁腸,

    笑瘋狂。

    笑瘋狂!”

    紀無殤眼光出神,看著這夜色,終於唱完這首《十裏紅妝》。前世今生,可以算是一個輪迴了。還好,這些人應該是還沒能認出自己來。也算是一種放肆的發泄了自己。

    眾人聽著,不敢作聲,也不敢去接這曲子。那歌聲,已經是無人能比,誰能夠去接?誰敢去班門弄斧?紀無殤看著無趣,稍稍朝著船夫擺手,示意可以劃船離開。

    卻沒想到,竟然突然一聲男音打破了這沉寂,已經是從那邊岸上飄過來。

    周邊岸上的那些人想著要尋找那是誰家的公子,但,卻看不到聲音在何方飄出來!估計是用了隔空傳聲!

    隻聽得唱道:

    “心中罪,誰贖買?

    昨天錯,誰想飛?

    秋雁南飛,吾心吾歸。

    我江山深紅,送低眉。

    十裏紅妝,

    萬裏芳菲,

    你亂我心扉。

    欠你等上一迴,

    要問奴歸。

    有心、無意,

    真情不需要假慈悲。

    一時,冒昧,

    落花時節一場誤會。

    掩埋良宵,

    誰寫墓碑?

    你的年華歌舞紛飛,

    你的笑語晏晏我是傀儡。

    再見,執手,

    我把濁酒一杯。

    煙花,雖冷,

    卻有刹那光輝,

    十世繾綣雙飛。

    你愁腸我來背,

    你瘋狂我來醉,

    我來醉。”

    紀無殤聽著整個身形一怔,呆呆地仿佛是中了魔一般,怎麽自己都想不到,竟然會有人合了自己這曲子!而且……這人歌詞說,說送自己十裏紅妝,萬裏芳菲,十世繾綣……

    紀無殤整個人的臉上煞白,這到底是誰,怎麽還有人會唱出這樣的歌曲來?紀茵雪看著紀無殤失態,而她心中也是萬分的感慨好奇,這到底是誰,敢接上她的歌詞?竟然是唱得如此的完美?

    在那帳子裏的男人收了那短笛,嘴角微微笑了笑,落花時節,

    不知是不是她。總之,剛剛他聽到那女子的歌聲,的確是想到她,便隨口隔空傳音唱了。

    北宮瑉豪迴頭,看著北宮絕世,渾身冷冽,臉上除了冷峻,別無其他,“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人藏龍臥虎!”

    北宮絕世不語,雙手發力,往水中就一打,然後他那整條船都往岸邊靠去。北宮瑉豪看著,立即就飛身上岸,自己一定要看看這到底是哪家的女子!

    那誰家的男子,自己不管。

    南金雪看著,立即也發功力讓那船朝著紀無殤那邊就要開去。

    紀無殤和紀茵雪看著,都大吃一驚,這些人,恐怕是要瘋了麽?周圍的人看著,也著實驚訝,頓時場麵稍稍有些混亂起來,人潮聳動。紀無殤忙喊了船夫趕緊往岸邊靠,這誰唱的歌沒有必要讓別人知道。

    隻是沒想到,剛剛要想著撐船往後趕,突然有幾個身穿黑衣人從水中一躍而起!手中都拿著利器,而那船夫看著,已經是被嚇尿了立在一邊不敢動,那幾個黑衣人看著並沒有去砍殺那船夫,反而是往船艙中就飛快地走去。

    紀無殤看著來人,一下子驚愕,下一秒,這些人已經是砍殺過來,紀無殤拉著震驚當中的紀茵雪,“快跑啊!”

    一人在岸邊上喊了“殺人啊!”頓時,整條河道都變得更加亂了。

    南金雪三人幾乎同時迴頭,看著那對麵的花船,那有幾個黑衣人正竄進那花船的船艙中,手腳利索,看著那兩道身影立即就砍!

    北宮絕世和北宮瑉豪立即施展武功,朝著紀無殤紀茵雪的花船就飛過去。

    而這時候,立即在周邊出現了另外一撥人,朝著那些黑衣人立即就殺過去。

    紀無殤拉著紀茵雪躲來躲去。

    一名黑衣人仿佛是瞄準了紀無殤的逃跑路線一般,看準了時機,朝著紀無殤一刀就擲過去!紀無殤聽到風聲,迴頭,卻是看到那刀朝著自己的麵門劈過來!

    已經無法逃脫,紀無殤甩開了紀茵雪的手。原本想著要死,卻在最後那一刻,被一人拉入了懷中。

    他那剛烈的男性氣息此時就在自己的麵前,紀無殤驚魂未定,而他的手卻是緊緊地攥在她的腰間,讓她無法動彈。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朝著那些欲行兇狠的人揮舞著。

    紀無殤迴神,抬頭,見到正是北宮瑉豪,此時他正微笑地看著紀無殤,紀無殤看著那雙眼睛一怔,慌忙推開他往後退

    。他的手卻是霸道得很,絲毫不肯讓她動彈。

    “請王世子自重。”紀無殤兩眼看著他,希望他能夠放開自己,雖然這是在打鬥當中……

    北宮瑉豪皺眉,“別動!”那強勢,讓紀無殤隻能是隨著他來,而他的武功也極好,雖然是帶著紀無殤,卻一樣能將那些人都殺個片甲不留。紀無殤心中著急紀茵雪,忙喊道,“快,快去救四妹!”

    可哪裏能看到紀茵雪的身影?紀無殤著急,朝著北宮瑉豪就喊道,“王世子。”

    北宮瑉豪聽著,那陰鷙的雙眸看著那些人,剛剛還可以看到紀茵雪,這會怎麽不見了?

    南金雪這時候闖進來,卻看到在北宮瑉豪懷中的紀無殤,頓時整個人呆在那裏,而紀無殤的眼神對上他的時候,臉上微紅,這男女授受不親,怎麽可以被一個男人摟摟抱抱?

    “放開她!”南金雪這時候倒是提劍上前,指著北宮瑉豪,北宮瑉豪迴頭,看到滿臉殺氣的南金雪,頓時一怔,他是不要命了麽?竟然是膽敢對著鎮北王世子如此不敬?

    “想造反了麽?”北宮瑉豪怒道,往南金雪這邊走來,他攥在紀無殤腰上的手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是緊了緊。

    “你們要殺,不要在我麵前!”紀無殤看著他們,心生怒氣,“四妹還不知下落,外麵就是一群的敵人,你們卻想在這裏廝殺!一個,妄為鎮北王世子,一個,不配當皇城第一公子!”

    兩人一聽,頓時猶如一尊雕塑一般愣在那裏,剛剛這小女子說什麽來著?一個妄為鎮北王世子,一個,不配當皇城第一公子?她在質疑他們兩人?

    “我說得不對?”紀無殤在氣頭上,冷冷問道。

    北宮瑉豪和南金雪看了紀無殤良久,紀無殤已經在這個時候掙開北宮瑉豪的懷抱,然後往外麵就跑去想著要看看紀茵雪到底在哪裏。

    人都不在,這兩人當然沒有再次爭鬥的理由,而且,剛剛紀無殤說的話,讓他們兩人心中都變了個味。

    原來在她的心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嗎?南金雪看著北宮瑉豪追上去,整個人傻在那裏,手中的長劍猛地就扔在地上。這些日子,自己都幹什麽了?竟然是為了她連自己最初想要的東西都舍去了嗎?自己不顧趙姨娘(南金雪親母)的責罵,竟然隻是想著要怎麽靠近她,去親近她,想要彌補之前對她的虧欠,可是,如今換來的是這般的話。

    對,自己的確是不配皇城第一公子,誰都配,就自己

    不配!南金雪默默看了看外麵,外麵的喊殺聲已經是沉寂下來,想想已經是將那些殺手都製住了。

    自己也是時候走了,迴到那個深宅侯府當中,走該走的路,或者不是自己心中所願,但,至少還是要走下去的侯爺路。這往後無論是過著怎麽樣的日子,都與她無關。

    沒人能夠改變自己。南金雪冷笑一聲,從地上拾起那長劍,放入劍鞘當中,然後跨步走了出去。

    紀無殤此時正在對紀茵雪問有沒有受傷,原來,北宮絕世已經是為紀茵雪擋下致命之劍,還好他也隻是受了點皮肉傷,並無傷及筋骨。

    迴頭,再次看了她一眼,她風華依舊,突然間,南金雪想起她唱的歌來。

    十裏紅妝。

    即使自己送她十裏紅妝,恐怕她也不會要吧!不要?南金雪笑了笑,隻是,那對歌的男人,不知道是誰,如果知道,自己肯定會殺死他!十裏紅妝,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給她!誰給,殺誰!隻能我南金雪能給她十裏紅妝!即使她不要,有朝一日,自己定會強大到讓她不得不要!

    紀無殤抬頭看到的正是北宮瑉豪,但沒有看到南金雪,才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迴頭看著船艙裏麵,卻已經是沒有南金雪的身影。

    也罷。走了挺好的。

    周圍那些突然出現的人非常迅速,看著官兵到來,已經是從不同的方向撤走,一個都不曾留下。而那些殺手,都已經是成了一條條的屍體,橫在那水中,或是在船上。

    當下北宮瑉豪一臉的認真,檢查了船上的那些屍體,卻絲毫都沒有發現,隻能是搖頭,“這些人,絲毫認不出身份。”

    紀無殤等人聽了,無不沉默。

    一名將軍模樣的人騎著高頭大馬前來,居高臨下看著北宮瑉豪等人,等到認出是鎮北王世子、次子之後,便立即下來行禮,“末將是刑部馬將軍麾下先鋒陸浩!”

    “陸先鋒辛苦了。”北宮瑉豪嘴角微微勾了勾。

    “末將會派人親自……”“不用了,爾等且處理安撫好百姓。”陸浩還沒有說完,北宮瑉豪已經是道。

    陸浩客氣了一句,便帶人將周圍的百姓都一一安頓好,不提。

    這時候,紀天逵已經是從那邊急匆匆地趕過來,看著紀無殤和紀茵雪兩人沒事,才放下心來,一看到旁邊的是北宮瑉豪兩兄弟,立即明白肯定是這兩兄弟出手相救,便拱手道,“多謝王世子、絕世公子救下

    舍妹,天逵真是感激不盡。”

    “紀兄言重了。”北宮瑉豪迴頭看了紀無殤一眼,見她看著江麵那邊,然後迴頭道,“就此別過,再會!”

    “多謝二位相救!”紀無殤看著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紀茵雪出神地看著那兩人的背影。

    “我們迴府吧!”紀無殤拉了紀茵雪,然後和紀天逵便返迴到紀府當中。

    可是剛迴到那府中,三人辭了都離開。

    紀無殤看著這周圍都寂靜,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果然,還沒有到自己的馨園,就看到四等丫鬟冬梅在院子前等著自己,一看到紀無殤,立即就上前來,“小姐,你可迴來了!”

    說著,眼中全是淚水,一邊哭一邊說,“小姐,出事了!”

    “什麽事?”紀無殤蹙眉,這才剛剛迴來就說出事?“你慢慢說,別哭!”

    冬梅還沒有說著呢,南宮姨娘已經是帶了幾個丫鬟婆子就往紀無殤這邊來,“大小姐呢!不是說迴來了嗎?”

    冬梅聽了大吃一驚,“小姐,快逃!”

    “什麽?”紀無殤驚訝,“我逃什麽?這是我家!”話還沒說完,南宮姨娘已經是帶著一班丫鬟婆子的前來,“無殤,你明明知道秦姨娘懷有身孕,怎麽還能讓她在中央湖的亭子裏坐呢?”

    “是她自己說要坐的,和我沒有關係吧?”紀無殤心中怔了怔,恐怕真的是看錯了這秦姨娘!

    “秦姨娘剛迴去,就發高燒了,大夫說,是夜風著涼,而且,吃的點心有毒。你脫不了幹係,來人,把大小姐帶到悔過堂。”南宮姨娘很鎮定地說道。

    “什麽?秦姨娘高燒,而且中毒?開什麽玩笑,我讓珠兒去喊人新作的點心,我都吃了沒事,她怎麽會有事?”紀無殤忙看著自己的馨園,“珠兒呢?”

    “已經打了二十大板,可是那丫頭嘴硬得很,我已經讓人帶到柴房中去了!”

    紀無殤一聽,“姨娘是說,你杖責珠兒了?難道已經查出真想嗎?怎麽就可以隨便打人?”

    “難道我連這個能力都沒有嗎?”南宮姨娘瞪著眼睛,“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元老夫人,元老夫人念在你的份上,才沒有將珠兒杖斃!你且好好顧著你自己!”南宮姨娘冷冷說道。

    “爹爹呢?我要找爹爹去說!”

    “你爹?在你們出府去玩之後,宮裏就已經下旨,讓你爹到東南沿海岸鎮

    壓倭寇去了。沒三五個月,不能迴來,府上大小事務,留與元老夫人和我處理。”南宮姨娘仿佛看到什麽希望一般,眼睛發光。終於是輪到自己掌握著整個紀將軍府了!哈哈,你們這些人也有今天!

    紀無殤難以相信,這,這分明是連環計!

    先是秦姨娘的出現,然後自己閑著無聊趁著有時間讓珠兒做了點心,卻沒想到,點心有問題,矛頭直接指向自己!爾後,那背後的指使者分明是知道自己會找爹爹說明情況,卻臨時就讓人請旨將爹爹調到東南沿海鎮壓倭寇!讓自己求助無援!而背後的指使者就可以依靠南宮姨娘和元老夫人的手親自除掉自己和阿母!

    而且,還可以借機往秦姨娘藥中下毒!那樣,一屍兩命,又可以將更多地對手除去!

    原本自己如果是和紀茵雪、紀天逵三人在花船上被人殺死,就可以省掉很多程序,沒死,就有一陣的折磨!

    這看似最大的受益者是南宮姨娘,可是,恐怕南宮姨娘都不知道背後有人利用她!

    這人,陰險歹毒之極!

    這時候,幾個粗使婆子已經是上前來,“大小姐。”

    “我自己走!”紀無殤冷冷迴了聲,這恐怕自己要想出個法子來逃脫!迴頭,看著南宮姨娘,恰好看到她正在朝著自己冷笑!

    紀無殤眯起危險的眼睛,“南宮姨娘,請你可要照顧好珠兒!珠兒可是清白的!我若是知道她有任何的不測,我定然讓你所有的丫鬟婆子陪葬!”

    南宮姨娘驚愕,她竟然敢威脅自己?紀無殤已經走遠,留下的是倔強的背影。

    南宮姨娘站在那裏,身邊那大丫鬟千嬌走上前來,“姨娘,迴去吧?”

    “你去,將珠兒那賤婢從柴房中拖出來,讓大夫瞧瞧!別讓她死了!”南宮姨娘朝著千嬌就道,然後便往自己的院裏走去。

    千嬌立即應了聲跑開了。

    南宮姨娘又去了一趟秦姨娘的西苑,西苑燈火輝煌,丫鬟婆子都跪了一地,看著南宮姨娘前來,都請安。

    南宮姨娘瞄了一眼,冷道,“你們都到悔過堂跪著!”

    頓時那些丫鬟婆子都一陣叫苦,可是,卻都已經被一些守大院的仆從帶走了。

    秦姨娘在床上沉沉睡著,南宮姨娘走進內室,看著秦姨娘那隆起的大肚子,眼中閃過一絲的狠戾。這不知道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是男孩,估計,往後就是秦姨娘受寵了!自己多

    年未孕,吃了幾個月的中藥都不曾見效,而這秦姨娘,倒是讓紀定北碰了一次就有了,實在是不公平!

    南宮姨娘走前來,剛好秦姨娘的大丫鬟珠翠端了藥碗前來,一看著是南宮姨娘,立即就道,“姨娘。”

    南宮姨娘迴神,“趕緊把藥給喂了,仔細了,不然,有你好看!”

    “是。”珠翠應了聲,但心裏卻是明白得很,這南宮姨娘恐怕是想著要害死秦姨娘吧!還好自己趕了時間前來,不然,可真是被她陷害死了!往後一定要看著秦姨娘才是。

    南宮姨娘看著珠翠幫忙著讓秦姨娘喝藥,便走了出去。

    交代了幾個利索的丫鬟之後,南宮姨娘便朝著自己的南苑走去。

    可沒到南苑呢,就在路上,紀茵雪已經是一邊哭著一邊在等著南宮姨娘。

    南宮姨娘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紀茵雪,嗔道,“你哭什麽?我又沒有死!”

    “姨娘,大姐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你可要查清楚啊!”紀茵雪上前拉著南宮姨娘的手臂,“她一直對我很好,我不相信大姐會對秦姨娘下藥!”

    “什麽有不可能的?”南宮姨娘不悅地看了紀茵雪一眼,“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看的那大姐是一麵,興許,就還有另外一麵你不知道呢!”

    “那大姐肯定是不會下藥的!”紀茵雪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南宮姨娘,“請姨娘讓我見見大姐。”

    “你可知道的,北夫人至今未醒,也許大小姐就因為這事情妒忌懷有身孕的秦姨娘,在點心裏下毒,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南宮姨娘冷冷地甩開紀茵雪攀上來的手臂,“你要到悔過堂去看她?不可以!”

    “來人,將四小姐帶迴蘭園中,未經我的許可,一步都不可以讓她出去!”南宮姨娘狠道。

    “姨娘!”紀茵雪眼淚婆娑地看著南宮姨娘。

    “立即帶迴到蘭園去!她若是出去半步,你們都不用待在這府上了!”南宮姨娘低頭,“我都是為了你好!”

    紀茵雪還想說著什麽,但已經是被那些粗使婆子帶走了。

    ——

    紀無殤一個人待在那悔過堂,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有什麽方法可以解除這次麻煩。

    想想,到底這次誰是最大嫌疑?

    現在隻有一人可以幫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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