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我叫你掌嘴。”紀無殤湊上前來,仿佛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紀美媛更加驚愕,兩眼看著紀無殤,“大姐,你說,你說……”

    “掌嘴!”紀無殤蹙眉冷道,“你不是讓我不要告訴給爹爹聽嗎?怎麽,你那會兒說出去的話已經成了潑出去的水了,還想著要收迴來?掌嘴是小小的懲罰,你不覺得嗎?”

    紀美媛臉上煞白,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懲罰自己!自己一定會討迴來的!

    紀美媛慢慢抬起手,但說什麽,自己都不想扇自己耳光!哪裏有一個官家小姐親自扇自己耳光的?

    “自願點,別讓人感覺我在欺負你。話說,我有欺負你嗎?美媛?”紀無殤臉上無辜地看著她,然後又轉頭,看著紀茵雪,“四妹,你說,說錯話應不應該掌嘴自我懲罰?”

    “應該。”紀茵雪心中有怨氣,自然不會對這個庶姐有任何的憐心。

    “你!”紀美媛頓時氣絕。

    “我沒有逼你,四妹可是在場的看著的。你自己請便。”紀無殤冷眸掃了紀美媛一眼,然後便又撩起那窗簾看到外麵去。

    紀美媛臉上紅紅綠綠變換了無數次,眼看著紀將軍府就要到了,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舉起右手,仿佛是行刑一般,往自己的臉上扇去,可是又怕痛怕會紅腫,到了臉上,卻隻是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沒叫你摸臉。”紀無殤此時放下簾子迴頭,看著紀美媛,“摸臉幹什麽?你的臉很漂亮是吧?”

    “不是。”紀美媛忍氣吞聲,狠了狠心,心中下了決定,便掄起右手朝著自己的嘴巴扇過去,“啪”一聲脆響,頓時紀美媛半張臉都要紅腫起來。紀美媛立即疼得眼淚汪汪。

    “別哭,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二妹,進了府裏,你可知道怎麽說怎麽做?”紀無殤微笑著。

    紀美媛心中把紀無殤恨得咬牙,但,卻又不敢發作,“是我不小心方才在馬車開動的時候摔了一跤,磕了麵門。”

    “往後小心一些,來,讓大姐瞧瞧怎麽樣。”

    紀美媛一聽,頓時恨不得上前就要殺了紀無殤,可是,紀無殤卻冷眼看著她,在警告著她,最好將此事大事化小……

    “大姐不必操心了,過些日子便會好。”紀美媛冷道,便別過臉去。

    紀茵雪拉了拉紀無殤的手臂,“大姐,這樣……”

    “你可以關心一

    下。”紀無殤迴頭笑著道。

    紀茵雪一聽,也沉默了,關心,自己不會的!這樣的庶姐,不值得讓自己關心!她怎麽對待自己的,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紀無殤不說話,而紀美援也隻能是在一邊獨自哀憐。她的心中卻是對紀無殤紀茵雪恨之入骨。

    到了將軍府,果然,三人一前一後地都進了府裏,迎麵走來的正是紀天逵,紀天逵看著三姐妹,就上來喊了紀無殤,“大妹,怎麽這麽早就迴來?”

    “天色也不早了,大哥,你這成親的事兒辦得差不多了吧!恭喜大哥呢!”

    “哪裏哪裏。”紀天逵憨厚的樣子此時有點可愛,“對了,宴會上可發生有什麽事情?我可是從外麵迴來的時候,聽說了你們的事情呢!”

    紀無殤臉上微微紅了紅,但,心中卻有一分的擔憂,道,“那些都是市井之人談笑的,大哥可千萬別聽進耳朵中去,要不然,可真是笑話無殤了。”

    “瞧你說的,現在整個皇城都在傳,你那兩幅畫呢!一幅,給風吹走了,一幅,倒是進了那南世子的懷裏。”紀天逵冥思,“沒想到,聽那些人說,南世子武功深不可測,手中金絲出神入化,殺人奪命盡在一世之間啊!”

    “大哥,你可是把別人都當成什麽了?什麽殺人奪命盡在一絲之間?我可就沒看到有什麽人被他殺了。”紀無殤打趣道,“道不如我爹爹和大哥,疆場之上誰人不認識爹爹和大哥!”

    “就你這嘴巴利!”紀天逵笑著,將目光挪後,這時候卻看到紀無殤背後的紀美援,那半張臉都紅腫了起來,頓時就驚訝道,“二妹,怎麽迴事?半張臉都紅腫了?”

    紀無殤和紀茵雪也是看著紀美援,臉上都是擔心。紀美援眼睛瞄了她們兩人,哭出聲來,“是我不小心,馬車裏有一段的顛簸路,我一不小心就磕在地上了,唉,還好,大姐說了,是腫了而已,並無大礙。”

    “唉,都是我這個做大姐的沒有照顧好兩位妹妹,是我不好。”紀無殤臉上微微有些哀傷,埋怨著自己。

    紀天逵看著,“大妹不用自責,來,二妹,我看看……嗯,我看著應該傷得不是很重,很快就會好。”說著,就看著紀美援道,“今晚的晚宴你就不要出席了,皇城賞燈也不用去。讓大夫好好看看吧!”

    紀美援一聽,頓時驚愕,自己怎麽沒想到,今晚可是有府上的晚宴!那是紀定北請了不少的同僚一起喝酒用膳,那些人肯定會是帶上一些富家公子

    的,而且,今晚的皇城賞燈……自己的臉上紅腫了當然是不能出席了……如果自己是能夠想到這個晚宴和賞燈會,說什麽自己都要搏一搏,出席遊玩這些重要!

    紀美援怒氣上升看著紀無殤,眼中疑問,是不是她紀無殤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好讓自己打了自己,而不能出席?

    “什麽晚宴?哥,怎麽我們不知道?”紀無殤卻是疑問道。

    紀茵雪也問,“賞燈會我們都要去麽?這大晚上的,恐怕不安全,爹爹可放心我們出去玩?”

    “這眾家的女子都出去玩,沒理由爹爹會下命令讓你們都不去。這是傳統的盛會,爹爹怎麽會不然你們出去呢?大哥也會跟著一同出去的,放心,大哥會保護你們。”紀天逵認真道。

    “嗯。”紀無殤點頭,最怕的是在燈會上會發生些什麽事情來,轉頭,對著紀美援就笑道,“如此,就讓二妹好生地在府上休息,讓大夫看了,吃了一些藥,定然好得快。”

    “是!”紀美援咬牙說道。

    夜色很快就沉下來,紀將軍府華燈初上,而那些丫鬟下人的都在院中準備好酒席,在中央大廳中,擺了許多的酒席,讓人都以為這是做什麽喜事呢!

    陸續地有了客人前來,大廳當中紀定北和南宮姨娘兩人都穿的富貴,在大廳中間招唿著那些客人。南宮姨娘低頭看著身邊的紀定北,此時紀定北雖然是人到中年,可是,卻依然是高大精神爍礫,整個人絲毫不減沙場大將軍威嚴。

    北夫人在北苑還沒有醒來,府上後院的大小事務都交到南宮姨娘手中打理。元老夫人自然養心,加上之前的病情還未完全好轉,便在靜園中修養,因此不會出現在這樣的晚宴當中。

    “夫君,怎麽請了這麽多人?”南宮姨娘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都到了這邊來,蹙眉問道。請這麽多人來,自己還真是不知道紀定北的用意。

    “還不是為了幾個閨女麽?”紀定北微微皺眉,“就當是樂一樂罷了!人不會太多,就幾個知心的。”

    南宮姨娘聽著,掃眼看過去,卻看到的都是人頭。

    還說不多人。南宮姨娘心中嘀咕著,皺眉輕咳了幾聲。

    頓時,紀定北就皺眉道,“說了讓你不要幫忙,這會又要犯病,你且到一邊休息。”

    “無礙。”南宮姨娘仿佛是好了許多一般,“看著夫君這般勞累,我理應要幫忙一下。”

    “辛苦你了。”紀定北點點頭,愛

    憐地看著南宮姨娘。

    “不辛苦。”南宮姨娘說著,笑了笑。

    不少片刻,紀定北突然轉過頭來,問道,“幾個閨女可都迴府了?”

    “嗯。迴府了。”南宮姨娘點頭,“剛剛薛總管過來說了,都平安迴府,隻是,二小姐一不小心,自己磕了臉,紅腫了,但已經讓大夫看了,而且敷了藥,已無大礙。隻怕是不能到這晚宴來,還有,那賞燈會也不能去。”

    紀定北皺眉,“怎麽這般的不小心。”

    “唉,都是我這個做姨娘的不夠好,沒能讓下人照顧著點。”說罷,南宮姨娘自己埋怨著自己來。

    “瞧你說的,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紀定北輕輕往南宮姨娘額上一吻。南宮姨娘整個人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的感覺幸福。

    稍後,又是招唿著另外一邊的人。

    紀無殤此時正在梳妝台前由珠兒幫忙梳著頭發,那長長的墨發讓珠兒不禁讚歎,“小姐,你說這頭發怎麽會這麽漂亮,讓人看了都喜歡。”

    “我也不知道。”紀無殤看她幫忙著梳頭,便拉了櫃子,從裏麵拿出那小盒子來,搖了搖,裏麵有東西在響。

    “小姐,裏麵是什麽東西?”珠兒聽著,好奇地問道。

    “什麽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麽人。”紀無殤淡淡道,“你快快梳好,換了衣裳可要出去晚宴。”說著,又將那盒子鎖好了。

    “你說,怎麽老爺會突然讓這麽多人來啊?”珠兒笑著問,“可不是為了大小姐的婚事吧?”

    “就你這小蹄子也敢管起我的事來?”紀無殤迴頭,看著她笑罵道。

    “奴婢可不敢!”珠兒低眉,“不過,我看八成也是為了這事兒!”

    “你說,如果沒讓你見過一個男人的麵,就讓你嫁過去,你可願意?”紀無殤突然問道。

    “這,小姐,這怎麽來說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就定下來了,老爺夫人小姐就是珠兒的天,珠兒哪有自己說了算?”珠兒微微皺眉,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減慢。

    “是啊!”紀無殤歎了一句,雖然說自己是個嫡女,可是自己也不一樣的是爹爹阿母說了算麽?這今晚的晚宴,大多數的都和自己的婚事有關了吧!

    總是要嫁人的。

    紀無殤皺眉。

    梳好頭之後,紀無殤帶了珠兒線兒兩人便一同到了大廳中吃晚宴。這眾人的都將目光放在

    紀無殤身上,紀無殤隻能是硬著頭皮,向著眾位叔叔伯伯嫂嫂嬸嬸的行禮。紀茵雪和紀舞夏、紀武思、紀天逵都已經在場。

    秦姨娘、謝姨娘都在一桌上用膳不說話。

    秦姨娘已經是大腹便便地,此時第一次才正麵看著紀無殤,紀無殤感覺那目光,便掃了過去,見一名美少婦挺著大肚子和南宮姨娘、謝姨娘一起坐了。

    兩眼交織相碰的那一刻,紀無殤就感覺,這女人仿佛是在什麽時候認識過,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不知道。

    秦姨娘心中也感覺奇怪,好像這是似曾相識,但,卻又想不起來。

    紀無殤向紀定北、南宮姨娘等人行了禮,便坐在一邊用膳。

    在場的有不少的高官,什麽吏部尚書、將軍、刑部、大學士、刺史等等,還有隨行的倒是有一些年輕的公子哥們少爺的,高矮肥胖都有,紀無殤沒有心思去了解。

    隻是,自己的心隱隱的好像感覺有什麽異樣。

    紀定北已經是和一些官員在聊,瞥了一眼紀無殤,看到她漫不經心的樣子,隻顧著自己吃飯,便輕輕碰了碰在一邊的南宮姨娘。

    南宮姨娘看到立即點頭,然後便尋了借口,辭了這桌,到一邊走著去了。原本自己就不想著要到紀無殤那邊去,可是,如果是想著要往後坐上夫人的位子,自己可是要對那些小姐少爺的要上心。北夫人如此多病,恐怕是命不會多久,白姨娘現在不得寵,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扶正為夫人!南宮姨娘心中打著算盤,堆了一臉的笑容到了紀無殤麵前。

    “無殤,怎麽心事重重的樣子?”南宮姨娘笑著問道。

    “姨娘。”紀無殤看著南宮姨娘,心中稍稍有些不悅,心裏道,阿母身體雖然不是很舒服,可現在,憑什麽她穿的衣服都和做夫人的一個層次了!她隻不過是個妾而已!

    “老爺讓我問你,是不是心中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不妨說出來給姨娘聽聽。”南宮姨娘可是心裏有耐心啊,笑著,就坐在紀無殤的身邊。

    紀無殤心中冷笑,這還真的是做起母親的角色來?

    “不用了姨娘,無殤隻是感覺有點累,並沒有什麽不愉快的事情。要說不愉快的事情,那就是二妹受傷了,這可是做姐姐的沒帶好妹妹,唉!”紀無殤歎了道。

    “這不怪你。”南宮姨娘的態度可是一變又變,這時候看著紀茵雪正往這邊看來,立即就朝著紀茵雪招手。

    紀茵雪

    感覺奇怪,這,姨娘不是最不喜歡的是自己和大姐坐在一起用膳的麽?連在一起遊玩都不允許,這,可是讓自己過去?

    “茵雪,過來陪你大姐一起坐坐。”南宮姨娘真的是喊出來。

    雖然很小聲,但,就在隔壁桌的紀茵雪聽得清清楚楚,自己沒有聽錯,南宮姨娘真的是改變態度了。

    紀無殤點頭,她南宮姨娘自己無論今晚是不是吃錯藥,但紀無殤還是很願意讓紀茵雪陪著自己用膳的。

    紀舞夏此時偷偷看了一眼紀無殤,這幾天都在自己的院裏做嫁妝,心中對那周木軒的事情憤憤不平,對紀無殤心中更加的痛恨,如果自己沒有衝動,嫁給周木軒的就是紀無殤了!

    聽聞那周木軒打算在同一天娶紀舞夏做妻,還有那個私塾的女子做妾!紀舞夏想到這裏,把口中的肉咬得更加堅定,眼中仇恨地看著紀無殤,仿佛,咬在嘴裏的就是紀無殤的肉!

    紀無殤迴頭,看著紀舞夏,微微一笑,然後又迴頭自己吃自己的。紀舞夏看著她迴頭,一下子怔在那裏,被窺見了總是心虧!

    不過,今晚,會有好戲的。

    紀舞夏把目光放到自己的碗裏,慢慢吃著。

    此時,紀美援已經是迴到了梅園當中,敷了藥,卻一時半會那紅腫怎麽都消不下去。心中氣憤,想來想去,想起白姨娘來,便看著四下無人,便偷偷出了院門,到清雅苑中去了。

    清雅苑中,著實的清雅,到處都是灌木,雜草,無人打理,無人來打掃,那走過處,都是一些枯枝樹葉。

    紀美援一個人走在這地方,心中都感覺有點害怕,大黑晚上的,這清雅苑卻是沒有點燈!如此可知,這裏是多麽的落魄!

    紀美援提了一個燈籠,七上八下地朝著裏麵走去。

    終於走到那苑門前,看著那透著清冷月光的清雅苑三個字,紀美援從心底有說不出的冷。

    紀美援往裏麵看過去,就隻見裏麵有一處的燈光,那燭燈,搖搖曳曳的,就快要熄滅一般。

    心中害怕,但,還是要過去,紀美援心中有恨,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做,自然是要請教一番白姨娘的。

    ——

    清雅苑中。

    一人跪在那地上不斷磕頭求饒,另外一人,卻是站著,不斷指責,不斷打罵,還拳加腳踢的。跪著的是大丫鬟天香,而責罵腳踢的正是白姨娘。

    此時,白姨娘穿著

    白色的粗布衣裳,整個人沒有塗上胭脂,臉色微微顯得蒼白,頭發散亂,著實一個潑婦的樣子,而腳下的鞋子,也是破舊的。這會兒,她看到門外投出個人影來,立即就警惕地看了門外的人。

    白姨娘蹙眉,轉頭看著提著燈籠的一名戴著草帽身材高大的人,判斷,應該是個男人,轉頭,又是一巴掌甩在天香的臉上,“給我滾!給我弄些好吃的來!膳房可是都吃是不幹事的嗎?!”

    天香已經是臉青鼻腫,頭埋得低低的,絲毫不知道已經有人前來,口中隻顧著求饒。

    “給我滾出去!我沒有喊你,你就在門外候著!”白姨娘轉頭看了門外,門外那身影已經不見了,知道事情有來,便打發了天香走。

    天香滾爬著走了之後,白姨娘才迴頭關上門,然後進了裏屋,轉身,果然是看到麵前站著的穿戴著粗布衣裳的高大男人,此時他戴的草帽還沒有除去。

    “你是?”白姨娘疑問般的審視了他,上下打量著,“你是我爹派來的人?”

    “正是。”高大的男人伸手摘掉了頭上的草帽,立即的,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臉龐寬大的刀疤臉現了出來,他長長的頭發梳得整齊,雙眼有神,滿含著仇恨的光芒,一條刀疤從左眼一直橫貫到右臉。

    “你沒死?可恨!交給你們的任務一點都完成不了!”白姨娘看著麵前這人,冷哼了一聲。

    不錯,這人正是上次帶頭刺殺紀無殤和北夫人的人,事情敗壞之後,便一直隱匿,直到現在才出來。

    “隻要白傲梅沒死,我黑無涯也不會死!”黑無涯冷道。

    “哼!”白姨娘上下打量了黑無涯,“說吧,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教主已經交代命令,讓你如此如此。”說著,黑無涯就往白姨娘的耳邊輕輕說著。

    白姨娘聽後,沉默,然後道,“我三個月的禁足還沒有結束,你讓我怎麽去做?”

    “很快,你的禁足會消失。”黑無涯朝著白姨娘的耳邊吹氣。

    白姨娘渾身一顫,往後退了一步,“如此,那麽請迴去告訴教主,隻要到了約定的期限,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你還是白姨娘,別忘了。”黑無涯臉上微微有些嚴峻。

    “那可是自然!不過,我不會一直是姨娘,或者,往後,你應該叫我白夫人!”白姨娘走到一邊的梳妝台前,放下自己微微有些散亂的頭發,然後用梳子梳了起來。

    “白夫人?”黑無涯走過來,看著鏡子裏麵的女人,她臉上雖然沒有打上胭脂,但,的確是個美婦人,韻味猶存。他將那梳著頭發的梳子奪過來,白姨娘一時不慎,便被他握住了手,掙脫不得。

    他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握著那梳子,然後他卻是幫忙著梳頭發來。

    “是不是,應該可以改口為黑夫人?”黑無涯嘴角微微扯笑。

    “不要跟我講笑話!”白姨娘瞪了他一眼,“誰將我推到這裏來,我從來沒有忘記!”

    “可是誰在我臉上劃的這長長的疤痕,我也不會忘記。”男人說著,立即就將她手中的梳子放下,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臉上的疤痕就摸去,“這是,你的傑作!”黑無涯輕輕地湊上來,在白姨娘的耳邊一字一頓說道。

    當白姨娘觸摸到那猙獰的疤痕時,她的心忽然有那麽一抽。

    那天,她誓死不從嫁入這將軍府中做他的棋子,他卻要恭順教主的命令,將她作為吏部尚書之女抬到將軍府上做妾,她狠心說要他的命,他卻給了她一把刀。

    最後,她卻是毀了他的容,讓他生生世世想著她。

    如今,物是人非。

    “哈哈哈哈!”白姨娘突然笑起來,指著黑無涯道,“你說這些有什麽用!你我隻不過是個棋子而已!黑夫人,白夫人!哼!”

    黑無涯麵無表情地看著白姨娘,突然,就一把將她抱起來,白姨娘立即就掙紮喊道,“你幹什麽!你趕緊給我放下!”

    “你喊是沒用的,這裏是清雅苑,什麽情況你比我更加明白!”黑無涯冷冷迴應,然後一把就將白姨娘拋到床上去,“你應該很期待這一刻才是!”

    “不是!”白姨娘冷冷瞪著他,“我是蛇蠍之人,我一刻都不期待這一刻!”

    “對,我更加喜歡你是蛇蠍的女人!”黑無涯力道更加狠,看著白姨娘,“無論如何,今晚,你做定黑夫人!”

    白姨娘眼中微微有些眼淚,不為什麽,為的是,以前的日子,那晚,她說給他,他卻不要,生生將自己推進將軍府中!

    可笑!這府上的沒有一個是好人!

    白姨娘一把就將還在脫衣的男人拉過來,黑無涯頓時驚愕,沒想到她的舉動會是如此變化之大!

    他的吻很熾熱,讓她毫無招架的機會。白姨娘整個人感覺就處在一種水深火熱當中,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她的每一分的悸動。她

    很想殺死他!旁邊,就是那一把剪刀,自己的手夠長,能夠一把抓過來就殺掉麵前這個人!這個負心漢!這隻沒良心的豺狼!

    可是,她要享受這豺狼帶給她的快樂!

    這是一種變態的遊戲,白姨娘整個人已經是飄搖一般墜落到那無底深淵中,看著麵前的人一起一伏。

    恨,除了恨,別無其他。

    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是無盡的怨恨!對所有人!

    卻在那就要高潮之際,黑無涯卻是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滿臉是細汗的白姨娘,冷靜得讓人吃驚地問道,“紀定北最近什麽時候碰過你?”

    白姨娘一怔,“問來幹什麽!嫌棄就給我滾!”說著,就要推開他。

    黑無涯力氣大得很,她推不動,他道,“是不是最近一個月?”

    “是!”白姨娘怒瞪了他一眼。

    “很好!”黑無涯嘴角笑道,讓白姨娘頓時感覺如芒刺在背,沒想到,黑無涯在下一刻卻是猶如打樁機一般,不斷地往她的身體裏鑽!

    白姨娘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想著要阻止,但,腦海中卻是另外一個聲音在響起,立即更加是隨著他兇猛的動作越發的配合。

    最後那一撥,仿佛是到了極致,他的精華悉數進入她的體中。

    “好好對待我們的兒子!”黑無涯已經是翻身下床穿戴起衣服來。

    白姨娘冷繃著臉,“你怎麽知道是兒子!”

    “我黑無涯從來不生女兒!”黑無涯戴上草帽,迴頭看了白姨娘一眼,“在你的禁足完畢之前,我每晚都會來。”說罷,已經是朝著外麵走去。

    卻沒到一秒,黑無涯又退了迴來,“有人來了!”

    白姨娘一驚,頓時道,“你挑著時辰離開!我看看是什麽人!”

    說著,立即起身穿衣,然後到了外麵看,見是紀美援,才定下心來。

    紀美援此時小心翼翼地朝著這邊走來,然後便到了前廳,恰好看到白姨娘站在門外。

    心中不免的多了一分的安定,便加快了腳步,然後到了,紀美援立即就欠身請安,“姨娘!”

    “起來。”白姨娘看了紀美援一眼,見她抬起頭來才發現她的臉上那紅腫,頓時就問,“這是怎麽迴事?”

    紀美援巴不得她注意她問,立即就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說了一遍,還添油加醋地說了紀無殤怎麽怎麽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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