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於擔心祈宇的病,還不到八點,我就到了a大。周末,a大的校園裏,人也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咚咚……”我敲門,沒人應,隻好繼續敲。

    約莫等了五分鍾左右,有人給我開門,睡意闌珊,懶懶地開口問:“這麽早,誰啊?”

    “他呢?去醫院了嗎?”我推開開門的人,就去找人。

    “在床上,沒去。”李漢諾眼珠翻轉著,拿起餐桌上的一杯水喝,不怎麽想搭理我。莫子修自顧自地刷著牙,把我當空氣。

    走到內室,我望著祈宇的床,那裏沒有動的跡象,看著穿好衣服還在床上的江波,“可以幫我把他叫醒嗎?”

    江波臉色也不怎麽好看,仍是幫我叫了句:“祈宇,祈宇……”

    “他不想醒來,我也沒辦法。”江波攤了攤手,不善道。

    “我自己來。”放下包,脫鞋,我直接爬了上去。

    李漢諾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傻著眼看著我。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總比你們幫不上忙強。哼!”怒著眼,我爬向祈宇。床上都是刺鼻的酒氣,他到底喝了多少。我搖著他,“祈宇,你醒醒。”他的臉色很蒼白,我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天,好燙,眼淚不知覺地落下,朝著那三個人,我沒好氣道,“他不去醫院你們不知道拖著他去嗎?他這麽燙,你們不知道拿塊濕帕子放在他的額上嗎?”一旁的三人無言以對。

    “祈宇,祈宇,你醒來,我們去醫院。”一時間什麽氣都消了,心也軟了,“祈宇……”後悔昨天對他不理不睬,如果昨天理了他,他也就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了。“祈宇,祈宇……”我一邊喊著他,一邊幫他把外衣穿上。

    “君……心,你來了。”微弱的聲音傳人我的耳中,有些嘶啞。

    “是,我來了,我們去醫院。”我胡亂抹去眼淚。

    “你不會又走吧?”他的眼睛流露出了憂鬱,灰色的沒有光澤。

    “不會,不會,我陪著你。”從來不知道人的眼淚會這麽多,流個沒完,擦也擦不盡。

    “你哭了……”寬大的掌溫柔地劃過我的臉頰,他說的無力,卻是疼惜。

    在漢諾他們的幫助下,送祈宇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診所,我急得跺腳,一旁的醫生慢悠悠的,一點都不急,好像看多了這類事情。“現在吊兩瓶水。”話很平穩。

    祈宇躺在白色的床上,精神不是很好,但右手卻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漢諾,你幫我買點粥和水果之類的來。謝謝。”我從包裏把20元錢遞給他。他沒接,隻是道了一句,“江波他們去買了。”

    我應了聲,把眼光移向了祈宇,“你比我還讓人擔心。”他病懨懨的樣子,讓我看了就生氣。

    “昨天的那個男生是誰?”

    “什麽?”想了想這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陡然問:“因為這個你就喝酒?”

    沉默代表默認嗎?我清楚這雖不是主要原因,但也有催化劑的作用。電視上的情節也會在平凡的生活中上演,我耐著性子解釋,“不是,他是我老鄉,有女朋友,那個說笑的人是我室友,無聊就開這些玩笑。事情就是這樣!”

    他靜靜地聽著我講,眼光沒有離開我,須臾之後,他開口,“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低著頭,不說話,但心裏早已經偏向他了。

    “早餐來了?”江波他們進來,一看這個情形,站在門口不動了,“你們現在要用嗎?”

    我鬆開祈宇的手,走過去,接過一份包子和一杯粥,“謝謝,麻煩你們了。”

    “那你們聊,我們待會在過來。”莫子修將水果放在一旁的桌上,和江波他們一一離去。

    “先吃包子還是喝粥?”我問。

    “你吃了嗎?”

    我鼻子一酸,他首先想到的還是我,強壓住自己心內的感動,我表現的很冷淡,“我……吃了,在食堂裏買了早餐吃。”撒謊的本事真的很差勁,從b大到a大要兩個小時,我還沒到八點就到了a大,那個時候食堂會有早餐?

    “我吃包子,粥你喝。”他從我的手裏接過包子,啃了起來,他知道我不喜歡吃包子。

    我拿掉他手中的包子,放在一旁,把粥遞給他,“我昨晚吃了很多,還沒消化,粥你喝?”他的早餐從來都是一杯粥加兩個包子的。

    他不接,我也不說什麽,直接就把粥上的蓋子掀了,把吸管丟在一邊,拿起那隻小勺子,“喝!”

    他閉著嘴巴,不喝。兩人一直這麽僵持著,氣氛令人窒息,誰都不肯先妥協。

    我起身,說,“我先走了,你注意好身體。”

    他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我喝!”

    許是身體不好,他早上隻喝了一杯粥一個包子。飯後,我洗了一個蘋果給他,他說不想吃。梨呢?也不想吃。剝葡萄送到他嘴裏,他才吃下。

    待了一個早上在診所,再次迴到他們公寓已是十一點多鍾了,醫生說他要多休息,多喝點開水。另又開了幾帖藥,飯後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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