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旁聽生用力的吸了一口酒香,臉頰瞬間冒出兩團酒暈,陶醉道:“好久沒喝到,這麽多的萬戶酒了。”


    目光流轉,瞧著包含期待的眾多下院弟子,輕咳一聲道:“王經世分別奪得了科舉狀元、製舉狀元、武舉狀元,成為大宋曆史上第一位三甲狀元。”


    “什麽!三甲狀元!”


    “我的個老天爺,太嚇人了,別說三甲狀元,就是能夠獲得其中一個狀元,就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隻要能夠考取狀元,何止是祖墳冒青煙,簡直都要爆炸了。”


    “王經世不愧為王文公的玄孫,不愧為雜家的下一代祭酒。”


    前一刻安安靜靜的天機酒樓一樓,下一刻炸開了鍋似的,這些自詡風流的士族子弟,一個個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髒話,顯然震驚到了極點,便是平時珍之若命的風度,也是顧不上了,驚駭連連的唿喊起來。


    “聞煥章。”王經世剛剛坐下,瞧著年老旁聽生,無奈的笑道:“又拿我的名頭四處騙酒喝,這一次竟然騙了這麽多萬戶酒,你.......”


    年老旁聽生呲牙一笑,露出了滿嘴的黃牙,嘿笑道:“一起,一起。”


    “聞煥章!縱橫家的下一代祭酒。”


    “難怪了,我說他為何這麽老了,還能待在下院。”


    聞煥章聽到眾多下院弟子震驚不已的話語,臉上再次冒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情,頗為趾高氣揚的對麵前幾名下院弟子道:“好好幹,我看好你們。”


    同桌的幾名下院弟子,立即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瞧著這個有些猥瑣的老頭,眉眼之間盡是敬仰的神色。


    聞煥章呲著黃牙,嘿笑幾聲,猛地一撩衣袍,以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邁步向二樓走去,孰不知,由於衣服過於寬大,頗有些沐猴而冠的可笑樣子。


    眾下院弟子嘴角一抽,忍不住想要大笑,但想到對方的身份,隻能憋住,由於憋的太難受,一個個臉色通紅。


    聞煥章俯視眾多下院弟子,見他們紅光滿麵,以為他們是因為見到自己,太過於興奮,又是呲開黃牙嘿笑幾聲,邁開八字步,負著手走了上去。


    不過,他臉上的嘿笑沒能維持多久,便化成了幹笑,隻聽門口有一人喊道:“萬戶酒,見者有份。”


    聞煥章聽到熟悉的聲音,再聽到不止一人的腳步聲,逃也似的跑上二樓,揭開一壇早已送到二樓的萬戶酒,咕嘟嘟的大口喝了起來。


    眾下院子弟尋著聲音看去,情不自禁的再次驚唿起來。


    “儒家五傑之中的四傑!”


    “墨家下一代祭酒。”


    “兵家四龍!”


    “我的個老天爺,今天是個什麽日子,怎麽上院的弟子基本上都來了。”


    二樓的王經世,瞧見他們的一瞬間,不知為何,突然歎息一聲,攔住拚命灌酒的聞煥章,搖頭道:“不要再喝了,你喝再多,這件事也改不了,為今之計,隻能盡量減輕一些損失。”


    聞煥章猥瑣的老臉,忽地一正,放下手中的酒壇,落寞的說道:“真不甘心,我們努力了這麽久,還是沒能改變這件事。”


    “甚至沒能推遲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太快了。”


    話音一落,聞煥章靜靜的望向梁山方向,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經世賢弟,你身為下一代祭酒,雜家的六爻納甲之術,應該傳給你了。”


    “聽說,當年經過諸葛亮的改良,已經不弱於道教的梅花易數,儒教的連山易數,可否再推衍一次天命,看看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不可逆。”


    此時,諸子百家嫡傳弟子一起邁上了二樓,搬來紅木桌椅,圍坐在王經世的身邊,也是一臉的期待,希望他能夠使出六爻納甲之術,測算天命。


    諸子百家的弟子之中,唯有,也隻有一人知道,那件事的真正目地是什麽,那便是王經世。


    王經世雖然清楚的知道,那件事的圖謀,也遠比他們想象中大的多。


    但看到眾多同窗好友期待的眼神,王經世也沒有辦法,隻是掐起手印,吟唱口訣:“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兌上缺,巽下斷。”


    許久之後,王經世苦笑一聲,無奈道:“天命不可逆。”


    話音落下,眾多上院弟子皆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息......


    一刻......


    一個時辰......


    倏忽間,儒教五傑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沉默不語的諸子百家弟子,拱手道:“什麽天命,什麽宿命。”


    “食君祿,忠君之事,若是連逆改天命的魄力都沒有,還談什麽匡扶天下,橫掃八荒。”


    “諸位,告辭。”


    墨家下一代祭酒,猛地一口喝完杯中萬戶酒,高聲道:“幾位兄長說的沒錯,不就是宗族滅亡,有什麽大不了的。”


    “諸位,告辭。”


    兵家四龍直接站起身,鄭重的說道:“希望日後還有相見的一天。”


    “諸位,告辭。”


    “啪——”聞煥章驟然摔碎了酒杯,冷冷的盯著還在保持沉默的諸子百家弟子:“平時叫喚的挺歡,現在怎麽蔫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群隻會空談的誤國子弟!”


    聞煥章端起酒壇子,仰頭猛灌了幾口,冷笑道:“諸位,告辭。”


    “我先走一步,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改變天命,但是隻要努力了,我便不會後悔。”


    “什麽宗族滅亡,什麽斷子絕孫,老子死後,管它洪水滔天。”


    “好!”王經世瞧著豪氣幹雲的聞煥章,忍不住高聲喝彩,儒雅的站起身來,與聞煥章一起向樓下走去。


    就在走在拐角處的時候,王經世忽地迴頭道:“天命已至,諸位好自為之。”


    “哼。”聞煥章冷笑一聲,拉著王經世的快步離開這裏,嗤笑道:“一群蛀蟲罷了,經世賢弟理睬他們做什麽。”


    王經世輕輕點頭,又搖了搖頭,歎息道:“也不能怪他們,畢竟涉及到宗族滅亡、斷子絕孫,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目光流轉,他瞧了一眼困惑不已的眾多下院弟子,沉聲道:“你可知道宋江?”


    聞煥章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道:“這一代的應劫之人。”


    “沒錯。”王經世點了點頭,目光透過漫天唿嘯的大雪,望向了雲夢澤深處,平靜道:“既然應劫之人出現了,逆改天命的計劃也要開始了。”


    “我們立即趕往濟州知州的住所,展開第一步計劃。”


    聞煥章聽聞他為了逆改天命,製定了一係列計劃,嘿然一笑:“經世賢弟沒去找儒教五傑,也沒找兵家四龍,想必是有求於我。”


    王經世儒雅的一笑,看了一眼他那滿嘴的黃牙,笑道:“接下來,就要依仗你這張,縱橫家第一利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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