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急速往下跑的蹬瞪腳步聲後,石室內被吊女子一臉的患得患失神色,心情在重獲自由的向往與繼續遭受慘絕人寰的痛苦中不停徘徊,既希望秦岩能夠大發神威地解救她,又擔心濃濃的希冀變成泡影。


    此刻,被吊女子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秦岩那堅毅不屈的麵容,然而很快他就聽到對麵被綁在一側牆壁的滄桑男子微微一歎,顯然是神識探查到了不好的情形,這令她心中不禁“咯噔”一聲,濃濃的求生希望,很快轉變為深深地求死神情。


    果然,那看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實則禽獸不如的麵孔印入了被吊女子的眼簾,令她麵上很快湧現濃濃的絕望神情,隻是絕望神情並未在臉上停滯多久就轉變為深深的狂喜之情,繼而淚眼婆娑,哈哈大笑起來。


    看到嗜色一狼雙臂空空如也後,被吊女子心中狂喜地想到這畜生終於遭到了惡報,而且還是極為淒慘的這種,令她不禁喜極而泣起來,大聲咒罵道:“畜生,你也有今天?”


    然而,嗜色一狼對於被吊女子的咒罵並沒有絲毫的理會,而是徑直向著裏側的滄桑修士撞去。


    是的!


    雙臂被廢的嗜色一狼竟然打算直接撞死滄桑修士的模樣,隻是在撞過去的時候,被吊女子這才發現其嘴中竟然叼著半截礦工挖礦的尖錐,似乎打算一下刺入滄桑修士的胸膛。


    這時滄桑修士一臉的古怪神情,看著一柄鏽跡斑斑的尖錐刺向自己胸口的一刹那,他本能地想要閃避一下,然而鬱悶地發現經過長久的被折磨過後,他已然沒有半分的力氣,根本未能挪移分毫,眼看就要如此憋屈的死去,令他一時間竟然頗為感慨起來。


    想不到他堂堂乾雲宗天驕,竟然會憋屈地死在凡人挖礦的半截尖錐上,這是不是對他最大的嘲諷呢?


    或許腦袋被即將誕生的血髓蟻吞掉也比這凡人般的屈辱死法有尊嚴吧?


    自以為驚才豔豔,天縱橫才,想不到最終還是螻蟻一般的憋屈死去。


    想到這,滄桑修士自嘲的一笑,就欲閉上雙眼,突然神識似有所察,等到他再準備探查時,又發現沒有任何的異常,這令他不禁心中苦笑不已,暗道:“難道自己竟然這般怕死,臨死之際竟然還幻想著別人相救。”


    隻是滄桑男子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卻見插入自己胸口半寸的半截尖錐一分為二,與此同時,嗜色一狼的身軀也在這個時候一分為二,兩半身軀向著地麵掉落的瞬間,頓時紅白之物噴灑而出。


    這時,滄桑男子才看到石室門口銀光一斂,露出了一個麵色平靜的男子來,隻是他平靜的麵容先是微微動容,緊接著就是神色大駭,旋即下意識地向後逃離開來。


    這男子自然是秦岩,既然那胡嫣暫時不欲與他死磕,他也不會真如了那貪吃二虎的意,與那妖女拚個你死我活,反正現在他最重要的就是逃離這裏,至於邪修不邪修的又與他有多大的關係。


    隻是,此刻他確實被邪修的手段震住了,尤其是那嗜色一狼鮮血灑了一地後,頓時引起了陣法的極速運轉,使得陣法上方血光大放,陣法中央的琉璃玉碗內很快凝聚出一滴滴散發著濃鬱血腥氣息的精血。


    若是如此的話,秦岩還不算震驚,然而看著一隻隻米粒般大小的密密麻麻血色螞蟻從滄桑男子身上鑽出後,秦岩還真是嚇了一跳,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至於這滄桑男子的身份,秦岩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陳家大公子陳墨,隻是不知曉他為何會被囚禁在這裏,並且原本的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神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曆經滄桑的無奈與苦澀。


    而這被吊在空中的少女,秦岩卻是很清楚地認出,此女正是林多多,兩次遇到此女時,都是一副赤-身-裸-體的姿態,尤其是現在全身遍布傷痕,甚至……連玉兔兒都少了一隻,但好在麵孔沒有任何的傷勢,令她很快就認出了其身份,不知她為何也被囚禁在這裏。


    “秦……秦岩,你……個挨千刀的,還不快……快放老娘下來!”林多多看到秦岩出現後,又欲逃走的姿態後,頓時發出沙啞的咆哮聲。


    “挨千刀?”


    秦岩一聽,頓時眉頭微皺,看到地上血蟻全部向著陣法內琉璃玉碗而去,並沒有攻擊他的意思,秦岩這才鬆了口氣,上前數步,解開綁在她身上的繩索,將其玉體橫抱起來,放在一側的牆角,就欲轉身離去。


    正在這時,林多多匪夷所思地猛然一個巴掌向著秦岩抽來,隻是她被吊不知多長時間,手上根本沒有多少力道,速度自然也快不到哪裏去,盡管出其不意,但還未觸碰到秦岩臉頰,就被秦岩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怒聲喝問道:“林仙子這時何意,難道還該秦某救了閣下不成,若是如此的話,秦某將仙子重新吊上去便可。”


    “你……你混蛋,若不是因為你,老娘怎會被調到這裏,又如何會糟了這般多的罪遭?”林多多頓時大聲哭泣起來,眼淚嘩啦啦地滾落了下來。


    旋即還不待秦岩皺眉詢問,林多多便將所遭遇的事情快速講了出來:正是因為秦岩斬殺了猥瑣三豹,從而導致嗜色一狼與貪吃二虎尋到沾染上陰魂氣息的林多多,繼而開始實施百般淩辱與殘酷的刑罰。


    秦岩一聽,摸了摸鼻子,一臉的古怪神情,貌似這件事怪不到他身上吧?一來那猥瑣三豹欲滅殺於他,他絕沒有有了斬殺那猥瑣三豹的機會而放過的道理;二來若不是林多多當初非要糾纏著與他對戰,貌似也不會招惹來那猥瑣三豹吧?


    想到這,秦岩麵色一沉,就欲說出什麽話語時,林多多突然道:“對不起,秦大哥,是我……”


    “好了,此事就此揭過吧!”


    看到對方淒慘的模樣,秦岩真不好多說什麽,旋即站起身來看向了陳墨,淡淡道:“在下現在是陳家懸賞通緝……”


    “此事罪責全在我陳家,若是說秦兄勾結邪修,欲對我陳家不利的話,斬殺這邪修……對了,那妖女呢?”陳墨還不待秦岩將話語講完,就出言打斷道。


    “算是暫時退逃了吧。”秦岩實事求是道。


    “這……秦兄,你竟然將那妖女殺逃了?”


    陳墨一臉的震撼神色,饒是他猜測出了幾分,此刻依舊震撼連連,畢竟秦岩與其相差足足五個小境界,並且那妖女還修煉成功了血煉神光,這令他都不知曉說什麽了,隻是很快他又意識到了什麽,連忙道:“那妖女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是去招引其他修士來圍殺與你,秦兄快走。”


    “秦某也是如此想的,隻是你不走麽?”秦岩一臉的狐疑神情。


    “我也想走,隻是鎖住陳某的這是紫光玄鐵,你打不……”


    “哢!哢!哢!哢!哢!”


    陳墨正欲說出這時紫光玄鐵,秦岩是打不開的,結果隨著五聲“哢”過後,陳墨發現鎖住他四肢與脖頸的紫光玄鐵竟然全部斷裂,使得他一下脫離了紫光玄鐵束縛後,一個踉蹌就要顛倒在地。


    這時秦岩猛然上前,一下扶住了他,將其扶到另外一側坐下,旋即秦岩鬱悶的發現,這二人現在身體實在太差,一個凡人都比他二人強,略微歎了口氣,很快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陳墨,淡淡道:“這時搶自陳鋒的儲物袋,裏麵有些下品星罡石與衣物,你二人快速恢複吧,至於這柄星罡刃,算是他對我出手的報酬吧,好了,秦某先上去,盡量幫你們拖一會兒,若是遭遇不可匹敵的力量時,秦某會率先逃走。”


    秦岩說完,便不再理會二人,飛快向著地麵而去,畢竟若是胡嫣那妖女將入口堵住,或者扔進來一顆血蓮子的話,那就大大不妙了。


    陳墨一聽到秦岩說出“陳鋒”二字時,整個人驀然升騰起濃濃的憤慨神色,再看秦岩遞過了的儲物袋,略一思量過後,苦笑一聲,便不再多言,取出一身衣物及數十枚下品星罡石遞給一側的林多多。


    林多多接過衣物很快穿上,並在拿起下品星罡石時,露出了淡淡的哀怨神色,若是秦岩將上次交易她的那種星罡晶石給予他二人一些的話,他們定然會瞬間恢複,可是秦岩竟然沒有這般做,顯然若不是顧忌陳墨在場,就是那種晶石數量有限,被他全部用在精進修為上了,但不管怎樣,她也不好多提什麽了,畢竟對方救了他二人,並且還準備在上麵拖一會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混賬東西!混賬東西!沒想到你竟然混賬到這種程度,與邪修有何區別,看來說什麽也不能留你了!”正在林多多思緒飛揚之際,驀然聽到陳墨憤怒至極的咆哮。


    似乎陳墨再次取出下品星罡石修煉時,在儲物袋中發現了令他大為憤怒的東西,這時林多多就欲詢問什麽,隻是看到陳墨臉色異常漆黑,比當初他說自己被陳鋒下了藥,導致被妖女胡嫣囚禁到這裏還要憤怒無比的樣子,也就識趣的未提,開始一心恢複起來。


    半刻鍾過後,林多多感覺自己恢複的差不多了,旋即站起身來,想著牆角旮旯的走去,很快在一堆破爛衣服中尋到內部空空如也的儲物袋,旋即向著兩半身軀的嗜色一狼走去,在其身上狠狠踩了數腳,仿佛依舊不解恨一般,所以一下將兩半身軀收入儲物袋,旋即在陳墨一臉駭然的神情中大搖大擺地向著地麵走去。


    這時陳墨猛然意識到了女人的可怕,尤其是身體不缺的女人似乎更可怕,不由地捏了捏鼻子,旋即繼續恢複起來。


    沒過多久,陳墨也站起身來,就欲離去時,忽然看到地麵上的血髓蟻,麵色掙紮數下後,似做出了什麽決定般向著琉璃玉碗中的眾多血髓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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