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疏影仰躺在地一動不動,我心揪緊的朝聯絡器喊道:“寧二貨,死沒死?”


    “還沒,我預感不好,躲的快。”寧疏影不動聲色的道:“這邊暫時沒人敢衝鋒了。那狙擊手暫時不敢放第二槍,除非他舍得暴露。你讓蔣兄把狙擊手們盯住槍響的位置,我抽個時機跑出來,否則對方朝這堆手雷放上一槍,恐怕炸的我連渣也不剩。”


    我按他的說傳達給蔣天賜。


    “淩宇,這個狙擊手挺不一般的,別的擁有狙擊槍的罪犯,無外乎兩類,第一種早死了,第二種拋棄亂戰中不實用的狙擊槍。”蔣天賜思忖的道:“而這個,硬生生的憋到現在,才抓住時機放了一槍,可見對方心理素質有多強大。還不拖泥帶水,開完直接閃人繼續隱蔽。我敢打賭,如果不是敵方的狙擊槍質量不好,現在寧老弟也許……唉。憑對方的實力,可能沒有被毒素影響。”


    我詢問的道:“那現在怎麽辦?”


    “攻入皇門通道前,一定把這狙擊手滅掉,否則後患無窮。”蔣天賜道。


    我朝他的方向望了眼。正拿狙擊鏡觀望下方。我們有地理優勢,誅邪之劍所在的上方黑暗,罪犯們所處的下方卻有燈光。


    這時,寧疏影猛地探手抓起了小推車底部的袋子,翻身朝電梯的方向滾動。他感覺到絕對安全的時候,把袋子拉開,是複合弓和一隻箭筒。暫時沒有戀戰,走入監控室見夜心她們。


    卜箋簞示意情報員把三隻袖珍蚊子派到下方搜尋狙擊手的動靜。


    d組織這狙擊手真是神了,五十一隻狙擊鏡和三隻袖珍蚊子竟然沒能找到其蛛絲馬跡。扔共坑劃。


    毒素發作的時間到了,躲在住所或者街道上的罪犯們癱軟在地,見了上帝。


    我不忍心望向這一幕,畢竟有不少手持短刀的孩子和婦女。講句心裏話,弱勢群體的罪犯們挺可憐的。所謂的罪帝和撫琴大人,說讓拚死她們就拚死,指哪打哪,尤其是總攻前還分食過人肉,本質來說她們有著人類的軀殼,卻沒有人類的靈魂。


    形勢所迫,我們無法把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罪犯和其它罪犯分離對待。我們如果毀滅掉d組織,一旦千麵啟動不明覺厲的偷天計劃,至少對於天南市來說,是一場災難。


    罪惡之都漸漸成為一座死城,重歸於寂靜。


    也許那個狙擊手毒發身亡了。


    就當誅邪之劍的成員放鬆警惕的時候,“砰——”狙擊槍的響聲再次從下方傳來!


    狙擊手小隊裏的一個特警腦袋中彈而死。


    “他娘的,竟然藏在那兒。”蔣天賜驚訝了下,他嘀咕的道:“又不見人影了。淩宇,我已經猜到了對方是誰。”


    我疑惑的道:“誰?”


    “真名不詳。綽號。地鼠。”蔣天賜先是讓所有的狙擊手迴收。他解釋的道:“地鼠和我一樣有過戰場經曆,他擅於隱蔽,就像地鼠一樣,躲的快。三年前他就已經淡出了戰場,沒想到加入了d組織。我奇怪的是憑他的能耐,至少能在d組織內混個金d的,怎麽卻生活於城主府外呢?難道地鼠是故意低調,沒讓d組織的人知曉其身份的?”


    我擰緊眉毛,現在這個地鼠,牽製住了誅邪之劍的行動進度。


    唯恐遲則生變,我通知所有人,眾人拾柴火焰高,想個萬全的辦法把地鼠滅掉。


    吳真真自告奮勇的道:“狙擊手再厲害也隻針對於遠距離來說,貼近了就好對付了,況且罪惡之都大多變為廢墟,雖然有利於他躲藏,卻也利於接近他。讓袖珍蚊子配合,我下去吧!”


    “我也想打地鼠。”寧疏影笑了笑,他丫的手持飛刀,背垮複合弓和肩頭直接疾行通過下行台階跑入罪惡之都!


    值得一提的是,擔心暴露身份,二人均遮住了臉。況且一大半兒監控已被此前罪犯們的亂射報廢,他們又穿梭於巷子和廢墟間,城主府那邊瞧不出端倪的。


    以防被狙殺,上方的我們沒一個敢露頭的。


    摘星手竟然掏出了一支類似於潛望鏡的家夥,這玩意能不用露頭就可以觀察到下方的一切。


    “一個在東北區域,一個在西北區域,速度挺快的。”摘星手分析的道:“之前地鼠的第二槍在偏北的方向。我擔心其中有一個已經被狙擊手發現了。聽天由命吧,沒有不流血的戰鬥。”


    “摘叔,給我瞅瞅。”我接過特製的觀望鏡。


    “砰!”槍響傳入在耳邊。


    地鼠放了第三槍,是朝吳真真開的。我清晰的看見吳真真跑過的地方激起塵土,好險,虧了他的腿快。


    地鼠沒得逞,隻好再次躲避。


    寧疏影和吳真真已經通過這一槍鎖定了對方的大概位置,二人從兩個方向朝這一塊跑動。


    “砰!”


    地鼠再次放了一槍,寧疏影立刻伏地滾到牆邊。


    吳真真失去了地鼠的方向,暫時藏起來,小心翼翼的觀察視角內的情況。


    這時,卜箋簞朝我匯報道:“袖珍蚊子拍到了狙擊手,在寧疏影的七點鍾方向,第三棟住房的窗前,他再往前走的話,極有可能被埋伏。”


    我趕快把消息告訴了寧二貨和吳真真。


    二人悄無聲息的變換方向,避開地鼠的視野,來到了這棟住房的兩側。


    “淩宇,問地鼠在我前方的拐角右邊幾米。”寧疏影警惕的啞聲道。


    “3.5米。”卜箋簞凝重的道:“地鼠隱有想攀上他前方那棟房子的樣子。”


    我給寧疏影、吳真真傳完了話,他們一個持飛刀一個拿飛針小心翼翼的向拐角移動,竟然同時的於左右兩側現身,飛刀和飛針往中間的地鼠身上招唿!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地鼠剛好扛著狙擊槍往對麵的牆前助跑。


    吳真真的飛針紮向寧疏影。


    寧疏影的飛刀攻向了吳真真。


    二人急忙閃躲,差點就自相殘殺了!


    地鼠並沒有因此分心,趁著空隙,已然撞入前方住所的窗戶,朝這棟房子的後門繼續跑。同時麵對兩個人的時候,如果想活著而不是拚死一個,開槍是不明智的。


    寧疏影在懷裏掏出來兩顆手雷,敢情他身上還有存貨!擰開一顆甩向前方的住所上方,落點是目標住所前的街道,另一顆手雷被他通過撞壞的窗戶扔入目標住所內。


    地鼠即將衝到後門時看見一顆手雷自天而降,他急忙退迴住所內,沒想到房內又被仍進來一顆!


    “哐!”


    “轟!!”


    房子塌了一半兒,掉下來的木頭把磚瓦把地鼠的下半身和狙擊槍死死地壓住。


    寧疏影和吳真真見目標沒了抵禦能力,走上前把地鼠的雙手廢掉。


    “這次行動的傷亡等結束後統計和撫恤。沒把輕靈防彈套裝穿上的全部穿好,等安全的到了地方再脫也不晚。”我叮囑的道:“狙擊手小隊除了老蔣,其餘的按兵原地不動,以防有漏網之魚。誅邪之劍三分鍾之後分批罪惡之都,前往皇門通道。”


    江湖小隊比較注重近戰和身體的最大化靈活性,因此不少人是沒穿戴輕靈防彈套裝和護陰寶的,尤其是浙三世家的五個殺手,也隻有浙三蛋一個用了護陰寶,倒黴的是,他卻被流彈爆了頭。如果他們行動前就穿戴齊全,也許浙三不舉和浙三蛋不至於掛彩了。


    有了浙三世家的前車之鑒,誅邪之劍的成員們沒敢再輕敵。


    因為貼腦頭盔的存在,城主府的監控仍然無法窺知我們的真實身份。


    誅邪之劍小心翼翼的穿梭於大街小巷、斷壁殘垣。期間上方響起過幾道狙擊手,看來沒能把罪犯全殲,還有少量的漏網之魚。


    花了五分鍾,我們抵達了皇門通道前的空地。


    寧疏影和吳真真把地鼠拖了過來。


    蔣天賜詢問了幾句,地鼠是想複仇才混入d組織的,潛伏了好幾年,隻等這個月的大洗牌了,沒想到我們的總攻把他仇人殺死,這讓地鼠懷恨於心。


    摘星手一刀了結了地鼠。


    支架前的空地,唐然的碎骨橫七豎八的擺在那兒。


    “閣下們究竟是誰?連一聲招唿也不打就想滅我罪惡之都?”撫琴女的嗓音環繞於死寂的地下古城,接著是一個疑似千麵的男人在說,“奇形怪狀的,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裝備手段稀奇古怪,大量的狙擊手均已達到一線水平。難道是官方派來的?如果是官方的,為何卻連沒有戰鬥力的老人和小孩也不放過?究竟是哪方勢力……不如我派一個代表,談談如何?行的話,你們最前邊那個就舉起一隻手。”


    我傻了才跟千麵的人談,極有可能把身份暴露給了對方。


    我平審出手,把中指豎起,便將其放下。


    “不知好歹,且不說你們能否通過皇門通道,就算過了,前方還有九條黃泉路在等你們。”疑似千麵的聲音消失於無形。


    我望向幽暗寬敞的通道,扭頭望向誅邪之劍的成員,“身強體壯的,就近把罪犯屍體撿來試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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