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苟叔,夠吃嗎?不夠再給你下一碗。”林慕夏站起身,溫笑說道。


    瘦猴攤主吸幹淨最後一根麵條。感概的道:“沒事,夠了。”旋即他將視線向我投來,“淩小哥,有地兒住沒,我想睡覺。你們繼續吃,別讓我攪亂了食欲。”


    “老苟,千萬別拿自己當外人啊。”我翻了個白眼,引他來到自己的房間,我拋給他條毛巾,“洗個澡,今晚和我一塊住。”


    瘦猴攤主欣慰的笑了笑。道:“別趁機撿我的肥皂。”


    我返迴廚房繼續吃,這時才發現。滿桌的菜肴已經被消滅了七七八八,尤其是裴奚貞,像一個暴食狂般,我趕緊奪下來兩盤菜,連同米飯把肚子填得飽飽的。


    裴奚貞先打車迴家了,我和林慕夏洗完碗,出門送她時,看見蔣天賜的軍用越野駛近,停於他家門前。他下了車憨乎乎的笑道:“放心,我把婉婉送迴了家。”


    “誒?婉婉男朋友沒接她啊?”林慕夏詫異的道。


    蔣天賜憨呆呆的說:“不知道,她說對方今天加班來不了。”


    “哦……蔣男神,你快迴家睡覺吧,今天又是喝酒又是打拳的,好好注意身體。”林慕夏安慰的道:“嫂子很快就迴來的。”


    “嗯呐。”


    蔣天賜虎骨生風的推開別墅門,把車開入。便進了家門。


    我發動車子,把林慕夏送迴家,買了點宵夜和小酒,迴來跟瘦猴攤主喝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入睡。第二天醒來時。瘦猴攤主不見了,我到廚房看見忙碌的老媽,詢問說:“媽,有沒有看見老苟?”


    “淩晨五點的時候他就離開了,說謝謝你的款待。”老媽笑著往鍋裏加了勺水。


    瘦猴攤主又走了?他天天走南闖北的究竟折騰什麽呢?似乎沒有閑住的一天,搞搞事業起初風光不久就倒閉,“聚財”對於他來說像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滾打摸爬大半輩子,還是孤獨落魄……


    我吃了飯,駕車來到了部門。看見裴奚貞逗鳥玩,我打趣的道:“這波波養了半年,沒胖也沒瘦,毛倒是禿了不少。”夾豆歲巴。


    “家裏那隻母的才肥呢。”裴奚貞打了個哈欠。


    我側開腦袋說:“頭兒,你嘴裏味道夠大的。”


    裴奚貞尷尬的笑道:“老子吃了瘦猴的飯,現在還沒舍得刷牙。你丫的倒是有了口福,他天天住你家……”


    “老苟今早走了。”我心頭有點失落。


    “呃?”裴奚貞滿眼錯愕,他凝視著明亮的窗戶,嘴裏不停地嘀咕,“有地方不對勁……他這個人一定不對勁。”


    我疑惑的道:“神神叨叨的啥呢?”


    “別吵,讓我想想。”裴奚貞翹起二郎腿,他不停地拿藍色羽毛掃動鼻孔,過了能有五分鍾,他攥緊拳頭揮動,“幹!咱們集體讓他忽悠了!這瘦猴攤主絕對有問題!”


    “老苟怎麽了?”我莫名其妙的道,想不通老狐狸為何瞬間變了個態度。


    裴奚貞不答反問的說:“你與瘦猴攤主初見是因為什麽事?”


    “問路收費啊。”我聳了聳肩膀,那天老媽落在了楊斌兄弟手中,情況挺危急的,我印象特別深刻。


    “瘦猴攤主的最大能力便是活地圖。”裴奚貞捏住羽毛,他分析的道:“身為一個對於所有路徑均通曉的存在,怎麽可能明知紅蘭街清平廟的詭異卻還想著往裏住?除非,他是特意來這詭異廟宇的!但是沒有想到寧疏影在此蹲守,意外被抓到了,然後順口胡謅了想投奔你的事。憑彼此之間的關係,加上過往的交集,輕而易舉的被打消疑慮。”


    “拜托,頭兒,你別把他想的太複雜了,看起來他是一個心眼極多的奸詐小人,實際上老苟挺單純的。”我心想不能把話說太滿了,於是折中的道:“就算老苟到清平廟是有目的,他也不可能與這件案子有關係。如果他有這類的問題,咱們昨晚興許就中毒身亡了。”


    “也對。”


    裴奚貞點了點頭,他沉吟的道:“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身上不也有嗎?最近一段時間行蹤飄忽的。”我伏在桌前,打算補覺。


    裴奚貞捏住我的頭發道:“睡個屁,起來忙案子。”他凝重的道:“待會等慕夏來了,我們通知手底下的線人,查探關於之前有沒有人四處搜集黑貓的事兒,聽林慕夏說,清平廟裏的黑貓屍體,觀其最大化的腐爛程度,像是兩三個月前,時間過的並不算久遠,況且像這種事,知道的人印象一定很深。”


    老狐狸決定了動用所有的線人,看來此案真的是沒有他法了。


    這時,我聽見門前一陣騷動,江濤拿喇叭喊話示意什麽停車之類的,我迅速拿起裝備來到院門前想瞧瞧哪輛不明車靠近,卻望見林家二女從一輛商務奧迪下來,我望見駕駛座上的男人,是一個挺斯文的精英型男子,心說這人誰啊?好像以前沒見過!


    “婉婉我先上班了,下午來接你。”男人無視周圍的防暴守衛,他駕車揚長離開。


    貌似……他就是婉婉的男朋友,當初揮動鋤頭挖了我牆角的人?


    顏值能比我強點,第一印象挺正經的。


    我心髒一窒,不過僅此而已,現在早已看的淡了,何況還有了林慕夏。我猶豫了片刻,走到林婉婉身前,真誠的道:“祝福你一直開心。”


    林婉婉愣了愣,她暢快的笑道:“謝謝。”


    我們之間的寒冰瞬間化開,打這開始,我與她的關係從最熟悉的陌生人變成了朋友,不再像過去那樣嫌尷尬一句話不說。當然,我不可能八卦到追問她男朋友的事,畢竟我是被甩的,難以啟齒。


    林慕夏和我、裴奚貞忙乎了一上午,所有的線人通知到位。


    接下來就是等待消息,裴、林線人比我多,二人累的不輕,把手機放在我桌上便去睡午覺了。下午一點,裴奚貞的手機響動,並非線人打來的,而是城北的王遠河,我按住接聽,道:“王隊,我是淩宇,裴頭沒在,有事和我說吧。”


    “馬寶丁的住所,我已經發現了。”王遠河道。


    “案子結時記你一功!”我激動的跟他聊著詳細的情況。


    中午時,城北分局接到一通街道派出所的電話,對方是一個包租婆,稱租了她院子的劉姓男人到了交租的時候沒有出現,電話也打不通,不僅如此,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她連續幾天上門催租時,沒人在家,也打不開,尋思著千萬別出了啥事,萬一人死在屋子裏就不妙了,因此,她求助了當地的派出所破門。


    打開門時,包租婆與在場民警驚呆了!


    一隻碩大的酒瓶子,裏邊泡了一個猶如女人宮部的器官,宮部的側邊,豁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一隻已具人形的胎兒,封入其中,把宮部撐道滿滿的,當場包租婆就嚇暈了。


    警員還算有點定力,吐了幾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在現場翻查。衣櫃裏整整齊齊放了一大堆女子的衣物、鞋子,不少是破損的,但洗的幹幹淨淨,通過縫補看上去仍然不失光鮮。警員打開了這位劉姓租客的電腦,有好幾段視頻,內容均是虐待女子的。


    警員在電腦的機箱上發現了劉姓租客的身份證和一個失效的教師資格證書,這才知道,敢情對方用化名租的房子,真實姓名叫馬寶丁,這不是近期城西西街殺人碎屍案的主角嗎?警員立即通知城北分局,王遠河又找到了我們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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