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三口和大腳馬賽克沒有傷口,晚上我與寧疏影臨分別前,特地囑咐別紮飛刀,製服時拿電擊劍搞暈即可。這次還好他沒任性。


    我眼角餘光偷偷的瞥向裴奚貞、林慕夏等,瞧著眾人眼中的震驚,彼此仿佛夢幻般的絕境重生,我心中怎一個爽字了得!


    寧疏影拍掉掌間的灰塵,他朝欲要詢問的林慕夏道:“別問我,一切全是淩宇的安排。”


    我心中組織好語言正準備發表下感言時,忽然!我身體一沉,是裴奚貞背後偷襲,把我按倒在地,他揮手道:“竟然害的老子鬱悶了半晚上,把我們蒙在鼓裏!老蔣,過來發個泰山壓頂,一塊將這搞神秘的家夥壓成照片!”巨廳長巴。


    蔣天賜憨乎乎的笑著,使用了輕量版的泰山壓頂,給我快壓成肉餅了!


    林慕夏第二個衝上前。壓住我掙紮的腿,她鄙夷的道:“哼!死淩宇,弘曆街時你精神失常的模樣,裝的蠻像啊。騙取姐的安慰,又瞞了大家這麽久不說,覺得還能活過今晚?”


    “稍等!”我努力探出一隻手,欲哭無淚的道:“按照預想的……你們應該高唿我是當世諸葛亮啊!”


    “呸,我看是豬哥亮吧!”林慕夏啐了一口。她冷哼道:“講!你何時看出來兇手是夏百合的?為什麽又隱瞞不說?”


    “真心委屈!”


    我被重量級的蔣天賜壓得喘不上來氣。斷斷續續的道:“和寧二貨一塊送夏媽媽趕往東街時,我覺得不對勁,就安排可有可無的寧二貨跟蹤她了!隱瞞是迫不得已,我懷疑夏方臣和夏百合之間有隱秘的聯係手段,因為隻有這樣,夏家父女才能實時更新營救方案的動態。如果我們前往弘曆街的途中,將獨家猜測說了。很有可能被夏百合這個血腥收割手聽見。”


    這時,林慕夏蹲在夏方臣身前,若有所思的盯著其腦袋,過了有十餘秒,她分別伸出手指摳向夏方臣的雙耳,很快在對方右耳洞中發現了e型監偵設備!確實如我所料,夏方臣曾經身為市局一哥,搞到這玩意輕而易舉。


    裴奚貞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道:“抵達弘曆街之後呢?你可有的是機會說啊!簡直是瞞天過海!”


    “這一切隻是我的推斷,沒真憑實據的,如若一廂情願的搞錯了……”我極力的鑽出半隻身子,解釋的道:“沒想到夏方臣真的潛逃成功,雖然複合井蓋出乎我的意料,那時我仍然把緊口風,沒透露換人行動前我的秘密安排,因為沒有百分把握夏家父女逃亡前能與夏媽媽碰頭,我不能得意的太早,畢竟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紛飛。不過在辦公室時,我看見夏方臣和妻子蠻相愛的,就賭上一把,讓寧二貨到時候見機行事,爭取夏家團聚時將其一網打盡。一切成了定局,再講出來,得多有成就!哪知道你們恩將仇報啊!”


    “哦……”


    蔣天賜主動撤離身體,推開裴奚貞,然後他把我扛起來甩了五六圈,“淩宇,你今天真威武!現在補上不晚吧?”


    “掐一下,不準驕傲,再接再厲。”林慕夏探手擰動我耳朵。


    “低調、低調。”我感覺腸子快要躥入口腔了,敢情“救世主”的待遇與想象之中的截然不同,我急忙轉移仇恨的道:“現在最主要的是問寧二貨,如何抓到飲血鐮刀案主犯的!”


    “……”寧疏影身形一動,閃入部門。


    “咳!”裴奚貞清了清嗓子,低頭看向四個昏迷的案犯,他笑眯眯的道:“這次真的特別感謝淩宇和寧疏影,力挽敗局。我們先把人安置好,商量下一步的事宜。”


    蔣天賜扛起了夏方臣,托著馬賽克兄的大腳,周振宇和裴奚貞抱住夏媽媽與夏百合。我們把這夥人投放入審訊室,手銬、腳銬、繩子將其縛得死死的,分別固定於審訊室的四隻角落,周振宇主動請纓,與老雕等六位武警負責看押。


    寧疏影換了套淺色的衣服,端坐在電腦前,他滿眼遺憾的表情。


    林慕夏攬住弟弟的脖子,她勸慰的道:“二貨,別遺憾了,由於那片區域突然停電,電競決賽推遲一天舉行。”


    “嗯……”寧疏影眼睛一亮,他撇動嘴角說:“我才不在意呢。”


    裴奚貞一邊拿藍色羽毛掃動鼻孔,期待的問道:“講講你怎麽抓捕夏家三口和那馬賽克的?”


    “淩宇和我說了他的猜測,我很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兇手偽裝成被害者然後‘複活’作案的例子是有先河的,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


    寧疏影斜靠著椅背,他猶如涓涓小溪般的溫聲道:“我悄無聲息的跟蹤夏母,她先是返迴了家,我蹲守了半小時,心中懷疑淩宇是不是太異想天開時,夏母拎了隻小行李箱,鬼鬼祟祟的離開小區,打了出租,我征用了一輛小麵包,不緊不慢的跟隨。夏母前往城西的郊區,站在荒無人煙的地方等待。我離很遠把車隱蔽好,默默的等待。沒多久,一輛無牌的奧迪停在她眼前,我注意到開車的,是夏方臣!意識到你們那邊的換人行動失敗,當機立斷,用飛刀刺破了輪子。馬賽克持手槍警惕的觀望,我一刀把槍打掉了,衝到近前,先將馬賽克一拳打昏,夏方臣和夏百合想掏槍,我說一句話,二人被震懾住了,沒敢亂動,接下來我甩出了啟動的電擊劍把夏家三口全電暈了,過程就是這樣簡單。”


    我疑惑的道:“你說了哪句話?”


    寧疏影笑而不語。


    林慕夏頗有氣勢的模仿道:“你們亮出槍之前,我保證至少有兩柄飛刀先刺入你們的心髒,不信試試?”她笑了笑,打趣的道:“寧二貨可謂是兇名遠揚,曆來行動中常有斷手斷腳的事情。淩宇,你中三槍的那次,他直接把對方擊斃的。夏方臣混跡天南警界這麽多年,他能不忌憚嘛?至於夏百合,絕對的武力麵前,她饒是擁有再高的智商仍於事無補。”


    “大概是這樣的。”寧疏影撇了撇嘴角,他嘀咕道:“我說的可比你的要簡潔明了。”


    林慕夏拉動垂於肩膀的頭發,她饒有興趣道:“淩宇,采訪你一下,換人行動前,你是憑借哪些疑點推測兇手是夏百合的?”


    “這個嘛。”我想了想,揭曉的道:“望著夏媽媽離開的身影,我腦海中閃現出她這幾天掛在嘴邊的那句話,‘我女兒沒死!’我意念一動,時間還夠,閑得假設夏百合如果沒死,這一想顛覆了此前所有的案情,起初嚇了一跳,旋即越想越有可能!第一,所謂夏百合的屍體,完全碳化,不像周小瑤和馮初蘭那樣,血腥收割手和她有深仇大恨嗎?同樣是煉製成幹癟女屍劈入飲血鐮刀,為何偏偏對她殘忍到極點?我覺得兇手是不想警方檢查屍體、驗明正身,因此毀的一踏糊塗!第二,夏媽媽此前的表現屬於人之常情,然而今晚的表現可疑,興奮的要迴家做飯等丈夫歸來,那一幕確實挺感人的!現實不是肥皂劇,她不是傻子,明知道夏方臣罪行累累,卻被對方的三言兩語忽悠好了,完全沒半點懷疑,這般無腦能配得上市局一哥?她如此急著迴家卻不留在最為安全的d.i.e,這十有八九是為了潛逃做準備!第三……當我跳出局限住的思維,站在夏百合是血腥收割手的角度,飲血鐮刀案將是另一番驚天密謀!說個例子,論壇那條帖子,引導警方以大換小,然而我們傻傻的推出這無關痛癢的夏方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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