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弟一定和你講了換養避劫的秘辛了吧?”老爸猶豫了下,他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我和你說,你不是我親生的,而是和林家寧疏影換養的呢?”


    “少開玩笑了。”我心中莫名的一痛。如果這是真的,尼瑪,我和林慕夏豈不是同母異父的姐弟?來,誰第一個創了“天下所有的情侶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這句話的,我保證不打死你!


    老爸滿眼凝重的說:“萬一是真的呢?”


    “沒有萬一啊。”我抬手抓住他下巴的幾根胡子,遲疑的道:“喂,淩應龍!你該不會說真的?”


    “混蛋玩意,你長的那麽像我和她,哪可能是真的!”老爸一巴掌拍掉了我,他唏噓不已的道:“當初那位燈神,確實建議我和林憶家的小孩換養,我沒有,林憶也沒有,現在。你們的本命年將至,期間你和林家大小姐經曆過多少劫難,不用我多說了。燈神,真的異於常人,再多我不能講了,因為有約定的。”巨島名圾。


    “虛驚一場,嚇死兒子了。”


    我身子軟倒在他腿間,弱弱的道:“實不相瞞,我跟斷命老人交情極好,去年前往苗疆破案結識的。救了那老頭一命。”


    “斷命老人和燈神,是對形影不離的老玻璃,後來散了。”老爸想了想,他悄聲笑道:“我覺得,燈神較為厲害點,不僅比斷命老人年輕,還因為斷命的沒有一塊進入7s絕密檔案。直觀點的呢,燈神的真容誰也沒見過,他每次出現,均是帶個薄鐵麵具,身材嘛。衣服有點蓬,看不出來。後來,聽說燈神拋棄了所有光環,看破凡塵,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也有人說燈神太過於逆天,遭到上天的抵觸死了,更誇張的,有人說燈神換了個身份,行走於人世間,感受眾生百態,正在心境蛻變。”


    薄鐵麵具?莫非……斷命老人那天臨去鳳港村前讓我戴的薄鐵麵具,是燈神的玩意?


    瞬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按理說,麵具和我臉大小適合,燈神的臉至少寬長與我相近。


    “哇……跟假的一樣。”我翻了個白眼。好奇道:“燈神除了手持青銅燈,還有其它特征嗎?真是怪了,初次聽見燈神這兩個字時。竟然覺得異常親切和熟悉,我敢保證從來沒聽過。”


    “有啊。”老爸擼開了袖子,他指著手腕處道:“燈神的腕部,有一個血色的十字,像真的在流血般,這十字紋身特別逼真。”


    “那我應該是錯覺了。”我輕輕搖頭,心說認識的人中沒手腕紋有血色十字的。


    我退離了書房,將老爸隔壁的房間簡單收拾完,然後迴臥室睡覺。


    第二天清早,馮叔敲開我的房門,他眼睛紅腫的,似乎流了一夜的淚,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寶,雖然馮叔和馮初蘭隻共處了七年,但剪不斷的是掛念,他期盼了十五年,即將盼來父女相認團聚的前夕,馮初蘭卷入了飲血鐮刀案,慘死。


    我盡可能的將案情描述的不那麽慘,馮叔聽了還是難以接受。我們吃完了飯,載他趕往d.i.e看女兒遺體。


    堂堂賀壩山監獄長,見到窮兇惡極的罪犯眉頭都不皺,然而卻在驗屍房默默流了一小時的眼淚,八點多,我和裴奚貞勸完,拉著馮叔來到辦公室。詢問他近幾年有沒有得罪過誰?


    馮叔無奈的道:“我得罪的人一籮筐也裝不完,關在賀壩山的哪個不恨我?”


    我眼睛一亮,道:“最近,賀壩山監獄有沒有釋放的罪犯?並且對您知根知底的。”


    “沒有……”馮叔搖頭,補充的道:“隻有一個想越獄,被我領人擊斃了。”


    藍色鸚鵡學舌道:“波波~擊斃,擊斃,嘎嘎嘎。”


    裴奚貞將不聽話亂叫的波波按在桌前,拔掉兩根羽毛分了我一根,他掃動鼻孔道:“假設,對方針對的是您,能知道馮初蘭是你親生女兒的人,隻有當時的賓客名單,您能迴憶的起來有誰嗎?”


    我等待的同時,模仿老狐狸的動作掃鼻子,確實大腦的清晰度提升了不少,心中盤算著往後一塊加入撥毛行列。


    “這麽多年,物是人非,不少關係都斷了,好久沒聯係。”馮叔嚐試複原十五年前邀請的名單,他僅道了四五個,便搖頭說:“想不起來。”


    “好吧,您節哀。”


    裴奚貞站起身,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宇,陪陪馮監獄長。九點我們到黃緣玻璃廠,老蔣已經提前到那附近等了。”


    “不用了,監獄那頭離不開我。”馮叔謝絕了好意,他去意已決的道:“裴部長,阿宇,麻煩你們幫我家初蘭安頓好,入葬了通知下我地點。”緊接著,他撲通雙膝跪地,神態蒼老的不成樣子,“老馮我給你們跪下了,一定要抓到兇手。”


    “馮大哥,別這樣,趕快起來!”裴奚貞和我使勁拉了幾次。


    馮叔拉住桌腿紋絲不動,“答應我!”


    “好,答應。”裴奚貞加了把勁,我們總算將馮叔拉離地麵。


    我們管周振宇借了一車一人,將馮叔送迴逐鹿小區,他駕車自行返迴賀壩山,令人猝不及防的是,這是他生命的最後一天……


    九點準點到了,林慕夏看完了昨晚墓地和三清街路口的監控,她伸了個懶腰道:“sir,我們到黃緣玻璃廠。”


    “監控沒問題吧?”裴奚貞握住車鑰匙道。


    林慕夏奪過我手中的鳥毛,她嗅了嗅道:“木有,但賈不真關閉店門進入了樹林,寧二貨傳來消息,對方前往墓地附近躲在樹上,他上次撿來的死人蠟估計用完了。sir,波波的毛拔光了怎麽辦?”


    “波波是我在國外發現並抓到的,一公一母,共一對。這隻是公的,母的沒這功效。波波的毛,我估算過,可以拔五年。”裴奚貞邊走邊解釋的道:“隻給它翅膀和尾巴留毛能飛就行,到時候它還有兒子還有孫子……”


    林慕夏拉起手包道:“你好狠,連人家後代都不放過。”


    天南市的黃緣玻璃廠是家市10強企業,生產玻璃以及玻璃器具、工藝品等多樣化的業務,位於開發區,業務涵蓋周圍各大城市,老板就叫黃緣,女性,42歲,離異,白手起家。我們乘坐裴奚貞的別克,花了兩個小時,抵達了目的地。


    黃緣近期不在天南,我們想查那些鋼化玻璃管的來源,所以來到了辦公樓的營銷部,出示了身份,王經理挺客氣的,問我們所為何事,他們公司絕對是守法的公司。


    林慕夏掏出一根玻璃管,遞到對方手中道:“這玩意,是你們公司生產的吧?”


    “前不久,有客戶提供圖紙,訂製了這種玻璃管,大概有一千根,本來客戶隻想要一百根的,但我拒絕了,畢竟太少了不賺的,光是模具就要花不少,對方後來加訂了十倍!”王經理扶了扶眼鏡,疑惑的道:“三位警官,它們有問題嗎?”


    “麻煩你將客戶的信息和訂單提供給我們警方。”林慕夏交涉的道。


    “哦,稍等。”王經理讓助理打開電腦,然後打了電話向老板黃緣報備,得到了批準,他在內部營銷係統中點動,花了五分鍾,終於找到了,然後哢嚓哢嚓的開始打印……


    我們仨手中拿著有些溫熱的a4紙,望著其中的訂單詳情,紛紛閃現出驚訝之色,異口同聲的道:“怎麽可能會是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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