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北側的毒蛇也要動了。”林慕夏放下麻醉槍,這玩意同樣不能用,有聲音的。她打開便攜包。退而求次的掏出一排強效麻醉針,約有七支,她雙手各取了一支便將剩下的仍在地上,她站在老蔣身側,“蔣男神,你負責牽製住老虎,我抓住機會施以麻醉,這樣雖然太冒險了點,但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淩宇,那條毒蛇交給你。”


    老蔣衝仍在地麵的黑黝短棒道:“為何不用電擊劍?”


    “我怕電擊劍麻痹老虎的過程中它仍有餘力撲殺。”林慕夏解釋的道。


    “有道理,第一次感受到人是如此的弱勢。”我點頭感慨,左手倒提著槍,右手握緊削鐵如泥的匕首。我凝視著眼前這條黑白雙色交花的毒蛇,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唯恐錯過了它的任何攻擊動作。女冬畝技。


    忽然,一道奇怪的叫聲傳入的眾人耳朵,“阿巴嚕,阿吧嚕~~~”、“阿巴嚕,阿巴哢~~~”


    混蛋的老天爺啊,您能別再折騰我們了不?兩隻猛虎和一條毒蛇早已不在我們能力的範圍內,這下子歇菜了,我不知道又將冒出啥怪物,總之這怪叫我們聞所未聞。


    讓我們驚訝的是。蓄勢待發的毒蛇和即將撲擊的猛虎在這接連兩道聲音落下之後,它們汀了攻擊狀態,翹首以盼的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阿巴嚕,阿巴哢~!”一道淡黃的迅捷影子出現在我們仨東側的樹上,連番的跳躍,終於五米遠時汀,我始終抬著頭之前沒能看清楚,此刻才注意到這是一個人!赤著上身、下邊裹著黃色的獸皮。猶如傳聞中的野人!


    野人坐在樹枝間,一雙瘦長的腿在空氣中來迴蕩悠,他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我們,哦不,準確的說,是我們身前裝有食物的袋子。


    “阿巴哢,阿巴,阿巴……”他碎語的道。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這丫的是哪種鳥語?現在究竟怎麽個情況……我有點懵了。”


    “別問我,姐也有點暈。”林慕夏瞅了眼安靜的猛虎和毒蛇。


    先前我們如臨大敵的兇物。竟然像兩隻溫順的貓和一條癱軟的繩子。我想到了《西遊記》中的障眼法,緊繃的神經導致了大腦有點精神恍惚,懷疑自己遇到啥妖魔鬼怪了,揉了數次眼睛,那虎依然是虎,隻是不猛了,那蛇依然是蛇,隻是不毒了。


    “如果我沒猜錯,這位野人,是獸主般的存在。”老蔣的眼睛掃視著樹枝上的野人,他猜測的道:“獸主所指的是打小被遺棄在野外的嬰孩。食用首奶長大,與野獸玩耍,不通人言,但能與野獸交流,並相互信任,大腦雖然未開化,不過智力絕對是野物中頂尖的存在,漸漸地坐擁野獸之主的地位。獸主們的眼中,像兇悍的老虎、獅子、狼、豹子,跟咱們眼中的哈巴狗性質相仿。當然,一位獸主的誕生,要有極大的運氣,否則早在沒成長起來前被吃的屍骨無存。”


    “啊!這野人真是你說的獸主,就放心了,隻要他不點頭,估計我們暫時沒啥危機。”我心中石頭落了一半,好奇的道:“老蔣,獸主你遇見過?”


    “算見過吧,沒見過正臉。”老蔣聳了聳寬肩,他講述的道:“我有次返迴國內時,私下裏接過一個任務,護送雇主神農架,傭金挺高的,但對方沒說啥任務,隻講到地方時機到了再商議。不光是我,他還請了九個人。我們十一人在深山老林中走了三天三夜,第四天的晌午,一行人隔了老遠聽見有各種各樣的獸叫聲,似乎聚集在一塊,這令眾人新奇不已,別說不同種類的野獸了,就是同種的都難以相安無事。有個傻逼,非要湊過去瞧瞧,結果人沒迴來。我爬上一棵高樹,拿望遠鏡觀望,發現那凹地環繞了一堆野獸,中間有隻大黑狼,莫非狼統一了那片領域?我納悶的時候,望見狼背上忽地搭了一隻人手,黑乎溜鰍的,確實是人手無疑,遺憾的是沒看見那人的樣子,被擋住了。我返迴地麵,和眾人說了這事,雇主說此行的目標正是那個野人,他形容了獸主的存在。槍再多,也敵不過層出不窮的野獸,何況真傷了或者抓了獸主,那群畜生不得陷入瘋狂狀態?當時我意識到沒把握,果斷的立即退出,眾人嘲笑我是膽小鬼,我心底說他們二百五。匆忙的逃離了那地方,很快,我聽見了十幾聲槍響,和猛獸的咆哮,接著再沒了動靜。”


    我和林慕夏期待的道:“然後如何了?”


    “嗬嗬……我在返迴的必經之路的樹上躲了整整兩天,沒看見那支隊伍任何一個人出現。”老蔣換了口氣,他接著道:“那天夜晚,一大堆野獸唿嘯掠過,那個獸主,騎在大黑狼的背脊,嘰哩哇啦的領著野獸們漸行漸遠。直到這時,我才放心的爬下來,跑到和眾人分手的地方,看見了十顆腐臭的頭顱被一支削尖的竿子串連,豎著插在地上,紅白黑混雜,頸部斷裂的地方是牙齒生生撕咬的,血肉模糊,猶如一串人頭版的糖葫蘆。”


    ……


    野人唿唿大叫道:“阿巴嚕!阿巴哢!”


    我們仨抬起頭,心說老蔣你早不講晚不講,偏偏這時候講了即視感超強的親身經曆,獸主的可怖形象先入為主了,搞得我忐忑不安,萬一眼前的瘦主不小心被我們激怒的發了飆,d.i.e主力之三就交待這了。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阿巴嚕?”


    野人眼中湧現出驚喜,他手舞足蹈的說:“阿巴阿巴。”


    林慕夏蹲下身,將食物袋子挪到眼前攤開,她詢問的望向野人,“阿巴嚕?”


    “阿巴哢……”野人重重的點頭!


    老蔣憨乎乎的道:“慕夏,你跟他之間說的什麽玩意?”


    “我也不知道啊……”林慕夏吐了吐粉舌,她狡猾的道:“這位獸主,翻來覆去就三句話,阿巴嚕,阿巴卡,阿巴……我覺得他總是把阿巴嚕置於前端,所以這仨字功能挺多,可以用於詢問,瞎貓碰死耗子唄,不碰是死,碰不對是死,不如大膽的嚐試下。”


    “看來我們運氣挺好,不幸中的萬幸了。”我唏噓不已看向野人,低聲打趣道:“萬一阿巴嚕是你老娘的意思,咱仨必死無疑。”


    野人見我們好久沒理他了,他的表情有點不開心,跟慪氣的孩子般道:“阿巴哢,阿巴阿巴!”


    “嘶嘶~~”南側疲軟毒蛇猛地豎起前身,狹長的蛇瞳緊盯著我們,它的紅信子“刺溜、刺溜~”的吐動,與此同時,北側的兩隻猛虎低吼著,眼色不善的衝我們揮舞爪子。


    “阿巴、阿巴~”林慕夏猛地搖頭,她急忙撿起袋子中的火腿腸,衝野人晃悠道:“阿巴嚕?”


    野人露出喜色:“阿巴哢!”


    火腿腸優美的劃出了一道弧線,精準無誤的被抓在野人手中,他不懂拆開包裝,直接塞入嘴裏,手抓著底部,牙齒大力撕咬,兩三下便被咬開,他手使勁一堆,整根火腿腸收入口腔,腮幫子鼓鼓地蠕動,漸漸地變癟,最後他喉嚨大幅度的滾動,連同包裝一並吞入腹中,這絕對是史詩級的吃貨,簡直太瘋狂了!


    說來也怪,野人究竟如何做到的?他一開心了,黑白交花的毒蛇和黃紋猛虎再次變得安靜,隻是有點羨慕的望著滿眼享受的“獸主”。


    觀此情形,新奇的食物是和獸主打好關係的基礎!


    我和老蔣模仿著林慕夏拿起食物,衝獸主“阿巴嚕”,然後拋向樹枝,哪料到結果跟東施效顰般,引發了反效果。不僅被赤裸裸的無視,食物呈拋物線摔迴草地,野人還齜牙咧嘴的朝我倆“阿巴、阿巴!”,他的三隻手下立馬有了反應,重新變得狂暴。


    什麽情況?挑食?


    野人仿佛怕誤會般,阿巴了半天在解釋,我們哪裏懂這位大爺的意思?緊接著野人低手指向林慕夏,另一隻手指向自己嘴巴,他和顏悅色的道:“阿巴嚕?”


    林慕夏終於懂了,她又撿起一袋子豬蹄,礙於包裝袋的問題,擔心獸主因為吃不消再發火,她撕開大半塑料袋,演示了下怎麽吃,然後不顧滿手的油,將豬蹄投擲向樹上的野人。


    野人穩穩的抓在手中,先享受的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狼吞虎咽起來。


    半分鍾不到,消滅的幹幹淨淨,這吃貨把骨頭吐在掌心,左手不停地撿起骨頭砸向我和老蔣,他看著我們狼狽的模樣,興奮的哇哇大笑!


    “妹的,野人竟然還有性別歧視……”我欲哭無淚的和老蔣擁抱在一塊,猶如水壺中的黃連,有苦倒不出。


    “人終究是人,再野,還是人的本性,喜歡吃熟的。”林慕夏攤了攤手,她笑道:“另外,女人的特權,走到哪都好使。”


    我隱隱擔憂的道:“俗話說,飽暖思淫欲,你悠著點,別喂太飽了,小心它晚上抓你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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