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並非我不幫你……d.i.e人手不足你是知道的,現在老蔣休假。寧疏影保護一件極案的受害人,僅有我和林慕夏能活動。”我用力的吸了口煙,哭笑不得的道:“你可知現在我們手頭壓了幾件案子?天紋複仇案、兩年前的無頭車禍,昨天才完結了七位模特囚於地窖輪番性侵致孕案,總算有了喘口氣的時間。我身為小小的部長,頭痛不已,奈何我和林慕夏加起來四隻手、兩隻腦袋,一次性的把破案細胞壓榨完,得不償失啊。”


    熊興為這下子理解了,他歉疚的道:“那好吧,我不強人所難了,真遺憾。”


    “理解萬歲。”我笑了笑。拿著證物袋走到院子門口,我掏出令菲的手機,按鍵發現是滑動解鎖的,我暗道慶幸。省去了解鎖的麻煩。我翻到了她的通訊錄,走馬觀花的搜了一圈,沒看見有老公、顧正信之類的字眼。我懶得細看,因為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又勘察過案發現場,眼睛有點疼,我揮手道:“雕兄,過來幫我瞧瞧哪個是她老公顧正信。”


    “好叻。”老雕欣然接過手機,翻了好幾遍。他納悶的道:“好像沒有啊。”


    “一個女人,通訊錄怎麽可能沒有男的號碼?”我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提示的道:“翻短信。”


    “看到了!備注叫(活好)。”老雕按通了對方的號碼,他邪惡的笑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很少有例外的。”


    活好……


    約過了數秒,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菲菲,我還在忙,晚上聊好不?”


    我握緊手機道:“喂。是顧先生嗎?”


    “你是誰?怎麽拿我媳婦的手機?”男人狐疑的道。


    我無奈的道:“令菲死了。”


    “你才死了,烏鴉嘴!”男人氣急罵道。


    “我是警察,三浦鎮最近出現了一位連環殺手。”我忍住脾氣,解釋的道:“很不幸,今天兇手對你妻子令菲下了手。現在我們正在你家,你最好放下手頭的事,趕迴來。”


    “沒有騙我?”


    男人啪地掛斷電話,正當我以為信號不好或者手誤想重撥時,令菲手機來了條源自‘活好’的短信,“我不是她老公。”


    “雕兄,丟人丟大了,你找錯了人。”我搖頭道。


    老雕難以置信的道:“不可能啊,她和他短信聊的確實是兩口子之間的性事啊。令菲一口一個老公叫的可親了呢。”


    我打開短信瞅了幾條,老雕說的沒錯,稱唿老公來媳婦去的,聊的盡是些能讓人臉紅的羞事兒。


    老雕一拍屁股,他領悟的道:“我懂了,死者的正牌老公肯定長期在外,滿足不了她的空虛寂寞,發展了一名情人。”


    “沒辦法,隻能折騰下她的家人。”我重新打開通訊錄,發現了一個備注為“小妹”的,便打通了她的號碼,“喂,你是令菲的妹妹嗎?”


    “是啊。”女人好奇的道:“恕我直言,聽聲音……你不像我姐夫,那你是?”


    我握緊手機道:“警察,你姐姐出事了,現在我們找不到顧正信本人,麻煩把你姐夫的電話號發到這來。”


    “姐姐出了事?”女人極為詫異,她急了,“到底怎麽啦?”


    “被人殺死於家中。”我一字一頓的道:“請你配合,立即把顧正信的電話號發到這手機。”


    “啥?姐姐死啦?”女人錯愕,她接連無視了我的後半句兩次!


    我口幹舌燥的道:“不如這樣吧,你離令菲家近嗎?速度點過來,我們在她家等你。”


    “好的,我這就騎電瓶車到鎮上。”女人掛掉電話。


    她家好像不是三浦鎮的,我返迴了房間,把手機交給熊興為,我聳了聳肩膀道:“死者妹妹稍後趕到,恐怕我還得等一會。”


    “小淩,趁著有時間,你幫我分析個事。”熊興為單手托腮,他思索的道:“殺人兇手四次犯案,如此執著於正值經期的女性,案發現場均留一條死者用過的衛生巾,他的真實目的,究竟是嗜好殺這來月經的女性呢,還是因為衛生巾與死者們結的恩怨?”


    “這衛生巾殺手要不是瘋子的話,他必然有所目的,但關鍵點未必就是衛生巾。”我凝視著地上的女屍,她掌心和臉上的絲線已經被老黑拆掉,每個針孔了出現細小的血珠,我持保留意見的道:“相似點畢竟不僅一處,還有那段270分鍾的女人哭聲,縫手捂臉,膠水粘褲子使屍體背靠窗站立。”


    熊興為篤定的道:“雖然四個案發現場出現了不少相同的道具,但我直覺最具調查價值的還是衛生巾。”


    “和我推的差不多。”我先後比起四根手指頭,分析的道:“第一次,兇手殺人時,僅把死者換下的衛生巾壓在台燈底座,其用意有可能是想說明這女人犯了什麽禁忌,以此達到警告、震懾。但隔了三天,第二次衛生巾殺手現身時,卻殘暴的把衛生巾塞入死者口中,手段的變化可以看出他內心有所變化,他可能覺得第一次的震懾力度不夠,警方壓根沒拿衛生巾當迴事,他惱羞成怒、變本加厲,特此讓警方重點注意。又隔了一天,衛生巾殺手再次降臨,染血衛生巾所放的位置更狠了,填塞進女性的私處。今天他第四次殺人,屢次放衛生巾的效果興許達到了,所以把沾血的衛生巾放在了死者的皮包。”


    “不愧是d.i.e的老大。”熊興為豎起大拇指,讚歎的道:“剖析的頭頭是道。”


    我神秘兮兮的道:“最後還有兩種可能,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可全上了兇手的當。”


    話音一落,房間內的四名警員和老黑、老熊均期待的注視向這邊,我打了個哈欠說:“先說說幾率最小的,不排除兇手嫌活膩歪了有故意挑釁警方的意思,然後是幾率最大的,兇手智商挺好的,憑衛生巾、女人哭聲等線索來製造懸點,故布迷魂陣,轉移警方的注意力和推理方向。”


    “是啊,我有點想不通,衛生巾殺手在巴掌點大的三浦鎮連環行兇,犯得著把現場整的玄玄乎乎的?”熊興為踱了五六步,他歎息道:“打我調到三浦當副所長,鎮上僅發生過三次殺人案,光是喝多了用的菜刀砍的就有兩次,剩下那次是開車故意碾死人。地方小,殺人手段簡單直接,破案簡單。如今平靜的三浦鎮居然出現能嚇哭小孩的殺手,命案現場全是花花架子,我很多年沒遇見過棘手的案子了,現在功力退化的……唉!”


    “老熊,你快別裝可憐了。”我冷哼了句,約麽著這老貨又想拉我下水。


    ……


    “姐!!!”院門口響起了一道痛心的嘶吼,“姐姐!”年輕的女人顧不上停電瓶車,直接將其摔倒在地,她衝向這間亮了燈的房間。熊興為朝兩名警員使了個眼色,二人立即衝到門口攔住了死者的妹妹,盤問的道:“你是誰?”


    “讓開,我要見我姐。”女人雙手拉扯著警員的衣服,望見地上的女屍,情緒激動的她想衝進房子。


    “現場還沒處理完。”熊興為板著張臉道:“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冷靜一下,你站在門口等吧。”


    女人一屁股癱坐在地,哭天喊地的道:“嗚嗚,我姐姐得罪了誰,老好人一個,她怎麽就被人殺了……”


    我悄無聲息的走到女人身前站穩,約過了五分鍾,她滿臉鼻涕眼淚的,嗓子喊啞了都。我掏出兜裏的紙巾遞到她手中,溫聲的道:“擦幹淨,我有話問你。”


    “你……說。”女人泣不成聲道。


    我蹲低身子道:“先說下你的名字,和死者具體的關係。”


    “令柔。”女人望向躺在地上的屍體,她淚眼婆娑的道:“令菲是我堂姐,她是我大伯家的,比我大了二十歲,一直像親姐姐般疼我。”


    “哦,你家哪的?”


    “令家村,離鎮上有五裏地。”


    我應道:“你了解兩年前,你外甥女顧思荷死於車禍的事嗎?”縱夾布技。


    令柔點了點頭,她又搖頭道:“我知道思荷是被撞死的,當時特別支持姐夫、姐姐打官司把肇事的司機整入大牢給思荷討一個公道,忽然有天,姐姐告訴我她家撤訴了,雖然決定私了,但似乎對方也沒賠錢,我問姐姐,她告訴我,和姐夫有苦衷,不能說,覺得特別對不起思荷。”


    “現在你姐姐死了,看來唯有你姐夫顧正信才知道此事的原委?”我話鋒一轉,掏出手機道:“把你姐夫的號碼給我。”


    令柔手指顫抖的翻到自己的通訊錄,道:“13615……”


    “好的。”我存好號碼,特意返迴房間找熊興為要來令菲的手機,好奇她給顧正信存的到底是啥備注,輸入了十一位數字,令我大跌眼鏡的是,“軟蛋!”怎麽看怎麽不像好聽的詞,難道顧家夫妻雙方不和睦?我打出了顧正信的號碼,嘟——接通了,很快很快…很快,房間的棚頂上響起了一陣悅耳動聽的炫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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