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夏與我凝重的相視一眼,紫陰獨睛蟾極為稀有,如今被兇手利用來作案的這隻。沒準就源於老張朋友賣掉的那對,倘若順藤摸瓜,十有八九能牽出作案的兇手!我心頭激動的道:“張老,您這位朋友現在何處?能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們嗎?”


    老張掏出手機,翻了半天,他瞅向通訊錄最後邊的一位道:“鄭方形,有段日子沒聯係了,此時應該在東北一帶。來,你們把號碼抄下,不過最好現在打。他是一隻典型的夜貓子。”


    我按動手機鍵盤,對比著輸入這串號碼,撥了出去,嘟——嘟——“喂?你好,請問你是?”


    “哦!我是天南d.i.e的淩宇,鑒證科張老給的你聯係方式。”我簡單了作完介紹,開門見山的道:”鄭叔叔,現在有件案子想問你點線索,不知道方便嗎?”


    “張老頭子啊?”鄭方形那邊風唿唿的刮,他籲唆的道:“好的,你想問什麽請直說,我如果知道就告訴你。”


    “很久之前,您是不是捕捉到一對紫陰獨睛蟾?”我認真的問。


    鄭方形笑道:”對啊,不過因為經濟原因,賣掉了。”


    “您賣給誰了?”我詢問了句,粗略的把事說了遍。“當前有隻稀有蟾蜍舔死了個人,我們懷疑正是您售出這對的其中之一。所以……你提供的線索,特別重要。”


    “哎呀,過了太久了,你稍微等等,我想一想。”


    鄭方形停了數秒,他有點不確定的道:“買家是一位天北的富商。好像姓鄧。”


    “鄧……天北富商。”


    我心髒咚的跳動,狐疑的道:“鄧陽沙?”


    “就他。對,沒有錯。”鄭方形連連確認,他唏噓不已的道:“那有二十年了,我窮盡財力,抓到一對紫陰獨睛蟾,奈何沒經費做相關研究,於是讓助手幫忙發布消息,打著獨眼金肚蟾蜍招財的旗號,最終鄧陽沙聯係到我,他願意以二百還是三百萬購買,具體記不清了,反正他出價最高,我就把紫陰獨睛蟾和關於它未完成的研究文案一並給了他,我和助手們暫時脫離了困境。似乎鄧陽沙此後順風順水,生意紅火,他還打來電話。表示感謝的想出資讚助研究室,不過我最後拒絕了。”


    “原來如此。”我歎了口氣,謝道:“鄭叔叔,打擾你了。”


    “小事,不值得一提。”


    掛了電話,我瞧向林慕夏,捎帶尷尬的道:“紫陰獨睛蟾是鄧陽沙買的,人是天紋殺的,這癩蛤蟆既然舔死了張雨雨,必然落在天紋手中,你推測的沒錯,這是一場謀殺。”


    “哼!”


    林慕夏白了我一眼,她得意的笑道:“聽姐的話,沒錯的。但值得慶幸的是,天紋沒我們想像的那麽可怕,他的手段最多止步於此了,紫陰獨睛蟾僅剩一隻。接下來隻要保護好他複仇的目標父女,他掀不起浪花來。”


    “a組的七位模特被囚禁於地窖,雖然不像他幹的,但嫌疑還是不能排除的,因為他與之沾邊。”我搖了搖頭,有些擔憂的道:“剩下的癩蛤蟆,千萬別哪天再冒出來了,舔一口就一條命啊。”


    聊了五分鍾,老張先一步退場,我和林慕夏相坐無言,大眼瞪小眼的到天亮。


    ……


    清晨六點,蔣天賜猛地站起身,驚得我和林慕夏打了個寒顫,他伸起懶腰狂吼了一嗓子,“鑒證科的椅子太硬了!”


    “你家蔣男神睡毛愣了。”我爽笑的道。


    林慕夏鄙夷的道:“滾蛋。”


    “淩宇,慕夏,你們沒睡覺?”老蔣好奇的道。


    我開玩笑的道:“有個女色狼,不敢睡,幫你盯著點呢,不然我的仙女妹妹可饒不了你。”


    “嗬嗬……”


    林慕夏拉開便攜包,抓出一對細小的刀,她衝我比劃說:“親愛的部長大人,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姐撕爛你的嘴!”


    “姐,我錯了,您快把工具收起來。”我縮動脖子,提議的道:“行動吧,重返案發現場。”


    接下來,d.i.e三人到附近街邊小攤填飽了肚子,駛向城北的香泉鎮。


    我推開91號的門,發現昨天眾人臨走時立在門內的木棍沒動,代表了期間沒人來過。林慕夏拿掃指紋的工具來迴嚐試,損壞的鎖、地窖的出口等,毫無收獲。掀開地窖的鐵蓋,一股濃重的腥味撲鼻而入,這與血液的腥甜不同,它是男人精華的味道。貞呆畝扛。


    林慕夏聞了一點,她伏低身子狂吐:“好惡心的味道,昨兒個來沒這麽重的啊。”


    “模特們脫困站起身時,私處流的太多了……”我捏住鼻子,瞅著地上七攤子泛白的膠凝物,我分析的道:“當時救了人,咱們沒多久就離開了,所以這次來,地窖已經充斥了腥臭味。”


    林慕夏爬迴院子做了數個深唿吸,她捂住鼻子探下腦袋,緊盯著我的雙腿發狠道:“我要是抓到了這些地窖囚禁狂,一根根全切斷!”


    天並不涼,我卻瞬間感受到一股寒意掃過分身,腿不受控製的夾緊,我鬱悶的道:“小林姐,你想切他們的,瞅著我說幹嘛?”


    老蔣粗重的大手拍向我肩膀,他憨乎乎的道:“小心點。”


    放了五分鍾味,地窖內的精腥散的差不多了,我和老蔣幾乎翻遍所有角落,沒發現啥有價值的。林慕夏猶豫了片刻爬落,她微皺眉頭的道:“好了,看來今次要空手而歸,姐最後過一遍眼睛。”


    她清澈的眸子一寸寸的掃向地窖空間,遺留的精跡、隨處可見的碎衣……


    環視了一圈,林慕夏搖頭打算返迴地麵,爬到兩節梯子時忽然不動了,她凝望向地窖東南側的頂角道:“有枚紐扣型攝像頭,一秒前突地閃了次。”


    “啊?”


    我怔怔的抬起頭,但燈光照不到那,黑乎乎的看不清。


    “蔣男神、淩宇,你們趕快爬上地麵,作案者方才在附近不遠處接收影像!”林慕夏手腳並用的爬完,她的身影消失在地窖口。


    老蔣三節並作一節,僅一秒出了地窖。我擔心的是林慕夏,因為想起斷命老人算的互克情劫,這次我們一塊行動,礙於時機稍縱即逝,她沒等我們,首當其衝的尋找接收影像的人!我緊隨老蔣離開了地窖,他衝往大門的方向,我翻身爬到院牆,望著鄰近的一間院子,空蕩蕩的,像是沒人。


    “哐當——”林慕夏破門而入,跑進了那院子,她正準備就近走向院中一間房子。


    我意念一動,翻了過去,躥到她身前道:“我先來!”


    手使勁拉開房門,一個婦女正在給寶寶喂奶,猛地把衣服拉下,奶汁濺了嬰兒滿臉,她眼神惶恐的道:“你找誰?”


    “警察。”


    林慕夏攤手問道:“你家這院子有沒有別人了?”


    “哦。”


    婦女拿手帕擦幹淨哭鬧的嬰兒,道:“婆婆和公公沒起床呢。”


    這時,林慕夏側起耳朵,拉我胳膊往外邊跑邊道:“91號院子有腳步的跑動聲。”她聽力超凡,肯定沒有聽錯。當我加速跑了數步,翻上牆望向91號時,大門哐當響動,僅看見一道模糊的瘦影,媽的!被給對方逃了。我視線移向院子東屋敞開的門,沒想到地窖囚禁狂如此狡猾,警方在地窖探查的時候,他竟敢堂而皇之的在東屋接收影像,我們仨離開地窖一時沒考慮到這點……


    跳向地麵,我發覺林慕夏沒了影,她肯定去追人了。我精神繃緊的追出了巷子,見她完好的站在巷子口,我鬆了口氣道:“你比兔子跑的還快。”


    “地窖囚禁狂跑的才叫快呢。”林慕夏聳了聳肩膀道。


    我們給老蔣打了電話,叫他迴來吧。


    很快,老蔣跑迴了香泉鎮91號,他粗喘著大氣道:“一個鳥人沒看見。”


    “糟糕!”林慕夏疑神疑鬼的爬下地窖,調好手機的閃光燈照向牆頂角,她懊惱的道:“攝像頭已被摘走……”


    地窖囚禁狂絕對的膽識過人,先是躲在荒置的房間,待我們仨追擊時,然後來到地窖拿走攝像頭,成功的溜之大吉!並非我們笨,得知有人在不遠處接收影象,沒想到竟然這麽近!任誰都第一反應都本能的排除對方就在院子內,況且d.i.e的人手僅有三個,我還擔心林慕夏的互克情劫,突發緊急情況想留人守地窖都不可能。


    “我瞥見的那道背影……雖然也挺瘦,似乎比天紋資料上的高,起碼沒那麽老,是個年輕的。”我閉上眼睛,仔細的迴憶道:“總覺得有點熟悉,像在哪兒見過。但憑這一眼,我實在跟印象中的哪個人對上號。”


    “唉——”林慕夏澀笑的道:“咱吃一塹長一智吧,沒必要繼續待這了。”


    我們胸口憋氣的返迴了d.i.e,天紋、地窖囚禁狂,做完近兩件案子,仿佛銷聲匿跡了,此後的十餘天,警方沒再有任何關於案子的線索,死死地卡住了。五一黃金周近在眼前,直到上次探完地窖的第十五天,下午三點,d.i.e接到了芭蕉雨時裝部主任廖姐的電話,七位遭到地窖囚禁並不計其數強暴的模特,無一幸免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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