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發抖的倒在地上,林慕夏帶來的壞消息,像一枚爆裂的炸彈。驚得我焦黑如痰!長孫如玉悉心栽培的徒弟竟然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反水!打死我們都預料不到!關於毒王的徒弟,她僅提過一嘴,我所知不多,“拯救淩應?”的計劃,敗在了最不可能的環節!


    淩晨時逃掉的,此刻對方攜帶撫琴女,恐怕早已逃離了天南市的範圍!拿什麽去找?電子衛星可精確不到每個人頭的動跡!


    “淩宇,你別太難受。”林慕夏跑過來攙扶。她拿手貼住我胸口道:“all-is-well!”


    “一切安好?!”我狠狠一拳砸向桌子腳,氣急敗壞的道:“毀了!完了,什麽都沒有了!”


    “乖。”林慕夏旁若無人的將我攬在懷中。她嗬氣如蘭的道:“你必須冷靜,如果連你都失去了理智,那一切真的完了。”


    寧疏影和老蔣束手無策的望著我們,就這樣。過了五分鍾,我顫抖的胸口恢複平靜,冷冷的道:“我堅決不能放棄。”


    “我們陪你!”蔣天賜雙手托著鍵盤,抬起膝蓋猛撞。“哢嚓!”機械鍵盤瞬間一分為二,他眼瞪如鈴的道:“你父即我父,救不迴來,再碰遊戲剁手!”島見巨亡。


    寧疏影掏出飛刀,劃破了指肚子,他張口吸吮著血滴,一本正經的道:“那晚我說過,你的父親,我來救。”


    “淩宇,你看,大家都這麽愛你,我們加油!”林慕夏鼓勵了句,她分析的道:“撫琴女,很快就能逃迴d組織了。這意味著。千麵不必再交換,四山三嶺將撤消之前的決定,此外,淩伯伯再次麵臨險境。我覺得,這事並非靠天理改變,隻能通過非常手段。強攻賀壩山有點天方夜譚,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成功混入監獄,未必沒有機會!”


    “我申請調職去賀壩山當獄警。”寧疏影狹長的眸子抖動。


    蔣天賜歪動大腦袋,他憨乎乎的道:“我犯個罪,混入賀壩山監獄當囚犯!”


    “不必了,現在……我父親在城東看守所。”我搖了搖頭,陰晴不定的道:“裴頭兒深夜與我通的電話,他說昨天趕到賀壩山監獄的時候,我父親已經移送到看守所。看情形是四山三嶺的人準備接觸他,達成一致就重審此案。按照家父的性格,他必然不妥協,拖上一些時日,千麵那邊因為撫琴女催四山三嶺,淩應?要重見天日隻是時間的問題,結果今天……撫琴女跑了……”


    “看守所?”林慕夏靜心思考,她凝重的道:“四山三嶺若撫琴女迴到d組織的消息,重審的話,性質就變了,有人不想淩伯伯好過,判的“罪責”可能更重!但這算好的,看守所是個既混亂又有序的地方,不少大頭皇與看守所管理密切相關,倘若有人暗中授意大頭皇們對淩伯伯動手,製造出死於暴亂,再拿個囚犯頂罪,這便是陰暗執法者殺人於無形的套路!”


    我咬住牙,狠狠的道:“如果三嶺四山敢做的這麽絕,我就此摘掉警徽,燒掉警員證,除了城東的林副局,其餘四山三嶺的人通通全殺光!”


    蔣天賜的大手按住我頭頂,道:“小子,我陪你。好久沒開狙擊槍,手快發黴了。”


    “你倆有點腦子好不?就知道槍,四山三嶺的人分部華夏南方各地,按照這個節奏,舉國通緝,必然寸步難行。”寧疏影衝牆上掛的複合弓和箭筒道:“搞暗殺,還是我來比較好。”


    林慕夏翻了個白眼,她一巴掌唿在寧疏影的後腦勺,道:“糾正一下,是你們仨有點腦子好不?咱不能跟熊瞎子掰苞米一樣,拿一個,丟一堆。像這種沒誌氣的話,不許再說了,在自己家沒人時說說可以,但千萬被有心人聽見。我們在天南十六中僅一夜抓了撫琴女的手下,第二天四山三領就來人,我感覺,周振宇麾下駐守d.i.e的人,肯定有他們的眼線。”


    “砰、砰、砰!”


    她話音剛落,門被敲動,她示意我們坐好,便打開了門,原來是武雲峰,他匯報的道:“院子外來了兩個戴了麵罩以前來過d.i.e的男人,這次想進來找你們,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摘星手和長孫如玉?


    我意念一動,道:“武隊長,請他們進來。”


    約過了二十秒,江湖賊王、毒王雙雙走入辦公室,武雲峰臨走時帶上了門。我們六個人對視了數分鍾,長孫如玉打破了沉默,她平靜如水的道:“這次責任在我,養出了那個挨千刀的賤人,我對不起淩應?!”


    “如玉。”


    摘星手打斷了她的話,捏著頭發道:“這次我們不是來檢討的,是想想怎麽補救。你身為毒王,別這麽掉價。”他話鋒一轉,接著望向我道:“淩宇,林慕夏,事情已經發生了,吾隻能傾盡全力把造成的後果降低到最小,哪怕豁上命,也在所不辭!”


    “現在淩伯伯關在城東看守所。”林慕夏擔憂的道:“我怕有人想通過合理的手段除掉他,你們能救人出來嗎?”


    摘星手勾起手指彈動麵罩,他沉吟了下道:“此舉不可。據吾印象中認識的淩應?,他極為正義,絕非委曲逃脫之輩。當初抓他的人前往你家時,他寧可坐在客廳處理完手頭的案件,然後等待被抓,也不願與吾逃離銷聲匿跡。現在我們去了看守所,他寧可坐以待斃,都不會逃的。淩應?並不是迂腐,他骨子裏透著正義,因為如此,吾和如玉才視他同手足。”


    林慕夏深以為然,她稍作思索道:“但我依然認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是阻止淩伯伯在看守所遇到不測,這情況發生的概率很大,不得不防。”


    “正派的事,我等江湖人士插不上手,那就交給你們了。”長孫如玉撇清關係的道。


    寧疏影的手指悄然按住一柄寒鐵飛刀,他淡中含威的道:“毒王,那你們呢?來d.i.e目的為了說清這些,告訴我們靠自己,然後甩甩屁股走人?”


    “小孩,飛刀借我用用。”長孫如玉衝寧疏影勾動手指,她挑笑的道:“我怒了。”


    “給你!”


    寧疏影站起身,倒提著寒鐵飛刀遞到她的手心。


    “撲哧——!”


    長孫如玉左手攥緊飛刀柄,右手平放於桌麵,她一刀刺穿了手掌中間,血流如水。她不愧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毒王,紮透了手連眼睛都不眨,含笑道:“我長孫如玉,今天在此立誓,三天內,四山三嶺必妥協!提供淩應?無罪的證據並準予釋放!否則,撞死於你d.i.e門前謝罪!”


    叮當、、、長孫如玉猛地拔掉飛刀,隨手丟在地上,她提示的道:“我血液有毒,最好帶防護措施清理,等我消息,你們在此之前把淩應?護好!摘星手,我們走!”


    門推開,毒王和賊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蔣天賜唏噓不已的道:“這女人……實在太爺們了。”


    “淩宇,搜集一點毒王的血液。”林慕夏望著辦公桌上的一灘血跡,她思量的道:“這對於婉婉來說,或許是寶貝。”


    我小心翼翼的提取了幾毫升“毒王血”,跑到二樓遞給婉婉,把淵源說清楚,便返迴了辦公室。老蔣、寧疏影、林慕夏坐在桌前,仨人形態不一的思考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希望四山三嶺的人還能有點人性,排除異己別用這麽肮髒卑鄙的手段。


    很快,過了一個小時,城西看守所打來了電話。


    林慕夏接的,掛斷時差點把話筒摔碎,緊接著她翻出記錄電話號碼的紙,打了幾通電話,不知道打給誰的,均低聲問了幾句便重重掛掉後,她冰冷的道:“淩宇,想和我大鬧一場嗎?”


    “城西看守所說了些什麽?”我好奇的道,心想老爸遠在城東看守所關押,與城西能有啥交集?莫非再次給他移送了?


    “他們說,看守所滿了,上邊指示,前段時間d.i.e送到所裏的丁少珂,今天將移交給城東看守所。”林慕夏撕爛了手中的紙,她嗤之以鼻的道:“我感覺事情不對勁兒,多問了句,這才得知隨他一道移送的,還有五個大頭皇!我又分別打了城南、城北、開發區三個看守所的電話,詢問到每個地移送了三到五個大頭皇不等到城東看守所。僅有城西的多帶了丁少珂。我猜,如果不采取任何行動的話,淩伯伯最遲明天淩晨,將暴斃於城東看守所,而丁少珂,淪為替罪羊!”


    “哦,四山三嶺,我幹你八輩祖宗!”


    我啐了口吐沫,側頭吐向牆上掛的華夏地圖南部,我攥緊手槍道:“林大腳,你想怎麽大鬧一場?”


    “來,蔣男神,寧二貨,你倆也一起,把腦袋湊過來。”林慕夏神秘兮兮的揮動手臂,小小的電腦桌前,我們四個人的腦袋抵在一塊,她花了五分鍾,道完了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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