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拜月派主勾魂攝魄的手段?似乎沒有匡正先前說的那般邪乎,琴律雖美,頂多令人心隨弦動,沉浸在動聽的旋調。約過了五分鍾,琴聲戛然而止,我與寧流風、蔣天賜相望了一眼,道:“你們覺得如何?”


    老蔣憨乎乎的道:“想起來很多往事。”


    “唯美的古風感,聽起來蠻感人的。”寧流風把玩著手中的飛刀,他淡笑道:“據林大腳說,邪派頭子叫琴帝?”


    “其實她就是十六中高二九班偷窺的狐狸精!”我想了想,一語道破的道:“她偽裝成男人幾乎沒破綻,尤其是喉結,感覺與林大腳畫腹肌的方式差不多。你也看見了,狐狸精的意識和輕功能躲開你的箭矢,當初在高二樓我們的速度沒能追得上她。你說她那時的大尾巴,怎麽搞的?”


    “嵌入菊花深處。”寧流風綻放出迷人的笑意,道:“如果真是她的話,唯有這種可能。”


    老蔣厚嘴唇撅動說:“好變態的女人。”


    “拜月神派就沒一個正常的女人好嗎?”我指著地上的連佳敏和葉婧道:“這倆堂主,一個為了下奶吃人肉,然後隨地擠奶,又給人核心成員喝。另一個新上任的……整容整形,心性又兇殘,還想給我扣屎盆子!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追她。”


    “淩宇你知道嗎?”寧流風從兜裏掏出一枚小瓷瓶遞向我,他打趣的道:“我在樹上看的笑翻了,特別期待她的舉動能成真,結果你運氣太好,關鍵時刻藥效發作了,遺憾啊!”


    “少來。”我翻了個白眼,擰開瓶塞聞了聞,我好奇的道:“金創藥?”


    “是的,小婉調配的,d.i.e現在人手三瓶。”蔣天賜掀開我的衣領道:“你趕緊先把藥塗了吧,傷勢挺嚴重的,尤其是金屬鞭抽裂的口子最不容易愈合,小心感染。”


    我扯掉殘破的月神服,血液與衣服黏在一處,牽動了傷口,我齜牙咧嘴的將瓷瓶內的藥粉撒在裂口,涼颼颼的感覺,並沒有多痛。


    “周隊,你們這次帶閃光彈了嗎?”我問道。


    周振宇攤了攤手道:“沒有。”


    拜月派主挾持了人質躲在議事閣內,暫時拿她沒有任何辦法。近一百五十副手銬裝了足有半輛警車,我們示意眾多武警將地上癱軟的月神衛、月神使手腳綁住並戴好手銬,排在總壇門口的地上。瘦猴攤主跑到宿舍去收拾東西了,這時,核心成員體內的無骨散起了效果,紛紛躺地,我們給這些性質不算嚴重大媽、老伯橫在月神衛的側邊。


    “他是誰?”寧流風衝水井旁努了努嘴。陣土妖才。


    那是一道孤寂落寞的身影。


    “匡正,江湖中早已隱退的拳狂。”我沒有說把他南拳泰鬥的身份,這屬於老頭的隱私。我意念一動道:“寧二貨,他一直想收個徒弟傳承他的八極拳,我覺得你也是練這玩意的,事後你們不妨聊聊天。”


    “八極拳。”寧流風凝望著匡正的背影,向來難逢敵手,饒是經過螭蠱的險死還生,他性格改變了許多。但關乎武力,依然挺自傲的,二人沒交手,心中不可能覺得匡正是個厲害角色。


    瘦猴攤主跨個帆布包,他站在我身側道:“淩小哥,這派主貓在裏頭,打算怎麽搞?”


    稍作思索,我分析的道:“想勸降是不可能了,強攻也不是辦法,議事閣雖然是整體木製的,但密不透風,要麽能透視,要麽能拉開門丟顆閃光彈。”


    “門,派主應該是反鎖了。”匡正背過手走上前,他抬起頭道:“棚頂有口天窗,但爬上去必須悄無聲息。因為她號稱琴帝,精通音律,憑極好的聽力,必定能感知到。”


    “握個手。”寧流風試探性的伸出右手道。


    我簡單介紹道:“匡老,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同事。”


    “哦,好呀。”匡正神色一正,與之握在一塊,暗流湧動,觀二者像宿敵般瞳孔深深凝視著彼此,手臂青筋暴起,似乎極為用力。


    持續了足有一分鍾,沒分出個勝負,此時大敵當前,我左右手分別按住他們的手腕,打斷的道:“喂,先別任性啦!”


    “好。”、“嗯……”


    匡正和寧流風鬆開了手,倆人牛鼻子朝天,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得。


    “分出一半人,我隨周隊長先把邪派成員押送迴天南。”老蔣背起手中的突擊步槍,他低聲提議道:“我迴d.i.e拿巴雷特,天色一黑,使用夜視儀,狙掉這邪派頭子。”


    “汗。”我擦了擦額頭,凝重的道:“我直覺這狐狸精不簡單,她竟然多次聽說我的名字,來曆很古怪。所以你還是別玩大炮了,去市局裝備庫領枚閃光彈和一把穿透力和精準度高的槍,如果沒太好的機會使用閃光彈,就拖到天黑拿槍打殘她就行,與此同時,我們衝進議事閣救人。”


    “好吧。”


    老蔣有些遺憾的道,巴雷特雪藏於庫中每天隻看不用,他挺鬱悶的。緊接著周振宇駕駛著一輛卸掉座椅的大巴抵達總壇門口,指揮下屬分別把邪派成員裝入車廂,堂主、月神使級別的“特殊關照”,與此次所繳獲的電擊法杖,單獨裝入警車運到d.i.e,其餘的直接送入監獄,因為看守所沒那麽多地。


    值得慶幸的是,匡正說議事閣並沒有地道之類的出口。


    我、寧流風,瘦猴攤主,匡正,與五十二名武警環繞議事閣四麵八方,期間我試探性的衝狐狸精喊話,對方毫無迴應。要不是她偶爾彈奏一首優美的琴曲,我還真以為狐狸精憑空消失了。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議事閣的門突然打開,吸引了我們的視線。


    紅薯大媽脖頸套著一枚項圈,她眼神驚懼的道:“派主說,現在放她走,絕不與你們為敵。”


    “她沒有資格和我們商量。”寧流風撚起一柄寒鐵飛刀,甩入議事閣,“叮”紮在了某塊木製品,他淡淡的道:“就這麽耗下去,看看誰能撐到最後。我們有的時間,還有食物和水。”


    “砰、砰、砰。”議事閣的房頂,突然炸開了幾朵煙花,若有若無的火藥臭味鑽入鼻孔,我們心頭一驚,但五分鍾過去,沒任何異常,暗道太敏感了。約過了數秒,傳來了悅耳動聽的女聲,“你們想不想聽歌?”


    “派主,把刀移開點,求求你不要殺我。”修鞋匠驚恐的道。


    狐狸精冷笑道:“放心,我還指望你活命呢。”


    見此情形,我示意武警們與議事閣拉開一段距離瞄準樓頂,一旦抓住機會立即開槍,最好是打傷。我拎起一把槍,趕緊和寧流風衝向議事閣的門口,仔細的檢查了紅薯大媽所戴的項圈沒啥異樣,另一端的繩子綁在了桌子腿。寧流風拿飛刀割斷了項圈和繩子,我望見大廳內空無一人,梯子橫在地麵,天花板留著方形的開口。


    雙腳琴架空蕩蕩的擺在凳子前。


    狐狸精竟然通過天窗,把琴和修鞋匠轉移到了屋頂,她究竟想幹什麽?


    “我數三個數,滾出議事閣,否則殺了他。”她威脅的道。


    “行。”我衝寧流風打了個手勢,便獨自拉著紅薯大媽退出了議事閣,我仰起腦袋道:“我已經出來了!”


    “當我傻?”狐狸精輕聲質問,她確定的道:“進去時是兩個人的腳步聲,出來的時候應該是三個才對,似乎還有一個人在裏邊,速度滾出來。警察好像隻有這點好的地方,隻要人質我手裏有活的人質,就拿我沒辦法。三,二……”


    趁她說話的時候,我早已躡手躡腳的邁入議事閣。


    沒有弄出半點動靜,旋即重重的踏動木板退向木台,她數到一之前,我張口忽悠的道:“現在議事閣沒人了,可以了吧?”


    “真是不誠實呢。”狐狸精冷哼了句,下一刻響起修鞋匠的慘叫,三根血淋淋的手指拋到木台前,她輕笑道:“我特意在天窗邊粘了塊鏡子,正好能看到門口,現在開始,晚出來一秒,就切他一根手指!”


    這隻狐狸精夠狡猾的,哪怕讓一群武警堵在議事閣,她利用我們的心理,仍然占據了主導地位。


    “我不想死啊!派主,你饒了我吧!”修鞋匠忽然再度慘叫了聲,掛血的大拇指砸在了我的腳前。


    狐狸精打趣的道:“沒辦法呢,我也不想死。你死還是我死之間做出選擇的話,我隻能送你去見月神了。”


    “要是我的飛刀,軌跡會拐彎就好了。”寧流風迅速的離開了議事閣。


    我把紅薯大媽拖到旁邊,低聲道:“大媽,你們在裏邊時,她都幹嘛了?”


    “打了個電話,然後開始彈琴。派主腿上墊著手槍,威脅我們誰敢動就打死。”紅薯大媽悔恨不已,此時她徹底醒悟,道:“沒想到這是個邪派!”


    “電話?”


    我愣了愣,狐疑的道:“具體說了什麽,聽清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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