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醫院,我看了眼時間,將近五點,沒再趕迴d.i.e,直接返家。直到晚上八點,肚子餓的嗷嗷叫,也不見老媽和淩q迴家,掏出手機打算問一下她們,這才看到五點十分老媽發的短信,當時我在開車沒注意。“阿宇,媽和小q調了輛公司的車,今晚去鳳港村,不迴了,你自己做晚飯吃。”


    想到我那捉襟見肘的廚藝,果斷跑到樓下商店買了兩桶泡麵,然後煎了個蛋還搞糊了,對付吃完往床上一趟,林婉婉電話關機,我無聊的隻好唿唿大睡。夢境中魚晴悠又出現了,她手持雙刀,切斷了脖子和纖細的腰肢,手和腿各自移動,到被拋屍的兩個地點,緊接著在街道上慢步的我,忽然有個球飛向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接,詫異的發現是她的頭顱!


    魚晴悠妖異的一笑,“砰”頭顱炸裂,腦漿和血迸得我滿臉盡是……


    我猛地睜開眼睛,身子透出虛汗,撲哧撲哧喘著大氣,我心有餘悸的抬起手看了眼,幹淨的。魚晴悠為毛總是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大姐,我哪得罪了你?爬下床,我琢磨著取桶冰水壓壓驚。懶得開燈,我按動手機,借助微弱的光芒,來到客廳打開冰箱門,習慣性的伸出手抓冰水,哪知道碰到了硬物,老媽往冰箱裏裝的啥啊?


    冰箱亮著昏黃的光線,我好奇的低下頭,一枚女性的頭顱赫然映入我眼簾!


    眼睛、鼻子、嘴角……血跡早已凝固,頭發亂如麻絲。


    妖嬈的白唇……她在笑!


    驚得我連往後退了數步,撞到茶幾上,栽倒在地,掌心的手機連電池都嗑掉了。愣愣的望向冰箱內的腦袋,好眼熟,這不正是多次在夢中出現的魚晴悠嗎!


    以為做了傳說的夢中夢,我用力掐了掐大腿,真實的痛感沿著神經閃電般傳達至大腦,這……不是夢!我慌慌張張的站起身,難道兇案現場入多了,開始出現幻覺疑神疑鬼?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我搖動腦袋,定睛再次瞧向冰箱,頭顱依然在!


    此時我徹底清醒,淡淡的血腥味隨著冷氣鑽入我鼻孔,媽的,魚晴悠的腦袋怎麽會跑到我家冰箱?!(友情提示,看客們晚上一個人在家時,千萬不要開冰箱)這他媽不是栽贓嫁禍嗎!我沉了口氣,哆哆嗦嗦的摸起手機,想都沒想打給了林慕夏,現在淩晨兩點,打了五遍沒人接,第六次時直接關機了,她恐怕在睡覺。


    今天早上我和老媽她們離家前,打開過冰箱一次,那時還啥都沒有。一定是兇手趁著我家沒人,跑過來存放了魚晴悠的頭顱!我氣憤不已的穿好衣服,駕車奔往林慕夏的小區,狂敲她家的門。


    手砸得生疼時,門開了,林慕夏穿著薄紗睡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朦朧的道:“天,還沒亮吧,你大半夜的夢遊啊!”


    “林大腳,救我!有人想嫁禍。”我雙手扣住她的肩膀,手感挺柔滑,顧上想這些,我一字一頓的道:“魚晴悠,她莫名其妙的出現我家冰箱中!”


    “魚晴悠?”林慕夏歪著頭,她迷迷糊糊的道:“她不是死了嗎?開什麽玩笑,冰箱能裝人?”


    “逼我!”


    我手突然向下移動,捏在她胸口的柔軟地帶,指尖稍微用力擰動一抹蓓蕾……林慕夏打了個激靈,睡意散去,她大叫了聲:“淩宇,你敢跑我家耍流氓!看腿!”沒等我反應過來,林慕夏速退半步,抬起大腿,一腳蹬在我的肚子。瞬間我腰完的猶如一隻蝦米,撞出了她家門檻,身子撞在樓梯的欄杆,疼得我齜牙咧嘴。


    “哐!”門被重重的關死。


    我一邊砸門一邊喊道:“林大小姐,你開門啊,求你了。”響聲太過於吵鬧,驚動了樓上樓下的住戶,樓上一家有人敞開門罵道:“神經病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門輕輕開了,林慕夏已經換裝完畢,她皺起眉道:“什麽情況?你來找我,因為魚晴悠?”


    “我半夜被噩夢驚醒,想喝口冰水,誰知道冰箱裏冷藏著魚晴悠的腦袋。”我悶悶不樂的道。


    林慕夏疑惑的道:“你媽媽和淩q呢,她們不知道這件事?”


    “倆人去了鳳港村,得明天才迴來。”我道。


    “巧了,偏偏這個時候,淩q帶她去鳳港村……”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懷疑道:“該不會是淩q心疼你這哥哥,想替你擺平嫌疑犯,她鞘膜的把魚晴悠給哢嚓了?”


    我連連擺手,道:“絕不可能,淩q不傻,如果真是她殺的人,絕不會大搖大擺的給魚晴悠腦袋存入冰箱。”


    “走吧,去你家看看再說。”林慕夏拿好必備的取證工具,跟我迴了家。她沒急著進門,先是檢查了一下鎖,約過了數秒,她冷哼道:“鎖芯傷了,不久前似乎被人撬開過,當然,不排除你插鑰匙時擰得太用力。”


    走的時候,冰箱門我忘記關閉,此時魚晴悠那凍住的腦袋有些化了,結起一層冰霜,她眼睛凹陷了點,依舊保持微笑。林慕夏在廚房找了一隻大盤子,戴手套將其洗幹淨,捧起魚晴悠的頭顱放了上去。我胃裏翻江倒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研究怎麽做道食材為人頭的菜肴呢!


    林慕夏坐在沙發上,手不停地劃動盤子邊緣,使之緩慢的轉動,反正魚晴悠已經死了,體會不到暈頭轉向的感覺。林慕夏眼中充滿凝重的神色,她瞅了半天沒說話,我忍不住好奇的道:“你看出了什麽?”


    “魚晴悠被斬首之後,一直處於冷凍狀態。”林慕夏的指尖觸了觸外層微軟的臉蛋,她分析道:“直到頭顱被兇手轉移到你家時,才處於常溫狀態,緊接著再次凍住,觀其冷凍的程度和膚色,顏色有些發暗,她第二次凍住的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她不經意的問道:“淩宇,你沒留指紋在上邊吧?”


    “好像沒有。”我迴憶了片刻,先前發現魚晴悠頭顱時,僅是指背與之接觸。


    現在是淩晨四點半,按照林慕夏的推測,意思是說……兇手趁我睡著,悄無聲息的混入我家,給魚晴悠的腦袋塞入冰箱?林慕夏站起身試著在門和冰箱掃指紋,她搖了搖頭道:“兇手很謹慎,有備而來呀,把你家門把手和冰箱的所有痕跡清除掉了,隻剩下一組指紋,十有八九是你留下的。淩宇,很悲催的說,你的嫌疑洗不清了。”


    “……”我歎了口氣,心灰意冷的道:“林大小姐,我找你來,隻得到這句話,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姐姐還沒說完呢。”林慕夏嫣然輕笑,站起身摘掉了手套,啪啪啪在冰箱和門把手留下她的指紋,她打著哈欠道:“別擔心,案子是咱d.i.e負責的,隻要破了就沒事。姐沒睡好,用下你媽媽的臥室。對了,人頭的出現,意味著魚晴悠的屍體總算完整了,你先存冰箱吧,明早帶d.i.e去好好研究。”


    她走入臥室,關緊了門。


    心情大起大落的我,苦笑著端起魚晴悠的頭顱,重新送入冰箱。然後把所有冷藏冷凍的食物和醬裝入垃圾袋,倒不是我浪費,敢問誰願意再吃這些?實在難以下咽,返迴房間在床上翻來覆去,睜著眼睛到天亮。


    清晨七點,我眼白充斥著淩亂的血線,神色萎靡的倚在沙發上看電視,林慕夏打開門,她精神抖擻的道:“怎麽?昨晚沒睡好?”


    “睡不著哎。”


    我洗了把臉,和她下樓去吃早飯,走路時腦袋昏昏沉沉的不在狀態。等我們拿紙箱封裝好魚晴悠的人頭來到d.i.e時,老蔣和寧疏影竟然待在辦公室,問過才知道,二人夜裏抵達天南,頗有默契的在辦公室打遊戲……見我來了,老蔣憨憨的念了句廣告詞,“咋地了哥們,你被人煮了?”


    “蔣男神,你可別挖苦未來的部長大人了。”林慕夏沒心沒肺的道:“豈止被人煮了,差點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寧疏影和老蔣玩累了,便去休息室睡覺。林慕夏拎起裝著魚晴悠頭顱的紙箱去了驗屍房,我伏在桌前想睡覺卻睡不著,想活動還沒力氣,感覺特壓抑。約過了二十分鍾,林慕夏匆匆跑到辦公室,她緊張不安的拿起跑,著急忙慌的架勢像趕著投胎般。我叫住了她,問道:“你去哪兒?”


    “我在魚晴悠的腦袋上,發現了新的線索,現在去鑒證科化驗。”林慕夏看了我一眼,她倉促的道:“你狀態不行,好好歇著,等我消息。”


    她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平時沒見過林慕夏如此慌張,她遇事極為冷靜,今兒個驗了下魚晴悠腦袋,突然就不淡定了……我迷惑的走到驗屍房,看見魚晴悠的腦袋被縫合在脖子前,三段屍體已然拚合成一具完整的人妖嬌軀。


    ……


    耐心的等了一個小時,林慕夏終於打來了電話,她音質低迷的道:“淩宇,我之前在魚晴悠的發隙中,發現了三根男性胡須,想知道化驗結果嗎?”


    “胡子?”我心髒咯噔猛跳,驚疑不定的道:“莫非……”


    “dna檢測結果出來了,屬於裴sir的。”林慕夏不情願的說完,她便沉默了,通話中隻剩下彼此的喘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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