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北市和天南市屬於兄弟城市,但規模比天南小了一半,我們四個人來到天北市局,林慕夏與寧疏影、老蔣進了情報科,我則在辦公大樓內瞎溜達,坐車來的時候顛得我肚子有點難受,便鑽入洗手間上廁所,提好褲子時,隔壁傳來“滋滋”的動靜,似乎在醒鼻涕,對方試探性的道:“兄弟,紙不小心用盡了,能借我點嗎?”


    好耳熟的感覺,我試探性的道:“鼻涕泡?”


    “誒?我拉個屎咋還穿越了呢,像天南d.i.e的淩宇,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聽。ww.”他自言自語的道。


    這時我近乎肯定,此人必然是裴奚貞的堂弟裴曉詠!我清了清嗓子,笑嗬嗬的道:“裴sir,你是不是把準備揩腚的紙,擦大鼻涕了?笑死我了……”


    “你們閑得沒事來天北幹嘛?”鼻涕泡疑惑不已,他催促道:“趕緊給我紙啊,蹲的腿都發麻!”


    “天北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將剩餘的半包紙巾塞了進去,好奇的道:“聽說天北d.i.e覆滅了,現在你混哪個部門呢?”


    裴曉詠一邊擦屁股一邊道:“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我,乃人見人愛的重案四組組長,天天閑得沒事幹,經常待在辦公室,偶爾出出警。”


    “唉,節哀。”我歎了口氣,d.i.e與常規部門的工作相差較大,裴曉詠過慣了d.i.e猶如閑雲野鶴的日子,待在重案組難免不適應條條框框,轉念想到老狐狸要退了,我誠心邀請道:“裴sir,你要不要考慮加入天南d.i.e啊?”


    “不幹,一山難容二虎,我討厭這瘸子!”裴曉詠非常的不樂意。


    我心中偷笑,裴氏兄弟勢如水火,恐怕很難化解了,我解釋道:“裴頭他腦部受創,出了點問題,況且再有幾天,你哥就離職了,你能力也不差,來當個下手嘛。”


    “什麽?瘸子被誰傷的?”裴曉詠猛地打開廁門,他急忙的係褲腰帶。


    “說來話長,昏迷了不少天,近日才恢複清醒。”


    “當我傻啊,他就算退了,接班的也得是你們嫡係。”鼻涕泡礙於沒有紙,他忍了半天,晶瑩的鼻涕流出鼻孔,他抬起手滋了下,沾的滿手盡是鼻涕,隨手抹在門上道:“我這就請假,去天南看看他,哪家醫院?”


    我無語的道:“搬到他媳婦家了。”


    “你少忽悠我,這才幾天,他個王老五連媳婦都有了?”裴奚貞第一反應是不信,想了想,他狐疑的道:“莫非老牛吃嫩草,勾搭上了省部的景思沙?”


    “非也,是和前妻複合。”我道。


    鼻涕泡露出了然的表情,道:“原來吃的迴頭草啊!行,嫂子那人挺好的,當年他倆掰的時候,我還替瘸子遺憾來著。先不說了,我請假去天南玩兩天。”


    離開洗手間,我來到情報科門前,因為不太喜歡情報科肅殺的氣氛,就沒有進去。透過玻璃,我望見林慕夏和寧疏影在清點資料,老蔣拿著與他手不成比例的手機,他一個勁兒的憨笑,徹底淪為了手機黨,顯然是心在曹營身在漢的表現,我搖頭笑了笑,憨人有憨福,沒準老蔣和芷昔好上了。


    約過了二十分鍾,林慕夏複印好了幾張資料,仨人走出了門,她揪了下我的耳朵,道:“淩宇,你還怯場呀?”


    “沒辦法,膽子小。”邊往樓梯口走,我邊問道:“找了這麽久資料,安排好行動計劃了?”


    “到車上說。”


    林慕夏在出了大樓時,她把我們拉到科魯茲內,關好車門,將手中的資料人手一份。我低下頭,閱讀紙上的文字,天北市是四月份開始出現小孩離奇失蹤案的,中上旬,四次,案發地點均在正陽區湖山路,而下旬,因為昨晚在又發生了一次,所以共兩次,在天江區的青峰路。發案的具體地點旁,都有複合井蓋,八九不離十是忍者神龜所為。


    “我們要兵分兩路嗎?”我放好資料,問道。


    “不。”


    林慕夏的眸子動了動,她豎起三根手指,“分四路。”


    “四路?”我們仨滿頭霧水的道,憑借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並沒其餘的埋伏點。


    “蔣男神,你去正陽去湖山路案發點潛伏,寧二貨,你去天江區的青峰路。而淩宇……”林慕夏分工明確,她指了指我道:“五一黃金周,藍紋街與和東路人流量較之天北這兩條路,算一塊大肥肉,以防忍者神龜臨時轉移目標,你現在和我立即迴天南,我守藍紋街,你負責和東路。”


    “數日沒動靜,萬一魚晴悠開辟新的渠道怎麽辦?”我擔憂的說。


    “涼拌。”


    林慕夏稍作分析,她氣場十足的道:“這四個丟過小孩的地方,附近均有婦幼用品店,屬於忍者神龜的目標人群,比較適合下手。另外,我們勢力太單薄了,所以聯係附近的分局,派一些便衣分散在周圍,當對方出現時,在必要情況下……你們懂的,不要手下留情,留口氣審訊即可。”


    “嘿嘿,我不用向分局請求援手了。”寧疏影漫不經心的道。


    蔣天賜憨乎乎的說:“我也一樣,何況與天北這區的分局不熟,行動起來難免礙手礙腳。”


    “好吧,期待你們的好消息。”林慕夏將二位最高戰力攆下車,她係好安全帶,打了個哈欠道:“淩宇,開車吧,姐昨晚看電視看得太晚,想小睡一會。”


    “懶就懶唄,找那麽多理由。”我翻了個白眼,發動車子奔往天南市的方向。


    曆時數個小時,我倆抵達了天南市城北的和東路,先填飽了肚子,她便駕車獨自前往藍紋街。我可沒老蔣、寧疏影那般自信,撥通了王遠河的手機,拜托他調四名便衣過來,守在巷子附近的餐廳中,我選了家奶茶店,每當有帶小孩的父母經過,我眼睛就緊盯著複合井蓋,一旦有不對勁,便會衝上前。時間飛逝,天色漸漸的黑了,與d.i.e其他成員互相問了下情況,四處案發點均沒有異常。


    臨近八點時,正是假期最熱鬧的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多了不止一倍,我連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錯過了什麽。複合井蓋始終紋絲不動,瞅得我眼睛漲澀,漸漸的,人越來越少了,眨眼間到了十點,偶爾有小情侶或者一家人有說有笑的路過。這時,我手機響了,老媽說她剛和芷昔、若水和q看完電影迴家,問我今晚還迴來不?我說看情況,便掛斷電話,苦逼的凝望井蓋……


    就在此刻,一對夫妻橋手,約有三歲的小男孩抱注皮球跟在媽媽旁邊,出現在街道不遠處,所走的方向恰好經過井蓋。我好像發現井蓋輕輕動了動,幅度並不大。心頭一跳,我手握緊槍和手電筒,凝住唿吸,打算隨時衝出奶茶店。


    這家人路過複合井蓋時,小男孩頑皮的在井蓋上蹦跳了幾下,媽媽扭過頭,責怪的道:“不許踩井蓋,運氣會不好的。”小男孩吐了吐舌頭,躍下井蓋。忽然,前方的樓頂,一道絢爛的煙花衝向天際,引得眾人紛紛抬頭觀看,這對夫妻也不例外。小男孩開心極了,拍手就好,他不知道的是,腳後的井蓋猛然打開,一個人影探出半個身子,捂住他的嘴巴,來不及喊叫,僅花了兩秒的功夫,便將小男孩撈入井壁,消失不見。


    我親眼目睹了忍者神龜的作案過程,手法嫻熟,近乎神不知鬼不覺!井蓋關閉時,我已然衝到近前,手將其掰開,正想鑽進下水道時。動靜過大,小男孩的父母意識到不對勁兒,二者迴過頭,他媽媽驚慌失措的跑到我身邊,抓住我衣服道:“我兒子呢!”


    城北分局的便衣看見有情況發生,也衝出了餐廳。


    “閃開,想要兒子,別妨礙我!”我沒時間多廢口舌,一腳踹在女人的大腿,躍入下水道。耳中傳入有人跑動的踩水聲,打開手電筒,強烈的光束照了過去,竟然有兩個人,左邊的似乎是撈小孩那個,右邊的背後扛著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裏邊裝著小男孩!


    “停下!”


    我一聲怒喝,兩道人的身形頓了頓,旋即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奔逃。想起林慕夏的話,我掏出手槍,幹脆利落的扣動扳機,“砰!”火光乍現,子彈精準的擊中了背蛇皮袋的男人大腿,他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另一個人懵了,腳像被膠水黏了般原地定注,我惡狠狠的道:“不準再動一步,否則子彈可沒長眼睛。”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悅耳動聽的女音從下水道的前方傳來,緊接著沒等我有所反應,“噗、噗!”兩道安裝了消音器的槍聲響起,站著的男人被一槍爆頭,而躺著的男人也沒能幸免於難,子彈透入了他的脖子,瞬間斃命!


    “魚晴悠,你別跑!”我關死了手電筒,側開一步,仰起頭衝井口喊了句:“城北分局的,趕緊跳下來支援!”之所以故意說的大聲,敵在暗,我在明,想弄出人多勢眾的假想給她心中造成忌憚,不然的話,子彈下一秒將會落在我頭上。隨後,我當先邁動腳步,在陰暗的下水道內,警惕的朝槍響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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