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我眉頭一跳,蹲下身幫他把瓷杯撿起,問道:“你說的當時,指的什麽時候?”


    “抱歉,有點失態。iyouge”


    老教授抽出紙巾一邊擦拭瓷杯一邊道:“魚晴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所以我記得這個學生。負責她們班的同事叫蕭子明,在那一屆學生的畢業前夕,蕭子明和魚晴悠探討完學術後,便魂不守舍的在辦公室熬到下班,之後三天沒來上課,我打電話問他的家人時,得知蕭子明已經瘋了,有無意識傷人的行為,被送到了精神病院。然後我暫時代班,但魚晴悠連畢業論文都沒寫,她對上課再無興趣,終日待在宿舍,後來沒拿到畢業證,離校了。”


    “蕭子明的瘋,和魚晴悠的退學,有沒有直接關係?”我直截了當的問道,感覺二者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所謂的探討學術……恐怕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不清楚,畢竟我們也不好亂嚼同事的病根。”老教授掏出一個小本,他抿了口唾液,翻到中間的某張定住,道:“哦!我這有蕭子明妻子的電話,你可以打過去問問,事情已經過了近三年,不知蕭子明恢複的如何了。”


    “多謝。”


    我象征性的感激道,看向他的指尖,李曉曉:152……,我記好號碼,便撥了過去,接通後來到走廊,對手機道:“請問你是李曉曉嗎?”


    她疑惑的道:“嗯…你誰?”


    “警察,我想打探一下你丈夫蕭子明現在的病情。”我簡單的道出了目的。


    李曉曉停了數秒,低聲與旁邊的人說了幾句,她對我笑道:“正好,今天我準備去看他呢,你來城南的桂園小區門口等我,一起吧。”


    ……


    離開了天南大學,我們驅車趕往城南,在桂園小區汀,我又給李曉曉打了通電話,表示到她小區那了,她告訴我稍等五分鍾,收拾東西馬上來。過了九分鍾,仍然不見人影,我準備再催一次時,忽然發現小區門口走出一對男女,女的約有三十多歲,充滿了時尚的氣息,而男人挺個大啤酒肚,像懷胎五六個月般,二人摟摟抱抱,舉止親密無間。


    “好白菜,都被豬拱了。”寧疏影評價道。


    我起初並沒想過她是李曉曉,故而撥通了她的手機,哪想電話剛打出去,這女人身上響起一陣悅耳的音樂,她的視線鎖定了我,輕聲道:“你是給我打電話的警察吧?”


    “你是李曉曉?”我震驚的凝視著她,旁邊的男人無形中散發著銅臭味,像個暴發戶,心想蕭子林還在精神病院瘋著呢,三年之癢的她,又發展了個新的?我狐疑的道:“這位是……”


    “嗯哼,我未婚夫,牛大力。”


    李曉曉挽住男人的胳膊,她另一隻手拍了拍對方的啤酒肚,“大力出奇跡。”


    “……”我無語的瞅著這對非法情侶,道:“你和蕭子明離婚了?多久以前的事情?”


    “未來一個小時後的事情。”李曉曉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她從包裏掏出一份離婚協議書,“等去了精神病院,子明簽好它,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們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婚前沒有感情基礎,感覺還順眼便結了婚。一直沒有小孩,我這三年對他的感情也消磨殆盡,沒必要守住不知何時能好的他,浪費年輕的時光。”


    “女人可真現實。”寧疏影嘀咕了句,轉身上了車。


    李曉曉指了指後座的位置道:“警官大人,不介意我們蹭個車吧?”


    “行,蹭吧。”


    我們上了車,寧疏影負責駕駛,我側頭道:“你們私生活我沒興趣,今天主要是想了解蕭子林當年瘋掉的真相。你知道的話,還望如實告訴我們。”


    “噢!知道一點。”


    李曉曉彎眉笑了笑,恍然大悟的道:“我剛才還認為現在的警察真閑,連婚戀都管了呢。蕭子明在瘋之前,精神早就出軌了,天天對那個小騷貨朝思暮想的。那天他迴家時,我感覺不對勁,身上一直冒冷汗,起初覺得他病了,帶他去醫院沒查到病因。蕭子明說話神魂顛倒的,緊接著就意識混亂了,咬上了護士,又毆打了醫生。迫不得已,我們給他綁起來,送往精神病院,這一住就是三年,過得可真快。”


    “哪個小騷貨?”我愣道,這少婦說話太屌了,有點彪。


    李曉曉稍作思索,道:“名字我忘了,他一個學生,挺漂亮的吧。”


    我了然的點了點頭,她指得極有可能是魚晴悠,莫非這對師生間,催生出了情感瓜葛?但也不至於讓蕭子明瘋掉吧!他瘋了,連魚晴悠都不在狀態了,她莫名其妙的放棄學業。


    李曉曉衝寧疏影報出了精神病院的地址,便與牛大力聊了起來。


    路上,寧疏影為了避一個橫穿馬路的人,狂按喇叭!牛大力堵住耳朵,他嫌棄的道:“這十多萬的車就是不行,按個喇叭能震死人。曉曉,早知道把我那路虎開出來好了。”


    “炫毛優越感。”我白了他一眼,腹誹道。


    寧疏影屬於眼中容不下釘子的主,他猛地一個急刹車,淡淡的道:“不願意坐,可以滾下去。”


    牛大力似乎想裝逼,手推開車門,瞧見此時已經駛出桂園小區數公裏外,他欠扁的道:“算了,比起出租車,還是科魯茲舒服點。”李曉曉拍了拍他的肚子,輕笑道:“聰明!來,啵一個!”


    簡直受不了這對狗男女秀恩愛了,我感覺比案發現場的屍體還惡心!


    ……


    約過了近一個小時,我們抵達郊區的精神病院,剛走下車,便看見鐵欄柵圍的院子中,一堆穿著瘋人衣的精神病患者在曬太陽,有的拎起鐵盆敲打個不停,有的嘴裏嚷嚷道:“想洗澡,怎麽還不放水呀!”待我們走入門時,一個光頭傻嗬嗬的指著我們道:“看!飛來三隻傻鳥和一隻死肥豬,啊哈哈,笑死爹了!今晚有豬肉吃了!”


    我和寧疏影被這可愛的情景逗樂了,竟然把牛大力當成了肥豬,大快人心!牛大力扳起臉,指著光頭男爆了句粗口。


    一名工作人員不屑的道:“能和精神病計較,估計正常不到哪去。”


    李曉曉衝光頭男努了努嘴,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喏,這就是蕭子明,沒想到瘋得越來越厲害,上次他還能認出我,現在都歸為傻鳥的行列了。”


    牛大力與李曉曉單獨去了院長辦公室,我和寧疏影遙遙望著蕭子林,心說這躺恐怕白來了。二人去了五分鍾,估計塞了錢,迴來時身側跟了三個工作人員,他們先是輪番誘導蕭子明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結果沒起作用。突然,李曉曉眼睛轉了轉,她輕輕地撫摸蕭子林光潔的頭頂,道:“乖,簽了吧,然後我們離婚,你就和小騷,哦不,小情人長相廝守了。”


    蕭子明露出茫然的神色,他握住筆,刷刷簽字,寫完了“蕭、子”,輪到“明”時,隻寫了“日”,便將筆咬在嘴中,猶如品嚐山珍海味般道:“真香啊!”


    “該死。”


    李曉曉氣急敗壞的抓住他的手,歪歪扭扭的補了個“月”,她拿出一盒紅色印泥,衝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緊接著蕭子明被強行按住胳膊,指尖沾好印泥後,按了個手印。李曉曉心滿意足的收起離婚協議書,諷刺的道:“你單身了,去追你學生吧。”


    “我……真的可以嗎?”


    蕭子明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瞬間像恢複了正常,他的表現嚇了眾人一跳,難道被刺激好了?


    李曉曉驚疑不定的退了一步,“去吧。”


    “哦也!”


    蕭子明摸了摸腦頂,猛地撲向牛大力,猝不及防的衝對方大腿根咬了一口,他嘴裏喃喃的道:“豬肉可真香!”


    “哎呦我操,疼死老子了!”牛大力齜牙咧嘴的扇了蕭子明一巴掌,補了一腳,將他踹出老遠。


    蕭子明順勢一滾,他爬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如狼似虎的盯住寧疏影,貪婪的道:“晴悠……等你半天了,怎麽才來呀?我好想要你。”


    “呃!”寧疏影嚇了一跳,他拔腿就想溜,哪知蕭子明這瘋子張開雙臂,追著寧二貨滿院子,畫麵太美,我也是醉了。跑了數圈,寧疏影指了指我,衝蕭子明道:“你要的魚晴悠在那呢,還不趕緊上!”


    禍水東引!


    蕭子明氣喘籲籲的望了望我,果然轉變了目標,瘋瘋癲癲的衝向這邊,嚇得我趕緊閃身跑出精神病院,而蕭子明最終被工作人員控製住,綁迴了房間。


    這時手機響了,我掏出一看,陌生的號碼,接起時傳入一個動聽的女聲,“d.i.e的淩宇嗎?我是城南分局的倪竹靈,你讓我重點關注的事情,有發現了。”不愧是女神探,這才多長時間,我期待的道:“倪隊,你講。”


    “我在城南西三街,注意到一名行乞的小女孩,髒兮兮的趴在木板上,少條胳膊和半隻腳掌。我和下屬準備等天黑幕後的控製者來了再行動,所以暫時還沒對此做出針對性的措施。”倪竹靈停了停,她描述道:“頭發太亂看不清相貌,我描述一下大概特征吧,小孩頭衣服上別了一個白色的星狀發卡,脖子掛了串小熊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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