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的竟然一枚高爆手雷!我眼皮一抖,心說怪不得蔣天賜不擅於手槍射擊卻有恃無恐的想包攬四顆人頭,敢情神秘的瞞住我們整出這等殺器!大塊頭甩手雷的姿勢實在太有範兒了,伴隨著老蔣憨實的朗笑,高爆手雷迅速在落入四名驚慌失措的接引使之間。老蔣先前蹲下來貌似就在擺動這玩意,導致它的引爆時間縮短至一秒。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刺痛耳膜,我望見有三名接引使直接掛掉,先前已有一人被寧疏影飛刀射殺。但領頭的一人由於抽煙,離爆炸中心稍遠,他匆忙往外跳便逃出一劫。這人僅受了點輕傷,拿起通訊設備就要上報情況,我將槍口對準他,在對方手指未來得及有所動作時,一槍爆頭!領頭人眉心多出一個血洞,手指不甘心的垂落,終結!


    剩餘的六名輪換槍手,不愧為紙醉金迷的成員,素質堪比特種兵,同伴們忽然大批量的死亡並沒有讓六名槍手亂了分寸,他們抄起槍,朝向不同的方向順勢滾入密林,在逃的過程中,寧疏影的左手疾速射出三柄寒鐵飛刀,成功射殺兩人,有一柄由於疏於算計,導致失誤的紮在槍手的小腿。


    “快躲!”


    老蔣嘶吼了聲。“突、突、突、、、”ak的槍聲接連不斷的響起,老蔣預判般的身形一矮,避開了對方射來的子彈。寧疏影向左,我向右側,各自閃入叢林,僅剩下舊傷還未痊愈的老蔣趴伏在地,他很快找到了掩體,躲在一顆樹後。敵人似乎極為憤怒,兩個手持ak的槍手衝老蔣躲避的那棵樹一通狂射,火花四濺、木屑紛飛。


    腿被飛刀紮傷的槍手使用勃朗寧,這人似乎是槍手們的隊長,估計是我先前射殺兩名輪換槍手的緣故,他專門挑上了我,子彈一顆接一顆的衝我藏身的地方射,所幸我沒始終待在一個地方,每次均於催命的子彈險些邂逅。


    倉促的躲避,我根本沒有還擊的機會!


    ak的槍聲短暫的停了片刻,接下來重新響起“突、突、、”一梭子接一梭子向老蔣的掩體,得虧那棵樹夠粗壯,不然的話,即便是大塊頭也難免被斷樹壓出腸子。


    不知不覺,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與寧疏影撞了個滿懷。


    “讓開。”


    他冷冰冰的道,手中抓了柄飛刀,左胳膊不停的往下流血。這位最強戰力怎麽受傷了?我想了想,便了然於心,我無意中逃的方向漸漸與寧疏影靠近。對方槍手射出的子彈,沒遇上我,流彈卻把無意識防範的寧疏影肩膀擊穿!我愧疚地看向他,無語的退到一旁,自己給神級的隊友坑了。


    寧疏影右手攥住寒鐵飛刀,胳膊掄了半圓,手腕輕輕一抖。


    月色下,一抹寒芒突兀的奔襲而去,將槍手的勃朗寧槍身一斬兩半!對方失去了武器,其它兩名ak槍手此時停止攻擊蔣天賜,銷聲匿跡。寧疏影顧不得許多,他徑直往受傷者那邊衝了過去,撿起地上的飛刀,給其手腳筋迅速挑斷。此刻,寧公子真的怒了,他冷笑的凝視槍手的臉部,“記住,你是第一個用槍擊中我的人。”


    “寧公子,留活口!”我觀他殺意形於色,急忙喊道,“咱帶迴去審訊。”


    仿佛這個青年的世界,隻剩下自己一人,手持寒鐵飛刀,青年旁若無物的高高抬起,旋即重重落下,撲哧!刀尖紮入槍手的心髒……噴湧的鮮血打濕了青年的衣衫。


    我當場愣住,這二貨,太狠了……亦正亦邪,以後還是少得罪他為妙。


    槍手的屍體慢慢變涼,寧疏影逐漸恢複了理智,他拔出寒鐵飛刀,猶如孩子對待喜愛的玩具般,他蹲在地上,輕輕的擦拭掉所沾的血跡。


    這場戰鬥,至此已繼續了半個小時。剩餘的兩名ak槍手貌似子彈耗盡自動脫離了戰鬥,虧他們有先見之明,否則難逃一死。這倆槍手逃往靈山之外還好說,若是要溜迴紙醉金迷,恐怕裴奚貞等八人就不妙了。值得欣慰的是,老狐狸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的聲音很沉重,“小宇,我們已抓捕麻妃,正在趕往岔路口,你仨搞完沒?”


    我如實匯報道:“剛好結束,十九個人,逃了倆槍手。”


    “不錯。”裴奚貞讚賞了句,他噤聲道:“你們來迷離般若的路口,接應一下我們!這邊有幾人受了傷。”


    危機解除的蔣天賜走近,他就像老大哥一樣,狠狠一把扶住寧疏影的右臂,將至拽起了身。出奇的是寧疏影沒怒,他卻恢複了常態,漫不經心的樣子,但一條胳膊耷拉在肚子旁,顯得有些飄逸。寧二貨慢條斯理的在被他射殺的槍手與接引使身上逐一清理出寒鐵飛刀並擦拭幹淨,揣入褲兜。


    “走吧,裴頭在等咱們。”我笑了笑,這種情況是最好的結果。


    ……


    “三”與“八”匯合的時候,我發現“八”那邊好像多了一個人也少了一個人,多出的自然是失去意識的外國妞麻西,她伏在徐清哲的背上,金色浪花般的頭發垂落在他脖頸兩側。我仔細清點了遍,還真是!細問之下,緝毒組有個名叫張羽冒死潛入迷離般若的頂層,以生命為代價,將幾包新型毒品拋入樓梯口的其它人,張羽卻由於觸發了機關,殉職於此,此時徐清哲的臉色黑的不成樣子。


    洛寧遠其它三名警員,多多少少掛了彩,皮膚滑白如牛奶般的洛寧遠,他眼神透著虛弱,受傷不輕,已然失去了行動能力,他的衣服胳膊盡是血。這位打黑組的白老大,是為了保護雍大生才弄成這副模樣。看來“三八”計劃的代價不低,這一夥人,隻有裴奚貞和徐清哲、雍大生三人安然無恙。


    “怎麽抓到麻西的?”我好奇道。


    “電擊劍。”


    裴奚貞伸出手,拍了拍麻西豐腴的臀部,他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在我的腰際掃來掃去,我頓時感覺不妙,連忙摸了過去,發現佩戴的電擊劍早已不翼而飛。他笑眯眯的在衣內兜中取出根短棒遞給了我,“下次坐車別再打盹咯。”


    將寶貝疙瘩重新插在腰間,我哼了句:“拿我東西也不給我說聲。”


    這個時候,將近淩晨四點,蔣天賜往後變望了幾眼,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齒,“沒人追來。”老蔣的話,我們左耳進右耳出,現在畢竟黎明還未降臨,何況靈山樹木叢生,障眼物極多,月色再怎麽清亮也未必看見五十米外的距離。


    天邊飄來的一片黑雲遮住了月亮,夜色頃刻間猶如灑了墨汁般灰暗。繼續撤了小段的距離,忽然一種若有若無的危機感籠罩在我的心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眾人的神態都有些焦躁不安。


    “小宇,後邊有追兵,你們先……”


    裴奚貞的眸子透著警惕,他叫住了我,結果吩咐的話還沒說完,老狐狸當即閉緊嘴巴,猛地抬起金屬拐杖,如臨大敵般的將它擋在脖頸前。


    “叮!”


    尖銳的金屬撞擊聲鑽入在場眾人的耳蝸。


    我順著聲音瞅過去,一張嶄新的“紅心q”,邊角迎上了老狐狸金屬拐杖的平剖麵,撲克牌角尖夾層的鋒利刀片破了拐杖的防禦,但並不深,僅入了幾毫米。眾人觀之色變,queen這麽快就追擊過來了?


    紅心q嵌在金屬拐杖,有如在這根老狐狸愛不釋手的拐杖之上,打了queen的專屬標簽。


    裴奚貞伸手將撲克牌取下,隨意的把紅心q揣入褲兜,“八這邊的與老蔣全速撤離紙醉金迷。”他眉頭擰緊,看向寧疏影的左肩,這處的衣服被鮮血浸濕,神色凝重的道:“寧公子,你的傷不要緊吧?”


    “廢了一條胳膊,還有另外一條。”寧疏影舔了舔嘴角,他露出一抹陽光的笑容,“真期待與queen的決鬥啊。”


    “那……小心點。”裴奚貞猶豫的點了點頭,他叮囑道:“小宇,寧公子,給你們留輛車,負責斷後,務必要小心,追來的人有紅後,或許還有其它。”


    “不行!”


    寧疏影淡淡的笑道,他幹脆利落的迴絕。


    “哦。”裴奚貞有些失望,他退向隊伍的尾端,決然的道:“大家一起走,我斷尾。”


    “裴老大,你誤會了。”寧疏影嘴角翹起,他的右手撚起一柄飛刀,忽然射向後邊,動作很快,我看過去時,這柄飛刀紮穿了一張紙牌之後,失去力道落向地麵,他吸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想讓淩宇跟隨你們撤退,留下我一個人對付queen就好。”


    “你……”我正要勸,卻發現根本沒有理由阻止他。


    寧疏影丟給我們一個放心的眼神,他側起脖子,輕輕舔了舔左肩的鮮血,笑道:“有點甜。”話落,孤傲的轉過身,雙腿連連邁動,在月光下閃現出一道道殘影,踏往離開紙醉金迷的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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