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個人分成了兩組,裴奚貞、蔣天賜去空姐家裏了解情況。淩晨來花田公寓時,精神狀態也不好,所以我和林慕夏、寧疏影決定再次前往花田公寓,去找遺留的線索。


    花田公寓c棟的三層已被警戒線封鎖,王遠河那家夥竟然派了倆警員守現場。


    城北分局的局長也來了,他這地段出了這麽大的事,親自過來看看,先前住在c棟的住戶已經把發生重大慘案的事情散播了出去,不少新聞記者紛紛而至。我們仨先進去303號,現場出了屍體被抬走外,其它被保存的完好。


    林慕夏指著櫃子上一個透明的酒瓶,“那是什麽?”


    我看了過去,寬口酒瓶中裝滿了淡黃色的酒,浸泡著一條長條狀的鞭,約有十四厘米長。


    “很明顯,這不是人的小弟弟。”寧疏影插了句。


    “待會咱帶迴去,化驗下。”我想了想,這玩意跟狗鞭挺像,空姐體內又存有狗的精液,整不好那仨男的從比特身體跺下來的。


    林慕夏嫌惡的避開,“既然淩宇同誌那麽積極,就有你抱迴去好啦。”


    303號屬於簡單裝修,布置也很簡單,連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把表麵翻了翻,啥也沒搜到。


    寧疏影打開床頭櫃,拖出一隻大的黑色塑料袋,發出稀裏嘩啦的聲響,吸引了我和林慕夏的眼球。袋子裏鼓鼓囊囊裝了不少雜物,手術刀、針線包、鉗子、鑷子、麻繩、菜刀、汽油桶等,利器上的血還未擦幹淨。


    “想必這些就是作案工具。”林慕夏凝重的道,“寧二貨,放到車後備箱去。”


    寧疏影嘴角無奈的憋掉,他提起黑袋子下了樓。


    我們把303號裏麵外外翻了一遍,沒再有其它收獲,準備撤了∵到樓梯時,我想起視頻裏那白紗裙女孩住203號,昨晚為什麽忽然去了303號這條不歸路,便提議道,“咱去203溜達一圈,那白紗裙女孩是個疑點。”


    “我也是這麽想的。”林慕夏摘掉口罩,她思索道,“其它六名女性,均是住在花田公寓外的,她卻在兇手臨近收手的時候,敲了303號的門,很有可能是無妄之災。”


    203的房門在女孩出來後,就一直沒有鎖,林慕夏無需撬鎖便輕易推門而入。


    這間屋內,粉紅色的牆紙,掛了些卡通圖案,臥室桌子上還擺有些手辦和布偶,很溫馨的布置。


    “似乎沒有異常。”林慕夏嘀咕道,她的眸子很亮,仔細的搜尋痕跡,最後她抬起頭凝視良久,“淩宇,看這裏!”


    我仰起頭,天花板裂些縫,滲出的液體把周圍染紅。


    “唉,這姑娘真倒黴。”林慕夏歎了口氣,無心再搜下去,“她見天花板滲血,想去樓上問個究竟,趕上那事……”


    我隱隱覺得沒那麽簡單,兇手既然選擇讓死者表現出七種各不相同的情緒,鐵定早就算計好殺七人了,而且很有規律,一天一個,星期一殺到星期天。


    “想啥呢,還不走?”林慕夏的手拄在門框。


    我決定在迴303一趟,便道:“花田公寓的層隔得有多薄才能出現裂縫和滲血?我猜是兇手故意弄壞,吸引白紗裙女孩的注意力。”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掀開303號那處位置的地板,有被故意用電鑽鑽過的痕跡,但沒鑽透,僅僅讓樓下天花板出現裂痕。


    “淩宇,放半個月假,腦子靈光多了,你去哪了呀?”林慕夏此時徹底服了氣。


    挺胸抬頭,我整理下微亂的衣衫,“你惦記婉婉的傷,所以暫時被遮住了眼,換平時你肯定不用想都猜得到。”


    “這話說的,夠裝的。”林慕夏踢了我一腳,“要是蔣男神在就好咯,某人又要被舉。”


    傷疤被揭開,早晨辦公室那場景曆曆在目,我縮了縮脖子,好奇道:“你選男神啥標準?”


    林慕夏淡淡道,“5s標準。”


    “說人話。”我鬱悶道,這一年蘋果還沒出5s,她也不是用一部手機就能搞定。


    “super(strong、smart、serious、sexy)。”林慕夏笑道,她挑釁的看向我,“能聽懂不?”


    雖然英語一直不出色,但我詞匯好好,喃喃翻譯道:“超級(強壯、聰明、認真、性感……)”


    “你哪樣都不符合,所以……”她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你還是開車吧。”


    寧疏影屬於d.i.e的臨時工,配不了車,蔣天賜塊頭過大,用裴奚貞的話說,適合他的車型難搞。所以他倆暫時處於蹭車期≡從那夜去拘留所我的車在追兇時半路熄火,此後每次出來執行任務,都換成了林慕夏的車子,至於保養和油錢,則由我和寧疏影均攤。


    最後我們從物業那要來c棟303號跟203號的住戶資料,返迴了d.i.e。


    白紗裙女孩名為宋小白,19歲,今年大一,和同學長期租住203號房間,我們將其死訊通知給她遠在縣城的家屬。而303號的住戶資料,我就看不懂了,顯示為老年男人,叫花生仁,今天69歲,303號是拆遷時開發商補償給他的。


    林慕夏打開電腦,警局內部係統中鍵入花生仁三個字。


    這麽奇葩的名字,重名的還真不多,一個是34歲,家住城西,另一個就是居住在城北花田村附近的五老胡同,68周歲。


    虛歲不就69嗎?指定就他了!


    五老胡同是城北挺有名的胡同,以純樸的古老院落聞名省內,這裏的房價比市中心最貴的樓盤還貴上幾倍。早先這一帶沒開發時,都屬於花田村,村裏百分之九十都姓花。


    花生仁、花姍或許住不了現代化氣氛濃重的花田公寓,倆人始終住在五老胡同的宅院。


    林慕夏點開花生仁的個人資料,卻發現個不得了的事情,花生仁於半年前走失,其老伴花姍報的案,但這案子沒被重視,城北分局象征性的找了十天,無果,按失蹤人口直接封入d.i.e。


    “城北分局啥玩意啊,失蹤人口找了幾天,就封為懸案送這來,當咱d.i.e是垃圾桶?”我吐槽道。


    林慕夏關掉網頁,笑道:“你這是要給城北分局黑出翔的節奏嗎?”


    我沒理她,給花田公寓的管理人員打了電話,詢問c棟303號的入住情況。對方迴複,屬於個人的房產,他們是不聞不問的,但聽說案發的那間公寓好像被租了出去,房東老太太每個月都會收一次房租。


    掛了電話,我看向林慕夏,“兇手應該是按照花姍收房租的日期,從而進行謀劃。”


    “老太太和白紗裙女孩是主動去303號,卻早已被兇手算得死死的。”她揉著太陽穴趴在桌上想了一會,睜開眼道:“肥胖女人和胖男人很可能是夫妻?”


    “夫妻?”


    我愣住道:“不會吧,他殺妻?”


    林慕夏手足舞蹈的比劃道,“設想一個這樣的情景,肥胖女人的老公嫌棄她胖,但嘴上不言語,將她騙入303,與另外兩人打算先奸後殺。肥胖女人得知老公的意圖後,接受不了愛她的老公變成這樣,以為都是身材惹得,她無知的想要挽迴,便掏出包裏的減肥藥,抓得一捧接一捧的藥往嘴裏灌。但胖男人殺心已定,在她流露處憂愁時,將妻子弄死。”


    “很合情合理。”我很不能理解,“殺妻就殺妻唄,幹嘛決定殺死妻子前,讓她被眾人輪奸?”


    “胖女人體內有兩種男性精液,她來的時候,303號內,除了她老公就那手執羽扇的男子。”林慕夏頓了頓,她話鋒一轉,“別忘了胖男人為啥會來花田公寓,如果隻是單純的殺妻,那在哪裏殺不好非要跑這兒?心裏變態事先跟羽扇男合計好的。”


    “還好我比較純潔。”我唏噓道。


    林慕夏不屑道,“誰不是從純潔過來的。”


    在我倆探討的整個過程中,寧疏影竟然跟個聾子似得坐在旁邊沒聯網的電腦玩掃雷,如果不是啪啪點動的鼠標,我還以為他早走了呢,神人就是不能以常人論之……


    裴奚貞和蔣天賜還沒迴來,倒是白紗裙姑娘的家屬來了。


    d.i.e大門口傳來了女人嚎啕的哭聲,“小白啊,你好端端的上著大學,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怎麽就沒了那,老天!!還我家的小白啊。”


    我們趕緊走出院子,看見武雲峰幾人攔住白紗裙女孩的家屬,年過四十的婦女哭成了淚人,嗓子也喊啞了,她是死者的媽媽,旁邊的男人眼神失魂落魄,緊緊擁住女人,他雖然沒哭,但要比女人傷心的多。


    給宋小白的父母接到辦公室,為她們講了案發的經過,林慕夏並表示d.i.e將會盡快破案抓捕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負責抬屍的早晨就把七具女屍送入了殯儀館的停屍房,宋小白父母死活要去看看女兒,林慕夏理解道,“寧二貨,別玩了,陪宋小白父母去躺停屍房。”


    寧疏影他們走了之後,我正準備去休息室趴會,這兩天人快熬廢了。哪想手機忽然響了,於小願來電。


    我接通後,心晴歡愉的聲音響起,“大的的,想我沒?”


    “想。”


    “那快來找我玩呀,晴晴剛畫了六張畫,累死我了呢。”心晴喘了口氣,“大的的,我想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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