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遹一聽南宮懿旨到,隻好出園到怡清殿接旨,前來宣旨的是劉振,他念道:“皇後娘娘懿旨,召太子司馬遹酉時入南宮芙蓉殿。√∟頂點小說,”


    司馬遹一聽懿旨隻說召他入宮,別的什麽也沒說,真是讓人費解。


    司馬遹接旨起身,問道:“招公公,不知道娘娘召我入宮何事?”


    劉振知道他會問,說道:“殿下,其實也沒什麽事,聽說今天皇上會去南宮看小皇子,也許皇後想讓殿下看看小皇弟,以續手足之情吧。”說完劉振就迴宮複旨去了。


    王惠鳳走了過來道:“殿下,皇後幾次欲害你,我看這次也沒安好心,還是不要去為妙。”


    “惠鳳,皇後召見豈有抗旨不去的道理,若是那樣,她會以此為借口將我治罪的。”


    “這可怎麽辦?如果你去了,我真怕你有事。”


    “惠鳳,招公公剛才說父皇也會去看小皇子,那樣我就不用害怕了,再者說了,皇後會不會是看欲廢我不成,所以借此想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從此化幹戈為玉帛呢?”


    “以她的品性絕無可能,殿下一定要小心為上。”


    “好吧。”


    司馬遹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幾個時辰,酉時未到,他就準備起身,帯了兩名帖身的太監,告別王惠鳳要前往南宮。


    王惠鳳又囑咐道:“殿下,記往如果留你用膳一定不能喝酒,一滴也不能喝!一定要少說話,用詞要斟酌,不能讓她抓到一個字的把柄。”’


    “嗯。”


    司馬遹答應著轉身,王惠鳳又給他一個銀簪,讓他藏在衣服裏,說道:“殿下,用膳的時候,一定要用它試試麵前的菜肴再吃,免得……”


    司馬遹看著王惠鳳,心頭百感交集,這個被命運捉弄的女子來到自己的身邊,曾經被自己喝斥過,被自己冷落過,被自己罵過,一心地排斥過,幾時真正疼過她一次,她也是個女人,需要嗬護,需要一個為她遮風擋雨的丈夫,可自己沒有真正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老天犯了錯讓她一個人承擔,這太不公平了,縱是這樣,可她卻毫無怨言地對待自己,雖然自己忘不了她的姐姐,可又為什麽不能珍惜眼前人呢,畢竟她是愛自己的啊,我負她太多了,司馬遹攬過了王惠鳳,王惠鳳把頭貼在了他的胸前,她的眼淚流了出來,心裏默道,司馬遹,你終於認真地接受我了……


    時間仿佛凝固,他們兩人擁在一起忘記了時間,一名太監道:“殿下,酉時就要到了,我們走吧。”


    司馬遹兩人分開,他又抓住她的手輕輕道:“阿鳳,等我迴來……”


    王惠鳳點了點頭。


    司馬遹走向宮門,還差幾步的時候,突然從兩旁爬出一群白蛇,有幾十條之多,每條都有一丈長,它們聚集在門口擋住了司馬遹的去路,而且還直起身子頻頻朝司馬遹晃著蛇頭,就似人在搖頭!


    一個太監道:“殿下,殿下……此非……”他剛想說此非吉兆,一想不妥,轉而說道:“殿下,看情形,白蛇不願讓您出門哪!”


    王惠鳳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頭一緊道:“殿下,不要去了……”


    “不,我司馬遹堂堂正正,又何懼之有,賈後她用盡了計謀,想方設法廢我,不是總沒成功嗎,我不怕,如果不去,反倒讓她猖狂了!來人,驅蛇!”


    “殿下……”王惠鳳苦苦相勸,司馬遹依舊召來禁衛軍,幾名軍士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蛇驅走。


    司馬遹帶著兩名太監告別了王惠鳳離開東宮,來到了南宮。


    劉振就在門口等著他,看他來到,上前引著司馬遹往芙蓉殿走,司馬遹邊走走問:“不知道父皇來了沒有?”


    “皇上還沒到,皇後娘娘正等著給殿下見小皇子呢,隨咱家來吧。”


    “皇上沒到,我想先見見母妃,能否請招公公轉告皇後娘娘。”


    劉振眼珠一轉,隨即答應了他道:“好吧,咱家知道殿下很久沒見謝貴妃了,想來必定思母心切,來到南宮又豈有不見麵的道理,殿下,你放心去吧,咱家迴去稟告娘娘,說你一會兒就到芙蓉殿,咱家還在殿門口候著。”


    “多謝招公公。”司馬遹說著就去了母親謝玖的住處。


    司馬遹以前五迷三道放浪形骸的時候,也把自己的母妃拋到了腦後,的確很久沒有見麵了。


    對於司馬遹的到來,謝玖深感意外:“遹兒,今天你怎麽來了,為什麽這麽久沒有來過一次了?”


    “母妃,都是孩兒不爭氣……唉……母妃,孩兒這不是來了嗎,以後我會每月都來看你的,我還會爭取把母妃接到東宮侍奉。”


    “遹兒,你也不小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你一定要好好習文練武,將來才能有所作為。”


    “母妃,我會的,我現在讀書習武可用心了,您放心吧。”


    “遹兒,以前的慣例如果來見麵,都是在一早就來這裏,為何這次酉時都過了才來呢?”


    “是皇後要酉時召見我,所以我才酉時前來,並且我給賈後的貼身太監說了情由,他準了我才過來的。”


    “這個女人召見你有什麽事嗎?遹兒,你一個人來的嗎,她會不會在這裏害你!?”謝玖擔心地說道。


    “母妃,傳旨的太監沒有說什麽事,但他說可能會是讓我見見皇弟。您放心,一會父皇也會來,她必不敢在這裏害我的。”


    “什麽皇弟,不知從哪裏弄來的野種!她這麽做無非是想為廢你鋪平後路,遹兒,你要小心了……”


    “孩兒不怕,賈後用盡了手段也沒有廢掉我,您放心,孩兒一定沒事的。”


    “可是……”


    一名宮女進來道:“貴妃娘娘,外麵招公公在催太子殿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馬遹依依不舍告別了謝玖,來到門外,劉振道:“對不起,殿下,本不該來催您的,可福公公傳話說皇後娘娘要您進殿,所以不得已來叫您前去。”


    “好,我們走吧。”


    劉振引著司馬遹進了芙蓉殿,帶去的兩個太監卻被擋在了殿外,劉振道:“娘娘交待,隻讓殿下一人進殿。”


    司馬遹交待兩人在殿門口候著,自己跟劉振往前。


    穿過了兩道門,劉振把他引到了一個偏室,房間光線有點暗淡,司馬遹看情形不對,問道:“招公公,不是要見我皇弟嗎,怎麽會帶我來這裏?”


    “殿下,是這樣的,皇上馬上就到了,所以想等皇上來到再讓殿下一同拜見,然後見見皇弟。”劉振道。


    “原來如此,好,我就小坐一會兒。”


    司馬遹放心地坐了下來,劉振告辭出去,隨手關了門。


    馬上又有一人推門而進,手端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酒杯,裏麵盛滿了酒,還有一個小小的酒壇,這人就是陳舞。


    司馬遹沒見過陳舞,隻當是個普通的宮女。


    陳舞把托盤放在桌上,施個禮端起酒杯道:“太子殿下,這是娘娘賜您的美酒,請殿下享用。”


    司馬遹一聽皇後賜酒,剛要伸手端杯子,想起了王惠鳳囑咐的話,絕對不能飲酒,他推辭道:“我不能飲酒,會影響學業,張司空也不許我飲酒,你且代我迴娘娘話,就說我謝過娘娘恩賜了。”


    司馬遹的說辭讓陳舞無法反駁,因為張司空都不準他飲酒,總不能強灌吧。


    陳舞看了一眼司馬遹道:“好吧,奴婢就去迴娘娘話。”


    陳舞端著托盤出了門,過了一會兒,又推門而進,手裏照例端著托盤,隻是上麵放的不再是酒杯酒壇,而是一個小碗。


    裏麵會是什麽東西呢?


    陳舞放下托盤又說道:“殿下,剛才奴婢迴過娘娘,說您不能飲酒,娘娘就再賜與殿下一碗蜜棗,請殿下享用。”


    司馬遹心道:“賈南風你又在耍什麽花招,莫非這棗裏有毒。”


    他看了一眼陳舞,陳舞明白他的心事,走到一旁道:“請殿下享用,奴婢在此侍奉。”


    說著,她垂手立在一旁,並且低下了頭,因為在宮裏,規矩就是這樣的。


    司馬遹取出王惠鳳給他的銀簪,紮進碗裏,拔出一看沒有變色,確信沒有毒,這才收起銀簪用竹簽挑了一個蜜棗送進了嘴裏,一咬之下,禁不住“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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