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琨也正從司隸府往東宮趕去,他知道如果不能拖延一段時間,司馬遹上殿隻有被廢的份,他內心焦急,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在街邊匆匆走著,迎麵一人喊道:“劉兄弟,好久不見。”


    劉琨看是魏華存,道:“魏祭酒,自從難民得以迴到關中,撤掉了難民棚之後,劉琨尚未見過祭酒,祭酒還安好吧?”


    “還好還好,劉兄弟,看你行色匆匆,麵上心事重重,莫非有什麽事情?”


    “不瞞道長,太子情況不妙啊,唉……”劉琨歎了口氣。


    “……?”


    劉琨把司馬遹的情況向魏華存了一遍,魏華存道:“太子安危關乎我們大晉國運,我們天師道豈能袖手旁觀。”


    “道長的意思是……?”


    “如果張天師在此的話,他老人家一人就能運功把太子的毒逼出,可惜天師自從那次喪屍事件之後迴了龍虎山,看來隻有召集我道四大長老,我們共同幫太子排毒,以我幾人之力相信定能成功。”魏華存這麽顯然不知道張天師武功盡失的真相。


    劉琨喜道:“道長幫太子排毒,成功之後太子的體力是否就能複原?”


    “應該沒有問題。”


    “太好了,道長,我現在就去告訴太子,讓他先行準備。”


    “好,我現在就派人去召集四大長老,我們匯合之後就馬上去東宮。”


    “多謝道長!”劉琨著連忙向東宮走去,他要告訴司馬遹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不多時,魏華存召集四大長老也來到東宮。


    魏華存一一介紹過後,大家立即騰開地方,留出一大片空地,便於施治。


    魏華存安排司馬遹盤腿從在中間地上,讓林方坐在他的前麵,雙掌和他對接,在司馬遹後麵坐了張義錢宏趙端三位長老,最後麵是劉琨。


    魏華存安排完畢道:“太子毒已浸血,一會我發功把他體內的血和毒分開,你們再聽我口令把毒逼出。”


    大家∷∷∷∷,道:“好,一切聽道長安排。”


    魏華存道聲起,身子躍起在司馬遹正頭,一個倒立俯身下下來,雙手搭在他的頭,身子停留在半空,運行真氣,以便注入他體內,她的真氣沿任脈和督脈運行,大家看到司馬遹身體裏不久就熱氣蒸騰,明他體內的血和毒正在開始分離。


    魏華存對林方道:“任脈主血,你雙掌放在他上麵天突穴,然後發功從上麵從天突經璿璣,華蓋,紫宮,玉堂,膻中,中庭,鳩尾,巨闕,遊移到上脘穴。”


    林方照做之後,一股內力輸進司馬遹體內,在穴道間遊移,魏華存又讓他從下麵中極穴經關元,石門,氣海,陰交,神闕,水分,下脘,建裏,到中脘穴,兩掌經此一線來迴移動,林方再次雙掌發功讓真氣慢慢迴流。


    魏華存又對張義道:“督脈主氣,你雙掌放在他上麵啞門穴,經大椎,陶道,身柱,神道,靈台,到至陽穴,發功和林長老一樣,然後再雙掌放在他陽關穴,經命門,懸樞,脊中,中樞,到筋縮穴,雙掌來迴移動發動,然後你們一齊發功,督脈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馬虎,不然就會功虧一簣。”


    四長老運行真氣,將一股暖暖的真氣緩緩打入司馬遹督脈。


    房內沒有一雜音,一片莊肅之氣,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了,大家都在發功,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顯然是累了。


    過了好久的工夫,幾人的真力貫入司馬遹體內,刹時魏華存落下身形,穩穩站立,雖然耗費了不少真氣,卻也不顯疲態。


    魏華存上前將張義手掌打開,轉過他的身子,又對著司馬遹發功,原來魏華存做的是最後一著,要把自己的真氣從督脈注入他的體內。


    一會功夫,隨著魏華存的一聲喝聲,司馬遹的口裏噴出一股黑水,幾個人都站起身來,魏華存道:“大功告成,太子沒事了。”


    司馬遹排出撞魂草毒,感覺身輕體健,站起身來不自覺間耍了一套拳法,眾人看著剛猛有力,不禁叫起好來,劉琨也來了興致,和司馬遹雙雙舞起了玄空劍法,魏華存在一旁指著太子。


    司馬遹練過一陣,迴身謝過魏華存及四大長老,魏華存謙讓一番,告辭出了東宮。


    這時金紫燕道:“大家先不要高興地過早,雖然魏道長幾人打通了殿下的任督二脈,得以排出撞魂草毒快速恢複了體力,可現在還有個問題,就是殿下的腦子尚未複原,如果上殿再考文題,恐怕勝算不大啊。”


    “尚未複原?我覺得現在身體再無異樣,無論是武考還是文試,都難不倒我的。”司馬遹不信地道。


    “殿下,那您試著背一段莊周的《逍遙遊》。”


    “逍遙遊?逍遙遊?……接著背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天池也……”司馬遹背到這裏再也背不下去了,想想以前這可是背得滾瓜爛熟的一篇,為什麽現在背了個開頭就背不下去了呢?


    看著司馬遹疑惑的眼神,金紫燕道:“殿下被撞魂草迷了心竅,一時很難記起以前背過的書目,要想迴到從前的樣子,需要一段日子,明天大殿之上,武比自然沒有問題,文試這一關就難過了。”


    “這可怎麽辦呢?我現在連平常的書都背不出,別做文章對對子了。”


    張華焦急地道:“怎麽會這樣,明天殿下豈不是還沒有勝算。”


    一名太監進來道:“殿下,外麵有一老僧人前來化緣。”


    “僧人化緣你們給些銀兩也就打發了,為什麽還要來問我?”


    “殿下,這個僧人跟尋常化緣的僧人不一樣,我們給他銀兩他不要,他自報姓名叫佛圖澄,而且還要與殿下結下佛緣,要您親自施舍。”


    “佛圖澄?親自施舍?我知道佛圖澄是白馬寺的住持,有過一麵之緣,他要我親自施舍,一定是有什麽話,快請他進來話。”


    “是。”


    佛圖澄被請進東宮,見到司馬遹口稱阿彌陀佛,然後道:“老衲要和殿下單獨話。”


    司馬遹答應下來,獨自引他來到書房,道:“大師,現在隻有我們兩人,有什麽話就吧,但願不是讓我遁入佛門吧。”


    “殿下,老衲知道你不願身入空門,又豈會強求,今日前來隻為化緣。”


    “大師,這就怪了,是化緣,施舍給您銀兩,您又不取,這又是為何?”


    “殿下,老衲所化之緣並非些許銀兩,而是要殿下建造佛寺千座。”


    “佛寺千座?”


    “是的。”


    “可是……”


    “殿下,不要可是,老衲知道你現在做不到,如果殿下將來繼承大統之後願不願做這件事呢?”


    “大師,您要建千座佛寺無非是為了弘揚佛法,佛法真能普渡眾生,救人苦難嗎?”


    “能,佛法無邊,無所不能,現在老衲就為你展示一番。”


    “大師要怎麽樣?”


    “老衲知道殿下遇到了難處,從前讀的書怎麽也想不起來了,老衲可以把書房的書為太子全部再次輸進腦中。”


    “哈哈哈哈,大師,原來您來東宮隻是想開個玩笑嗎?把書傳進我的腦中,大師沒有錯吧。”


    “老衲是認真的,若你不信,且讓老衲先把《逍遙遊》傳進你的腦中。”


    佛圖澄著從書架上拿下這本書,平鋪在案幾上,自已一手搭在書上,另一隻手抓住司馬遹的手,隻聽佛圖澄口中念念有詞,瞬間的工夫,佛圖澄就鬆開了手,對司馬遹道:“太子殿下,可以背一下《逍遙遊》了。”


    “還背〈逍遙遊〉?”司馬遹剛才隻背了個開頭,不相信這次能背出來,他試著背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


    司馬遹越背越流利,一會兒工夫背完了整篇〈逍遙遊〉。


    “大師,怎麽會這樣,剛才我還隻能記得開頭,現在整篇都能想起來了。”


    “老衲過佛法無邊無所不能,隻要太子殿下願意,老衲可以把整個書房的書都傳進殿下的腦中。”


    “大師,我現在相信佛法了,求大師能幫我傳盡百家之書,明天就可以無往不利了。”


    佛圖澄答應下來,為他遍傳百家之書,頃刻間,司馬遹成了天下最博學的人。


    “殿下,現在你深信佛法,他日繼承大統之後,可否願意建佛寺千座?”


    “我願意,我願意,大師放心,我絕不食言。”


    “阿彌陀佛,老衲告退。”


    佛圖澄剛出門,張華眾人進來書房,當他們得知司馬遹擁有了天下所學之後,都驚歎不已,正在這時,順子來到東宮宣旨,讓司馬遹明日一早上殿,接受文考武試。


    第二日,太極殿文武大臣列定,大家都知道太子今天要接受大考,但環列四周,隻是不見司馬遹的影子,賈謐偷著樂了,心想司馬遹一定還是廢人一個,不敢上殿丟人了。


    簾後的賈南風也沒見到司馬遹,也一樣認為他是不敢來了,自思道這也好,如果真不來的話,就直接宣布廢了他的儲君之位。


    她故意讓司馬衷問群臣有誰知道司馬遹的下落,為什麽不遵旨上殿。


    司馬衷一問,沒有人話,張華出班奏道:“皇上,太子殿下正在殿外呢。”


    “為什麽不進來呢?”司馬衷好奇地問道。


    “殿下正在殿外曬太陽呢。”


    聽到這裏,群臣都笑了。


    賈謐聽到這裏不耐煩了,指使殿中武士道:“把殿下從外麵請進來。”


    兩名武士從外帶進了司馬遹,隻見司馬遹敞著懷,衣衫不整,賈謐見了深感得意,司馬遹啊司馬遹,看來你還是有瘋顛,今天這一關你是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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