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為了今天,竟然早在千年之前就開始布局,甚至幾十年前將守門人引到這個世界。可問題是,老嫗為什麽似乎知道我就是那個可以救陳家第一人的人?難道這老嫗已經逆天到能未卜先知?


    我問出了這個疑惑。老嫗答道:“因為幾十年前,我耐不住等待,撕破空間。到了一個世界。看到了這裏的一切。”老嫗的迴答,聽的我雲裏霧裏的。老嫗不再跟我解釋:“林葉,我不能告訴你的,他能告訴你,希望你救醒他之後,不要告訴他我的存在。”


    老嫗歎了一口氣:“我不希望他記住我,但我希望,我能記住他的名字:陳康。”


    老嫗說完,伏著身體,抱住了冰凍的男人。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麽,老嫗就把藍皮書再次遞給了我:“林葉,打開吧。”


    我微微一愣,但沒有太多猶豫。我翻開了藍皮書。我驚訝地發現,藍皮書的最後一頁,多了一種元素的控製方法:秩序元素。老嫗說,之前我沒能看到秩序之書完整的內容,是因為我體內的秩序元素沒有覺醒,現在我能看見了,代表我的秩序元素覺醒了。


    至於秩序元素為什麽會覺醒,我隻能想到一個理由:鬼世界的林葉。


    控製的方法很簡單,心裏有序,則能控製。聽了這麽多人談論秩序,我終於明白了秩序是什麽。


    秩序,是規律,不是人定的,而是宇宙本就存在的,人。隻能順應和利用秩序,卻無法改變秩序。就算是強大如老嫗,或者強大得像鬼世界的林葉。他們都不敢或者說不能超脫這種規律,因為這種無形的東西,他們甚至不敢再對我多透露一句話。


    想通之後,我身體內那股灼熱感,又重現了。沒有人教我應該怎麽做,我自己伸出了手,放在了陳康冰凍的身體上。


    頓時,陳康身體上的冰塊融化了,我感覺到,在我的刺激下,陳康體內也有一股相同的元素正在慢慢蘇醒。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鬼世界的林葉將秩序元素傳入我的體內時一樣,我知道,我也是在幫助陳康覺醒體內的秩序元素。


    可是,時間過去了很久,陳康都沒有醒過來,而我已經累的不行了。老嫗擺擺手,告訴我可以了。


    老嫗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我也不知道她是開心,還是感慨:“林葉,謝謝你,剩下的,交給我吧。”老嫗說完,又一次趴在了陳康的身體上。在我們目瞪口呆地注視之下,老嫗的身體,竟然慢慢融進了陳康的身體之中。


    當老嫗的身體完全消失的時候,躺著的陳康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猛地坐了起來,他的頭發很長,一直散落到腰間:“可悲……”


    這是陳康醒來的第一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陳康,也不知道他說的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陳康看向我:“你叫林葉?”


    我有點驚訝,千年之前的人,竟然會認識我。


    陳康站了起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非常強大,強大到令人驚恐。


    “我隻是肉身死了,我的意識還在,千年以來,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包括剛剛……”陳康歎了口氣,原來,老嫗低估了陳康。陳康根本什麽都知道了,我也終於能理解陳康說的“可悲”二字,是什麽意思了。


    從眉宇之間和陳康的談吐中,我竟然發現,陳馨和他有幾分相似。陳馨也一直好奇地盯著她的這個先輩。就此,老嫗為什麽會救陳馨的謎團揭開了,因為老嫗說和陳馨相像的那個故人,便是她的愛人。


    我不知道陳家的後代,是不是老嫗和陳康生下的,我隻知道,這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但是由於某種阻隔,他們很難在一起,若不是陳康強大,他們連相處的時間都沒有。這讓我想起了大黑狗的話,我和右靈之間的阻隔,原來也是這個。


    “林葉,你有什麽問題,就問吧。”陳康撫了撫長長的頭發,我發現,陳康一點情緒都沒有,老嫗的死,好像沒有給他帶去悲傷。


    “您來自什麽地方。”我問出了我最想知道的問題,陳康來的地方,正是右靈所在的地方。陳康皺著眉頭,我看著他,心裏打起鼓來,幾乎所有人,都不敢說,或者不告訴我,我不知道,這個強大的男人,會不會告訴我真相……


    “秩序世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陳康說出了這個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地方。這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我們四周的空氣都震動了起來。我驚訝的發現,陳康每說一個字,地下室裏的空間就會扭曲破裂一下。


    空間破碎,這四個字第一時間印在了我的腦海中,沒有人告訴我這種空間的扭曲破裂,就是空間破碎,但這四個字卻硬生生地從我的記憶中蹦了出來。空間破碎的地方,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吸力,不僅是我們,就連析楓都差點被吸進去。


    隻有陳康完全不為所動,他冷哼一聲,大袖一揮,一股濃鬱的秩序元素從他的手中爆發而出,頓時,地下室迴歸了沉寂。


    我深吸一口氣:“前輩,那是什麽地方?”


    陳康看著我,答道:“一個利用秩序,維護每一個世界穩定的地方。我從那裏來,你,也是從那裏來。”


    陳康的話,讓我的頭劇烈地疼痛起來,我搖頭:“前輩,我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並非來自你說的那個地方。”


    陳康麵無表情地看著我:“你身上的元素,和我同出一源。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了,看你的樣子,你是失憶了。”


    我趕忙點頭:“前輩,是的,我過去三年的記憶,全部消失了,您知道我那三年發生了什麽嗎?”


    陳康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林葉,我在此處沉睡了千年,又怎會知道你發生了什麽?”


    陳康的反問,讓我楞住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一個沉睡千年的人,又怎麽會知道我發生了什麽事情。陳康轉過身,他忽略了其他所有人。


    “我早就把我當成了一個死去的人,無論是哪個世界的人,就算是秩序世界中的人,也無人能擋我……可惜,我贏了人,卻輸給了天……”陳康微微歎息,他無意中所說的話,透露了他的強大。


    和鬼世界的林葉一樣,陳康也說沒有人能擋住他,但是,他們都輸給了一樣東西,秩序。他們沒有辦法超脫秩序,陳康所說的天,自然也是秩序。台投聖才。


    “她走了……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我曾經以為我看透了秩序,看透了每一個世界,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還有那麽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陳康自顧自地說著,我們都在靜靜地聽著。


    “可是,她死去的時候,我竟然不知道她會去哪裏,我想,我找不到她了……”陳康幽幽地說道:“元素不會憑空消失,人也是一樣,就算一個世界中的人死了,也將有他的歸宿。可是她去了哪裏,我竟然不知道……”


    陳康微微一歎,突然,他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林葉,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我沒有料到陳康突然會這樣問我,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話來迴答陳康。陳康揚起嘴角,擺手:“罷了,罷了……你……”


    “前輩,我隻想問您一句,在您的心裏,情重要嗎?”就在陳康準備放棄的時候,我反問了陳康這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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