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右靈,晚上,後山見。”


    一打開公寓的房門。我就收到了這麽一條短信,我的手顫抖起來,幾乎都要握不住手機了,這個名字,仿佛已經消失了幾個世紀那麽久,再次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激動得忘記了唿吸,瞬間熱淚盈眶……


    “哇!林葉,這外麵的地方果然比組織好啊!”米嘉一腳踏進了公寓裏,把身上的行李扔到了沙發上,“咦?林葉,你怎麽了?”


    米嘉注意到了我的異常∵到我的麵前,伸手晃了晃,“林葉,你怎麽了?哭了?”米嘉見我正看手裏的手機,就要把我的手機搶過去。


    我終於反應了過來,迅速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裏,“啊,沒事,眼睛進沙子了。”


    米嘉一臉鬱悶,“林葉,這公寓裏這麽幹淨。哪裏來的沙子啊?”


    我聳了聳肩,繞過米嘉,走進了公寓,故意大聲喊道:“是啊,這地方真不錯。”


    我沒有讓米嘉知道這件事情,因為我知道米嘉對我的感情,她自己都說,那感情很模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們所說的愛,但就她的理解,這就是愛。我不想讓米嘉難過。所以我決定瞞著米嘉偷偷去後山≥溝布血。


    米嘉被我的話帶起了興趣,自然也不再糾結我剛剛的反常表現,跑進屋子裏東看西看的,老實說,我也納悶,這隻是一個中學而已,怎麽住宿條件會這麽好,這公寓有兩間房間,一個客廳,一個廚房,麵積雖然比不上我的家,但屋子裏的設備也是應有盡有。電視機,冰箱,空調,暖氣……


    不過我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因為我的腦袋裏一直想著那條短信的事情。以發短信人的口吻,那個人明顯不是右靈自己。那麽,那個人究竟是誰?我偷偷躲著米嘉,到衛生間裏按著那個短信的號碼迴撥了過去,但是卻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了。我歎了一口氣,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也不知道發短信的人是什麽目的,他如果真的想告訴我,明明可以直接在短信中說明右靈的下落,但是他卻約我晚上在後山,明顯是有什麽目的或者條件。


    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要去,隻要有右靈的任何消息,我就不能放棄,現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右靈最讓我牽掛了,就算再危險,我都要找到右靈。


    我和米嘉在公寓裏待了整整一個下午,我們在學校附近找了個餐廳吃飯,期間,我還打了個電話給趙鵬飛,想問問他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麽,結果卻引來了趙鵬飛的一頓臭罵。


    “不是說了,要裝作不認識嗎!你打什麽電話!”趙鵬飛對著電話大聲吼道。


    我瞬間無語了,給我們手機不就是讓我們聯係的嗎,我氣衝衝地直接掛了電話,我沒有和他爭吵,因為餐廳裏都是人,我怕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趙鵬飛是隊長,我和米嘉都得聽她的。


    米嘉見我一副氣衝衝的樣子,問道:“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算了,我們迴去吧。”


    米嘉嗯了一聲,把最後一塊肉放進嘴裏,滿足了舔了舔嘴唇,起身隨我走了,迴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鍾了,我迴房間穿了一件很長的風衣,把水晶藏進了風衣裏,又把零點五、屠靈匕首、紫金石和乾坤袋都塞進了風衣的大口袋裏,沒有人看見的情況下,零點五還是比較好用的,畢竟我不怎麽會用劍。


    走出房門的時候,米嘉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長期的組織生活,她對這些新鮮的玩意都很感興趣,我躊躇了一會,走到客廳裏,對著米嘉說道:“米嘉,我出去逛一逛。”


    “啊?我也要去!”米嘉馬上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對我說道。


    我頭疼起來,我最怕米嘉這樣和我說了,“米嘉,那,那個,我出去走一會就迴來,你還是在這裏等著吧,迴來我給你帶好吃的。”


    米嘉看了看電視上的畫麵,猶豫一會,點頭道:“好吧,那你快點迴來哦!”


    我答應了一聲就匆匆跑出了公寓,短信上沒有說具體的時間,所以我還是早點去比較好,我在路上攔住了一個同學,問道:“同學,你知道後山的舊樓怎麽走嗎?”


    那個人麵色驚恐,忙擺擺手,說了聲不知道就跑開了,我又找了另一個同學問路,可大家的表現竟然都差不多,這讓我心裏有了一些警惕,難道那後山的舊樓有什麽特別不成?


    在我問了很多人之後,終於有一個人肯搭理我了,不過他的表現也非常怪異,沒有先迴答我的問題,反倒驚訝地問我:“你去那裏幹嘛?”


    “呃,我,我有事,你知道那裏怎麽走嗎?”我隨便敷衍了一下,繼續問道。


    那個人猶豫一會,臉色凝重地對我說道:“你走到學校的後門,那裏有一條小道,往上一直走十分鍾左右,就看到那棟舊樓了,不過……”


    “不過什麽?”我忙問。


    那人歎了一口氣,“也沒什麽,大家都說那裏不太幹淨,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你自己小心點吧。”


    我一怔,不太幹淨?那個人說完,又看了我一眼,就走開了,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雖然那個人這樣說,但我還是沒有改變決定,按照他說的路迅速跑了過去,走到學校後門的時候,我果然看到有一條小黃土路延伸到山上去。


    天已經全部暗了下來,那小路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根木杆,木杆上掛著舊燈泡,悠長的小徑,在昏黃的燈光下,略顯幽靜,我把零點五掏了出來,往上麵迅速登了上去。小道兩邊雜草叢生,在我的感知之下,四周並沒有什麽異常,幾分鍾之後,我終於看到了一棟舊樓。


    與其說是舊樓,不如說是廢樓,我也不知道這荒蕪的地方,為什麽立著這麽多用木頭和舊燈泡製作而成的路燈,那樓的牆壁之上,有一道道明顯的裂痕,歪斜的樓身,搖搖欲墜,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我又撥了那個電話號碼,可是那個人還是關機,我看了看時間,晚上七點鍾。


    我耐心地等了一會,終於,手機傳來一陣震動,又是短信,我第一時間打開來,屏幕上顯示著這麽一行字:“想見右靈,進舊樓,四層。”


    我皺起眉頭,抬頭望向了那傾斜的舊樓,上麵的窗戶全是打開的,裏麵沒有一點亮光,幽靜的夜裏,那舊樓顯得更加陰森,我想起了山下那個人說的,這裏不太幹淨,我咬咬牙,把水晶拔出了鞘,一手握著零點五,一手攥著水晶劍,往大樓裏慢慢走了進去。


    剛進大樓,一股難聞的味道就撲鼻而來,這種味道,像是垃圾被長期泡在水裏發出的那種黴味,其中還參雜著腐爛的臭豬肉味道,我一陣惡心,胃裏翻滾,差一點就吐了出來。水泥地上全是積水,我走在積水上,那聲音在空曠的舊樓裏迴響著。


    我隻能借著大樓外昏黃的路燈,看見一點大樓裏的景象,大樓裏全是廢舊的課桌椅,高高地疊在一起,有時還會發出“吱吱”的聲音,我懷疑,隻要我輕輕一碰,那堆積如山的桌椅就會全部倒下來。


    我在舊樓的一層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通往樓上的樓梯,我順著樓梯扶手的縫隙往上看,才發現這棟大樓的屋頂竟然已經不見了,月亮在縫隙裏露出了一個角,突然,我看見有一張臉,正在樓上,貼著樓梯扶手的縫隙,也正在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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