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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鳥歇人靜,此時已是深夜,西宅內的所有人都已歇下,安然入夢。惟有王睿尚未入眠,在自己的房間,他雙臂墊頭,靜靜的仰臥床上,目光透過鋼化的玻璃頂棚,無焦距的望著那星點稀疏的夜空。


    整整一個晝夜,距昨夜發生的那件詭異之事,到現在已經接近二十四小時了。這期間王睿又蒙老爺子寵召,又與母親傾談,而後又陪小妹到中環商業街走了一趟,帶迴一堆的衣服與包包,一整天下來可說是片刻也未得閑。所以直到此時,王睿才真正能夠靜下心來,細細品味己身所發生的這件奇事,細致而全麵的接收整理一下那道士的記憶烙印。


    經過兩個小時全麵係統的整理融合,王睿方才知道,那位倒黴的蜀山道士還真不是個一般之人,或者說不是個一般的神仙。畢竟在世俗界已進入未法時代的今天,象道士那般具有飛天遁地,海倒江翻之大威能者,說他是神仙倒也並不為過。


    由道士許青木記憶得知,他本出身於蜀山界內原住民中的一小戶人家,三歲時遇到路過當地的青陽真人,見他資質頗好便收為門下,帶到峨嵋劍派修真。


    青陽真人乃峨嵋劍派第四代傳人,其時已是元嬰大成的真人境修為,在峨嵋派乃至修真界的地位都極度尊崇,專掌峨嵋七宗之一的靈雲宗。而許青木名義上是青陽真人所收的隔代傳人,事實上青陽真人入道數百年來卻是從未收過弟子,許青木這個隔代傳人還是真人收的第一個傳人,故此許青木事實上已經成為靈雲宗第六代首席大弟子。故此可以說,隻要許青木資質不是差的離譜,在修真一道上稍有成就,那麽日後峨眉靈雲宗的執掌者就一定是他。


    想到這裏,王睿忍不住歎了口氣。他暗暗拿道士的出身與自己做了一番比較,忍不住為道士有些惋惜。畢竟了解的越多,他就越發的感歎於許青木的福緣之好,之高。而有著如此高的,許青木最後卻落了個魂消魄散的下場,想想真都有些替他不值,替他惋惜。


    想王睿自己,也算是出身豪門的天之嬌子,自幼也是錦衣玉食有求必應。在許多人看來,能有此等的出身,真不知是幾生幾世福修得來,多少人夢寐以求想取而代之。可事實上這種豪門紈絝的真正苦處又有幾人能曉呢?或許隻有許家高家等那幾個與王睿同命相憐的紈絝小子,方會深知其中滋味吧!


    作為王家的庶出三子,在物質待遇上王睿與嫡出的兩位哥哥雖也有小許的差別,但那並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在於王家的傳家之道上。


    金堂玉馬,書香持家,這是香江王家秉承了大半個世記的傳家之道。王家現任掌舵人王貫東是一位飽受舊式教育的老人,盡管在商業活動上,老爺子對新興事物的發展接受極快,甚至運作能力也都遠遠超乎旁人的想象,看上去十足的一位開明老人。但在家庭生活中,他老人家可絕對不是一個什麽開明民主之士。


    在現代教育早已普及,現代文明已深入人心的今天。王家,在王貫東老爺子的掌控之下卻依舊保留著許多古舊傳統封建禮節。單說祭祖!清明、重陽、乃至春節,這些節日王家是那個也不會錯過。不管那一天你有多重要的事情,哪怕是牽涉到十億百億的資金流向,到了那天你都得馬上放下,準時趕迴家中祭祀祖先,時間錯過一秒也不行。否則,你就等著接受老爺子的雷霆雨露吧!


    當然,對於祭祖一事王睿本人並不反對,雖然祭祖時總要涉及到他最討厭的跪拜問題,雖然心裏有點難以接受。但任怎麽說都是人家的後人,傳承了人家的血脈,靈位當前屈膝一跪拜上幾拜倒也不是多麽過分的事情,這點小節王睿還是能夠遷就的。但這二十年來令王睿最不勘容忍的,卻是他們母子在這些重大節日上所處的禮節待遇,那才是他久藏於心的一根梗刺。


    由於王貫東所秉承的持家之道,故此王家祭祖對禮儀一向要求的格外嚴肅,站位、上香、跪叩等等每個步驟都有規矩,一絲一毫也錯縱不得。而每次祭祖王貫東都是領著原配發妻許珊惠,王智王宇嫡出兩子四個人先行進入祀堂,由王貫東默禱,上香,隨之行三拜九叩大禮,而後王許珊惠帶兩個兒子默退而出,至此一套程序才算完成。


    王睿幼年每到祭祖都是由母親領著,母子二人到祀堂門外準備好的蒲墊前跪好,待大媽和兩個哥哥出來後才由老爺子在內召喚,他再與妹妹王雪一同入內,聽著老爺子的指喝對祖宗進行叩拜,後再離開。而王睿的母親王湯裕如卻是從來不能進入王家祀堂,她隻準許在門外進行遙遙跪拜。


    年幼時不懂其中含義,王睿並不覺得什麽,但等到年齡漸長,他慢慢的察覺到了區別。從進不進祀堂,到進入的先後,以及大媽與母親的衣著,乃至每年祭祖完畢,這其間的待遇直是天大。更難堪的還在後麵,每逢春節,王貫東與許珊惠都要主宅大堂正中落坐,由湯玉如領著王睿上前下跪敬茶,兩個哥哥就在一旁嬉笑旁觀。這一切的一切,令王睿心中充滿了屈辱,自幼年始心中已狠狠紮入了一根梗刺,經年不去。


    尤其王貫東表麵看上去寬和博厚,但本質上卻是一個絕對專橫自大之人,富可敵國的財富讓他言出法隨,一唿百應,他尤喜聽到別人對其家風的進行頌讚,尤以王家持家之道為傲,當然那些頌讚要出於同級別或級別相差不遠之輩,普通百姓的唿聲他可沒有那個閑情去微服私訪。


    所以每逢王家有什麽大事,如王貫東的五十大壽,三十五年婚慶,等等等等都要遍灑請柬,廣邀賓朋,於金碧輝煌名動香江的宴慶中大肆炫耀王家興盛,這套把戲已經成了王貫東最重要的保留曲目。


    而每到這個時候,卻就是王睿心中最最屈辱的時刻。每每看著母親一件淡粉旗袍,捧著香茶上前向堂中正坐的王貫東與身著大紅壁金裙褂的大媽下跪敬茶,耳邊再傳來聲聲賓朋對王氏家風的大加羨讚,那簡直就如同把把尖刀插入王睿的心間,其屈辱鬱結直不可用言語形容。


    所以自成長到有一定的自主權起,王睿就再不肯參加家裏的這種宴會,任憑老爺子怎麽雷霆大怒,在這個問題上他也絕對不肯讓步。就連數年前老爺子的五五大壽,他也隻在賓朋到來之前給老爺子道了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簡單在周大福定了一座“靈猿獻壽”的玉壁送上,隨即便行離去,再沒有在壽宴上露過麵。更惹得第二天城內幾大八卦報紙雜誌紛紛巨幅刊行,以本城豪門夜宴,王氏掌舵人五五大壽庶出三子不肯現身,其間父子人倫頗有辛秘,豪門親情八卦大劇又將上演等等為賣點大加揣度。


    不過說起來那些雜誌報紙倒也頗有幾分道行,他們在報上連載數日,以這件最新出爐的豪門父子關係為賣點,深挖細究之下倒也把王睿的心理揣摩了個**不離十,最後惹得連老爺子都把王睿叫到麵前,揮著手中幾份報紙問王睿這上麵寫的屬不屬實?你是不是真這麽想的?王睿當時隻是一笑,沒有迴答,但默認之意表露無疑。


    王睿躺在床上,慢慢的迴想著這些年來的心路曆程,或憋悶、或鬱結、或屈辱、或歡喜,心中逐漸輕快,如同打開了一道枷鎖。他終於等到了這天,得到蜀山道士的全部記憶,對於他來講就已掌握了無限的可能,隻要給他時間,王睿相信自己定能打出一片更淩駕於王家之上的基業,終有一日會翱翔九天之上,王家留在他心中那根梗刺終於開始逐漸消退,直至某日徹底消散。


    《少清寶篆--築基篇--紫府少元心經》,王睿底氣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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