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荼說有人一直在這裏,但是這個人究竟是誰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我感覺能在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很長時間的可能不是一個正常人。


    “誰會在這裏?”我問。


    “擺渡的人。”阿荼說。


    我摸了摸頭發,看了看四周。這裏是離河岸最近的一個地方,不能再往前麵走了,再走的話就會有掉下去的風險。河岸這邊沒有任何標示,而且讓人感覺到很空曠,在陽間的河岸上都有有一些水生植物啥的,但是在這邊除了那清澈的河水以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沒有去仔細的看,我連河岸邊都過不去又怎麽去看那河水下麵有什麽東西呢?


    河岸上沒有風,但是我卻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你沒聽說過嗎?”阿荼問我。


    “沒有啊。”


    “我還以為你知道,難離已經到你身邊了,怎麽你還是什麽都不知道?”阿荼若有所思的說。


    這是個什麽理論?我在心裏麵稍微吐槽了一下。


    “不知道。”我說。


    “原本的地府是沒有弱水的,這河水也卻是存在於昆侖,但是大戰之後就變了,在一步少火車站出現之前,所有的鬼魂都是必須要經過這裏,可是弱水的阻隔導致他們不能從這邊經過,於是在一段時間以後這裏就出現了擺渡者,也就是一直在這裏出現的人。”阿荼說。


    “啊?等等,不對勁啊,一步少火車站出現以後為什麽這裏還有人一直守著呢?”我問。


    “一步少火車才出現了多久?你可知道那場大戰又是什麽時候發生的。”阿荼說。


    “你不說我上哪兒知道去?”我歎了口氣後說。


    其實通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我對阿荼已經放鬆了一些警惕了。尤其是她現在這個樣子,當然黑暗女王狀態的她除外。阿荼好像知道很多事情,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知道的這些事情好像真的跟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在此之前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平淡無奇的,和周圍人都是一樣,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隨著我對這些事件了解的增加,我的人生也越來越不普通起來。好像聽他們說,我上一輩子貌似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啊。


    現在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我自己的心情了。甚至我有了一種想罵街的衝動。也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有誰知道自己上一輩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那他一準能高興的跳起來,但是明明我周圍存在著那麽多知道我身份的人他們怎麽都不願意告訴我呢?


    “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我說出來的話會影響到你。”阿荼想了一會兒後說道。


    “什麽意思?你說一說我的事情還會影響到我嗎?”我疑惑的說。


    “如果我說了,命運就會知道你的存在,這樣的話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了。”阿荼說。


    “這就是你們都不告訴我的原因?”我問。


    “因為我們告訴你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還不如讓你自己醒,你如果醒了所有的事情你都會知道,因為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是你親身經曆的。”阿荼說。


    “如果我一直醒不過來那是不是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我說。


    “你遲早會醒過來,隻是時間的問題。”阿荼說。


    “胡依依也這麽說。”我說。


    “胡依依嗎?”阿荼略加思索。


    “額,你不認識她吧。”我摸了摸腦袋。


    “我認識。”阿荼說。


    我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胡依依跟我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說她認識這個阿荼啊,如果她認識的話沒有理由不告訴我。我把這個事情按在了心底。


    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很好笑。在一開始的時候以為我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人,但是過了這麽久我感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這些事情在你身邊的人都是清清楚楚知道的,但是他們又沒有機會告訴你。這算是怎麽迴事,真是他大爺的。


    “擺渡者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過來呢。”阿荼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之後對我說。


    我在看到地府的天空時腦海中也產生過疑問。這裏的天空也太詭異了,天空中不斷變換的猙獰人臉究竟是什麽東西?而且還有我特別不理解的一點。阿荼抬起頭來究竟是在看什麽東西?


    “你從什麽地方辨別出來的?”我說。


    “那些雲。”阿荼說。


    “雲?”


    “就是那些人臉。”阿荼又給我解釋了一遍。


    “你提起來了,這些人臉是啥呀,猛然間一抬頭還感覺有些瘮的慌。”我說。


    “地府作為鬼魂數量最多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怨氣了,而這些怨氣要想處理掉,那必須得有一個消散的途徑。而這途徑就是天空中的這些雲彩了。當怨氣加重的時候天空中的那些人臉也就愈發的猙獰。而這個時候也就是擺渡者出現的時候。”阿荼給我解釋道。


    我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還別說,這天空中的人臉還真的不是那麽猙獰。


    “這些人還挺敬業的呀,這裏廢棄了這麽長時間應該不會有人來吧,你確定他們到時候真的會過來?”我問。


    “擺渡者在弱水河上永世漂泊,隻要時間到了他們就會出現。”阿荼淡淡的說。


    既然阿荼都這樣說了我也就再沒有什麽好接的話了。


    對於這些擺渡者我也感覺到了一絲悲哀,他們這樣永世漂泊究竟算什麽?這就是擺渡者的命運嗎?


    得得得,不想這個了,我現在一想到命運這兩個字就感覺頭疼,我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可能是得了命運恐懼症了。這時候我又想起了之前那個人。


    為什麽那個人外麵的桌子上會有燒雞的存在呢?


    我向阿荼表達出了我自己的看法。她沒有迴答我,隻是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這個時候不論我再怎麽問她都沒有選擇迴答我,直到後來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才知道她此刻微笑的含義是什麽。


    這時候我看了看天空,那些人臉好像並沒有多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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