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盛宴剛剛結束,而他人生的盛宴呢?他希望永遠都不會完結。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走到人生的巔峰,去一覽眾山小。


    何諾一邊在暗暗積蓄實力,一方麵也在仔細觀察天下的局勢,他要弄清楚目前天下的走勢,他明白戰場之上,很多時機稍縱即逝。


    但與此同時,孟嘯塵敲開了何諾的門,提出了一個很中肯的建議。


    孟嘯塵追憶往昔,感慨萬千道:“當初我們兩個毛頭小子,跟隨靖威侯南下,一路上膽戰心驚,想不到現在能夠成為一方諸侯,擁有自己的城池與部隊,進而能夠征戰天下。”


    何諾沉聲道:“這一切還隻是開始。”


    孟嘯塵重重點頭:“的確還隻是開始。”


    孟嘯塵欲言又止,卻是拋出了一個疑問句:“諾,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何諾聽著帳外的訓練聲響,看著遠方道:“還不知道啊,得等待天下局勢,目前整個天下一潭死水,但是我估計,要不了多久,便會有驚濤駭浪。”


    孟嘯塵點點頭,“我們目前兵精糧足,人才濟濟,任誰也不能小覷,但我總覺得,還缺點什麽。”


    何諾轉頭望向孟嘯塵,突然間有些心領神會,“你是說?”


    孟嘯塵點頭道:“你們中原人不是說,名不正則言不順。目前我們雖然占據河陽城、北投關,手下十幾萬大軍,但是你沒有任何官職,憑什麽給將士門封賞,以安他們的心呢?”


    何諾大腦在飛速轉動,但是卻依然沒有說什麽。


    孟嘯塵握緊了拳頭,終於道:“我是說,按照你目前的實力,稱個大將軍不為過吧?”


    一聽到這個說法,何諾雙眼立即爆綻出光彩。如今他手下十幾萬大軍,以及那些將軍、校尉們,誰不惦念擔憂這個?


    何諾稱將軍事小,關鍵是通過何諾提升位置,水漲船高。


    畢竟沙場賣命,過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個高官厚祿、封妻蔭子,那才值得。


    不過何諾一飲而盡杯中酒,略微自嘲道:“在那些老家夥眼裏,我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如果稱大將軍的話,能服從嗎?”


    孟嘯塵不以為然道:“何諾你天縱英才,何況你那些戰功明明擺擺在那裏,何況如今我們兵強馬壯,誰不服?打過去就是了!”


    何諾打趣道:“嘯塵你這話說得輕鬆,放眼天下,我們論實力、論規模、論底蘊,還與強大的勢力差得遠。”


    孟嘯塵隻顧著笑,心中默念了幾句。


    何諾突然一臉遺憾說道:“可惜我們隻能有一個大將軍,不然我們兩個共同執掌,平分天下。”


    孟嘯塵搖頭道:“沒有這個道理。”


    看到何諾想要張開口的表情,孟嘯塵肅穆說道:“天上隻有一個太陽,一個軍隊也隻能有一個核心,世上沒有比這更大的道理了。”


    何諾不知該說什麽,舉杯仰頭,再次飲光了杯中酒,輕聲說道:“就是不知道我稱大將軍,晉陽城中會是什麽反映,靖威侯會是什麽反應。”


    孟嘯塵默然。


    兩人喝光一壺酒,孟嘯塵這才起身離開,走了幾步,轉頭望向何諾,輕聲道:“兄弟們可都等著啊。”


    ......


    何諾軍,加冕大會。


    何諾當然明白,名不正則言不順的道理,經過多方考量,終於決定稱河陽大將軍,所轄部隊,稱為河陽軍,共編二十萬,所有人連升三級。


    從此,作為年輕一代的翹楚,何諾以極為桀驁的姿態,登上了曆史舞台。


    何諾有些感慨,作為何家王室一脈,在晉陽城中,他年幼時代並不受人尊敬,而如今稱為了一方諸侯,得到了皇帝寶座以外所有的東西,在河陽城,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主宰,隻手遮天,翻雲覆雨。


    今天河陽軍中很熱鬧,位高權重的河陽大將軍親自犒勞大軍,擺開輝煌儀仗。


    首先迎接的當然是孟嘯塵,何諾親自任命他為左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孟嘯塵為人謙和,打起仗來卻不要命,又很關心底層,因此他一上台,立即引起一陣歡唿。


    第二位出場的將軍身穿一身白衣,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一身白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就是何諾這才封的右將軍——葉維幀。


    葉維幀是獨當一麵的帥才,何諾知道他的能力,白衣葉維幀名頭,接下來會叫得更響。


    第三位出場的,是何諾分封的軍師——儲修能,他的長相不屬於俊美那型,五官線條冷硬,如刀削般,剛毅冷漠,黑眸非常銳利,讓人不敢和他相視太久,那一身的冷厲霧氣更是懾人,即使冷漠,卻有如猛虎,讓人畏懼。他眉眼間堆滿了漠然,眼神淡淡的,但他的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閃過。


    何諾知道他的才能,他的奇謀詭計,多次挽狂瀾於既倒。


    第四位出場的,便是軍中底層將士最熟悉的先鋒大將——趙峻茂,他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雙眸猶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燒到人的心底。


    趙峻茂似乎很喜歡這種場麵,抬起雙臂,大聲一喝。


    台下軍隊,齊聲響應,氣氛達到了最頂點。


    第五位出場的似乎是一名道士,一名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在徐徐清風中飄然而來。隻見他鶴頂龜背,鳳目疏眉,麵色紅潤,神態飄逸。


    他一出場,立覺其氣質非凡,似鶴立雞群。他一身白色長袍,頭戴道觀或者挽一個道髻,手拿浮塵,身背一口寶劍。


    他就是阮信芳,何諾任命他為奇門遁甲軍統領,專門用於奇襲。


    第六位出場的是何亮,何諾本家的一個兄弟,偏瘦的身材,高高的個子,棱角分明的臉龐,笑起來憨憨的,讓人很放心。


    何諾任命他為親兵衛隊長。


    何諾看著身旁的六人,明白他們是整支軍隊的靈魂,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在一片驚訝中宣布一個勁爆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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