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諾說完了這句話,突然心中有一種預感,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他望向了晉陽城的方向,覺得他們這支部隊的崛起,實際上衝擊了很多既得者的利益。


    但是何諾如今身在戰場,他知道去思考這些沒有什麽意義,眼下的當務之急,隻有走一步看一步,而且最快速的壯大自己的力量。


    何諾深知,隻要兵多將廣,能夠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優勢,這樣不管麵對什麽樣的敵人,自己都不怕。


    何況,何諾現在不隻有一人,他身邊聚集了一大批誌同道合的有才能的人。


    隻要他們這些人能夠擰成一股繩,何諾相信,逐鹿天下,抵禦南越,自己能夠貢獻更多的力量。


    何諾很低調地處理了這次刺殺,他加強了整支軍隊的警戒力量,因為這件事給他敲響了警鍾——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何諾加強了神風營的力量,從最開始的三百人擴充到八百人。


    值得一提的是,何諾在神風營中創造性的配備了一百女兵,這些女兵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僅姿容上佳,而且善於察言觀色,能夠滿足何諾偵查的目的。


    他知道神風營就是作為主將的眼睛和耳朵,而這樣一來,何諾相信,這樣能夠最大限度地發揮神風營的威力。


    這樣的部署之後,何諾就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新投入到了戰場之上。


    他知道林忠的一萬精騎是極其精銳的部隊,如果能夠擊潰這股精兵,那將會深刻的改變整個戰場的形勢。


    想到這,何諾迅速讓何亮加緊訓練神風營,何諾有種預感,這不足八百人的部隊,以後會派上大用場。


    ......


    晉陽城,福寧宮。


    這座後宮之中最為金碧輝煌的宮殿依舊洋溢著富麗堂皇的貴氣,但是門可羅雀,暮色蕭索,不禁有一種落寞之感從宮殿中滲出。


    福寧宮的澡堂裏彌漫著一層霧氣,一位風姿綽約的美婦緩緩起身,雖有霧氣的遮擋,還是能夠看出她渾身姣好的線條,她站著不動,任由宮女拭去了全身的水滴,然後慵懶地披上了一件寬鬆的浴袍。


    她穿好浴袍之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在侍女的簇擁下離開,而是呆呆望著牆角,陷入了沉思。


    周圍的侍女也不知欒貴妃在想些什麽,皇帝何慕寒已經很久沒來了,但欒貴妃最大的愛好仍然是洗澡,現在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那就是洗完澡後對著牆角發呆。


    以往這樣的時候,那些侍女都在一旁等著,因為他們不知道,欒貴妃是不是會隨時需要服侍。


    但是這一次,情況有所變化。


    突然在牆角的位置,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雖然很輕微,但是一聲一聲,就好像傳到了人的心裏麵。


    一聽到這樣的聲音,欒貴妃立即從發呆的神情中走了出來,用手用力揮了揮,示意身旁那些侍女都離開,並且鎖好房門。


    欒貴妃身邊的侍女都是精挑細選的,都明白不該問的話不要問的道理,都很默契的低頭,然後轉身離開了,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一般。


    嘎吱的聲音傳來,房門關閉了,隻剩下欒貴妃一人在房間中。


    就在這時,牆角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口子,接著口子越來越大,到最後整個牆麵都被打開。


    昏黃的燭光搖曳,從牆麵的暗道中走出了一個偉岸的身軀。


    那人身穿著黑衣,但是可以看出他渾身的肌肉線條,隻不過他的整個麵龐用麵罩遮住,看不清是什麽樣子。


    可是欒貴妃一看這樣子,哪裏還忍得住,立刻就要尖叫失聲,但是迅速被一個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沒有叫出來。


    但是欒貴妃還是迅速用力拉下了那個人的麵罩,果然,她的預料沒有錯。


    這人正是何懷信,她的兒子。


    自從千然地宮何懷信被俘虜到南越之後,兩人都沒有見麵,直到此刻,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兒子,欒貴妃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仔細端詳自己兒子的樣子,何懷信比一般的晉陽人都高大不上,而且在諸位皇子中,可以說鍛煉最為刻苦,飽滿的胸肌、平坦有力的小腹,渾身的肌肉線條非常明顯,在外曆練許久,他少了那些公子哥的派頭,渾身有著一種風塵之感,看起來堅毅了不少。


    宮裏的女人都是這樣,依靠著皇帝,但是皇帝三宮六院,唯有兒子才是自己生的,欒貴妃知道自己總有容顏衰老的一天,隻有靠著這個兒子,想辦法扶著他登上皇位,而自己作為太後母儀天下,這輩子才算沒白活。


    欒貴妃聲音有些哽咽:“這麽長時間,你在外麵可受苦了。”


    何懷信搖搖頭,“我不苦,我聽說了娘現在的處境,娘在宮裏麵,那才是真苦。”


    聽了這話,欒貴妃心中受的那些委屈是要決堤一樣,眼角霧氣集聚,終於哭了出來。


    何懷信上前一步,用手帕幫母親擦去了淚水。


    兩人良久無言,都沉浸在這種相逢後靜謐之中。


    過了很久,何懷信才低聲道:“我這次迴來,是帶著重要任務迴來的,所以走得暗道。”


    欒貴妃聲音也低了幾分,道:“這個我知道,這裏絕對安全,我身旁的侍女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也都信得過。”頓了頓,欒貴妃繼續問道,“南越那邊的戰況順利嗎?”


    何懷信咬著嘴唇道:“多虧了娘提供多一些消息,本來南越軍這次很順利,擊潰了風雲騎,乘勝北上。雖然有寧鄉侯的軍隊擋著,但本來也支撐不了不久,不過現在卻有了一個大麻煩。”


    “什麽麻煩?”欒貴妃如今的身家性命都堵在南越軍上,她知道不容有失。


    “還不是那個叫何諾的小子,如今糾攏了一批軍隊,居然還成了氣候,南越押解軍需的兩萬人,被他全殲了,這很打擊士氣,南越軍及時調整了方向,應該短期內無法攻到晉陽城了。”


    欒貴妃搖頭道:“這可如何是好,南越本來就國小,這一次之所以能取得這麽大的戰果,歸根到底,就在於出其不意,如果不快點攻下晉陽城,等晉陽傾國之兵聚攏了,那南越再想滅掉晉陽,可就千難萬難了。”


    何懷信聽了連連點頭,可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這番話不想是娘能想出來的,是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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