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阮建德迅速地安排好三千得力的人手護送越王周全後,急匆匆地來到了越王的房間,可是當他推開門後,發現漆黑的一片。


    他起先以為有什麽變故,因為久在沙場,阮建德比任何人對周圍的環境更加敏感一些,他已經明顯聽出了房間中有人的唿吸之聲,但是他不敢輕易點燃蠟燭,擔心暴露目標,又考慮到這是王兄的房間,他很擔心出了什麽事,心中一時間有些忐忑,一時拿不定注意該怎麽辦。


    可在這時,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讓阮建德吃了一驚。


    “王弟來了啊,這麽快,怎麽不點蠟燭啊。”


    阮建德聽出了,這是他王兄阮嬰齊的聲音,可是就在他點開蠟燭後,他見到了讓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一幕,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阮建德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但是就這樣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對麵那個人,眼睛、鼻子、嘴巴,和自己一模一樣,對麵那個人還朝著自己笑,阮建德感覺有些眩暈,那個人笑容的神態,甚至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你…你是誰?”阮建德問道。


    就在這時,從蠟燭沒有照到的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阮嬰齊,他看到阮建德這般神態,笑著問:“遇見另一個自己的感覺,嚇著你了吧。”


    看到王兄安然無恙,阮建德的心緒稍稍平複了些,他又仔細觀察他對麵那人,那人不僅與自己臉長得很像,身材也是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一般。


    遇到這樣奇異的事情,阮建德以為自己在做夢,但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一切都很真切,他望向自己的王兄,指了指,道:“王兄,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阮嬰齊聲音壓低了下,“我剛給你說,‘你’同我一起去,實際上是這個人。”


    “他是?”阮建德問道,“畢竟突然看到與自己這麽相像的一個人,任誰都會有些不習慣。”


    阮嬰齊道:“你摸摸他的臉。”


    阮建德走上前,伸手碰了碰。


    那人沒有躲閃,反而將臉貼了過來,似乎他很聽阮嬰齊的話。


    阮建德曾經聽說過魂傀可以模仿人的樣子,而魂傀全身冰涼,但是眼前這人,臉龐上有熱氣,與正常人一般無異。


    這樣一來,阮建德心中的驚懼更甚,問道:“你到底是誰?”


    阮嬰齊道:“王弟,你再仔細看看,記住,凡是不要光用眼睛看,更重要的是,用心去感受。”


    聽了這話,阮建德深吸了一口氣,用手在那人臉上捏了捏。


    本來這樣的動作貿然對一個陌生人用,有些不禮貌,但一來阮建德身為高昌侯,位高權重,二是他對麵的這人本身就表示出馴服的姿態,似乎習以為常。


    但這麽一捏,阮建德終於發現了一些不同:那人的皮膚就像矽膠一般,似乎不是真的,阮建德腦中一轉,脫口而出道:“他帶了人皮麵具!”


    阮建德曾經也聽過人皮麵具,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逼真的,就好像是臉上的一部分,撕都撕不下來。


    阮嬰齊道:“這也是國師的手筆,他們俞家在亡國之後不走正途,總是喜歡專營這些把戲,證明他們俞家聰明氣還是有的,可是沒有用在正道上。不過我們可以拿來所用,這是國師用北邊龍吟山上的神秘矽膠製成,可以完美地模仿人臉,當真是巧奪天工。”


    阮建德道:“這是提前做好的嗎?為什麽要用作出一個和我臉如此像的人皮麵具,還有眼前這人是怎麽迴事,他的身材也同我一模一樣,明顯就是專門找來替代我的。”


    阮建德作為高昌侯,一直以來都是極有主見之人,他的一生中,頭一次問這麽多問題,因為在他心中認為,找一個人代替另一個人,本來就是對原有人的不信任。


    阮嬰齊聽出了阮建德的語氣,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當時你率領十萬大軍北伐前,國師就安排人開始造出另外一個你,原因是對於南越來說,你太過寶貴,一旦在戰場上有失,對於南越的打擊是致命的,他建議必須要造出另外一個你,如果…你為國捐軀了,則可以另外抬出另外一個你,穩定軍心,確保南越局勢穩定。”


    阮建德心底有些不舒服道:“你們就我這麽沒信心。”


    阮嬰齊道:“這事關我南越的江山社稷,不得不慎重考慮,為了南越江山,我連王位都可以舍棄,希望王弟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阮建德喃喃道:“那怎麽安排,王兄說吧。聽憑你的安排。”


    阮嬰齊道:“如今你必須你留在大營裏,鎮住我們這三萬人,我帶三千人前去,希望能迅速接受國師的兵權,之所以要帶你的替身去,原因是俞羽飛看到我們兩個人同去,會有顧忌,而且你高昌侯的威名,更助於我們拿迴俞羽飛手中的五萬將士,也更能震懾那些南夷騎兵。”


    阮建德低聲道:“既然王兄都安排好了,建德領命就是,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一定要問問王兄。”


    阮嬰齊道:“但說無妨。”


    阮建德道:“我想問這樣麵具有多少個?”


    阮嬰齊閉目沉思了一會兒道:“按照俞羽飛的說法,這樣的人皮麵具十分難得,手法也極其繁瑣,他說造出你這一個,已經耗盡他所有的材料,要再收集材料造出另外一個,非十年之功而不可得。”


    阮建德猶豫了一會兒,卻仍舊道:“王兄就不怕,俞羽飛模仿出另外一個你嗎?”


    “怕,我當然怕,如果他真有這樣的後手,那對於我南越江山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可是我有一點篤定。”阮嬰齊走向自己的弟弟,輕輕道,“俞羽飛能夠模仿出外表,但是我們兄弟倆的才華,他是怎麽都模仿不出來的。”


    阮建德點了點頭。


    阮嬰齊最後說道:“王弟,我知道你的顧慮,但隻要我們能入主中原,我不介意多幾個對手。”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敲門之聲。


    越王的房間,除了高昌侯外,隻有另外一個人敢敲門,那就是阮軍都尉林忠。


    林忠的聲音有幾分激昂:“大王,高昌侯,三千死士已經準備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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