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匹快馬駕起了一陣煙塵,如離弦之箭一般,直撲向南越軍大營。


    快馬上是一位健碩的男子,他一身黑盔,行動如風,隻是頭頂盔甲上有一簇紅纓,看起來與眾不同。


    他一路上前,眾人紛紛散開,他直接趨馬上前,直接到阮建德中軍帳外才下馬而入。


    這男子正是紅纓特使,南越軍規,紅纓特使負責偵查及傳遞重要訊息,外人遇紅纓特使必須禮讓,有著入營而不下馬的特權。


    但紅纓特使每次傳信,都必定有大事發生,因此一些沒有執勤任務的士兵都悄悄圍攏了主帥大帳,等待著這裏即將傳出來的重要指令。


    “秉大帥!”估計是因為軍情緊急,紅纓特使還沒有站穩就稟報道,“天策堡守軍出動,估計有兩萬人,直接撲向了我軍大營!”


    阮建德到底見慣了大場麵,臨危不懼,一揮手,道,“你的訊息很及時,很好,你先下去吧。”


    阮建德立即轉身問身旁的副帥廖崇,道,“大營裏一共還有多少兵力?”


    廖崇隻是略微思索,就幹脆地迴答道,“國師帶走九萬大軍後,李將軍又帶了一批軍隊運糧,現在除去後勤軍力,大營裏能夠作戰的隻有三千人了…”


    阮建德直接問道,“大營裏一共還有多少人?”


    廖崇道,“最多四千。”


    阮建德一拍手,“好!就這四千人,無論是誰,從現在開始,都要拿上武器,先布好營外幾道防禦,營門大鎖,弓弩備好,迎接敵軍!”


    廖崇再沒有絲毫猶疑,一聲迴答,“諾!”然後飛也似的出營門安排布置。


    ……


    魯鈍初一身盔甲,親自督師,留下兩萬人守天策堡後,親自率領兩萬大軍,直接撲向南越軍營。


    因為右督魯鈍初親自到前線,士氣大震,兩萬大軍很快就突破了南越軍布置的兩道防禦,逐漸靠近了主營寨。


    這番的作戰順利同樣讓魯鈍初意識到南越軍大營真的兵力空虛,那麽其他軍力都到哪裏去呢?


    雖然此番偷襲順利,想到這,魯鈍初不禁皺了皺眉頭,他覺得這一切的進展太快了,這讓他的心裏極其不安,但是魯鈍初明白,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他更明白,此時最重要的,就是時間,於是不斷的加快著進攻的節奏。


    但是就在前方,魯鈍初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南越軍主帥,高昌侯阮建德。


    以往戰場較量,兩軍主帥都在軍帳之中,運籌帷幄,很少直接出現在戰場一線的,因此像這樣,兩軍主帥直接在戰場對壘的情況,極為少見。


    魯鈍初一揮手,慕江流會意而來。魯鈍初低聲道,“不要廢話了,大軍直接壓上去。”


    慕江流興奮地點點頭,他已經看出了,對麵的越軍人數不多,如果這一戰能夠直接抓獲越軍主帥阮建德,那將是天大的功勳,因此也沒有猶豫,令旗一揮,兩萬大軍如潮水一般湧過去。


    謔!


    阮建德一聲長嘯,率先上前,他的貼身衛隊立即跟上,擋在最前麵,抵禦敵人的進攻。


    整個南越軍都是一愣,他們雖然看到大帥親赴前線,以為隻是做做樣子鼓舞士氣,但是沒想到大帥居然直接到了戰爭的最前方。


    南越士氣瞬間被提升了起來,迅速人人爭先,擋在了阮建德身前,雖然隻有四千人,但是如同泰山一般巋然不動,牢牢擋住天策堡守軍一輪又一輪的進攻。


    看到己方人人赴死的慷慨局麵,阮建德眼含熱淚,但是沒有掉以輕心,把自己的貼身衛隊作為敢死隊,哪裏戰鬥吃緊,就去哪裏。


    魯鈍初本也想親自上前戰鬥,但是他被慕江流攔住了,慕江流懇切道,“右督身擔守衛天策堡重任,此戰即使不勝,但隻要我們能守住天策堡,就是勝利,切不可以身犯險!”說完牢牢抱住魯鈍初,不讓他前進一步。


    魯鈍初一聲歎氣,知道此番偷襲的時機已經喪失了,正要引軍迴城,可是背後突然出現的一幕,讓他大驚失色。


    突然間,背後的天策堡狼煙四起。


    魯鈍初暗叫不好,立即留了一隊殿後,然後引大軍迴城。


    看著天策堡守軍狼狽地後退,廖崇這才抹掉了手心的汗,問道,“大帥,追擊嗎?”


    阮建德看著遠處的狼煙略微思索,又仔細聽了聽遠處淒慘的叫聲,搖頭道,“國師似乎施了毒氣,這才有這樣的慘叫聲,我們貿然上去,沒有防備,恐怕有很大的傷亡。而且國師帶了九萬大軍,應該足夠,我們目前隻要能守住大營,就是最大的勝利了。”


    廖崇聽了阮建德的解釋,心服口服,再無異議。


    此時,大營中四千人都不約而同地望著天策堡突然升起的狼煙和依稀可以聽見的慘叫聲,心中都在猜想,此刻天策堡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


    當魯鈍初迴到天策堡城下時,見到的場景讓他大吃一驚。


    在他離開時,還是高而厚的城牆,整肅的軍容,而此刻城牆上卻布滿了一層黑霧,整個空氣中都一股惡臭之味。


    魯鈍初畢竟經曆的大風大浪不少,知道此刻城中一定不對勁,不敢貿然上前。


    因為他同樣聽清了,城中原本的慘叫聲逐漸微弱,隻有微弱的呻吟聲。


    魯鈍初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立即命令道,“全軍快撤!”


    可就在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從城中殺入如潮水一般的軍隊,魯鈍初一看就知道大事已去,因為這些軍隊都是南越軍的服飾,隻不過臉上都蒙著一塊布,布上散發著奇異的香味。


    魯鈍初引兩萬守軍立即向北退去,後麵緊緊被南越軍咬住,始終擺脫不開。


    一路上走失的、被後方箭弩射斃的,不計其數。


    可就在魯鈍初終於衝破了南越軍的糾纏,最終引軍北還時。


    突然又有一隊南越軍殺出,魯鈍初一看當先的那人,臉上蒙著一塊布,九道傷疤觸目精心。


    魯鈍初心中一沉,他認了出來,這人正是南越新的國師俞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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