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之血?”孟裕心問道,“那是什麽?”


    “與前朝羽月王朝信奉蒼鷹旗不同,皇室何家以‘龍’作為自己的圖騰,但是……”廖隱放低了聲音,“實際上在何家中,真正能繼承‘龍’之血脈的少之又少,但是龍血太過暴虐,如果龍血的密度太大,這樣的嬰兒,活不了多久,但是隱龍之血就不同了。”


    “不知…這種隱龍之血是否同何家的前幾任皇帝登基不到九年就死亡有關?”提到這樣的宮闈秘事,特別是關於有關於皇權的更迭,連孟裕心都極感興趣,問道。


    廖隱搖了搖頭,“老夫作為禦醫,已經被幾代皇帝密令查過這件事,可是…似乎與隱龍之血沒有關係,況且,文宗皇帝在位六十一年,也許那隻是一個巧合。”


    “巧合?”孟裕心有些不信,“巧合到有三位皇帝都在位九年?”


    廖隱打量著這位蒼琅部左賢王,還是難以與他推心置腹,道,“也許吧。”


    孟裕心有些愣神,知道廖隱對自己還是有些顧慮,不願意多說。


    說話間,廖隱早已將“續命丸”的秘籍妥帖地收入懷中,道,“老夫也累了,武德衛那邊還沒有診完,我還得趕過去,否則寧鄉侯那邊不好交待,我也一般年紀了,雖然身子還算結實,但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之後得好好休息會兒,其他的,就交給濟蒼了。”


    說完,廖隱整理好衣袖,緩步走出房間。


    但奇怪的是,廖濟蒼也一直不見人影,直到第二天,他才風塵仆仆地趕迴。


    孟裕心急忙問其緣故,廖濟蒼一臉的疲憊,緩了緩神,才迴答是因為八皇子何清平的母親貞妃說最近容易犯困,特地叫他前去診治,但他終沒有看出端倪來,按照他的診斷,貞妃根本沒有病。


    但是貞妃一直說自己頭暈,更重要的是,貞妃的兒子何清平是可能要繼承皇位的人,廖濟蒼再怎麽疑惑,也不敢當麵說出來,隻得老老實實在那裏服侍、診斷,直到今天才肯放他迴來。


    孟裕心心思縝密,當然清楚晉陽王朝宮闈之中一些內幕,知道何清平是寧鄉侯的學生,而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廷最重要的兩名禦醫都因為寧鄉侯的關係被支走了,這就讓孟裕心產生了懷疑,覺得從孟嘯塵受傷開始,這背後的一切,沒有那麽簡單。


    ……


    何諾獻出了自己一半的血之後,廖隱曾不停地給他灌一種黃色粘稠狀的液體,喝在嘴裏極苦,何諾偏著頭不想喝,可自己幾乎沒有力氣抵抗,就這樣喝了大概十大碗後,廖隱才放過他。


    何諾的臉龐極度扭曲,更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


    但何諾朦朦朧朧也聽到了廖隱的聲音,“你這小子就知足吧,要是沒有這些玄寧湯,你的小命就掛了,要不是因為珍惜你身上的血,我才懶得救你了,你……”


    何諾本還想多聽些,但是在感覺太累了,就失去了知覺。


    過了好久,何諾才慢慢醒過來。


    何諾覺得極度的惡心,想要吐,又一陣頭暈,根本使不出力來,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好像有一層紗一樣。


    何諾想起了廖隱曾經說過的話,“你下半輩子算半個廢人了。”當即不寒而栗,擔心自己以後就是這樣的狀態了,猛然清醒了些,可眼皮仿佛有千鈞重似的,還是睜不開。


    這時,有人遞來了一個碗。


    何諾聯想到那種極苦的黃色液體,努力地偏轉著頭,想要避開。


    可那人將碗送到了何諾的口邊,傾斜碗口,灌了下去。


    液體一入嘴,何諾感到不是那種粘稠狀極苦的液體,反而感到一陣冰涼,竟然有絲絲甜意,當即大口吞咽。


    過了會兒,何諾明顯感到神識清晰了些,眼前那層薄霧逐漸散去,努力睜開了眼,才發現眼前那人正是廖濟蒼。


    廖濟蒼見何諾醒了,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我恩師下藥很重,但也是為你好,不然你不可能活到現在。”


    何諾聯想到那種極苦的黃色粘稠液體,咕噥了一聲,不置可否。


    孟裕心早已上前來,見到何諾醒了,長舒了一口氣,握住何諾的手,眼中竟然含著點點熱淚,道,“諾兒,這一次,你對我蒼琅部,真是有天大的恩德。”


    何諾本想再說幾句,可是感到一陣疲憊,於是偏頭望了望。


    孟裕心知道他心中所想,道,“嘯塵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何諾點了點頭,“那就好。”


    “啊!”


    正在這時,一直昏迷著孟嘯塵突然一陣狂喝,這嚇了孟裕心一跳,急忙上前,見他臉上發紅,全身都在冒汗!


    廖濟蒼走上幾步,眼神示意孟裕心按住孟嘯塵,然後倒了一碗剛剛給何諾喝過的冰涼液體給孟嘯塵。


    孟嘯塵服用後,身體停止了顫動,似乎是暈過去了。


    廖濟蒼這才上前替他把了把脈,迴答道,“這是嘯塵體內原有的血,與隱龍之血在互相排斥,是一種融合的過程。”


    “有危險嗎?”孟裕心問。


    廖濟蒼沉吟了一會兒,道,“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融合的好壞,這就要看世子的意誌力了,如果融合得當,這對世子來說也許是一次人生機遇。”


    孟裕心稍一猶豫,再也忍不住,問道,“請廖禦醫將關於隱龍之血詳細地講給我聽。”


    廖濟蒼倒似乎沒有它老師那麽多顧及,略微組織了語言,就開始講了起來。


    孟裕心望著廖隱,他知道“隱龍之血”牽涉到一件很大的事,當即走近了些,仔細聽著廖隱的敘述,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隱龍之血相對溫和,但那也隻是相對而言,有隱龍之血的人,一般極難中毒,說到這裏時,他望了一眼何諾。”


    何諾聯想到上次中了青冥散,自己竟然很快就能恢複,後來用自己的血去救其他人,居然同樣有奇效,這才明白是因為“隱龍之血”的緣故。


    “何家天子都以龍的子孫自居,這其實這是源於高皇帝何千然,‘燕北龍吟’的故事。”


    “燕北龍吟?”孟裕心從來沒聽過這些,“是一個什麽樣的故事?”


    廖濟蒼眼神有些迷離,“這是一切故事的開始,正是因為‘燕北龍吟’,才有了隱龍之血,才有了何家近百年的江山。”廖濟蒼看了孟裕心一眼,知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聽了,這一次,他沒有賣關子,“那我就原原本本地講給你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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