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儼之下意識的怔了怔。


    可他沒怎麽用勁兒,大白蛇就開始笑話他了:「何必以卵擊石,你知道的,你越掙紮隻會越緊而已。」


    杜儼之幹脆放棄了抵擋:「這麽說,我今晚是別想離開這間房了是嗎?」


    「錯,是別想活著離開這間房了,你要是想死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成全你。」


    杜儼之別過腦袋,剛好與大白蛇對視:「我死了可就變成冷冰冰的一具屍體了,你捨得嗎?」


    大白蛇吐了吐蛇信子:「好吧,放過你了。你應該去燒香拜佛,慶幸自己在這個冬天遇上我,要是在暖和的季節我早就把你吃了。」


    杜儼之皺眉:「你的嘴裏沒有一句真話,你真有那麽壞嗎?」


    「真假要靠你自己去判斷的,別煩我我要睡了。」


    杜儼之暼了它一眼,忽然就沒了脾氣:「變小一點行不行,你這樣壓的我很難受的。」


    「我管你,我又不難受。」


    杜儼之嘆了一口氣:「你變小一點不是更加容易暖和嗎,你現在這麽大一盤,暖起來難。」


    話畢,杜儼之發現這貨居然沒有反應。


    不禁又『餵』了幾聲。


    但是對方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不會吧,」杜儼之無奈搖頭,「這麽快就睡了。」


    杜儼之沒有辦法,隻好自己動手把它的大尾巴一點點的挪開。


    可是這貨即便是在睡著的時候,纏的也是極緊的。


    杜儼之認命的長嘆了一聲,與這傢夥大眼瞪小眼。


    蛇沒有眼瞼,睡和不睡都是睜著眼睛的。


    杜儼之狠狠瞪了它一眼之後,又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麽近距離的接觸,讓杜儼之對它眉心的那一點紅產生了好奇。


    以往它把自己變成一條小白蛇的時候,杜儼之還看不出來什麽端倪,但是現在這貨把它自己的身體放大了無數倍,就使得杜儼之看的更加清晰了。


    原來這並不是類似於人身上的痣或者是胎記之類的痕跡,而是一道凸起來的傷疤。


    鬼使神差的,杜儼之伸手就要去摸,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要碰觸到那道傷疤的時候,大白蛇忽然醒了。


    它眼珠子朝杜儼之一瞪,聲音瞬間冷了一個度:「你要幹什麽?」


    杜儼之微微蹙眉:「不幹什麽,你怎麽了?怎麽忽然像變了一條蛇一樣?」


    大白蛇睡意全無,忽然問杜儼之:「你有想過要我死嗎?」


    杜儼之放下手:「為什麽會這麽問?」


    「你先迴答我。」


    杜儼之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微微暼過頭去:「如果你真的要對沈星不利的話,我是會有那種想法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大白蛇說,「我以前變成人的時候,也包括現在,會有人誇我額頭上的一點紅很好看,但其實這不是你們人類所謂的美人痣和胎記,而是一道疤。」


    杜儼之微微頷首:「我看出來了。你變大的時候,看起來尤其明顯。」


    他頓了頓,然後繼續問道:「這是怎麽弄的?」


    「歷天劫的時候,一道天雷劈下來,正中我眉心。」


    杜儼之隨便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麵,偷偷看它:「那一定很疼吧?」


    其實他是想說那你怎麽沒被劈死。


    「疼?」大白蛇仔細迴憶了一下,「隻是疼嗎?我差點灰飛煙滅了好不好,那種痛苦已經超越了疼痛。我險過了那道天劫,所以我可以化成人形了。跟我所得道行相比,現在想想其實那道天雷也沒什麽。但是……」


    「還有但是?」


    「當然了。但是後來不管我怎麽修煉,這道疤始終存在,而且它不僅僅是一道疤而已。」


    杜儼之挑眉:「而是?」


    大白蛇忽然將腦袋帖到了杜儼之的臉上:「而是死穴。」


    「死、穴?」杜儼之重複出聲,然後抬起雙手捧住了大白蛇的腦袋,他看著它的一雙通紅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嗎?」


    大白蛇任由他捧著自己的大腦袋,也不掙紮,語氣有些寡淡的說:「你可以試試。」


    「這……」杜儼之皺了皺眉頭,「不太好吧?」


    大白蛇不屑的嘁了一聲:「你不是總說我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嗎?難道你就不想檢驗一下嗎?」


    「那我戳了哦!」杜儼之伸出一隻食指,「你確定嗎?」


    「你好婆媽!」


    「好吧。」杜儼之伸手,用力的往大白蛇腦袋中間那道血紅色的傷疤上戳了下去。


    隨即,他便看見大白蛇發了狂的扭動了一下身子。


    就在杜儼之以為自己就要這樣被這條大蟒蛇勒死的時候,大白蛇忽然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變小了,手指粗細的一條,一動不動的躺在杜儼之的胸膛上。


    「還真的……」杜儼之一句話還未說完,瞥見小白蛇一動不動,不禁擔心了起來,「你怎麽樣?沒事吧。」


    小白蛇這才扭了扭:「有點疼。不過你這個力道也隻是讓我變小一點而已,現在你相信了吧。」


    杜儼之把小白蛇拎起來繞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翻了一個身躺在床上,他讓小白蛇與自己平視:「如果我用雄黃澆你的傷口你會怎麽樣?」


    小白蛇吐了一下蛇信子:「萬物相生相剋,雖然我有幾百年的道行,但始終忌憚雄黃,如果你要用它對付我的死穴,我不死也會被打迴原形吧。」


    杜儼之低低的笑了一聲:「看來這真的是你的死穴,你沒有騙我。」


    「哼,那你的死穴是什麽?」


    杜儼之笑笑:「我隻是普通人,又不是神仙,處處都是死***體凡胎生老病死那是常態。」


    「好吧。把我放到被子裏麵去,外頭太冷了。」


    「一會兒吧,再說說話。」


    「放到被子裏麵一樣可以說話啊。」


    杜儼之抬起另外一隻手點了點小白蛇的腦袋:「但是我想看著你的眼睛,免得你又騙我。」


    小白蛇翻了下眼睛:「死穴都告訴你了,你還擔心我騙你啊。但是我可得先跟你說好了,我其實是相信你的,所以我的死穴隻能你知道,你千萬不可以告訴別的人知道嗎?」


    「前提是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杜儼之心情極好,「對了,你為什麽這麽信任我?」


    「因為你挺好的呀,你並沒有想著要弄死我。」小白蛇說,「以前我也和人類相處過,但是當他們得知我是蛇精的時候,都會對我產生恐懼,就算我沒有傷害他們,他們也會膽戰心驚,最終總是會想辦法來消滅我。後來我就不喜歡在你們人類的世界呆著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可是你好像和別的人不一樣,哈哈,你還是很聽我的話的,上次我把你的藥房都燒了沒想到你居然沒想著要把我打死。而且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救了很多人,你是一個大夫。」


    杜儼之聽著聽著,忽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小白蛇問他,「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隻是一條蛇,能有如今的道行是你自己的造化。如今你能對我坦誠,我也是很欣慰的。」


    「我答應你,」杜儼之忽然鄭重了起來,「我會保守你的秘密,絕對不告訴其他人。當你還在我身邊的時候,隻要你不害人,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


    這便算是他給的承諾了。


    可是杜儼之沒想到,小白蛇聽完以後,居然冷哼了一聲。


    「你這是什麽意思,信不過我嗎?」


    小白蛇沒好氣的說:「你還說保護我,當初你可是趕我走了,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啊。」


    杜儼之哈哈笑了聲:「沒想到你這麽記仇。」


    「廢話,被人冤枉你高興嗎?」


    「好,那件事情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嗎?」


    「好吧,看在你還挺有誠意的份上。」小白蛇傲嬌的說,「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好了。」


    杜儼之笑著把小白蛇放進了被子裏:「睡吧。」


    「我要貼著你的肉睡,那樣才暖和。」


    「你不要得寸進尺。」


    「杜儼之,難道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佘小小!」


    「幹什麽?你不放我自己溜過去好了。」


    「嘶……冰死了,能不能先打聲招唿?」


    「你是聾了嗎?哇,好暖和。要是能一輩子就這樣多好。」


    「一輩子?」杜儼之取笑它,「你想的美。」


    「為什麽啊?」小白蛇慢悠悠的說,「我說不定還能活個十萬歲什麽的,你的一生就那麽短短幾十年,隻要我想的話,我可以每年冬天都來找你啊。」


    杜儼之好笑:「以後我娶親了怎麽辦?我晚上和妻子睡覺還要帶著一條蛇嗎?」


    「有什麽不可以?我在你身上睡膩了,可以去你妻子身上睡啊。」


    「滾!」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趕緊睡。」


    第二天早上,杜儼之迷迷糊糊醒了,但是一直沒有睜眼,因為他覺得渾身就沒有一絲暖和氣兒。


    而且身上也沉的很。


    不用睜眼他就知道,那條蛇一定是把它自己給變大了。


    這麽一大冰坨子,杜儼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結冰了。


    扯起搭在自己胸前的一條腿,他就打算給扔下去。


    等等……杜儼之忽然反應過來,它不是一條蛇嗎?為什麽會有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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