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路的冷風,付寧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勒住了韁繩,迴頭望了眼,她皺眉下了決心,把鞭子往湖中一仍,親眼看著它慢慢沉入湖底,忽然她整個人鬆懈了下來,長長地舒緩了口氣。這一次,她是想真正地把容羽這人從心底抹去,幹幹淨淨,而當她迴到府裏見到了被男奴押解著過來的冬城時,方覺那個想法實在太過可笑了。


    身上沾滿了泥漬的白衣已被女奴換下,冬城就遠遠地站著,異常安靜。


    到底是人要衣裝,他穿上了這身幹淨的衣物,和地牢的那人的簡直是判若兩人,此刻的他麵容已經恢復了不少,除了額頭那塊結痂外,他是眉目娟秀,氣質出塵,是一個翩翩少年。走近了些,他本能地後退了幾步,付寧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就說道:「你放心,你隻對你這張臉感興趣,隻要你不去毀了它,你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冬城戒備地看著她:「我不做孌童。」


    這下,倒讓付寧著實不解了。男奴做主人的孌童再正常不過了,一旦成了主人的身下奴,地位比尋常奴隸高人一等不說,比起那些*不知如何疏解的男奴來說,跟著主人確實是好處多多的。


    「可以。」她隨口應了,「隻要你乖乖的,我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他淡淡蹙眉,好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了幾字:「我要自由。」


    正在挑選首飾的付寧不由一愣,而後失笑:「不要太貪心了,這樣的東西我都要不起。」揮手,讓押解著冬城的男奴都下去了,自顧自選著明日進宮的穿戴,他的麵前全都是細長的簪子,付寧也不擔心他再來這麽一下。他雖不怕處罰,可卻很是愛惜自己的命,所以斷然不會再刺殺主人第二次了。


    冬城沉默地站在一旁,瞥到了她那隻被繃帶纏繞的手,眼眸微眯,稍稍失神,以至於她問了什麽話都全然沒有聽進去。


    「哼,阿姐要問就問我,問這種賤奴做什麽?」


    一聽說她迴來了,付燁就巴巴趕來了,進來時見到了冬城還在,他便滿肚子的火氣,這人真是陰魂不散,看他的樣子也不是什麽好人,說不準就把自己勸著他自殺的事情都給抖落了出來。盯著冬城麵無表情的臉,付燁不由更氣了,推開了他,趕緊跑去抱住她的腰,笑嘻嘻地蹭了蹭。


    「阿姐你去哪兒了,我怎麽都找不到你。」


    「沒什麽,出去走走而已。」


    「哦。」他是半信半疑的,看阿姐的神色就覺得不太對勁,「咦,阿姐在選首飾,阿姐的手不方便,我來幫你好不好?」一看攤在在案幾上的幾排首飾珠寶,他粗粗地瞥了眼,那些東西太過華麗,戴在身上難免有些俗氣,可若是選了太清新的,又嫌得故作矯情,猶豫了許久,選了一串長長的綠色項鍊。


    付燁今年也才十三,身高還不及她高,幫她戴上項鍊時還需踮起腳。她瞭然,自然而然地彎腰下來,他不滿地哼唧了幾下:「就算阿姐不彎腰,其實我也可以夠得到的。」半撅起嘴,認認真真地幫她戴好,當抽出那條埋入她衣領內的項鍊時,他手一抖,麵色不自然地紅了。


    「怎麽了?」


    「沒什麽。」趕忙搖頭,想要揮去方才看到的......阿姐的柔軟......很白很.....好看.......


    付寧蹙眉,也是想到了什麽,不著痕跡地拂開了他的手,她這邊覺得做得滴水不漏,付燁卻敏感地覺察到了她的閃躲。他悶悶地低頭,不再多話,不用多想也知道所謂何事,定是那晚上他做的那個香艷的夢,他旁敲側擊地問了她身邊的幾個女奴,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又不敢開口當麵詢問,隻好生生地憋著。


    颳了眼一旁的冬城,一股腦兒地把怨氣都撒到了他身上,踢著冬城的雙腳:「你滾開,這裏輪不到你來!」


    「阿燁,別鬧,他是我的奴隸。」


    「阿姐!」


    「先迴去吧,過幾日就是宮宴了,你去好好準備下。」


    「要準備什麽,不過是穿件好看的衣服吃吃喝喝罷了。」他嘀咕了幾聲,含恨地瞪著冬城,這才別扭地離開。


    付寧無奈地搖頭,這小子的脾氣是越來越倔了,從前倒是能哄哄他,現在他也長大了,也該是避嫌的時候了,否則整日粘著她這個阿姐,還能有什麽出息,畢竟付家日後可是要靠他的。


    轉身照了照鏡子,阿燁的眼光倒是不錯,這條綠色的項鍊清雅別致,襯得她的肌膚都白皙了許多。命女奴取了下來,她吩咐了冬城讓他今晚留下,看得他平靜的麵上略過一絲的不滿,知道他是想歪了,笑著說道:「莫非你認為我是個欲求不滿的人,整日整夜都想把你吃入腹中?放心,隻是讓你守夜。再說,若真的要想動你,那天你赤身躺在箱子裏時,我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輕輕勾起他的下巴,本想調戲他一番,可不自覺地,從他的麵上聯想了容羽,她趕緊甩開手讓他退下。冬城怔了下,知道自己是被當作了另一人的影子,沉默地低頭,安靜地退到屋外,略略有些不悅。


    如此平靜地過了幾天,終於等到了宮宴的日子。


    整個君臨都知道高將軍凱旋而歸,大街小巷都在討論著這位高將軍到底是何許人也,關於他的傳聞更是被添油加醋地幾迴,甚至被傳成了戰神。這些話付寧一路上都聽多了,隻懶懶地不去理會,繼續在馬車上假寐,近日因為高將軍迴來的消息,平民都湧上街頭湊個熱鬧,原本從付府到宮裏就有些路程,現下更是擁堵了,還不如睡個小覺。


    付燁哼地放下簾子,看著馬車外跟著的冬城,本就心情不好,加之聽著高將軍的那些美談,他心中更是不滿。都說太子妃嬌縱,本以為高將軍也這般東西,可是現下傳聞都是說著如何如何好,若是真的,那阿姐豈不是真的要嫁給那人了?


    「怎麽了,氣鼓鼓的,誰給你氣受了?」


    「沒什麽!」


    他扭過頭,鼻孔打著氣,明明生氣,可就是一句都不承認。


    穿過了人潮,他們的馬車總算到了宮門口。


    付寧先下了馬車,等到付燁時他死活不肯下來,他努努嘴,目光朝著對麵的馬車看去。那個藍衣貴族是個十足的胖子,他緩慢地從馬車上下來,跟隨的奴隸便快速地趴在地上,那個貴族才滿意地踩著奴隸的背優雅地走來。看著這一幕,付寧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藉此羞辱冬城。


    「阿姐,我腳痛,不能自己走下來。」


    「哦,那我可就先進去了。」


    他扁扁嘴,不吭一聲就從馬車上跳下,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裏,四腳並用地纏著她,一刻也不肯下來了。她一動,他就眼淚汪汪地說著他腳痛,讓她頗為無奈,當著這些人的麵,也不好吼他,隻好拍著他的背好生勸著。


    「快些下來。」


    「不要,阿姐都不喜歡我了。」他揚起小臉,「除非阿姐說喜歡我。」


    「好好,我喜歡。」


    他傲驕地仰著臉,鄙夷地看著冬城,還故意撞開他的肩,輕聲飄過一句:「以為阿姐待你好些就上天了?奴隸就是奴隸!」


    見著冬城抿唇不語,付寧便說:「你在我這裏,永遠不會這樣。」他抬起了眼,毫無波瀾的眼底總算有了點不一樣的東西,隨後恢復如初,亦步亦趨地跟著付寧後頭進了宮殿。


    在閹奴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正殿,一踏入殿內,頓時撲麵而來一股奢靡旖旎的氣息。大殿的四周掛著飄逸的幔莎,罩住了中間的一座小橋,橋下是一方池子,汩汩地噴著溪水。粉色的幔莎下,幾個女奴在水中扭動著嬌媚妖嬈的身軀,宛若誘人的水蛇,朦朦朧朧之中,分外勾魂。樂師敲著緩慢舒暢的編鍾,那些女奴都除去了衣物,嬉笑著在水中嬉戲,口中發著曖昧的呻/吟,讓人浮想聯翩。


    宮宴上的這些女奴全都是給人享用的,隻要是貴族看中的,可以立刻帶下去好好*一番,這也是今天所有貴族都能到齊的原因,實在是因為這些女奴的技巧太過高明,能把人活生生送上雲端。


    自然,也有男奴。


    不過付燁一早就打發了,還拉著她說:「阿姐,別怕。」


    「嗬嗬,真是姐弟情深。」


    這時一陣風吹起了幔莎的一角,他們順著那道聲音尋去,看到了懶懶靠在王座的那個男人,和那個匍匐在他腳邊赤著身子的女奴。純白色絨毛覆蓋的王座,他囂張翹著雙腿,他右手執著酒杯,左手撫著劍柄,目空一切稍稍眯起眼來,從王座上屈起半身,動作優雅流暢,緩緩一動,滿頭的黑髮像一道黑泉,如影隨形。


    素聞太子君琰氣焰囂張,卻不知是這般景象。


    君琰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邪肆地勾起唇角,從王座上緩步走下,那襲黑衣的映襯下,他麵容陰戾而邪魅,有種詭異的危險魅惑,這樣的男人,就好似有毒一般。所以付寧隻恭敬地行了個禮,轉身走向了屬於他們的位置,不想君琰拔起王座旁邊的劍,挑開了幔莎的一角,居高臨下地命令:「女人,站住,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啊嗚,太子才不是打醬油的,隻是這傢夥出場後麵而已


    瓦知道大家為毛喜歡未婚夫了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啊嗚啊嗚,是吧是吧?


    於是乎,我也總結了一條,娶不娶得老婆,房子錢啊神馬的是其次


    身體才最重要


    shi了,神馬都沒了。。。。


    容羽桑,你麽有保住命啊


    然後這麽多男人強你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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