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什麽?”葉婉彤碰了下狄成,一臉的奇怪。這段日子狄成表現的十分反常,就連晚上和自己溫存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無論自己如何用心,好像依舊難以挑起他的興致。今晚達到表現還是非常古怪,好像想問什麽東西,卻又在顧及著什麽。


    沒有?明天應該是五月十五了,是她和林嶽斌成親的日子,以金家和林家的權勢,雙方的聯姻足以引起不小的浪濤,怎麽可能沒有?


    實在忍不住的狄成暗咬舌尖,道:“金家和林家的訂婚宴應該就是在明天吧。”


    憋在心裏的話終於問出來,狄成感到一陣的輕鬆,可沒等剛剛升起的輕鬆開始擴散,熊財一句話又將它擊碎。


    “訂婚宴?金家和林家的訂婚宴?嘿,早就過去了,可最後不但婚沒定成,還差點出了人命。”


    “怎麽迴事?”沒工夫理會那句‘早就過去’,狄成難掩緊張的詢問。


    葉婉彤更是納悶,什麽訂婚宴?其實連楊靖都不知道狄成和金藝璿的秘密,她自然也不清楚,甚至連金藝璿這個名字都沒聽過。


    熊財喝了口清湯,潤潤喉嚨,便開始講解那次被他笑了好久的‘精彩’事件:“早在一個月前,金家和林家的訂婚宴在hb軍區大院舉行,由於兩大家族的特殊性,這場訂婚自向外宣布起便受到廣泛的關注甚至是阻撓,不過他們最終還是頂住了壓力。當晚宴會更是聚集了大量達官顯貴,華夏政、商、軍三界將近五成的家族都派出了代表參加,規模上和影響力上都十分的引人矚目,聽光車就排到了大院外麵將近三百米的地方。不過……嘿嘿……林家丟大人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清楚。”狄成的聲音開始急切。


    “金婉怡自殺了!”


    “什麽?!”狄成心頭一顫,猛的坐了起來,連帶著凳子和麵前的餐具全部帶的翻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如此激烈的舉動著實嚇了葉婉彤他們一跳,怔怔的著臉色越發陰沉的狄成,怎麽了?一個大大的問好在三人腦袋上空浮現。


    “你什麽?”狄成雙拳死死攥緊,嘎吱嘎吱的響聲和森冷如冰地目光仿佛讓四周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金藝璿自殺啊。”熊財奇怪的著狄成:“你認識金藝璿?”


    “是自殺?還是他殺?是誰bi的她?”狄成牙縫中擠出的聲音如同冰窟中抖摟的冰渣子,身軀輕輕顫抖,一種混雜悔恨和怒意的氣息開始在心頭升騰。


    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熊財在狄成暴怒之前趕緊道:“她還活著!”


    “活著?”冰冷的目光陡然蹦出絲刺目的火熱,素來平靜的狄成在這短短片刻中竟然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大起大落間不斷的起伏。


    “活著,對,她還活著。她割腕自殺,幸虧發現及時,搶救了過來,不過由於失血太多,昏迷很長時間,到現在依舊在重症監護室。”


    “哥哥?”茵茵弱弱的拉拉狄成的衣袖。陪伴狄成走過這麽多年,從未到他有過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也沒見過那麽嚇人的表情。


    深吸口氣,狄成好歹強製自己恢複平靜,慢慢坐迴位子,握住茵茵的手,勉強擠出絲笑容。“我沒事。熊財,發生了什麽,藝璿為什麽自殺?”


    “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金家和林家封閉了消息。我也是在每個月與老爹的聯係中打聽了點東西,好像是……金藝璿有了情人,但金良不同意,執意要把她嫁給林嶽斌。實在bi的沒辦法了,金藝璿才選擇在訂婚夜自殺。


    當時她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穿著婚紗,懷裏卻抱著個男人的衣服。對了,有個小道消息,金藝璿其實在之前就自殺過一次,也是發現及時,才救了一命。嘖嘖,我想不明白到底誰有那麽大魅力,竟然把那個有名的冷美人迷得神魂顛倒,自殺殉情。”


    熊財表現得似很好奇,可墨鏡後的眼睛卻慢慢落在狄成身上,不僅僅是他,茵茵、葉婉彤的表情也古怪起來。


    自殺……殉情……


    心中悔恨之意再度湧起,狄成無力的撐起身子,緩步走向外麵,略微晃動的身子猶如失魂落魄,轉過的眼睛裏蒙上層淡淡的水霧。


    “誰是金藝璿?”茵茵悄悄拉了拉葉婉彤的袖子,小聲詢問。


    葉婉彤著狄成忽然間孤寂起來的背影,腦海裏不由迴想起他走錯房間的那一晚,難道……那晚不是他“故意”走錯的?


    熊財的眼睛再次緩慢的轉了起來,狄成……金藝璿……林嶽斌……金家……林家……還有南宮家……幾個詞語在他心中不斷地旋動,彼此的碰撞,彼此的聯係。


    狄成坐在樹冠枝杈間,透過濃密的枝葉,望著前方點點闌珊燈火。心中五味雜陳,有酸、有澀、有悔、有喜也有恨。


    他如論如何也沒想到金藝璿對自己用情竟然如此之深,就如當晚自己也沒料到會有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自己隻盼以新的開始來結束那段朦朧的情愫,或者是初戀的懵懂;而她也做了同樣的選擇,也想從迷茫和紛亂中解脫,不過彼此的方式不同,她選擇的是……自殺……


    越是剛強、越是冷豔的女子,一旦用情,也越發的刻骨銘心,哪怕是絲毫的懵懂也能堅定走到底。


    如果離開赤鄉後偷偷見見她,如果當時能稍稍冷靜,稍稍的詢問,或許現在又是另外的局麵。


    狄成誰也不怨,隻歎自己太過武斷。


    藝璿……


    輕輕唿出聲略顯顫抖的氣息,狄成閉上了眼,黑暗中再次浮現起本以為消散的倩影。


    現在的她正躺在病床上,接受著針藥的刺激,睡夢中的她或許還是想念著心中的情人。


    這一刻,狄成幾乎壓抑不住衝動,想要飛到她的麵前,輕聲告訴她,我還活著,我迴來了。


    可是……能嗎?


    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敢於做那種舉動嗎?


    一旦自己出手,那必將是不歸路,麵對林家、金家的滔天怒火,剛剛開始走入正規的天門可能頃刻間土崩瓦解。大量的兄弟姐妹,將在怒火的噴湧下魂歸大地。


    而且……自己如何對得起婉彤,如何再次麵對她。


    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有了家、有了兄弟、有了幫派,以前可以衝關一怒為紅顏,或者是別人可以衝動,唯獨自己不行。


    他無法做到那種程度的自私自利。


    藝璿對不起,如果你還能等幾年,如果我能真正立足,或許……我們還能相見吧。輕聲自語,狄成酸澀苦笑,心中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再度出現,一如當晚林間的狂奔。這一次,狄成沒有壓製,隻是任憑它在身體翻騰,清醒的感受著它,讓它深刻印在心裏。


    一具嬌軟的身軀從後麵抱住狄成,臂彎環繞,緊緊的抱住。


    聞著熟悉的氣味,狄成輕聲啟口:“對不起兩次了。”


    一陣長久的沉默,葉婉彤靜靜趴在狄成寬實的後背,右手按在他的胸口,靜靜的感受他的溫暖,感受他的傷痛。


    “那晚是因為她嗎?”婉彤輕聲開口,沒有了嫵媚,沒有了笑容,傾城的容顏前所未有的平靜。


    “嗯。”狄成不想隱瞞,也沒必要隱瞞。


    “你愛她嗎?”


    “或許吧。”其實現在的狄成感到的更多的還是歉意,是愛與歉的交織。


    “那你愛我嗎?”


    狄成反手把婉彤抱住,婉彤沒有拒絕,依順的坐到他的懷裏,靜靜依偎。“我愛你,越來越愛。”


    婉彤平雙手攀上狄成脖子,直視著他的眼睛:“我想聽真話,你真的愛我嗎?”


    狄成捧住婉彤的嬌顏:“藝璿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是真的。”


    靜的臉上終於出現絲笑容,葉婉彤輕輕吻了狄成的嘴唇,趴伏在他的耳邊:“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永遠都不會。”狄成抱緊婉彤,靜靜感受著她的溫度。


    之前熊財那句“金藝璿自殺”給了他太大的衝擊,他無法想象將來葉婉彤在自己麵前離去的時候,自己會是何種反應。苗疆!必須要去!哪怕有絲毫的希望,也要去!


    “救她迴來吧,她能為你自殺兩次,明她是個倔強的女孩,也真的愛上了你。不過僅此一次,我不想再有第四個女人擁有你。答應我,好嗎?”葉婉彤輕聲道。


    到狄成之前失魂的樣子,她忽然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大度,她實在不想再有女人和自己分享。安妮是個例外,金藝璿在自己之前,她無話可,自己最多還能活十年,甚至更少,必須有個女人來照顧他,可兩個就足夠了。


    “救?怎麽救,就算能偷偷的把藝璿從救出來,可金家能接受女兒的突然失蹤?那時候的搜捕程度可能不亞於赤鄉監獄後的部隊行動。萬一出現意外,天門立刻會陷入包圍。以你我的實力,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小,但蕭風他們呢?很可能難逃一死。”


    “總歸是有辦法的,難道你忍心她每天都沉浸在痛苦中?”婉彤抬起頭來,為狄成鼓勁:“你是我心中的英雄,什麽事都難不倒你,這次也一樣。有責任感是好,可如果太多的顧忌,隻能消磨你的銳氣。老公,相信你自己。”


    “救?”狄成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救!我陪你一起!”葉婉彤在狄成臉前握緊了拳。


    “救!”狄成氣息陡然粗重,救!!簡單的字眼如雷般在自己腦海轟想!壓下的著急再度噴湧而出,藝璿為自己付出那麽多,如果真的有機會,必須要救!


    天無絕人之路,隻要努力尋找,終歸會有出路。


    兩人目光彼此的凝望交織,短短片刻,同時開口:“熊財!”


    迅速翻身下樹,快步返迴房間。餐廳裏,焦急的茵茵不停地向外張望,熊財依舊玩具般坐在那裏,動也不動,唯有眼鏡後的眼鏡下意識的劃動著。


    “哥,沒事吧。”茵茵連忙挽住狄成的胳膊,關心的著他。


    “沒事了,別擔心。”狄成愛戀的刮刮茵茵的小瓊鼻,坐迴餐桌。


    可沒等狄成開口,陷入沉思的熊財卻迴過神來。“想救人?”


    “如果條件允許,必須救。”


    “金藝璿殉情的人就是你吧。”


    “是。”


    “嗬嗬”熊財慢慢笑了起來,而且笑容越擴越大,笑聲也越來越大。“好!好一個狄成!!好好好,好啊!!!!!能給林嶽斌扣上那麽大一頂帶色帽子,你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人。”


    “你和林嶽斌有仇?”葉婉彤奇怪於熊財興奮的表情。


    “談不上仇,也沒什麽恨,熊家和林家關係也平平常,沒什麽交往,我呢……隻不過那小子很不爽。要不是我形象不怎麽樣,京城太子的名號究竟是誰可不一定呢。”熊財露出屬於他的傲氣,但凡有能力的人,尤其是那些有著特殊能力的人,往往很少服人,與同水平對手的競爭仿佛來自生物的天性。他不在乎什麽太子不太子,可他卻在乎太子所代表的意義。“第一!”唯有最強者,才具備此等名號。


    在軍政商都表現出極強天賦的熊財如何肯服輸,甘做第二?


    “我想出手,我也可以保證救出藝璿,但沒法應對來自金家和林家的壓力,你……有辦法嗎?”


    熊財狄成,又茵茵,笑容不變:“我不想趁火打劫,也不想趁機要挾。可你應該明白,我若出手,就代表熊家出手,到時候局麵究竟會演變成什麽程度,誰也無法保證。何況……你們都是通緝犯!”


    “你的條件!”狄成升起陣火熱,既然熊財這麽了……很可能有了策略,這小子雖然形象不怎麽樣,可玩弄起權謀來應該是把好手。


    “我是個商人,講求的是利益等值交換。”


    “條件。”狄成再次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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