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素衣總覺得江南想要詢問什麽,可麵對對方的什麽也不說,隻有一臉的茫然。


    看見對方朝自己敬酒,還是舉杯和江南碰了下。


    “你和彼爾姆家族有什麽交情,或者說聯係?”


    剛剛碰杯,江南的聲音就從舌尖彈了出來。


    “沒什麽交情,我和彼爾姆家族並沒有什麽交情。”


    “那有交情的就是你師父嘍?”


    江南眼睛緊盯著皇甫素衣的眼睛,不去理會對方的絕美素顏,咄咄逼人的詢問。


    “好像是吧,具體的交情我也不清楚。”


    皇甫素衣被這麽盯著,心裏有些不舒服。


    皺眉想了想,道。“和我師父有交情的人、家族、勢力、國家太多了,具體的我不去了解。


    關鍵是我也了解不了,我的一切行動都是按照我師父的安排做的。”


    “你師父讓你來的彼爾姆家族?”


    “沒錯!”


    “他讓你來幹嘛?”


    江南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看上去有些滲人。


    林然和柴豪坐在一旁,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江南這是咋了?


    難不成,跟這段時間的情緒失常有關?


    “也沒什麽啊。”


    雖然讓人不寒而栗,但皇甫素衣還是努力的直接對視江南眼睛。


    如果不這麽做,搞不好會引起江南的懷疑。


    更何況,她本來就沒有說謊。


    可是如果那麽做的話,還是會令人感到懷疑的。


    沒辦法,她現在的身份太特殊。


    在十二戰隊裏,已經引起了好多人的不待見和懷疑。


    所以,她很聰明,知道現在必須做到中規中矩。


    不能有絲毫疏忽,讓他人感到懷疑。


    到時候,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具體說說!”


    “我師父就是見我在島上待了好多年了,讓我外出曆練曆練。


    正好,欠了彼爾姆家族一個人情吧。


    然後,就把我安排到了這,讓我在這裏熟悉熟悉正常人們的生活。


    順便……”


    “順便什麽?”


    “順便增加彼爾姆家族的整體戰鬥力,可以的話,協助彼爾姆自己打擊另外兩個家族。”


    皇甫素衣聳聳肩膀,道,“我該說的都說了,就是這樣的。”


    “那你被我給俘虜了,彼爾姆家族不會聯係你師父吧?”


    “當然會聯係,但暫時應該還不會聯係吧。


    他們害怕得罪我的師父,不敢將這個消息給外傳。


    除非,逼不得已了,才會立刻通知我的師父。”


    “你師父知道了你被俘虜了,會現身搭救你嗎?”


    “他才懶得搭救呢!”


    皇甫素衣突然輕笑一聲,似乎早已經摸清楚了自己師父的秉性。


    道,“這一次,他就是讓我出來曆練的。


    如果隻是因為我被俘虜,他就現身,那就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更何況,因為這麽一點小事情就搞得他現身,我也不配做他的徒弟呀。


    搞不好,他會直接趕我出師門。”


    “什麽時候他會現身?”


    “除非我遇到了很重要的事情,親自聯係他,否則……”


    皇甫素衣沉默了一下,接著道,“就算我生命受到威脅,他也不現身。


    反正,就是需要我親自聯係他。


    其他人告訴他關於我的消息,他都不會相信。


    偶爾呢,會派人去調查一下消息的真實性!”


    “這樣啊,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


    江南仰頭灌下杯中酒水,頓時間,腸胃裏感到一陣火辣。


    隨便問問?


    皇甫素衣才不信呢,隨便問問會問這麽多?


    且,都是至關重要的問題。


    場麵一時間變得安靜下來。


    四個人除了江南在喝酒以外,其餘三個都在好奇的打量著他。


    江南現在的情況太反常了,即便是剛認識了幾天的柴豪都看了出來。


    “你被我俘虜之前,在彼爾姆家族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事情?”


    “也沒發生什麽事情啊。”


    皇甫素衣胡亂的迴答一下,認真凝想起來。


    道,“畢竟是大家族,所以,他們每天都很忙的。


    八大戰將有三個出國了,還沒有返迴,所以族長挺著急的。


    剩下的五個戰將留在了國內,有一個和雷爾德家族的‘殺神’徹尊打了一架。


    受了重傷,在家族內部養傷。


    所以,彼爾姆家族整體上下在族長的命令下,都變得收斂起來。


    也就是我覺得青獅會的塔木黑拳賽很有發展前途,就帶人趕過去了。


    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了?”


    江南隻是想打探自己內心裏所知道的那件事情。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這一次,他再一次聽到了‘殺神’徹尊的名號。


    之前聽傑西卡介紹過這個徹尊,當時隻是聽聽而已,可內心裏就感到無比的激動。


    那種感覺,就像是鮮血在體內燃燒。


    現在再次聽到徹尊的名號,心裏不由的咯噔一下。


    “其他的?什麽其他的?”


    “比如……彼爾姆家族有沒有抓到什麽人?”


    “抓人?應該沒有吧!。”


    皇甫素衣努力迴想起來,道,“家族整體上下都收斂起來了,怎麽可能外出抓人呢?”


    “你想問什麽?”


    林然碰了下江南,一臉的奇怪。


    這段日子江南表現的十分反常,就連晚上和自己溫存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無論自己如何用心,好像依舊難以挑起他的興致。


    現在這個飯局是他主動提出來的,表現的更是古怪。


    好像想問什麽東西,卻又有些不太確定。


    沒有?


    可是,袁守城已經給了自己消息了呀。


    而且自己還去找了傑西卡確定了一下,確實有這件事情。


    難不成,這個皇甫素衣騙自己?


    江南倒不是不相信袁守城和傑西卡所說的,隻是比較皇甫素衣是彼爾姆家族內部的人,確認一下還是比較好的。


    以免貿貿然的前去,出現了什麽差錯。


    實在忍不住了,江南暗咬舌尖。


    道:“彼爾姆家族有沒有抓到一個姓牧的華夏人?”


    江南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問出來。


    憋在心裏的話終於問出來,江南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句話說完,還沒來得及放鬆一下。


    皇甫素衣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感到了透心涼。


    “姓牧的華夏人?”


    皇甫素衣認真迴想起來,眉頭緊皺,樣子有些可愛。


    突然眼睛裏閃過亮光,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的響了起來。


    不過,這件事情早就過去了。


    貌似,就發生在我去塔木黑拳賽之前的那幾天時間裏。”


    “到底怎麽迴事?”


    沒工夫理會那句‘早就過去’,江南難掩緊張的詢問。


    一旁的林然納悶不已,什麽姓牧的年輕人?


    知道牧雷的人並不多,除了大愚、關晴和霍少華以外,就沒有幾個人了。


    即便是經常跟江南待在一起的小佛爺、李浩強都不知情,自然也就不用說林然。


    甚至,他連牧雷這個名字都沒聽過。


    牧雷和江南接觸的時間比較短,大多是在訓練的時候認識的。


    但,好歹是一步步走下來得,感情極其深厚。


    牧雷出了這種事情,江南自然而然也就是格外的擔憂。


    柴豪喝了口清湯,潤潤喉嚨。


    她不喜歡肉湯,隻是喝了一些青菜湯。


    可能是從小學習醫術的緣故吧,她格外的注意保養。


    飯局這麽長時間了,她沒有大吃大喝,隻是細嚼慢咽。


    而且,專門挑有營養的吃。


    每一種,也隻是稍微的吃一點。


    似乎,是在保證各種營養的均衡。


    不緊不慢的喝了一下,便開始了講解。


    就像是一個說書的,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


    道:“當時,金豬帶領一個小隊在彼爾姆家族的地盤上巡邏。


    然後誤打誤撞的,就遇到了一個華夏人。


    那個華夏人當時渾身是血,就像是從野獸窩裏爬出來的。


    而且,煞氣很重,殺意濃濃。


    見到金豬他們後,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可能是誤將金豬當做了什麽敵人吧,一言不合就動手。


    當時他看上去一點兒招架之力都沒有,可愣是打死了小隊裏的好幾個人。


    到最後,金豬實在氣不過了,在其筋疲力盡的時候,將其給活捉。,


    然後,就帶迴了家族!


    這件事情對於偌大的彼爾姆家族來說,根本就不算事情。


    畢竟,幾乎每天他們都會抓一下人迴來的。


    有的是平民百姓,有的是潛入到家族的此刻、殺手,有的是有點實力的年輕人,抓迴去重點培養。


    反正,這種事情太多太多了。


    所以,彼爾姆內部也沒有怎麽在意那個華夏人。


    金豬也懶得去在乎,帶迴家族後,就給關押到了牢房裏。


    他忽略了那個華夏人渾身是血的樣子,更忽略了對方可以以半殘之軀、打死幾個小隊成員的實力。


    結果……嘿嘿……就出了大事!”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給我說清楚!”


    江南變得緊張起來,聲音也開始急切起來。


    “那個華夏人差點死在牢房裏!”


    “什麽?!”


    江南心頭一顫,猛的坐了起來。


    因為太過於著急,連帶著凳子都被踹翻了。


    至於麵前的餐具,隨著手掌的猛力一拍,狠狠地震了一下。


    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一時間,劈裏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


    湯湯水水的撒了一地,有的還濺在了江南身上。


    可他卻麵容不改,一點兒也不在乎。


    柴豪愣了一下,表現的有些好奇。


    但是,眼睛卻慢慢落在江南身上。


    微微一眯,似乎要將其給看透。


    不僅僅是她,柴豪、林然的表情也古怪起來。


    江南現在的舉動太過於激烈了,著實嚇了他們三個人一大跳。


    目光微怔,看著臉色越發陰沉的江南。


    這是怎麽了?


    隻是說了這麽一句,沒有必要那麽大的反應吧。


    一時間,一個大大的問好在三人腦袋上空浮現。


    “你說什麽?”


    江南雙拳死死攥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目光森冷,宛如薄冰。


    在這一瞬間,四周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幾分。


    “那個華夏人差點死在牢房裏啊。”


    皇甫素衣奇怪的著江南,道:“你和那個華夏人是什麽關係?


    你剛才說他姓牧,他是你的朋友嘛?”


    “怎麽可能死在裏麵?是誰要殺他?”


    沒有理會皇甫素衣所說的,江南的這句話一字一字的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聽到三人的耳中,如同冰窟中抖摟的冰渣子。


    身軀輕輕顫抖,一種混雜怒意的氣息從身體裏散發出來,向著四麵八方不斷的升騰。


    語氣冰冷,可是心裏卻有一團火。


    這種程度的憤怒,是很少有人可以刺激出來的。


    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皇甫素衣在江南暴怒之前趕緊道:“你放心,也別生氣,他還活的好好的!”


    “活的好好的?”


    目光不再冰冷,而是蹦出刺目的火熱。


    江南素來平靜,很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


    可在這短短片刻中,竟然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大起大落,不斷起伏。


    讓他想要鬆一口氣,可又怕出現什麽岔子。


    “活著,對,他還活著。


    當時他受了很重的傷,關在牢房裏,如果不及時治療,很快就死了。


    然後,我把他給救活了!”


    “然後呢?”


    江南沒有停下來,繼續追問。


    “消消氣?”


    林然弱弱的拉拉江南的衣袖,小聲的安撫。


    從小和江南長大,還從未到見過他有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


    說實話,她有點兒害怕。


    看了眼林然,江南隻得深吸口氣,強製自己恢複了平靜。


    慢慢坐迴位子,握住林然的手。


    擠出一絲笑容,溫柔道:“我沒事。皇甫素衣,然後呢?”


    “然後他自我恢複的能力很強,我沒有定期給他送藥,他都靠著自己的體質慢慢恢複了。


    好的七七八八之後,他越獄了。


    可惜,沒有成功!


    但是,還是在家族內部引起了不小的衝動。


    他越獄雖然失敗了,可卻殺了不少家族的守衛,甚至還和八大戰將的金童打成了平手。


    最後如果不是玉女出手,可能還會完虐金童呢。


    嘖嘖,而那個金豬怎麽也想不到,他帶迴來的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竟然這麽的狂,差點因此遭受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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